晨阳升空,冯锦依收拾好行囊,来到二娘处,她正与冯似锦在吃早茶,桌上摆着各式糕点,一眼看去便知长街最有名的糕点西施。
还记得为了吃上一口,辰时一刻就去排队买来给娘亲,如今这样的场景,不觉眼眶一圈粉红。
颜琦花见门边站立的身影,再一望肩上厚重的行囊,面色顿时如春光照耀一般。
立马殷勤起身,拉她入座,拿起桌上一块豆糕放在她的掌心,一副装模作样的语气:“依依这是要出远门吗?”。
冯锦依面笑肉不笑,都是心知肚明之人:“想出趟远门,散散心,不像似锦,还有二娘你”。
“这些无须多言了,对你亦是伤害,好歹志辅娶了我,算是近亲了,不然留下你孤伶伶一人在世……”颜琦花掩面啜泣,假意擦了几滴泪水继续说道:“不知依依去往何处,瞧这阵势怕是要一久了,路上盘缠是否带够,多少还是带些银票为好”。
自爹爹说家里一切交由她照管,家中之事一直由户惊管理,事无巨细,滴水不漏。
户惊是爹爹的老部下,忠心耿耿二十二年,家里有他一切放心。
冯锦依早就看清自己二娘是什么人,遵循父亲的遗言,她不想去计较这些。
‘她当然愿意她去查这一切,一来远离了她们,二来也不必费什么力只等个结果,对谁也好交代’冯锦依猜着她的心思。
“不劳二娘操心,家里由户伯打点,在外我也会照顾好自己”冯锦依吃起了手里的豆糕。
颜琦花嘿嘿一笑,眉笑颜开,包起桌上的糕点,只留了三个全部递给了冯锦依:“出门在外,风餐露宿,保重自己”。
冯锦依眼眸落于糕点之上,本不想接住,但是这一趟,可能很久吃不到了,想想干脆接过。
同时呵呵一笑,顺手拿起盘中那三个。
光亮的瓷盘顿时空空如也。
颜琦花明显的脸色微变,转瞬被笑嘻嘻掩藏。
冯似锦在一旁忍无可忍,正要说教两句,被颜琦花使了一个眼色,只得干瞪着眼睛。
一阵好生相送,待冯锦依离去,颜琦花一张阴冷的脸拉了上来,冷笑一声。
“娘,那是我排了几个早上才买到的,你怎么说给就给”冯似锦闹着性子,使劲跺脚。
颜琦花拉住自己女儿的手,来到桌边:“没有下回再买嘛,就当送她上路之礼,有人远离我们去查真相,对我们岂不是一件大好之事”
“阿娘的意思是冯锦依是去找凶手的”
“无论如何,皆对我们有利无害”
冯似锦一听,嫣粉的脸上泛出了喜悦。
走出门外,小苁在冯锦依身旁说道:“里面二位巴不得您早早离家,真是称了她们的意”。
“别气了,别气了,啊”冯锦依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户惊拉了马车过来,马车旁边立了一个小厮:“大小姐当真要出远门?”。
“是啊,户伯,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家里就拜托你了,有什么就捎信给我”
户惊轻叹:“大小姐,保重”。
冯锦依将包袱往马车上一丢,麻溜的跳了上去,小苁坐在马屁股后面,小厮跟上车,拉紧缰绳出发。
马车到了老翁前面停下,冯锦依跳下马车。
系好的糕点在手中晃晃荡荡,手中多了一个包裹,这次冯锦依没有盘腿而坐,而是蹲在了老翁的身边。
“老头,上次给你说带软和的,这是糕点西施,还有”说着将手中的包裹也塞给了他:“这是两件新衣裳,专门为你置办的,我要出趟远门,能给我两本书在路上解闷儿吗?”。
冯锦依的眼光已经在书上搜寻,锁定目标,拿了三本。
老翁一听,眼神一阵飘忽:“你是去找真凶?”。
冯锦依嘴角微微一扬:“去散心,看看大好河山”。
老翁拿出两本她没看过的书放在她手里:“保重”。
“你也保重身体”拿起书在面前一晃,眯眼一笑,转身进了马车。
这一路,途经王府、官衙、小镇,无心吃喝,那要是在以前,手上已是满满当当五花八门的东西。
行了半月有余,她尽量避开强盗出没的地方,选择安全的路线,快到边境小镇。
她问了一条近路,叫小厮扬马而去。
偏僻小路间,几声幽幽鸟鸣划过头顶,之后就只剩马蹄声在飘荡,周围静得出奇,越走越幽静。
进入一片丛林,遮天蔽日,只有一些散光投射在地上,几只蚊子煽动着翅膀奋力飞着,小苁有点害怕起来:“小,小姐,这条路太阴森了”。
冯锦依吃了一把路边摘的野生葡萄,酸得掉牙,捂住脸颊,从车窗探出头,吐了出去,口水直流,她终于明白老头牙齿疼的滋味了。
“小,小姐,您在听吗?”道路越来越暗,甚至有点阴冷起来,小苁不自觉的抱紧了肩膀,胆怯的到处张望。
“让我先酸一下”越说下巴越酸,小苁掀开门车帘,见冯锦依酸溜溜的样子,好像也酸到了自己身上,不禁吸了一下牙齿。
小厮也渐渐后怕起来,勒紧了马绳开始防备。
又过了几米,马开始不安分起来,甩头嗤鼻,小厮的脸上出现了惊恐之色,后背也觉得冷汗淋淋。
冯锦依也提防起来,走出马车,立足两人中间,双手挂在车篷上,观察四周变化。
冯锦依鼻子一嗅,皱了下眉头,再次一嗅:“你们有没有闻到粪便味?”。
两人一起嗅了一下,一起摇头。
“马儿都闻到了,你们没闻到?”
小苁往地上一望,一滩滩墨绿色稀糊状出现在眼前:像是马粪”。
又行驶了一阵,前面路中似有一物,小厮急忙勒住马儿,那马停下脚步嘴里不停的哼了几声。
这一停,冯锦依差点往后倒去,还好双手死死握住了车边。
小厮跳了下去,是一匹马早已断气的马,横躺在路中,挡住了去路。
冯锦依一张望:“该不会是马疫吧”。
死马挡住去路,三人将它往旁边一翻,又握住四肢使出吃奶的力气拉向路边。
冯锦依看了一眼地上的马,马嘴流出白色泡沫,马鞍材质中等以上,看来马的主人是一位富余之人。
三人继续赶路,行至一段,又一匹马倒于途中。
再次将死马推于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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