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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青衣全章节

久之糖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少年青衣》是作者“久之糖”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江风叶长淑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江风穿越到富庶人家,却没想刚过来就碰上了,突厥人南下!血战匈奴三百里,而后隐姓埋名凯旋而归,做起了富家小公子。什么?!未过门媳妇儿要悔婚?莫欺少年穷啊!江风道:算了,丢了一枝花却拥有一整片花丛,美哉。江风不过想要成为个咸鱼纨绔,花花世界,却总事与愿违。“皇上,我是真不想当官啊!”“公主,我是奉行一夫一妻制的啊!什么?你说你可以做小?!”“诶,不过做点小买卖,怎么就成了姜国首富……”...

主角:江风叶长淑   更新:2024-07-06 05: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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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风叶长淑的现代都市小说《少年青衣全章节》,由网络作家“久之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少年青衣》是作者“久之糖”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江风叶长淑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江风穿越到富庶人家,却没想刚过来就碰上了,突厥人南下!血战匈奴三百里,而后隐姓埋名凯旋而归,做起了富家小公子。什么?!未过门媳妇儿要悔婚?莫欺少年穷啊!江风道:算了,丢了一枝花却拥有一整片花丛,美哉。江风不过想要成为个咸鱼纨绔,花花世界,却总事与愿违。“皇上,我是真不想当官啊!”“公主,我是奉行一夫一妻制的啊!什么?你说你可以做小?!”“诶,不过做点小买卖,怎么就成了姜国首富……”...

《少年青衣全章节》精彩片段

叶观海走了,御书房中一片寂静。
叶观海想要组建丧军仪仗,便是想要军中得到一些重视。
叶观海想要皇家子弟穿着丧将军甲胄,是想借此机会,昭告天下,陛下对武将体系依旧重视!
这是做给那些天下文士看的。
姜国的朝堂很是微妙。
说是重文轻武吧,但兵部尚书仍然是军戎出身!
军事行动之上也没有被过多的安插文官前去捞功勋。
但要说他不轻武,却又大力推行科考和文人风气。
重要武将都被调离驻军之地,居住京都,武将的权利几乎被文官所分割干净。
即使武将府邸,仍然可以拥有府兵,但是府兵的规模不得超过八百人。
毕竟,只是八百人,在京都,还翻不起什么风浪。
而丧将军一事,让兵部看到了希望。
国战之事,也是武将的机会!
若是演武之上,能让皇家子弟参与,那武将的地位将会提高一大截,而且还能伺机提出兵戎的退役福利。
不说制衡文官体系,最起码,能让手底下的兵卒好过一些。
而兵部一事,说来还是太过敏感,所以叶观海说出那些话时,五部尚书与宰辅才会露出错愕之色。
叶观海离开了御书房之后,便摇头叹息而去了。
之后,五部尚书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御书房。
且不说刑部尚书、户部尚书和吏部尚书一头雾水,便说工部尚书黎徽道以及礼部尚书宋听涛。
这两个人皆是满头大汗,但不同的是——黎徽道满头大汗,却是激动的满脸通红。
宋听涛满头大汗,却是满脸惨白。
黎徽道拿着几张图纸,匆匆忙忙的连招呼都不跟其他几位同僚打一个,就往工部去了。
本以为他是事不关己的那一个,但是现在看来,他好像是收获最大的那一个。
而宋听涛拿着的,是一份考卷。
……朝廷与京城坊间发生了什么事,江风不知道。
江风此刻被婉儿摁在了床上,姜灵月带着一个御医站在床边。
老御医很是好奇,此少年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皇帝陛下最疼爱的女儿如此紧张。
江风无奈的看着老御医:“大夫,你看看,我是不是快死了?”
老御医连忙道:“公子何出此言!
公子身子根骨好着呢!
但是伤了根本,只需要按照公子如今吃的汤药坚持服用,便能逐步恢复了。”
江风哭笑不得的看向了婉儿:“听到了吗?
你少爷我还没死呢,你怎么一副好像少爷快死了的样子?”
婉儿生气的叫道:“少爷不许说丧气话!
呸呸呸,快呸呸呸!”
“好好好,呸呸呸。”
“公子平日里要多休息,最近应是过多劳心伤神了,有些气血不调,这样,老朽再开剂药与你,好生调养才是。”
“多谢大夫!”
婉儿赶忙掏出银子。
“不不不!”
老御医赶忙道:“医者治病救人,不收金银了!”
公主在旁边看着呢,自己还收银子,这是不想要命了吧?
婉儿慌忙道:“大夫辛苦,这是应该的!”
姜灵月也道:“您老就收着吧,这可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老御医犹豫片刻,这才点点头将这烫手的银子收入囊中。
姜灵月带着老御医到了院子外,问道:“江公子怎么样了?”
老御医看了眼门内,轻声道:“启禀公主!
江公子体虚血寒,根本受损,经过调养,还是可以痊愈的!
但……说!”
姜灵月眉头一簇。
“江公子的身子,似乎并不是寻常的先天受损,而是,后天。”
“什么?”
“倒像是军旅之人所受皮肉伤痛,没有及时救治,导致的病根,但江公子身体不同常人,倒也不算是顽疾,只要精心调养,等外伤痊愈,内伤也便不是问题了。”
“外伤?”
老御医点点头,“不敢欺瞒公主,这只是老朽的推测,若是能解开江公子衣衫一看,便能证实!”
“老朽曾随军出征,知道此等伤寒乃是皮肉伤口不得救治,邪祟由伤入体,导致的根本紊乱!
而伤口未得痊愈,又经连夜颠簸,浴血奋战,更是外伤覆内伤!”
姜灵月吃惊的问道:“所以,你是说!
江风他,其实参过战!”
“亦或是连夜奔波,但若不参战,江公子是如何在刀枪斧钺中逃窜的?”
姜灵月复杂的看向了圆月门内,轻声道:“辛苦你了,回去吧!
此事不能与任何人说!”
“这乃微臣本分之事,不敢担公主一句辛苦!
微臣定不会外传!”
姜灵月的脑子里忽然想起了父皇说的那一句话。
少年,少年,秦川府道,边疆三百里,你真能活着吗?
“想什么呢?”
江风走到了圆月门外,左右看了看,笑问道:“怎么了?
御医难道说我命不久矣?”
姜灵月有些生气的说道:“不许这样说!
快呸呸呸!”
江风无奈道:“好好好,我呸呸呸。”
姜灵月嗔怪的瞥了他一眼,然后问道:“今夜有场秋闱诗会,是朝廷特派官员主持的鹿鸣宴,整个京城的文人才子,各家的才女也都会去,就在醉春阁,你去不去?”
“不去。”
“到时候会有各家才女以及朝廷里的大人物都会到,这可是结识大人物的好时机,多少人挤破头了都想去呢,你竟然不去?”
姜灵月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你都说了挤破头了,那我为什么要犯贱跟他们一样挤破头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姜灵月哭笑不得:“今夜还会将秋闱的成绩放榜,难道你也不想去?”
“不去。”
姜灵月嘟起小嘴:“叶长淑也会去!”
“不去!”
“可是,人家想让你陪我一起去嘛~”江风失笑道:“你可别,你可是郡主啊!
对了,我还不知,姜叔叔是哪位王爷呢,改日我要是有事的话,还得登门拜访一下。”
姜灵月立马回答道:“你若有事,直接去宁靖王府上找我就行!”
江风忽然回屋,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
姜灵月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你闻闻。”
姜灵月拔出小瓷瓶上的塞子,一股清新香气扑鼻而来。
“好香啊!
是秋兰花的香气!
我们倒是有自己配制的香囊,可是从未有人想过将香融入水中,而且这水竟如此清澈!
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花香纯露!
是稀释之后合适的浓度,是我研制出来的香水!
我想,请你给我打个广告,在你们权贵富豪阶层,推广一下!”
姜灵月睁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江风。
江风挠了挠头,道:“干嘛?”
“我在好奇,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江风打了个哈哈,道:“你要是能帮我打通京城的权贵市场,我亲自下厨,请你吃饭,我做饭,可好吃了!”
“一言为定!”
姜灵月将香水小心的放在怀里,十分珍惜。
姜灵月忽然想到什么,掏出一个香囊,塞进了江风的手里,然后转身就跑。
江风一头雾水的望着姜灵月逃窜的身影,将香囊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味道很好闻,并非花香,而是草药香味,味道令人醒目。
这个时候,院子外响起了江景淳的惨叫。
“是谁薅了我的秋兰啊!!”
江风慌慌张张的跑回院子里,“婉儿,快把那些残渣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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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婉儿又心疼的掉了泪。
婉儿揉了揉眼睛,哽咽的问道:“少爷,疼么?”
江风摇摇头,疼么?
倒是不太疼,突厥鞑子想要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道伤口,就得死不知道多少人才能近了自己的身。
开玩笑,前世老子可是业内标杆的存在!
这身手,可是杀同行杀出来的。
江风还沾沾自喜呢,突然疼得龇牙咧嘴的。
“嘶!”
江风回头拍了婉儿脑袋一下:“婉儿,你上药的时候别盯着少爷我的脸看行吗?”
婉儿连忙道:“少爷对不起,少爷您没事吧!”
看到自己这个小侍女傻乎乎的样子,江风又不忍心责怪了,只好说道:“没事,婉儿给少爷吹一吹就不疼了。”
“真的吗?”
婉儿天真的还信以为真了,俯下身子,轻轻的吹在了江风的伤口上,一边吹还一边对伤口道:“不疼哦不疼哦!”
江风看着婉儿的模样,不由得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
这样的生活,多好啊。
江风揉了揉婉儿的脑袋,婉儿疑惑的抬头看了眼少爷,也笑了。
“少爷笑起来的样子,可真好看呢!”
江风轻笑道:“婉儿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自称奴婢了。”
“可这是规矩啊。”
“什么狗屁规矩,少爷这儿没有规矩!”
“少爷,不要说粗鄙之语~”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王庭坚也一日日的来。
江风看着门外,大伯在与王庭坚攀谈时,叹了口气。
王庭坚这老匹夫真是顽固不化,枉自己教他狂草,他还非得硬是把那些腐朽的学问塞进自己的脑子里。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句话真是让王庭坚贯彻落实了。
王庭坚话别了江百顺后,来到屋内,笑道:“江风啊,你天赋极高,学东西很快,之前的讲学你基本上都掌握了,只是临近了秋闱,我们得加快进度了,以后我每日都来。”
江风瞪大了眼,道:“王老,这跟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啊!”
“你大伯说了,若是你在秋闱无法过关的话,那陛下就会废除你的这一纸婚约。”
王庭坚瞪了江风一眼,自己这个小友什么都好,就是真的实在太过于惫懒了!
江风欲哭无泪:“原来是因为这个!
王老,那婚约废了就废了呗!
你说你何必用这等学问来折磨我?”
王庭坚哭笑不得:“真是荒唐,天下人都想向我求学,你却嫌弃万分,真是,太荒唐了!
你若是秋闱不过,那你就成了笑话了!”
江风无奈的摊了摊手:“说得好像我现在就不是个笑话似的。”
王庭坚好言相劝道:“你就算不为你,你也要为你家大伯,他待你这个侄子,是极好的!
他望你成才啊!”
江风叹了口气,点点头:“我知道……来吧,开始今天的折磨吧!”
王庭坚笑骂道:“去你的!
这天下,能让我王庭坚劝着学的,你还是第一个!”
“王老,读完这些书,真能治理这个天下吗?”
王庭坚点点头,理所应当的说道:“那是自然,古往今来,这些文学典籍,是多少读书人读的滚瓜烂熟的经典!
如今朝廷之中,上到宰相,下到县令,都是这么过来的。”
“是嘛。”
江风嗤笑一声。
“怎么?
你好像很不屑的样子?”
江风摆摆手道:“没有没有。”
王庭坚来气了:“那敢问江风老弟你有什么高见?”
江风摆摆手:“没有没有。”
王庭坚怒道:“有话直说!”
江风笑了笑,“王老别生气,我就寻思着,你说,读书为了啥?”
“自然是为了考取一番功名,成就一番抱负!”
“也就是为了做官,那么做官是为了啥?”
王庭坚正想要回答,却发现一直都这小子在问,自己在答,好像这小子总憋着什么坏话没说。
“好像我说的很不合你心意!
你说,读书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明事理、辨是非、知廉耻!”
王庭坚十分意外的看了眼江风,十分满意的点点头:“没想到你能说出这真理!”
江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随口说说。”
“随口说说就能解了天下读书人为何读书的难题,你这小子真不一般啊!”
王庭坚笑道:“但是你小子怎么好像一点都不知廉耻的样子?”
江风哈哈一笑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王庭坚听完,长舒一口气,“好诗啊,梅兰竹菊四君子,你这诗,写的是竹吧!
君子如竹,不折不挠,寒风凛冽,我自岿然不动!
江风,你到底还藏了多少学问?”
江风笑着摆摆手:“没有没有!”
“没有?
你小子还在我面前藏着掖着!”
王庭坚看向窗外的秋叶,道:“你说,我辈读书人之意义是什么?”
江风笑道:“怎么?
王老读了一辈子书,还不知道自己何在?”
王庭坚抿唇摇头:“不知,我读了一辈子书,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读书的意义是什么?
我似乎就像庭外的落叶,漂泊而下,似乎是顺应天地规律,但是却好像由无根无萍。”
王庭坚冲江风笑了笑:“老夫失态了,我是看你这人,心神澄清明镜,或许能有不一样的见解。”
江风有些怜悯的看着王庭坚,这老先生有点可怜,意志消沉只怕会郁郁而终。
如果不给他一个目标,一点动力,只怕这会是王庭坚的一个心结。
江风沉了口气,“那王老,你可就听好了。”
“你辈读书人,生在此盛世,自当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夜幕悄然降临。
王庭坚回去的路上。
脑海中浮现出,江风那副严肃的样子,不由得想笑。
“你辈读书人……好小子,你是怕我把你也算上?
你可真是懒到了极致!”
马车驶过闹市。
看着窗外的行人匆匆,王庭坚脸上的笑容渐渐敛藏。
王庭坚叫停了马车,走了下来,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嘴里不住的呢喃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王庭坚活了一辈子,竟还不如一个少年透彻……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说得好,说得真好!”
不知不自觉间,王庭坚眼前的灯火模糊了,好像在眼前蒙上了一层琉璃。
一滴泪水落在了青衫上……“老爷,老爷!
您怎么了?”
驾车的小厮慌了神。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啊!!!!”
王庭坚站在人群中,老泪纵横,癫狂般又哭又笑,时而开怀大笑,时而嚎啕大喊,痛哭狂笑间手舞足蹈。
似乎为了发泄这一生蹉跎,这位已有八十岁高龄的老者,使出了全身力气,仰天怒吼。
笑,笑老来闻道。
哭,哭一生蹉跎。
“我王庭坚,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句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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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淑被王庭坚奇怪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先生,我说的,是否有什么不妥?”
王庭坚是知道叶长淑与江风有婚约的,他摇摇头,轻声道:“叶家小女,你这个传言,怕是从令尊大人处听说的吧?”
叶长淑被王庭坚戳穿,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老夫看人从不会错,外界传闻此子是个不可造就的朽木,但我看来,似乎并非如此,老朽阅人无数,看人从不会错,更不是说笑客气。”
王庭坚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叶长淑:“老朽多说一句,若你能与他喜结良缘,那是你的幸事。”
叶长淑有些吃惊,王庭坚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根本没什么话好说的。
姜灵月疑惑的问道:“那江家公子在外的风评风流荒唐,似乎与先生所说的……那是贼人胡言乱语!
日后你们就知道了,此子绝非庸俗凡品,日后定会大放异彩!”
从王庭坚府上离开,叶长淑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她还是很难把那个忘恩负义又软弱不堪的家伙和王庭坚的话结合起来。
但是想了半天,她也没想明白,为什么王庭坚对江风的评价那么高。
叶长淑忽然看向姜灵月,道:“灵月,你说王老先生,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话刚说完,姜灵月赶紧捂住了她的嘴:“你疯了?
王老先生好着呢!
王老是当朝大儒,门生遍天下!
这话被人听了去,你不怕令尊被人参一个教女无方啊?”
叶长淑吐了吐舌头,“反正我是不相信江风那样不堪造就的家伙还能过了秋闱!”
姜灵月道:“距离秋闱也没几天了,到时候等着看不就完了?”
叶长淑轻轻舒了口气:“这一趟倒也不是全无收获,竟在王老这里见识了如此好字,真希望能拜见一下那位写得出狂草这样书法的大家!”
姜灵月笑看着叶长淑道:“王庭坚王老先生看人眼光极高,能被他这样评价的人,我倒是很想去见见呢!”
“这有什么好见的?
一个病恹恹的纨绔!”
叶长淑摇摇头,言语中尽是对江风的嫌弃。
“你越是这样说,我越是想见一见了,风评能有如此极端的好,极端的坏,那这个人,到底是极端的好呢,还是极端的坏?”
叶长淑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说道:“要去你就自己去吧!
我才不会去见那个纨绔!”
姜灵月轻笑道:“你就不怕,这人如果真有王老先生说的那么好,我动手给你抢了?”
叶长淑笑了:“那倒是便宜这个纨绔了,直接一步登天成了驸马!”
“你好像很不在乎的样子,若是对方真有王老所说的大放异彩之才能,那他必然就是你的如意郎君了。”
叶长淑瞪了自己闺中密友一眼:“我说了,我所钟情的,只有丧将军一人而已。”
“可是你从来没有见过丧将军!
万一丧将军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呢?”
“不可能!
丧将军虽然未曾摘下覆面,但是他的眼神,是少年人的眼神!”
“你只凭一个眼神就能确定?”
“那是自然!”
“那你如果再见丧将军的话,你能认出他吗?”
叶长淑摇摇头,道:“怎么可能见得到?”
“现在坊间有一种说法,也不知道从哪里流传出来的一句话。”
叶长淑问:“什么话?”
“说是,未见将军尸骨,怎能肯定将军已死呢?”
叶长淑眼前一亮,心里生出了一份希望,“对啊,未见将军尸骨……未见将军尸骨,只找到了将军的甲胄与折断了的长刀,我父皇已经决定了,修建护国将军庙宇,命工部修复将军甲胄,雕刻将军之完身!”
叶长淑眼中闪烁着期许:“若是我能再见到将军,我定能认出他!”
姜灵月轻声道:“只怕到时…已是物是人非,可若丧将军真的没死,为什么迟迟不露面呢?”
叶长淑迷茫的摇摇头:“为什么?”
“或许他不想再厮杀了,或许他想做一个平凡人,要知道,在突厥南下侵犯我姜朝国土子民之前,丧将军,或许也还只是一个俊朗少年而已啊。”
“你心心念念的将军少年,也许,数次与你擦肩而过也说不定呢?”
叶长淑闻言,不由得恍惚神情,眼前不知怎地,忽然浮现出一个身着披风,病恹恹的身影,那身影回过头来,江风冲她温润一笑……叶长淑赶忙将这心思拍散,她在想什么?
为什么每次提起丧将军的时候,她总是想起江风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阿嚏~!”
“秋凉了,少爷您快回屋休息吧,别站在院子里了!”
江风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苦笑道:“不是你少爷我身子骨弱,指定是有人在骂我呢!”
婉儿轻蹙黛眉,拖着长长的尾音道:“少爷~!!”
江风连忙道:“来了来了!”
江风回到屋里,秋刚刚入凉,江风的屋里头就点燃了炭火,一进门就感觉暖洋洋的。
江风来到婉儿身前坐下,婉儿给少爷解开了衣裳,露出了满身触目惊心的伤痕!
大大小小,密密麻麻!
谁能想到,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身上竟背了如此多触目惊心的伤!
婉儿眼眶又止不住的红了,少爷这是受了多少苦,才从通州逃出来的呀!
“天杀的鞑子!”
婉儿说道:“少爷,您不能再活动了!
不然伤口又该崩出血了!”
江风无奈道:“好好好,我的管家婆!”
婉儿脸一红,俏生生的说道:“我才不是少爷的管家婆呢!”
“婉儿啥都得管管,可不就是我的管家婆吗?”
婉儿心里顿时一片暖洋洋的:“少爷以后啊,就让少夫人来管吧!”
江风呵呵干笑道:“哪里来的少夫人哟,早得很呢!”
婉儿疑惑的看了眼少爷说道:“叶家大小姐不是吗?”
江风笑道:“她?
呵呵,算了,不提她!”
婉儿轻轻拆下已经被血渗透了的布,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江风失笑道:“婉儿,到底是我受的伤还是你受的伤啊?
我还没哭呢,你怎么就哭了?”
婉儿认真的对江风道:“我心疼!”
江风一愣,微笑着揉了揉婉儿的脑袋。
婉儿嘟着嘴道:“少爷别动,我要给您换药了,少爷忍着些。”
江风点点头,神色平静。
婉儿不禁多看了眼江风好看的脸庞,少爷真安静,每一次上药从来不会大喊大叫,似乎已经对疼痛麻木了一样。
真是难以想象,少爷到底经历了多少苦,才从那尸山血海的炼狱中爬出来的……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骚动。
“等等,你不能进去…放肆!!
你这江家下贱的奴婢!
怎的如此没有礼数!”
王子敬愤怒的叫喊声传来。
江风眉头一皱,正要快步走出去,王庭坚就赶忙推开门呵斥道:“怎么回事!”
王子敬见了自家祖父,赶忙道:“爷爷,这江家婢女太没有礼数了!
不安分在门外候着,胆敢私自闯入您的书房小院!”
江风也赶忙跑了出来,乍一看,天色已晚,便明白,是婉儿担心自己,所以想闯进来看看。
婉儿见了自家少爷,终是松了口气,她低下头小声说道:“少爷,不早了,您该换药了。”
江风走过去,揉了揉婉儿的脑袋,转过身道:“王老,天色已晚,学生告退了。”
“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
王庭坚还想留,知道江风心疼自家侍女,便说:“下人也有饭食。”
江风和善的笑道:“不了,我习惯和婉儿同桌吃饭,告辞了,再说,学生身上有伤,也是时候该换药了,婉儿唐突冒犯,学生改日定向先生赔罪。”
婉儿也朝着王庭坚行礼,然后挽着江风的胳膊离开江府。
王庭坚返回了书房,看到姜元胤正直勾勾的看着书案上的狂草。
姜元胤抬头看着王庭坚:“此子,必为朕所用!”
王庭坚大喜,抬手就拜:“陛下圣明!
贺喜陛下,得天纵之才!”
姜元胤指着书案上的笔墨:“此字,送朕?”
“…好。”
王庭坚颇为心痛。
这时,一个暗卫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外,跪地一拜,然后将一书简,放在了书案上,低头离去。
姜元胤拿起书简默看了一眼,意味深长的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外,叹了口气,“顺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十六年前风雪关,少年啊,你是以此明志吗?”
姜灵月一头雾水的看着姜元胤,不知那书简上写了什么。
……路上,马车里。
婉儿心疼的把江风的手捂着,“秋意寒冷,王老先生也不知在屋里点些炭火,少爷的手都冰了。”
江风笑道:“你站在门外,岂不是比我更冷?”
“婉儿哪能跟少爷比,少爷是千金之躯…”江风故意板着脸道:“以后不许这样说自己了,你和我一样!”
婉儿低头嘴角上扬起了一个开心的弧度,清脆应道:“知道啦~!”
婉儿忽然抬头问道:“少爷,方才为何不答应王老先生挽留?”
“我不是说了吗?
我习惯和婉儿同席吃饭,有人陪着,吃饭才香。”
“少爷,万一因此得罪王老怎么办?”
婉儿担忧的说道。
“我不在乎,我不想你受那委屈。”
婉儿心里暖洋洋的,嘴上嘀咕道:“少爷真傻,婉儿才不委屈呢。”
江风弹了小丫头脑袋一下:“你才傻呢,傻乎乎的还以为自己不傻!”
婉儿捂着脑袋,噘着小嘴:“少爷又弹婉儿的脑袋,要是弹傻了怎么办!”
江风失笑:“对啊,万一弹傻了,还得少爷来照顾你!
这可不行!”
“少爷真狡猾!”
主仆二人的嬉笑,仿佛让这暮色下的秋意,也温暖了几分。
……次日,王庭坚还是来了。
备受折磨的江风,不知道的是。
一首气势磅礴,直冲云霄的《满江红》,自皇宫流传了出来。
不知其上下阕是否同一作者,但是,上下阕吻合度极高!
一时间,京城传唱!
而词牌《烟波玉》也多了另一个名字。
满江红!
叶长淑当日就直接进宫去找了姜灵月。
她听到这首词的时候,激动坏了。
但是没曾想,长春宫中,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在。
有仁轩帝和皇后娘娘在,叶长淑可不敢放肆了,赶忙跪拜行礼。
“免礼。”
姜元胤摆摆手道:“知你今日进宫,是想问那满江红之作者吧。”
“陛下圣明,臣女就是想问这个,难道陛下也知道?”
叶长淑满脸期待。
“朕是知道,但朕不能说,朕答应过那人,绝不外泄,外泄了他的词,已是钻了空子,再泄露他的身份,那多少是说不过去了。”
皇后也是温婉笑道:“这词写的极好,但陛下和灵月连臣妾也不能告诉呢!”
叶长淑顿时满脸失望,叹息道:“臣女对其仰慕已久,能写出如此恢弘大气之词,必然是个与世独立之少年!
这首满江红,臣女读来,每每总能想起,丧将军!”
姜元胤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首词,写的正是丧将军啊。”
叶长淑眼中泛着泪光:“陛下,丧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于秦川府道九州之地的百姓,有救命之恩!
此阕词,仿佛丧将军身影亲临!
若非丧将军,秦川府道九州百姓,怕是十去七八!”
姜元胤微微颔首:“丧将军之功德,姜朝绝不会忘!”
叶长淑回想起,那个决然离去的身影,哽咽道:“一身白衣尽染血,一柄长刀已沉沙,我出身将门,知道那样的战场,丧将军不可能活下来,但我读满江红,眼底尽是将军身影!”
“甚至于…甚至于,我以为这首词,乃是丧将军所写!”
姜元胤眼中惊诧一闪而逝。
叶长淑泣不成声道:“壮志饥餐胡虏肉,谈笑渴饮匈奴血!
这,难道不是丧将军亲口所述么?”
姜灵月走到好友身旁,轻轻牵起她的手。
姜元胤问道:“若是丧将军身着甲胄归来,你可能认出他?”
“我定能!
臣女虽只见过丧将军一面,但是,丧将军之姿,已然深刻在臣女心中!”
姜元胤让叶长淑离开之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书简,放在手里轻轻拍打。
半晌之后,对身旁侍诏太监道:“传朕口谕,令工部抓紧修复丧将军甲胄!”
“少年,少年,秦川府道,边疆三百里,你真能活着吗…”姜元胤眼中闪烁着微光。
姜灵月心思聪慧,一时间也猜到了什么,她难以置信的问道:“父皇,难不成,你觉得江风是…丧将军?”
姜元胤不语,只是拍打书简的手停了。
“这怎么可能!
他不过是一个身子孱弱的文人!
秋刚入凉,他便身着锦裘,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姜灵月吃惊的捂住了小嘴。
姜元胤淡淡的回应道:“是啊,怎么可能呢?”
姜灵月摇摇头:“是绝不可能!”
皇后轻笑道:“灵月,母后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辛秘咯~”姜灵月怔了一下,急忙道:“母后,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皇后轻声问道:“为何如此紧张?”
“我答应了他,绝对不能泄露的!”
姜灵月撅起小嘴,叮嘱道:“母后可要答应,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好~!”
皇后宠溺的看了眼女儿,她已是过来人,怎能不知女儿心思?
当下只能是心中一声叹息。
唉,我的傻女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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