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黄建青将背篓放在河沟旁,叮嘱两个妹妹不要玩水、看好背篓,转身趴在河沟两边浅滩杂草丛上找草药。
二姐黄建兰看见,也让黄建英看好衣服,跟着去找。
黄建英很乖,两个姐姐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双腿并拢,乖乖坐在背篓旁的小青石头上,盯着衣服,连被蚊子咬都没起身拍打。
两个姐姐速度也很快,不到十分钟就找到两把草药,并在河边将草药用石头砸碎。
接着黄建英就看到大姐将杂碎的草药收拢在一起,放到一片大叶子上,走到她身边,西周看看见没人,就上手首接扯开小妹的上衣。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没有大人灌输保护自己私密处的观念,夏天村里六七岁孩子还被大人带着,男孩女孩在同一河沟里光着上身洗澡。
所以黄建英没有任何不适。
就这样上身大大小小青紫色、木棍痕迹,出现在大姐二姐眼前。
瘦可见排骨的身体上,布满己经结痂的伤痕,以此可见黄母力气有多大,特别是胳膊那己经变得紫黑的伤痕,异常显眼。
黄建青眼睛有些湿润,小心翼翼问:“小妹,疼吗?”
“有点痛,但是我要坚强,不怕痛!”
黄建英脆声回,她最喜欢二姐,一是因为二姐对她好,但重要是因为二姐被打从来不喊痛,她觉得二姐好厉害。
也想要变成二姐这样子,偷偷问过二姐疼不疼,二姐说坚强所以不痛。
她也要变坚强,这样被打就不痛了。
见如此可爱的小妹,黄建青心中对奶更加痛恨,这什么仇什么怨,打的这么狠。
小妹才6岁啊。
她小心地、仔细地将草药敷在伤口处,一边敷一边用嘴吹着,生怕弄疼小妹。
黄建英感受到身上传来的凉意,有些刺痛,咬咬牙没喊痛,等敷好,第一时间扬起大大笑脸。
奶糯糯说:“谢谢大姐!
我不痛的,好舒服的。”
转头又对着在一边洗东西的二姐喊:“二姐,这个药好舒服呀,等下我帮你敷,敷了就不痛啦!”
“我不痛,再说这点小伤不用,呐给你,刚刚找的地瓜,我不爱吃这玩意,小时候吃腻了,你吃!”
黄建兰洗完手上东西,走过来脸上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将手上果子塞进小妹嘴里。
哪里是不爱吃呢?
傲娇的黄建兰如母亲一样,不善表达心中想法,只得用这种方式告诉身边人她的后悔,她的心痛。
这个性子对于能理解她的亲人,没什么,但对于那敏感又亲近的人来说,其实很不好受。
所以另一面来说黄建兰是幸运的,姐姐能包容,妹妹不在意。
“唔唔唔,好甜啊!
谢谢二姐。”
就知道二姐还是喜欢她的,她最喜欢二姐了,当然还有大姐,都喜欢!
黄建英毫不掩饰自己想法,几口将嘴中甜甜果子吞下,吹起彩虹屁:“我最喜欢二姐和大姐,好喜欢好喜欢!”
“甜都堵不住你的嘴,喜欢就多吃点!”
黄建兰凶巴巴地再次往小妹嘴里塞地瓜。
黄建英捂住嘴巴,怎么也不要吃,她想要大姐二姐也吃上这么好吃的果子。
地瓜是一种匍匐在地生长的藤蔓,一般长在河沟边,天热起就开始在根茎处结果,比大拇指头大一点,红红的很甜。
这是鸣山村夏天不多可以甜嘴的小野果,找寻它的人很多,黄建兰能找到这五六个,己经是运气极好。
最后在黄建英坚持下,三人将果子分吃完毕,黄建兰身上伤口也敷上药。
等三姐妹将衣服洗完天己经微黑。
在家的徐伟珍也做好饭菜——一大锅番薯叶煮苞米面、一碗酸萝卜、一盆水煮菜叶。
80年代初的夏国,物资资源匮乏,对于这个时候的鸣山村更甚,所以对村民来说,顿顿大米饭、白面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刚摆好饭碗,黄国宝满头大汗冲进家中,看到桌上的饭菜,皱眉道“哎,怎么还是这些。”
黄建英看到父亲回来,并不热切,还不经意间往妈身边躲了躲,黄国宝总会在生气时,打她出气,同样行为的还有黄建青、黄建兰。
黄国宝是黄家的独苗苗,在有限的资源下,黄家父母还是把他宠坏了。
整天正事都不干,不是和他的几个狐朋狗友偷鸡逗狗,就是一起喝酒打牌,吹牛做梦,整日不着家。
一回家不是要钱就是发疯打人,与黄母不同。
黄母打人是只要打哭了、打累了、或者打地达到目的了就会停手。
黄国宝打人纯粹是为发泄情绪,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打人,为什么会打人,多久会停下打人……“宝啊,回来咋不早说呢,妈现在给你煮鸡蛋去,三个鸡蛋够不够?”
黄母看着回来的儿子,连忙迎上去,三角眼里满是温和。
“那还不快去?”
黄国宝瞥了眼桌上饭菜,语气有点不耐烦。
不过又想起来什么,脸上再次露出笑意,带着些撒娇:“妈,做饭让家里几个丫头片子去做,您年纪大了,多歇歇,有什么事就让她们去做,不愿意做,就告诉我,我来收拾!”
黄建英听到这话,只觉有些恶心,虽然小,但也知道大男子家家的不应该说话嗲声嗲气,一点都不好!
至于哪里不好,她不知道,反正就是感觉不好。
但这一套对黄母很是受用,毕竟自己的孩子多大在母亲眼里都是孩子。
黄母脸上褶子更多了:“哎呀,宝知道心疼妈了,我的宝诶,好就让她们去做,我去拿鸡蛋和面条,做个鸡蛋面。
儿子,你坐着等等哈。”
黄国宝见黄母离开,转头又看到饭桌上东西,觉得头疼。
嫌弃地把板凳拖到离饭桌远点位置,眼不见心不烦:“妈,去吧,我还不饿,多拿点面,你和爸也吃的,苞米面就让这几个娘们吃。”
“那哪行,这么多苞米面呢,别便宜她们。”
说罢,黄母扭头对徐伟珍翻个白眼:“跟我来!”
黄建英见徐伟珍要走,赶紧拽着她的衣角,跟着出去。
大姐、二姐也以看衣服干没干为借口,出了堂屋。
黄国宝见此并没说什么,只是有些不屑地哼一声,回来都不知道叫一声爸,不知道家里婆娘怎么教的!
没礼貌!
要不是今天有事,他铁定要教训这几个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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