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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小说推荐前世被渣男绿茶虐,重生后她杀疯了》精彩片段
大邺朝的皇宫是大邺的开国皇帝差人主持建造,距今不过百年,平日里修补翻新,加上不间断的保养,岁月只给宫门添上了厚重感,使其更显巍峨。
大臣们平日里从东华门进宫,走上一段路,约莫一刻钟,经侍卫验身后进到永宁殿与天和帝商议国事。
齐国公三人入宫时早朝已散多时,才到东华门门口,正好撞见了守卫宫廷的单怀义。
比起齐国公身材雄壮,单怀义则有儒将之姿,二人都在十五年前的夺嫡之争中立下汗马功劳,也算是有过同袍之谊。
单怀义年纪比齐国公小了近十岁,官位也比齐国公低了一级,见到齐国公便拱手行礼。
齐国公翻身下马,“怀义兄弟跟我还这么客气。”
他伸手揽过单怀义肩膀,小声问:“今儿那些酸腐文人可惹陛下不高兴了?”
单怀义被压得弯了腰,一手顺着力道放在腰间的刀柄上,“早朝散的早,倒是仲太傅几位大人还在延庆殿和陛下议事没出来。”
延庆殿在永宁殿后身,是天和帝的寝殿,平日接见大臣,处理政务也在这里。
单怀义接着道:“陛下一早知道您要来,告诉臣您若到了,进去就是,不必通禀。”
但后面怎么还跟了辆马车?单怀义看过去。
齐国公叹口气,声音大了些:“陛下不是给我家老二和沈贵妃的侄女赐了婚?谁成想,昨晚出了点岔子。”
齐国公话音刚落,凌风便掀开车帘,伸出手臂。先下来的是春雨,她一手搭着凌风手臂,很灵活地跳下了车,紧接着就和单怀义福身行礼。
沈韫有沈贵妃给的宫牌,十二岁前时常进宫,连带着她身边的丫头也和单怀义相熟。
单怀义轻轻点了个头,然后目光定住,看了车上下来的男子一眼,又看了眼齐国公。
夏叶下车后,凌风便后退一步,夏叶抬起手臂,让沈韫借力下车。
车内人都下了车,单怀义依旧沉默,又分别看了眼夏叶和齐国公。
他这副样子让齐国公特憋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老子生不出这么好看的儿子?”
单怀义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齐国公,这还非得把实话说出来?这完全不一样的两张脸不是已经能说明一切了?
齐国公哼了声,不在装夏叶亲爹,“这是我弟小虎的儿子,我家大侄子。平日里在家养身体,出来的不多。”
啊,单怀义反应过来,“齐家玉郎”的名声响亮,此番见了确实名不虚传......他反应到一半卡住,猛然抬头看向并肩站在一起的,明显做新婚夫妇打扮的两人。
嗯?
刚刚的对话里,他是忘听了啥?
齐国公大掌拍了下单怀义后背让他回神儿,嘿嘿一笑,“我家老二和聿儿一块儿行的婚仪,结果你猜怎么着,这人多事忙,把新娘给弄错了!”
齐国公拍完别人后背拍自己大腿,“儿女婚嫁小事,不该劳烦陛下,但这婚事是陛下钦赐,这不得来请罪?”
单怀义昨儿轮值守夜,没能倒出功夫去齐国公府,但今天一早,各位大人们等着进宫时说了些闲话,还有早朝时两位御史参齐国公的本子,反正热闹他是一点没错过。
现在可好,何止是没错过,他知道的更早更多!
单怀义又看了夏叶和沈韫一眼,再看齐国公那张压都压不住笑的老脸。
他和齐国公走得不近,也不知道齐国公那个小儿子长什么样,但是单怀义觉得,天底下确实不会再有比沈小姐和齐二公子更般配的一对了。
当然,只是从相貌气度上来看。
单怀义回过神,想了想,“那国公爷和二公子跟沈小姐一同随臣进去吧。”沈小姐倒是什么,说放进去就放进去了,这位齐二公子就不太行了。
因此再通禀一次也不值当,那他就跟着一起进去好了。
单怀义扪心自问,他绝对没有想看热闹的意思。
夏叶身体不好,齐国公走得慢,单怀义就跟着走得慢,一行人这么慢地走,到了延庆殿时,殿门仍旧紧闭,没半点开门的意思。
天和帝的大太监冬禄看见在前面走的齐国公和单怀义笑了下,快走几步迎上去,“国公爷,您得先等着了,陵西突发寒潮,这临近秋收,百姓们一年是白忙活了,陛下正和几位大人商议着赈灾人选呢。”
这不是什么秘密,冬禄说也就说了。
他看到沈韫时脸上笑容更大了些,“小姐,哎,以后得称您夫人了。”
冬禄几乎是看着沈韫长大,沈韫尊他敬他。
“呦,这又是春雨赢了?”他名字里有冬字,看春夏秋冬几个也觉得欢喜。
“禄公公这样说,就是想见冬雪的意思。”春雨小声说。
冬禄伸手虚点了春雨几下,招人喜欢的丫头就是胡搅蛮缠也是招人喜欢的。
余光瞥到夏叶时怔住。
他确实是故意忽略夏叶的,或者说,是故意忽略娶沈韫小姐的臭男人。
圣旨都是他亲自去两家宣的,这......冬禄没忍住抬头揉了下眼睛。他才五十岁,也不至于就老眼昏花到分不清俊丑的程度吧?
单怀义满意了,彻底满意,心里的小人直搓手,更期待一会儿的热闹了。
齐国公正要跟冬禄咬耳朵解释缘由,就听见延庆殿西边角门有声响。
沈韫被那声“给沈贵妃请安”定在原地。
沈贵妃突然的出现让沈韫措手不及,她原本想的是见完了天和帝,再去见沈贵妃,这样也能让她有个准备。
她怕自己忍不住哭。
沈韫握紧拳头,缓缓转身,低着头,对疾步而来的沈贵妃行了个大礼。
站在她左右两侧的人也跟着跪下。
春雨自不必说,沈韫眼角余光看到了也跪在地上的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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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公告诉齐聿二人一个时辰后会有马车等在南院正门,这也是因为齐国公爱护齐聿,生怕给他累着。
时间充足,二人先是一同用了早饭,沈韫才回屋里重新梳妆打扮。
夏叶尖叫之后,沈韫就吩咐了南院小厮即墨去红枫院,让春雨和冬雪把她的常用的首饰,和这几天要穿的衣裳都拿到南院。
去虎啸庭时,沈韫未施粉黛,头发也只简单梳了个圆髻,簪了两朵红色绢花,衣裳也只穿了简单日常的红衣。
美肯定还是美的,但毕竟是进宫,总得好好收拾一番。
而且,沈韫她,真的很想很想姑姑,她想要以最漂亮的样子,去见她的姑姑。
沈韫挑了件大红色齐胸襦裙,裙摆上有金线缕着绣的蝴蝶,内穿鹅黄色云纱对襟衫。八月的清晨已有凉意,春雨又伺候着沈韫在外面罩了件大红色牡丹广袖外袍。
头发则是梳了个重峦髻,挑了一套红宝石头面中的几件首饰装点,华贵好看,不至于累赘。
春雨把最后一根长步摇插好,跃跃欲试道:“奴婢非得让姑爷看到小姐时目瞪口呆。”
倒也不必......
但春雨执意如此,“昨晚姑爷没进来掀盖头,不然定能知道自己不是天下第一美。”
春雨好胜心强,觉得便是容貌上,自家小姐也得压姑爷一头。
沈韫看着铜镜中映出的女子,丰鬓如云,朱唇皓齿,小粒红宝石串成的几股长穗,随着春雨手指力度的余波微微颤动。
宝石璀璨,流光溢彩,越发把人衬的美貌动人。
这确实是十年前的她,双眼晶亮,嘴角总是含着笑的她。
再回头,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四个丫头也都在。
“那就让他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大美人。”沈韫站起身,说了这样一句话。
从定下亲事那天起,沈韫便一直懒懒的,倒也没有特别不高兴,但就是和以往鲜活明亮的样子不一样。
就连从昨晚开始到清晨,春雨她们也觉得哪里不对。
太冷静了,冷静到太友好了......被人换了夫君,还能这样友好。
春雨她们看着笑容明媚的沈韫,也笑了出来,只要小姐是真的开心,姑爷是谁,其实根本不重要。
齐聿作为男子,换身漂亮衣服便已是准备好了,但还是自觉等在了花厅中,没有等沈韫差人去西厢请他。
“这女子梳妆打扮,要用这么长时间?”凌风感觉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有些不耐烦,就往连着内室和厅堂的次间看了眼。
齐聿没有回答凌风的话,毕竟他也没有过等候女子梳妆,然后一起出门的经验。
凌风眼珠转转,有点想使坏:“咱们院里以前没有女主人没法子,现在既有了,您看要不要把凌雪弄到夫人身边,学学规矩?”
“凌雪那丫头都十五岁了,还每天风风火火像个假小子,动不动就和人打架斗殴,能动手绝不动口。”凌风本来只是要使坏的,但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越说越觉得自己是为了凌雪好。
“她要是继续这样野着,要嫁不出去的,那属下还不得养她一辈子?”
齐聿不置可否,说:“你现在真是越来越细心了。”细心到像个老妈子。但想想,对于凌雪而言,凌风可不就是又当爹又当娘的?
他说话时抬头看向凌风,正巧看见了门帘被打起,一张芙蓉面露出真容。
齐聿多在椅子上停了一瞬才起身,等沈韫走到面前时,他笑了笑,“娘子实是淡妆浓抹总相宜。”
沈韫福身,“夫君亦是。”
凌风和春夏秋冬四个丫头神色各异,但不约而同地想:我家公子/小姐进入角色可真是快。
...
齐国公府在京中内城东南方向,几近角落,比起其他的一品大员,离宫门便远了些。
当年天和帝是要赐前朝宁王府给齐国公做府邸的,宁王是前朝重权在握的亲王,最得先帝喜爱,把天和帝这个太子,都挤得没地方。
齐国公当即便推拒了。一来他家中人口少,用不上那等三进连着三进,又连三进的大宅院;二来他常年不在京中,用不着上朝,如此,离宫门口那样近的宅院给他住,倒是浪费了。
宁王恃宠生骄,恣意妄为,并了不知道多少座周边的宅子进宁王府,所以齐国公说的“三进连三进”话是糙了点,但却十分准确,直把天和帝逗得大笑两声。
天和帝伸手虚点了齐国公几下,“用不着是用不着,但也为着离朕远,便是在京中也能推了朕要你上朝的请儿。”
大邺的武将若是在京城,上朝点卯必不可少,齐国公这样说了,天和帝也就不强求了。
齐国公自知皇上给他开了先例,当即乐得不行,“臣是不愿意听那些酸腐文臣说些臣听不懂的话。”
这话说出去的第二天,天和帝的桌案上便有一打参齐国公的本子。
说他不敬圣上,粗鄙无理,还骂他们酸腐,这简直是在挑拨文臣武将的关系,莫不是存了动摇大邺根基的心思?
齐国公第二天就去这些文臣的门口骂开了,说什么,你们就是酸腐,老子就想偷个懒,都能让你们编排出这么大一桩罪名来,你们写什么奏本,去给清风楼写话本算了!
清风楼是京城有名的秦楼楚馆,楼中姑娘卖艺不卖身,是以才冠了清风二字。楼中常有大型歌舞戏曲表演,也不知捧了多少话本出头,就连流连于街头巷尾的顽童都知,当官的不如写话本的赚得多。
是以齐国公此言一出,算是触了清高文臣的逆鳞。
我视金钱如粪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侮辱,是天大的侮辱!
齐国公可不认这罪名,他只说,我只是恨你们说瞎话,可没有想到钱不钱的。
!!!
这又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我们只想到钱了是不是!
听说那几日,皇上为了断齐国公和一众文臣的官司,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按着齐国公低头道歉肯定不行,这还不如杀了他,于是天和帝赶紧就把齐国公撵回了西疆。
原来这个“早就”,早在这么早之前。
可真是难为她老人家,装病装了这么多年。
当初沈家因沈贵妃见罪于君王,而这个罪是什么呢?是沈贵妃是妖妃,祸乱后宫,冲撞太后贵体,使其缠绵病榻。证实这种无稽之谈的佐证,就是沈贵妃投缳自尽后,太后真的身体好转。
沈韫今日进宫,除了求药,打天和帝一个措手不及,也是为了证实这件事,看看天和帝究竟是真仁厚还是假慈悲。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沈家不过是商户,天和帝都要如此,那么,对于手握三十万兵马,军功卓著的齐国公呢?
沈韫放下车帘看齐聿,天和帝甚至还一定要沈家和齐家结亲。
是的,沈韫已经确定,天和帝对她究竟嫁给谁根本无所谓,只要嫁的人姓齐,而这个人可以是和齐国公无论如何也分割不开的齐俊文,也可以是齐聿,他在齐国公心中的分量,人人皆知。
春雨不知道沈韫想了这么多,见她重新坐好,便问:“夫人,回门的事......”
齐聿闻言,再次看向了沈韫,他可没忘记,早上从虎啸庭回南院时,主仆三人在他们后头走路时说的话。
看来是真的怕,齐聿想。
在延庆殿时见皇帝不怕,回门见父母却怕。
只见沈韫面上凝滞一瞬,然后说:“我觉得没问题。姑姑那么挑剔的人,都应了,爹娘还能不应?”
她意有所指,春雨立时领会,也对,姑爷这张脸本就所向披靡,何况姑爷人也好。看着挺冷淡的人,但很知礼,在贵妃娘娘和表弟表妹面前,都很会说话,很能讨人欢心。
春雨觉得,这一定都是因为他们是小姐的亲人的缘故。从她看了那么多的话本中获得的经验来看,这就叫爱屋及乌。
这样想着,春雨又捂嘴笑了起来,为自家小姐觅得良人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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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冬禄给天和帝上了盏山楂熬的消食汤,“陛下今儿见了国公爷高兴,敞开了胃口,可是用了不少。”
天和帝含笑接过,“这把龙椅,高处不胜寒,还是见到这些老家伙们,让朕开怀啊。”
“陛下,贵妃娘娘午膳前带着公主和沈韫小姐去了您的私库,虽然是一副要搬空的架势,但最后只拿了两匹蜀锦还有一枚辽国进献的首乌。”
天和帝捧着消食汤的手一顿,“首乌?”
“陛下忘了?”冬禄问。
天和帝:“想起来了。怎么想起来要那物?辽国狼子野心,别再给人吃坏了。”
冬禄:“小栓子说贵妃娘娘进了您的私库也不知道到底拿什么,瞧来瞧去的,就想起来两年前那辽国使臣,把这首乌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齐二公子身子不好,可能也是想拿回去给他试试吧。”冬禄猜测着。
天和帝心里有些憋得慌,但也不能继续问了,这钥匙是他要给出去的,人家拿什么都是应该,他身为皇帝还穷追不舍的问拿了去干嘛,是有损颜面的。
正好冬禄说:“那东西要是真有用,再让辽国进献就是。”
“你说让就让?哪里那么容易?”天和帝有些无奈地说到,听在冬禄耳中只以为他是在烦心有关辽国的国事。
冬禄恭维天和帝,“陛下这些年宵衣旰食,勤政为民,大邺必定不会辜负您,一定会繁荣昌盛,海晏河清。”
天和帝听冬禄说了这一串的好词儿,和上回宽慰他的用词都没有区别,笑着说:“希望如此吧。不过你可得再多学几个词了,下次再说这几个,别再劝不住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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