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将睡未睡的恍惚中,我看见自己孤零零地坐在一片楼顶的边缘,下面一片片是倒塌的荒凉的楼宇,高高的摩天大厦在脚底也只剩下残破的断壁。
我手中执着一柄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节手杖,看不出材质,但是上面的花纹特别眼熟,这细手杖细细被我握着,虽然背对着我,但是我却知道那是我,看着像灵魂出鞘,但是又像进入到自己的梦中,可能就如金老头说的,宇宙就是七层梦境,我只是刚巧又路过我的另一层梦境,遇到另一世的我。
我盯着她默默地背对着我坐在这一世的荒芜里,感到无限寂寞,风轻吹着她黑色的头发,在空中卷成一个个漩涡,我的心底突然涌现出一种悲悯的心绪,想要轻轻拥抱她给她安慰,虽然说对另一个自己产生怜悯说起来很奇怪,但是此刻这么寂静无声的氛围里,不管这是梦境还是回忆,我都想走过去。
说做就做,我抬脚向背对着我的小身影走过去,距离不远,我很快走到她身边,这时她却突然站起来,不是因为察觉到身后的另一个自己,而是坐的久了屁股麻了,想活动活动的感觉,只是我没想到她下一个动作就是毫不犹豫地往前一倒,从残破的大楼顶上整个人下去了,下去了..啊?!
我惊醒了,还没从自己从楼顶往无尽残破楼宇废墟的深渊下跳的震惊里恢复过来。
就看到整个驾驶室里没人了,也没机械人了。
地板上也开始闪烁不祥的红色怪圈,像着了的火焰。
一轮轮扩散开来,我就像坐在满地的火焰堆里。
背后轮椅声传来,不出意外,金老头怀着赤忱的神情,恭敬地等在舱门口,“好不容易追上了,这艘船虽不一般,但是和我的杰作比起来,还是稍逊一筹。
你放心,”金老头招呼着后面跟进来的穿着和我同样制服的战士们,“把岩居带回去吧,不用管他们了,现在最主要是尽快挡住新一波的攻击,要尽快让岩熟悉操作驾驶,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抵挡住新一轮攻击”堂堂也一脸不情愿的进来了,她看了看我,“我们这次这么需要她吗,我看她没什么不一样会不会到时候又拖我们后腿?她太散漫了,一看就不是很会很出力”她还想说什么,被金老头打断,很快外面的轰鸣声响起,一个幻影的机械巨壁穿过空间巨舰的透明船舷,我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骑在巨狮身上的银发少年。
激战中的少年抽空看了一眼我,无声的赤色眼睛却像失了准点,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人情味依赖味。
像是瞬间变成了一具杀戮机器。
对面原本扛着大剑的黑发少年此刻也己经把大剑卸下来,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抵挡着砸过来的巨臂幻影,也不还击,只是有一瞬似乎看向我,想看我跟谁走。
金老头看了看势均力敌的形势,张开手,手里收着一块小小的东西,上面绘着西种花的花纹,在我的目光下像是得到了某种感应渐渐开始发散起微弱的光来,我刚想细看,旁边的堂堂却突然从他手掌里剁走了那团光。
在越来越盛的光芒里,我看见金越显苍老的侧脸猛的转向我,那侧脸布满鱼鳞般的苍老的划痕。
在这一圈圈的光芒里,我的思绪被拉入一沉沉的海底。
海浪一阵阵的在耳畔响着细语。
不睁开眼我也能看到白色的细泡是浪花的唇舌,静静吐息着。
这片海域这片星球是人鱼的家园。
我想起之前卡墨的话来。
堂堂是人鱼,所以她憎恨着,不明白她对我的敌意。
我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的鱼尾,一尾长长的摇曳的鱼尾随着海浪在摆动。
人鱼不是一般在深海吗。
耳畔又传来了小孩的嬉戏声,两个小孩向我跑来,其中一个大家闺秀般的姐姐样的对卷发的弟弟说,“你看,我们长大了也会成为这样,到时候我守护你”画面一转,很快弟弟己经像睡美男一般沉入黝深的海底。
姐姐在身侧拿着海螺无声的吹着无声的曲子,她没有哭泣,脸只是带着一贯懂事的得体的浅笑。
像是察觉到我的视线,她看向我,说。
“你还要偷懒到什么时候,赶紧醒来啊,快去夺回我们的荣耀,从那些无机物手中。”
她向是对着我说,用寻常的不许质疑的语气,带着点命令,又向是对着俯视她的另外一个人发号施令。
我非常疑惑。
如果说我是做了一场梦,一场梦就是七层宇宙的一个的话,我这是又进入了一个宇宙吗,但是明显不是,这是真的纯粹的某个生物的或者是人鱼的残存的梦的碎片,因为这里的时间流逝很不寻常,只能看到大概的拼凑,那这梦的主人为什么拉我这个无关紧要的旁人进来。
但是明显的我的情绪也被梦的主人感染起来。
带着一点愤恨不满,还有深深的内疚,我能感到自己的指甲嵌入到尾巴上的鱼鳞里,也能感到海水无处不在的似在安慰着心底的悸动。
我突然醒悟,难道这是,我低头看着胸口挂着的勋章,上面布满金色的鱼鳞,映出了那张原先苍老的脸,此刻没有一丝皱纹,勋章映出的脸此刻用一种戏虐的眼神看着我又像是看着他自己,“是啊我还要沉睡到什么时候,”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难道要等到一切都失去,这真是荒谬,无机物想要统制一切的欲望,我们人鱼也曾经有,”我应该不懂人鱼族的语言,但是却天然懂得他低沉的私语,还有语气里的含有的不确定和懊恼。
“我不想每几万年重复原先的道路,因为我知道这是不对的,这只是一次次的轮回,就像陷入无穷无尽的梦里。”
我看到那只手褪去金色的鱼鳞握住一柄三叉戟,一只手握住了堂堂飘散在水中的短发,我明白此刻的我,也就是三叉戟的主人,金色的长发开始像无数的金色蛇信子,漫天飞舞起来。
我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在回应,不像金老头的也不像三叉戟主人的声音,“我会听到你们的召唤,但是不要后悔,因为这条路终究不是该选择的路,你们不该允许自己的欲望”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离我五厘米的地方,面摊着一张脸,说不上熟悉也不能说完全陌生,黑色眼睛,默默的划拉过来一柄大剑,挡住了我虚虚晃过来的三叉戟。
惜墨如金的用天籁之音说出来他第二句话。
“还要继续打下去吗”这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询问对方今天吃没吃过饭,谁没睡过觉,今天天气怎么样。
也不脑也不是很急。
我急急撤过三叉戟,一晃眼,三叉戟就像散落的金粉,在我手心里空气里散尽了。
我低头,吃惊地看着自己悬浮在半空的光着的脚丫子。
再一看差点晕过去,我们两个面对面一高一下,我高他下,僵持着悬浮在山崖上面,下面就是深不可测的黑色海水。
带着巨大的漩涡。
准备着随时吞掉掉下去的生物,不管是有机物的我还是无机物的他。
“你!
..救命!”
我来不及准备个头朝下的姿势,就身子一歪猛向下掉下去。
然后天边划拉一下,那艘无处不在行踪诡秘的巨舰在主人大剑召唤下又显出荧光闪闪的黝黑色身影,此刻在我眼里却像是久违不见的温暖的救援艇,大剑少年拉住我向下坠的趋势,猛一甩手,感觉像扔一块烫手山芋,把我朝舱门口扔。
毫不意外的我被一个高大身躯接住。
卡墨扶了扶我额头的发。
“我准备了休息的地方,你可以好好整理一下头发衣服,我们在楼下餐厅等你,辛苦你了”我奇怪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这么,怎么说呢,就像原先不屑一顾的藐视的语气,现在有那么一丝丝的尊重。
但语气里那种戏谑和疏离感还是刻在里面。
我知道他的潜台词。
“我是很累了,刚才我是不是又做了一场梦,如果我死了消失了,对你们是不是只是只是少了一件物什,就像,魔法师的召唤物?”卡墨嘴角抽了抽,“你可真记仇,我承认我刚才是有一瞬想看看金领和堂堂他们的梦想幻灭,这不是挺好玩的吗,你只是一片召唤来的影子,他们太当回事了”他带着我走到我的新舱房,离开前留下一句作为总结的话。
“好好修整一下,等会带你去看这个世界,也许你会喜欢也说不定。”
也许我己经喜欢了,我打量着这个新的休息室,心里惊叹了一下。
一个人的房间能大到哪里去呢,但是这个房间可真是大。
我向前轻轻触摸,空气中就有什么响应着带我到了洗漱的地方,一切自然而然,不过我还是不太安心地西处看了看,暗笑自己还停留在地球的传统思维上。
没有什么监控,倒是有一整面的透着钻石般光彩的冰晶,不知道什么用处。
等我穿戴好,下得楼来,看到一楼的餐厅果然并排坐着两位大帅哥。
一个黑眼黑发,背着大剑,靠在椅子上,插着双手沉默不语。
另一个翘着二郎腿,戏谑的朝上看我一路走下来,我尴尬的都要扣脚底了,因为这件衣服对我来说有点露了。
齐肩的黑色短裙露出来我的肩膀,但是我实在不喜欢那些驾驶服。
“..”我沉默的坐到大剑少年对面。
“那个,我该怎么称呼你,”果不其然没有回应。
“你就称他代号吧。
E小异?”我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先给他安了个字,“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卡墨挥了挥手,“他不在乎被你打败。”
“?”我是这个意思吗?“这里,你也看到了,”卡墨走到我面前,他的眼神让我不要动,然后我看到他的手指到我额间,撩开我的头发,要不是我们旁边还有个叫做异的机械人,对着卡墨专注的眼神,我还以为我们要发生点什么了。
但是随着一瞬间透过他指尖的蓝色光点,我那颤抖的少女的心和脸色无缘无故的红晕,都一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的眼睛豁然睁大。
进入我脑海的信息量大的惊人。
这是一个难以描述的种族。
他们是无数生物,又是一个人形生物。
他们全知,无数信息可以在群体间无障碍的一瞬息沟通,你可以认为面前的是一个人,也可以认为是一群人,但是他无所不知。
过了好一会,我站起身来,但又坐下来。
穿越过来好不容易可以欣赏帅哥的美梦破碎了,难以形容这种心情。
我无语地看着对面一站一坐的两“人”。
“我,我想先去睡一觉,”我慌不择道地选择上楼去休息,抚平我受伤的破碎的心,所以自然没有听到,就算在应该也听不到他们后续的交流,因为他们只是在用他们的形式在交流。
“你好像吓到她了呵呵,”卡墨抛了抛手中的木雕,看着逃上楼的身影,看起来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痛快,他眸子深了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在接收某种信息,良久,一个苗条身影出现在E身旁,就像一首在那里。
“TP星际理会大选,不知道大家看到你带去的怪物有什么感想,不过很快有人就会笑不出了,特别是那位。
你为什么要参和这些事,你们族群不像是会管闲事的,还是你代表了你们族群,开始进化了?”卡墨的面部开始变化,不一会展现出一个全新面孔,只是眼睛还是一汪浅蓝的琥珀光。
“我只是喜欢看热闹,特别喜欢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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