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祥宫内,气氛凝重如霜。
苑妃怒火中烧,茶盏摔碎之声此起彼伏,清脆而刺耳,仿佛要将满腔的愤懑都发泄出来。
“哼,真是群狐媚子,不知羞耻!”苑妃咬牙切齿,恨恨地骂道。
她原欲寻崔嘉宜的晦气,欲探其究竟有何等魅力,竟能屡次引得皇上流连忘返。
然而,未及行动,便闻安若蘅有孕之讯,顿时气得苑妃脸色铁青,将桌上茶盏挥落一地。
钱嫔在一旁劝慰良久,心中亦是五味杂陈。
她羡慕不已,为何别人如此幸运,一朝侍寝便能受孕?然嫉妒之余,她亦深知需得收敛心性,免得波及自身。
“娘娘,切莫动怒,伤了身子反为他人所笑。”钱嫔轻声劝道。
她细数宫中往事,娓娓道来:“宫中女子众多,曾怀孕者过半,然能熬至足月者又减半;即便足月,平安生产者再减半;生下后,能存活者又再减半。娘娘细算,这其中又有多少波折?”
“即便侥幸存活,能否长大成人仍是未知。宫中至今,公主不过六位而已。娘娘何须动怒,且静观其变便是。”
钱嫔说得口干舌燥,见苑妃情绪稍缓,方小心翼翼地问:“娘娘觉得,臣妾所言可有道理?”
苑妃摔杯已久,亦觉疲惫。她示意翡翠、珊瑚收拾碎片,又换了新茶具。玛瑙奉上新沏之茶,苑妃轻抿一口,方道:“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钱嫔闻言,心中稍安,亦端起茶盏润喉。
“有孕又如何?生不下来便罢。”她心中默念。
然话未出口,却被茶水呛住,慌忙掩饰道:“娘娘可是有意对安美人动手?”
苑妃冷笑一声:“她不过才怀一个月,前路漫长,谁知胎儿会不会不慎滑落?”
她眼神狠厉,似已有定计。若胎儿无恙,她亦不介意“助其一臂之力”。
钱嫔闻言,心中一颤,忙道:“娘娘所言极是。”
她虽觉安若蘅对苑妃威胁不大,但亦不敢轻易揣测苑妃心思。宫中之事,变幻莫测,她只盼自己能平安度日,不惹祸端。
对于安若蘅有孕之事,崔嘉宜却是波澜不惊。她深知宫中规矩,即便有人怀孕,亦难保能生下皇子。
皇上之病,已非秘密。基因之疾,亦是难以逾越之障。
摘星却比她更为焦急:“小主,皇上明明来雅岚殿的次数更多,怎会是禁足的安美人先怀上?”
她心中不满,若崔嘉宜有孕,雅岚殿众人地位自会水涨船高。
然见崔嘉宜悠哉游哉地躺在摇椅上上,摘星更是无奈。她劝道:“小主,您也得为自己打算打算啊!”
崔嘉宜却闭目养神,淡淡道:“怀孕之事,顺其自然便好。强求不得。”
她心中明白,此时怀孕并非幸事。宫中女子心思各异,谁知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她只想在这深宫之中,寻得一方宁静之地,安然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