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芳芸白梦月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佳作推荐玄蛇在侧》,由网络作家“南芜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刘芳芸白梦月是悬疑惊悚《玄蛇在侧》中出场的关键人物,“南芜月”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蛇珠为聘,白家女订,佳期一到,万蛇抬轿。”“蛇珠聘娇,白家女笑,佳期已到,万蛇抬轿。”我出生时恰逢节气中的惊蛰,母亲生了我三天三夜,最后我出来了,母亲却死了。后来,我被村子里的人称之为不详人,受尽白眼,直到那年,一群蛇突然冲到后院,给了我一颗红色的珠子,并说道:蛇珠为……没过多久,我就被父亲送到了后山,遇到了,一条玄蛇……...
《畅读佳作推荐玄蛇在侧》精彩片段
我还在想着难道是我爸今天给人家打了电话,所以李珩不敢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不用刚睡着又被他们吵醒。
我打了个呵欠,闭上眼准备入睡,这时外面传来“吱呀”一声,便听见梦月的脚步在外头响起。
啧,李珩怎么还是半夜这个点过来啊。
正打算起身跟他们说一下,谁知才趿上鞋,就听到梦月压着声音发脾气。
“不是说好的吗,你竟然骗我?”
不知李珩说了什么,她很生气的吼出来:“一天又一天,我妈还能等几天!?”
我突然听到她提到她妈,顿时觉得这谈话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不行,别让那东西靠近我,上回她没经过我同意就窜我身上,还亏得白汀月及时发现才救了我!”
我耳朵贴着门,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头,就拉开门打算出去看看。
谁知门刚一打开,恰好看到梦月突然被人握住手腕一把拉出了门,我爸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的,手里抓着把柴刀,嘴里骂骂咧咧地追了出去!
“爸!”我大惊失色,赶紧手忙脚乱的跟上去。
结果还没跑到门边,又看到我爸踉踉跄跄地退回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冲过去搀扶我爸,视线顺势往门外转,不过瞥了一眼,顿时吓得人都清醒了。
院子里浓雾弥漫,明明暗暗的灯光里隐隐透出两道影子。
等遮挡着面孔的那缕雾气飘过了,就看见梦月和李珩两人目光呆滞,直挺挺的站在院子里,两人脚边聚着大大小小的蛇,正一条接一条的,慢慢地顺着他俩的脚踝往上爬。
“梦……梦月?”我微张的唇不易察觉地抖动着,迎面吹来一阵凉嗖嗖的风,夹带着一股阴冷之气。
梦月缓缓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窈窕的身子软软地靠向李珩怀里,纤细的胳膊缠上他的腰,用一道戏腔婉转吟诗:“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她抬手轻轻捧住李珩的脸,笑着笑着,突然哭起来。
“珩郎,我的珩郎啊,妾身终于找到你了。”
这声幽怨凄凉的“珩郎”,瞬间给我拉回了那个诡异的雨夜,我噌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在门里指着雾中的梦月:“是你!你竟然还敢来!”
这是上次那个唱诡戏的寡妇!看这东西抱着李珩叫“珩郎”,莫非她要找的人,竟然是李珩?!
我爸摸到手边的柴刀,摇晃着爬起身,满脸焦急的站到我旁边:“那是谁?梦月是不是又被东西缠上了?”
附在梦月身上的东西看过来,眼神瞬间带着几分怨毒:“蛇伢女,上次你毁了我好事儿,还害得我的皮囊受损,要不是动不得你,我非要把你的皮扒下来不可!”
我爸听到梦月嘴角冒出陌生人的声音,脚下虚浮一步,立马举起柴刀大喊:“该死的东西,竟然敢在白家门口撒野!赶紧放了我女儿,听到没有!”
这女人难缠得很,根本不是三言两语激得了的。
我扯了一下我爸的衣服,对门外那东西道:“这次你又想做什么?这些天半夜三更来找我妹妹的,难道也是你?”
“呵呵,她又不是珩郎,我找她做甚。”女人笑得娇媚,微垂眸子,朝着身后一瞥,“唱双簧有什么意思,还不舍得出来?”
“抱着你的珩郎还不够,管我闲事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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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的木匣之中,静静躺着一块折叠整齐的布料,浅银的底色带着细致的麟纹,如月光下被风吹皱的湖面,泛着一层粼洵的光泽。
我被这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物件给惊艳了一番,满眼诧异地抬头看向白汀月,问他:“这是什么?”
白汀月眉眼淡无波澜,玉葱般的手指挑起那薄薄的丝布,薄唇缝隙里吐出两个字:“蛇蜕。”
“哈?蛇、蛇蜕?”我瞠目结舌,扫了一眼那张漂亮的丝布,又看了一眼白汀月那张容貌清冷的脸,惊讶得险些合不上嘴,“你的?”
“不然呢?”白汀月合上木匣,手背一翻就用法术将木匣隐去,这才挑起眼来,好整似暇的看着我。
还以为木匣里装着的是什么驱邪至宝呢,谁知道白家藏了那么久不肯还给人家的,竟然是白汀月身上蜕下的蛇皮?
我一时半会消化不了这满腹的震惊,整个人云里云雾的,只好向我爸求解:“爸,咱们拿人家蛇蜕干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爸目光复杂地看向白汀月,白汀月不为所动,极为冷淡的回看着他:“你自己说。”
我爸又徐徐望向我,突然身子一斜瘫坐在地上,皱着眉叹了口气:“唉……这要说起来,汀月,我有愧于你,和你死去的娘啊。”
听到他突然提起我妈,我眉峰微蹙,心情开始下沉。
我爸望着地上未燃尽的贡香,接着往下说:“关于这张蛇蜕,还要从你爷爷那辈开始说起。”
“你爷爷和村里许多的老一辈,其实都是靠捕蛇卖蛇为生的蛇农,当时的年代大多村庄都贫穷落后,唯独我们村依山傍水得天独厚,生活条件优越于附近村里的其他人。”
“本来大家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村里也平安繁荣,直到有一天雷雨倾注,村长带着许多捕蛇人从后山回来,大家不仅空手而归,每个人的脸色都还慌张惶恐,家里人问起他们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像约定好了似的,对那天后山上的事保持缄口不言。不久之后,村里就开始闹蛇了。”
“闹蛇?爷爷那辈就开始闹蛇了?”我感到惊诧不已,忍不住打断道。
“是啊,唉……”我爸唉声叹气的接着说,“那时我也还小,根本不懂村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几个蛇农家里养的蛇一夜之间全跑光了,还把养蛇人给活活给咬死,其他人嘴里都在念着报应来了,从此更是没人再上过后山捕蛇,村里的生活水平也跟着一落千丈。”
我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心想那些人难道在后山得罪了白汀月?不然这事儿怎么会跟他的蛇蜕有关系?
“那蛇蜕是怎么回事?”我等不及向他追问。
“别急,听我说吧。”我爸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继续说,“你爷爷也是那群捕蛇人里的一员,村里闹蛇以后,他就把家里那些蛇全都扔进炕里烧死了,之后整个人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睡觉,不再和我还有你奶奶交流。”
“我们都以为他病了,劝他进城里看病。一开始他不理会我们,还对我们发脾气,后来有一天他不知道和谁打了个电话,然后当天就拿着捕蛇的装备搭车去了外面,至于去了哪儿,我们不太清楚,但他回来以后,手里就捧着这个木匣子,以及那张平整装在里面的、泛着光的蛇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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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一篇玄蛇在侧灵异、悬疑恋爱、佚名灵异、悬疑恋爱、小说《玄蛇在侧》送给各位书友,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佚名,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小说作者是南芜月,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玄蛇在侧目前已写483258字,小说最新章节第175章:当年心门(结局),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连载中小说的书虫们快入啦~
书友评论
结局太草率了!呜呜呜……没看够
意犹未尽,第一次觉得故事太短,还没看够
写的超级好看,希望完成后续看完这本书心里空落落的,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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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不管外面闹蛇再厉害,我们白家也不受蛇虫侵害,甚至能在动荡混乱的日子中保持独善其身,一直延续至今。”
我眉头跳了跳,心里暗自惊讶,想着我爷爷那时候难道是出去捕蛇了?捕的还是是万蛇之君柳妄之?
天,他老人家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柳妄之可是成了精的蛇,哪里又那么好对付,这要借我一百个胆,我未必也敢啊!
我悄悄去瞥柳妄之的脸色,他倒是神色如常,就是眸子里那池桃花潭水,如同结了层浮冰。
我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看向我爸:“爸,爷爷他……”
我爸明白了我的意思,脸色一白:“他没说这蛇蜕怎么来的,只在临终前交代我,他死后一定不要动这木匣子,就让它原封不动的压在观音像下面,将来要是有人找上门,就叫我归还木匣与蛇蜕,自己再跟着他走,不要拖累家人。”
“呵。”柳妄之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爸,如同云间神邸睥睨着凡尘中的蝼蚁,“你倒是把他的话记得清楚。但是,你又是怎么选择的,自己还记得么?”
我爸的脸色更白了,大滴冷汗从额头淌下,迟迟不再做声。
我爸本来有几个兄弟姐妹,但各自成家后就再也没有回过林秀村。
逢年过节也就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平时不提起,我都忘了家里还有别的亲戚。
但爷爷说过,如果有人上门来我爸,就让他跟着那人走,且不说爷爷所提的人是谁,但我爸到现在都还住在白家老宅,说明他没跟那个人走,而家里的亲戚虽不联系,但也都还在过自己的生活。
那么,我爸当年是不是做了什么,才换得了这半世的平安与清宁?
“不说了?”柳妄之见我爸沉默半天,冷汗在闷热的夏夜里把衣领都湿透,他拂了拂黑袍广袖,慢条斯理地踱步至我爸面前,冷冷地看着他,“那不如,我来替你说。”
我爸猛地抬头,眼里尽是挣扎,但最后什么也没反驳,只是望了我一眼,重新又垂下了头。
我从他那一眼里,看到了胆怯和慌张,还有过于刺眼的懦弱,蓦然联想到一开始他说他对不起我和我妈,一种不好的预感慢慢浮上紧皱的眉头。
柳妄之漠然扫了我们父女俩一眼,以他那向来寡淡的口吻,毫无情绪的说:“当年我刚渡过小雷劫,随意在附近村子的深林里寻了个山头,把自己封入木棺中脱皮。那姓白的不知怎么找到了我落脚的石洞,还胆敢潜入洞中撬开木棺,想趁我虚弱无法动弹的时候,将我刚褪下的蛇蜕盗走。”
“只是……”他扯了下唇角,眸中冷月皎皎,“他低估了我的修为和能力,蛇蜕没拿到还被我用蛇尾绞住,垂危之际他求我放他一命,说是村里闹了蛇灾,不得已才冒险来求得我的蛇蜕,预要用来镇住那些祸人的蛇。”
“这样说来,蛇蜕是你给他的?”我绕到柳妄之身旁直勾勾的盯着他,得知爷爷没有伤到他,不知怎么心里竟稍稍松了口气。
“你以为呢?我的蛇蜕可不是凡尘俗物,若非我同意,他一个普通凡人怎么拿得走?”
柳妄之冷淡地看着我,见我沉默,他又道,“我刚渡完劫,是最缺功德的时候,就破例容许他拿走蛇蜕,三十年后归还。但作为交换,他得送自己的一个子嗣来为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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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儿的吹着风,喝着冰汽水,最后被我不合时宜的话题,硬是把气氛搅得稀烂。
我抱着滴水的玻璃瓶一直不吭声,柳妄之陪着我站了一会儿,侧头看着我:“汽水喝完没有。”
“啊……”我低头瞅了一眼还剩大半瓶的橘子汽水,摇了摇头,“没有,不想喝了。”
“嗯。”柳妄之骨节分明的手从我这儿拿走了汽水瓶,转身往小卖部那头走,“在这里等我。”
我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站在这等他,脑袋里空荡荡的,也不知道该想点什么。
不过还个瓶子,两三分钟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他手里还提着个塑料袋,灯照不了那么远,看不清他买了什么。
两个人一前一后原路走回了我家,客厅里已经没人了,只留了一盏小夜灯。
我爸他们都以为柳妄之真是我男朋友,在我们这里,带回家的基本就算是稳定了,所以也没特意给他收拾出客房。
柳妄之对我房间也不陌生,我让他先在床上坐会儿,自己从柜子里拿了套睡衣,端着洗漱盆去洗澡了。
我们村虽然离城里远,但是各家条件都不错,日常该有的家电也不缺,洗澡当然也很方便。
我调好水温,就着花洒冲洗头发,忽然间,浴室里隐隐约约飘起一阵草木冷香。
嗅到这股熟悉的香味我倏然睁开眼,刚一转身,整个人突然撞上了一片结实的胸膛。
来不及惊讶,柳妄之就把我轻轻推到了墙上,他搂着我的腰把我抱在怀里,垂眸侧头,含着草木冷香的薄唇贴上我的唇瓣,吻得极尽缠绵。
水蒸气散开,浴室变得更加闷热,他下巴抵在我肩上低低的喘气,声音沉醇微哑:“浴室回音太大,别出声。”
我心下一惊,想让他别闹,谁知话刚到嘴边,转眼被迫变成了一声低哼。
柳妄之的眉眼如同被水墨勾勒过,他挑眉一笑,将我的声音尽数封入唇里。
浴室实在太热了,折腾了个把小时柳妄之就放过了我,他把泡沫冲干净,自己先出去了。
我头洗了一半都忘记抹没抹护发素,干脆也不管了,随便把身上冲洗一下,换上睡衣往房里回去。
到了门口,我擦着头发伸手推门,谁知手摸到门边发现房门没关,眼睛往门缝里一看,突然一下睁大了眼!
房里的灯亮着,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床的方向。
柳妄之背靠着床头坐在床边,洗了澡后上半身就没穿衣服,灯光打在他冷白的皮肤上,将那薄厚完美的胸肌展示无虞。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轻轻触上他的胸膛,指尖顺着胸口完美的线条,一路缓缓滑向腹肌。
柳妄之一把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眸子里淡得看不出情绪:“手不想要了,可以直说。”
“哎呀!嘶……柳哥哥你轻点儿,抓疼人家的手了。”
女人捂着手腕站在他面前,身上只穿着一条薄薄的睡裙,裙子又透又短,只能堪堪遮到大腿根。
柳妄之松开了她的手,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极淡:“我现在心情还可以,趁你姐回来前,你自己滚出去。”
震惊和诧异在我脑子里炸开,如银瓶迸裂,水花四溅。
原来我没看错,这站在柳妄之面前的女人不是别人,还真是我的妹妹,白梦月!
这大晚上的她不在自己屋里睡觉,穿成这样跑到我房里来干嘛?
就算是找我有事,见我不在也该回去了,怎么还留在这儿对柳妄之勾勾搭搭?
梦月咬着唇不肯走,揉了揉手腕,忽然身子一斜,直接坐到了柳妄之腿上,伸出藕臂勾住他的脖子,软声软语的说:“先别急着赶我走啊柳哥哥,我会的很多,绝对要比姐姐知情识趣,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脚去勾柳妄之的腿,手滑到他胸口,用指尖轻轻画着圈。
柳妄之本来就没穿上衣,梦月这裙子基本也没遮住什么,两个人就这么凑一块儿,简直让人没眼看。
而且梦月今天白天才定了亲,她好不容易才让李珩答应娶她,这一晚上还没过去,竟然就开始想着琵琶别抱了?
柳妄之好歹名义上是我男朋友,她连这也不顾就罢了,要是知道自己讨好的是一条蛇,怕是不得吓个半死。
我心里闷着口气憋得慌,刚想冲进去把梦月拉走,突然“砰”地一声,就看到柳妄之把她掀到了地上。
梦月惊叫一声,趴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向坐在床边的男人,眼泪很快红了眼眶。
柳妄之却无动于衷,眼神疏离带着压迫感,凉凉地看着她:“柳哥哥?你爷爷都得叫我一声老祖,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辈分?”
我承认柳妄之确实长得好看,又有一双眼波濯濯的桃花眼,那样的眼睛总是容易引人陷进去,可偏偏他的眼底,含着的从来都不是情。
梦月初次见他,只是贪图他的皮相,却连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都不知道现在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担忧,想推门进去的念头都没有了。
“滚。”柳妄之冷淡的丢下一个字。
梦月被他冷漠的眼神吓到了,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嘴跑出了门。
推门的瞬间难免又跟我打了个照面,她的哭声一顿,气恼地瞪了我一眼,光着脚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得庆幸我爸他们的房间跟我们隔得远,这出闹剧才没捅到他们面前。
我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搞不懂这一天天的,都净遇到些什么破事儿。
“白汀月,还不进来?”
房门大敞着,柳妄之靠回床头,手里拿着张湿巾,擦着身上被梦月碰过的地方。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去。
柳妄之扔了纸,坐起来朝我勾勾手:“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放下洗澡盆子,慢慢走到他边上站着。
他扫了我一眼,单手揽过我的腰,直接把我抱到他腿上,漫不经心的说:“看这么久的戏,不累?”
原来他早就知道我在门外。
我心情复杂地望着他,抿了抿唇:“柳妄之,如果我不在,你是不是另有想法?”
我与他也不过是有了层这种关系,显得稍微比旁人亲近。
但他的想法,我目前还猜不透。
柳妄之身子后仰,靠在枕头上散漫地看着我:“你想多了。你在与不在,我都不会。”
我疑惑的皱起眉:“为什么?”
,起身在我锁骨上咬了一下:“因为,我挑食。”
我愣了愣,突然想起晚饭的时候我这样打趣儿过他,但没想到,竟然会被他用到这个方面。
“你这……”坏蛇!
柳妄之难得笑了下,又不说话了。
我等了片刻不见他吭声,想翻身到他旁边睡觉,。
,我脸一热,瞪着柳妄之:“你不是吧,不是才……?”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柳妄之挑了下眉,毫无波澜的歪曲事实。
我直愣愣地看着他把手伸向床头柜,把刚才小卖部买来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看那盒子,我的脸直接烧了起来,这蛇不愧是成了精的,连这种东西都知道准备充分。
灯关了,房间陷入黑暗,夏蝉彻夜叫着,春光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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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檐新瓦,雕栏玉砌,如昼灯盏挂满高低错落的檐角,朦胧烛火从镂空的窗棂透出来,晕出莺黄一片柔光,照得湖水粼粼迤逦。
“这、这就是你所谓的‘临时落脚点’?”
想不到这湿冷的寒洞里,竟然还别有洞天,我缓了一会儿才记得眨眼,忽然觉得刘芳芸这人还真是不显山又不露水,有些过于内敛了点。
石邸的主人倒是波澜不惊,又是那么淡淡的“嗯”了一声,忽然脚尖点地,就这么轻盈的一跃而起,抱着我朝着高处的光源靠近。
循着石阶往上几步,石邸大门已然敞开,一条曲折的石子路穿过打理精致的庭院,通向对面掩在青葱绿植的石屋门前。
刘芳芸推门而入,单膝撑在床边,把我放在屋中绫罗堆砌的软塌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摸上我的后腰,轻垂着长睫望着我,眼底那颗红色小痣明艳得动人:“脱衣服。”
“……你、你这人,脑子里就没点别的事情么?”我抿着唇稍稍往后仰头,两手护在身前,眼神闪躲不敢和他对视。
搞半天这蛇大老远把我带到这里,就只是为了做这事儿?
还以为他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看来是我高估他了。
刘芳芸的目光在我身上游弋,扫过我胸口时停了一下,扶在后腰的手探入衣服里,指尖轻轻触了一下我的背。
“嘶……疼。”我低呼一声,人也跟着一激灵,这才发现背上好像受了伤,不碰还好,一碰就火辣辣的一片。
“脱不脱,不脱我也不管了。”刘芳芸眉梢微动,嘴角轻轻抬了一下。
原来是察觉到我有伤,所以才带我回来啊。
我尴尬的偏开头去,耳根有点发烫:“知道了,我自己来……”
刘芳芸瞥了我一眼,一副“你随意”的表情,然后抽回手从床边站起身,转头去对面的柜子翻找什么东西。
以前和他做那事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在关灯以后,一切都隐匿在黑暗之中。
但现在,这间屋子实在太亮了,我像是光天化日下做什么了一样,脱个衣服都有些畏手畏脚。
刘芳芸回来了,手里拿着个翠色矮圆瓷瓶,见我抱着被子缩在床角看着他,好笑道:“又不是没看过,裹这么紧做什么。”
我脸上一热,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坐在床边,朝我勾勾手指:“过来点,转过去背对我。”
我看他把那瓷瓶打开了,就朝他挪过去了一点,然后慢慢转过身,把杯子从肩头一点点放下。
刘芳芸抬眼一瞥,忽然抬手勾住我身后小衣服的带子,往后拉了拉,又松开让它弹回去,发出一声“啪”的脆响。
“嘶,你干嘛!”我转头瞪着他,心想这蛇怎么老是这么不正经!
刘芳芸倒是没什么情绪,淡淡挑了下眉,说:“这件不去了,弄脏可别怪我。”
“不,怪,你。”我咬牙切齿的嚼着字,“你不整我,我就真谢谢你了。”
“行。”刘芳芸漫不经心的应着,修长的手指挖了一坨瓷瓶里的药膏抹在我后背上,抹了两下,猝不及防又来了句,“粉色,纯棉。”
“……?”我嘴角微抽,回头看着他。
刘芳芸抬眼与我对视,勾了下唇角,眼神有几分散漫:“白汀月,你品味令人不敢苟同。”
“你这……!”坏蛇!!
我真是要被这蛇给气得昏过去,狠狠刮了他一眼,背过去不理他了。
刘芳芸也不在意,慢条斯理地给我涂完药,把那小瓷瓶合上随手放到一边,然后解了自己身上的长衫,翻身躺到了我旁边。
我看这法子行不通,又生怕害了后娘,赶紧喘着大气扔掉手里的扫把。
“丫头,往后退,远离那些蛇。”
我正杵在原地六神无主,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回头一看,便见村长突然带着人走进了我家院子里。
年过九十的村长身体依旧硬朗矫健,他摸着花白的山羊胡,手里拿着一根通体莹白的细长弯棍,径直略过我身旁,走向被蛇缠住的后娘面前。
我还有些发懵,不懂他要做什么,正想提醒他蛇群危险,却见他挥动那根莹白弯辊,而后那些蛇像是受到了威胁,一个个往后缩着蛇头,纷纷四散着退开三步之外!
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让那些蛇害怕?
我盯着村长手里的那根弯辊,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忽然间,躺在地上的后娘开始浑身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呃呃”的怪声。
我脸色一变,大步朝她走过去,但才靠近就瞧见她的皮肤一点点变成了灰青色,然后眼见着无数条淡紫色的纹路,从那些蛇咬过的伤口周围开始往全身蔓延!
刚抬起的腿顿时僵住了,我错愕地睁大眼,后娘的模样和村尾蛇院里的场景重叠,交错变化在我脑海里揉作一片混乱。
我爸和梦月拉开门从屋里跑出来,还没靠近就被村长带来的人拦住了。
村长抬起手往下一挥,其他几个人快速朝着后娘围过去,然后用麻绳把她的手脚捆起来,迅速抖开一个大号麻袋罩在她头上,动作熟练地把她往里塞。
“这是要把她弄到哪儿?”我爸盯着被装进麻袋里的后娘,红肿的眼里透出急切。
“刘芳芸生了蛇病,得带去村尾那边集中治疗。”老村长把那根莹白弯辊杵在地上,平静地看着那些人把麻袋封口。
我才从村尾那间蛇院跑回来,自然清楚被送到那里的人会落到什么境地,可后娘已经开始出现了蛇蛹的特征,是不是意味着,她将会和那些人走上同一条绝路?
“你们别动她!她没病,你们赶紧放开我妈!”梦月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两只奋力手伸向不远处的那只麻袋。
我眉头紧锁,茫然望着还在麻袋里挣扎的人,心情错综复杂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爸摁住梦月的胳膊防止她挣出去,满脸痛苦地问村长:“除了关起来,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村长摸着花白的胡子,浑浊的眼平视着他:“这病不出三日就会让人发疯,强行留在家里的话,只会害人害己。”
“你胡说!我妈不会疯!我不许你们把我妈带走!”梦月用力挣扎着,情绪彻底失控,对着我爸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爸忍受着梦月的踢打,怕她冲动,就紧紧拽着她不松手。
村长见状,示意那些人合力把麻袋抬起来,临走前他看向闹个不停的梦月,摇着头对我爸说:“今时不同往日,看来哪怕是你们白家,也一样不能独善其身。”
我怔怔回神,察觉到老村长显然话里有话,等我想追上去问他的时候,他已经和那些人抬着后娘走远了。
这场劫难来得太快,几乎让人措手不及。
如今白家也沦陷其中,说明想要撇开旁人明哲保身,根本就是条行不通的死路。
我没有办法控制事情的发展,也救不了被选为蛇蛹的后娘,如今走投无路,能想到的也仅仅只有那一个办法——
我侧目望了那只黑狗一眼,它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但是毛发黏糊糊的,鼻头和嘴边明显还残留着血迹,显然确实是经历了一场恶斗。
而刘家女婿刚才说,这狗一开始明显是处于劣势,至于后面为什么突然能把老王头咬成那样,自己身上还没有一点伤,倒是成了个迷。
我靠在门边左思右想半天,脑子里冒出个苗头来——这事儿……会不会是刘芳芸出手了?
但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对劲儿,毕竟那蛇寡淡得很,对什么事都不太关心,又怎么会主动来管这出闲事儿?
我把手摁在心口上,感受着那片蛇鳞的冰凉,想起着刘芳芸昨夜走后就没回来过,也不知道这人,现在又在哪里……
梅婆婆被刘家小儿子请回家中,大概是昨夜担忧着刘、王两家的情况所以没怎么休息好,婆婆的面色有些差,走路也要比往常慢上许多。
我扶着梅婆婆去查看摆在老枣树下的那两具尸首,顺便把昨晚上刘大姑和老王头的情况各自简单说了一遍。
至于中间关于刘芳芸的那段,自然是悄悄略掉了。
梅婆婆听闻尸体是天亮后自己躺这儿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然后拄着拐杖站在老枣树下,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两具已经难看到已经辨不出面目的“东西”。
“唉,造孽啊。”婆婆摇着头,重重叹了口气,“我就说怎么善后周到的尸体,好端端的还能再次生事,原来竟是成了蛇彘。”
“蛇彘?”我从没听过这个词,但瞧着地上的那俩“东西”,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嗯。”梅婆婆用拐杖拨了一下刘大姑的尸囊,便见几条刚孵化的小蛇扭动着身子爬了出来。
刘家人不敢离太近,瞧见有蛇还是吓得往后蹦了一步,我站在婆婆身边缩了缩脚,就看到婆婆直接举起拐杖,干脆利落地把那几条小蛇打死了。
梅婆婆收了拐杖,稍显沉重地说到:“蛇彘,就是被妖蛇选中用于产卵的目标。蛇是卵胎生,母蛇怀在肚里的是蛋,成型后蛇蛋直接排除体内,幼蛇方可直接破壳。”
说到这,她脸色变了变,“那些蛇把老王头二人啃噬一空,为的不仅是给母蛇提供生产的养分,也为了寻个地方给幼蛇们作为成长的温床。而蛇彘的形成条件比较特殊,必须得是两具一男一女的新鲜尸首,并且,两人生前还得有过关系。”
刘家女儿皱着眉搓了搓胳膊,掩饰不住脸上那片明显的尴尬。
我大吃一惊,不仅因为这话的意思,暗藏了老王头和刘大姑背地里有一腿的秘密,实则更让我惊讶的,是关于蛇彘的解释。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婆婆,微张着嘴道:“您的意思是,这两具尸体之所以会动,并不是他们诈尸了,而是因为那些刚孵化的小蛇作祟?”
难怪刘家女婿说,昨晚老王头的尸体跑到他家时全身都是蛇,甚至整个人就如同被蛇撑起来似的。
简直疯了吧,这些东西竟然把活人当做存卵工具,甚至死透以后还得用他们的尸体来给幼蛇作为温床?
那股恶心的感觉又在胃里翻腾,刘家女儿率先扛不住,借机一个人跑去厕所吐去了。
“怪我大意,这些幼蛇非普通蛇蛋所孵,所以之前处理尸体后并未能及时发现。”梅婆婆有些惭愧,顿了顿,又说,“但蛇彘里孵化的幼蛇邪性大,且不易控制,若想解决这两具尸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我的眼皮突突跳了一下,刚抬起头,就见婆婆目光幽深的看着我,说:“汀月,昨晚刘大姑去你家时,那位……可是在你家里?”
那位?那位是哪位?
转念一想,婆婆说的……莫非是刘芳芸?
“您怎么知道的……”我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又连忙改口,“不是的!我是说……”
“好了,先不谈这个。”梅婆婆打断了我的话,“这事儿等回头有空了,我再慢慢的问你。现在得抓紧时间处理这两具蛇彘,其他的往后再说。”
“……好。”
我一直都不想让婆婆知道我被那条蛇缠上,就是不愿拉婆婆同我一起下水。如今道婆婆知晓了此事,也不知道她老人家会怎样怪我。
再回神时,见梅婆婆交代了刘家小儿子几句,然后那孩子捧着个洗菜用的大盆,扭头又出门去了。
婆婆问刘家女儿要了桶米酒,和我略微冲洗了一下尸体上的污秽,然后又让她弄点白糯米去锅里蒸熟备用,才是吩咐刘家女婿去通知王家的人,一会儿准备过来收尸。
过了半晌,刘家小儿子回来了,手里捧着的洗菜盆沉甸甸的,装满了向各家各户讨来的百家大米。
百家米聚集百家烟火气,泡出来的淘米水也是上乘的驱邪净秽的好东西。
梅婆婆把这淘米水煮开,融了张黑狗血画的朱砂符进去,然后让我和刘家小儿子一起拿着盆,把淘米水泼向地上的尸体。
尸体接触到这盆滚水,顿时从表面退下一层黑色浊液,剩余在蛇彘里的幼蛇被冲出了尸壳,也一道泡在这水里死了个干净。
最后婆婆让刘家女儿拿蒸熟的糯米过来,用红纸包着塞进尸体的肚子里。糯米镇尸,红纸定煞,哪怕这东西成了精,也难以再翻过身。
收尾完毕,尸体交还给他们各自的亲人,叮嘱简单入殓以后,必须马上拉去火化。
刘、王两家一边哭一边道谢,等他们领走了尸首,事情也算就此暂告一段落。
只是不知道,后山那些东西知道蛇彘被破以后,会不会再次挑选目标下手。
而它们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行为,是为了报复我蛇珠一事失约,还是单纯的只为繁衍后代?
我又该怎么做,才能制止它们继续在村里造孽?
一切如同一团浓雾,遮在后山葱郁的林子里,阴森诡谲,如何也看不清。
今天这一遭下来,不知不觉又过了晌午。我无精打采地跟婆婆道了别,强撑着困意慢慢走回家。
刚一进院门,就看到我爸和后娘跟火烧到眉毛了似的,一左一右在家门口来回踱步。
一见推门的是我,两人眼里闪过小小的失望,然后我爸大步迎上前,神色焦急的说:“汀月啊,你看到梦月了吗?她昨晚一宿都没回来,我和你妈都要急坏了!”
啥,白梦月没回家?
昨天我碰见她出去的时候还是大中午,她一个人能上哪儿去啊,竟然一天一夜都没回来?
“啊?”我眨了下眼,有些不解,“大爷是不是又出去遛弯了,什么时候回来?”
“回不来了。”老太扶着门框的手有些抖,苍老的眼睛慢慢被泪水浸湿,“他已经死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耳畔却像是闷雷炸开。
“怎么会?”我再也笑不出来,猛地抓住这道半掩的门,“大爷不在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最近村里没有听到谁家发丧的消息,这老大爷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就在前天晚上。”老太抑制不住地抽泣,“前晚上家里来了好多蛇,我担心我家老头子,就去院儿里喊他进屋。谁知道我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就看到一条花蛇从他嘴里钻出来,而我家老头子已经没了气儿……”
花蛇……一定是那条警告我的花蛇!
它一定知道老人家手里攥着什么秘密,所以才把第三个目标放在了他身上!
我脸色发白,看着面前泣不成声的老人,只觉得心脏被石头压着坠入海底,沉重得透不过气。
我把鸡蛋放在地上,颤着手去搀扶她,声音里控制不住的夹着些许哽咽:“奶奶……大爷的事我很抱歉,但为了村里其他人的安危,我想请你告诉我……告诉我大爷究竟知道些什么,所以才被那些蛇给害了,您如果也知晓情况,请您……”
“不!不!我什么也不知道!”老太太突然甩开我的手,满脸的惶恐,“别问我,你走,你现在就走!赶紧从我家里出去!”
她胡乱把我推出门,颤抖着那双苍老的手欲要把门关上。
“奶奶!”我扒住了门缝,着急的大喊,“这件事非同小可,将会造成整个村子的劫难!奶奶您究竟知道什么,能不能求您告诉我?”
“别问我!这会害死我,会害死我的!”
我听到这句话时大脑一懵,手上顿时卸去了力道。
老太太趁机扯开我的手,“嘭”地一下,关上了这道封存秘密的大门。
近在咫尺的线索随着老人的离世戛然中断,唯一能触碰后山秘密的机会,也被老太隔在了这道大门之后。
其实村里高龄的老人不止大爷他们一家,或许向其他人打听一下,说不定还有别的头绪。
但我不敢了,刚才老太句话像是寒风过境,让我骤然冷静下来,那些想法也跟着烟消云散。
毕竟,人命太过贵重,谁也赌不起。
篮子里的鸡蛋所幸没被碰坏,我靠着门框把篮子放好,隔着门窗交代老太一定要把大爷的尸体处理过再送去火化,然后转身离开了两位老人的家。
我没有马上回家里去,转而顺着村道小巷满村子到处溜达,想要找到那条为非作歹的花蛇。
这东西害了人,又知道那么多事情,我不确定找到它以后能把它怎么样,但一想到它的警告还有老太泪眼滂沱的脸,我就心乱如麻,总想让它付出代价。
可我几乎把每家每户的屋檐庭树都翻遍了,就是没见到那条花蛇的踪影,反而我去过的地方都会陆陆续续聚来一些蛇,让瞧见这事儿的村民都生出恐惧和猜忌。
不出几天,风言风语又传遍了村子,人人都说是我身上的诅咒召来了这些蛇,而我这个蛇伢女,注定要让整个村子走向毁灭。
可怕的是普通雄黄蛇药根本对那些蛇无效,加上梅婆婆不在没人镇得住这些长虫,它们甚至开始登堂入室,藏匿在各家各户的阴暗角落当中。
“梦月。”我深深凝望着她的眼,话里意有所指,“白日不适合做梦,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转身离开客厅,留她一个人在原地,拿桌上的盆栽撒气。
梦月对柳妄之的一腔迷恋与执着,已经超乎了我的意料,不懂是该佩服柳妄之这种不动声色就能令人神魂倾倒的本事,还是该怪凡人活该有颗装满世俗欲念的尘心。
我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走到后院时,恰好在墙边看到我爸的背影。
他手里拿着根竹竿,正往墙上来回扫,墙头盘着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蛇,全被他一棍子捅到墙外去了。
“爸。”我朝他走过去,顺便喊了他一声。
他转过身来,手持竹竿撑地,抬手擦了把汗:“还没找到梅婆婆?你看村里到处闹蛇,她再不回来,那条黑蛇怕是要灭了咱们村。”
我没心情听他胡说八道,也懒得跟他解释,干脆学着柳妄之,把话题避重就轻:“爸,如果有个办法能让那蛇不报复白家,还能帮村里解决麻烦,你愿不愿意做?”
我爸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什么办法?”
我先是把花蛇的警告跟我爸说了一遍,又分析了村里可能发生的情况还有梅婆婆不在的风险,最后才委婉地把柳妄之的要求告诉了他。
果然如我所料,我爸听完顿时拉下了脸,抄起竹竿就往我手臂上打了一下,怒骂道:“那蛇是成了精的东西,他的话你也敢信!还想让我去求他,简直做梦!”
我捂着被抽红的胳膊,抿着嘴望了我爸一眼,看他气得横眉竖目,心知他一定不会这么快就能接受。
算了,以他那脾气,这事还得慢慢劝,一下逼他太紧了反而容易闹崩。
我没跟他顶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从抽屉找了瓶红花油出来,用棉签沾着擦涂身上的伤。
安静的空间适合思绪乱跑,我嗅着药水的气味,忽然间想起了村里那个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老头儿。
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上常年都是膏药和跌打酒的气味。但我想到他的时候,脑子里蹦出的竟然是他之前说的那些怪言。
但无论是他在老王头家说的话,还是后来路上遇到对我说的那些,听着好像都是些没头没尾的东西,可细想之下,似乎又不是空穴来风。
我总有种预感,这个老人或许真的知道些什么,而他所说的怪言,一定藏着什么事关蛇豁与后山那些东西的真相。
我扔了手里的棉签,起身就往外走。
事不宜迟,得去拜访一下那位古怪的老人。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是有事相求,就不能空着手去。出门时我提了一篮子鸡蛋,跟村邻打听了老人的住处,就直接寻到了他家门外。
“咚咚咚”,抬手轻轻敲门,顺便把要问的话快速在脑海中整理一遍。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位头发发白的老太太扶着门走出来,虚着昏花浑浊的眼睛打量了我几下,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是你,你来我家做什么?”
面前的老太太我见过,正是那位大爷的老伴儿。
虽然是同一个村的,但毕竟不熟,我礼貌地笑了笑,对老人家道:“您好,突然打扰很不好意思,但我有些重要的事情想要问老大爷,不知道您方便让我见见他么?”
老太太看了一眼我手里的鸡蛋,又抬头盯了我一阵,忽然长长叹了口气,说:“回去吧,今天见不到他了。”
个头稍大的蛇缩了缩蛇身,懒懒倒退着避开,几条小蛇扭动着身子滑下屋檐,被我用竹竿子挑起来,用力甩到一旁。
清除了一边屋子的蛇,我撑开提前用雄黄酒泡过的伞遮住头顶后背,谨慎地踏进屋檐下。
每间平房的大门都在外面上了锁,连窗户也用木板给钉上,所有能出入屋子的地方几乎被封死了,只在门的一侧留了个活动窗口,用来给里面关着的人送饭。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太热,让那个送饭的人着急回家,这道扣在活动窗上的锁竟然只是挂着,锁头意外的忘了合上。
本来还在为怎么窥探屋里的情况发愁,这下正好合了我的意。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听了一会儿,发现里面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便伸出冰凉的手,小心翼翼地解开了挂在上面的小锁。
把锁握在手里的时候,我已经紧张得手心冒汗,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抬手触上活动窗的木板,稍微往外拉开一条缝,然后另一只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系统自带的手电筒,对着那条缝往门里照。
屋里漆黑一片,潮湿的腥臭味儿瞬间从打开的缝隙里挤出来,我强忍着不适就着光源看进屋子里,等终于瞧清里面的情况,顿时一把捂住张大的嘴,以免自己控制不住地惊叫出声!
脏乱的平房内没有任何家具,只在地上铺了层枯黄的稻草。那些被关在里面的人全都趴在草上,手脚并拢紧贴身侧,嘴里舌头吐一下缩一下,全然像条蛇一样在地上蠕动。
他们不说话,也不出声,对透进屋里的光源有着莫名的恐惧。
但更令我惊诧的不仅仅只是这些,因为我发现那些人除了行为像条蛇以外,浑身皮肤呈灰青色,皮表布满淡紫色的筋纹,薄薄的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游走,乍看形状,隐约像是条细小的活蛇……
我被眼前所见的画面震惊得难以言喻,也不知道地上趴着的那些人究竟是死是活。
但活人的皮肤怎么会是那种灰青色?如果他们身体里游走的那些东西真的是蛇,那这些小蛇又是怎么进去的?
电筒的光亮逐一扫过那些可怜人的脸,他们惊慌地躲避着光线,在屋子的角落里缩成一堆,嘴里像是蛇吐信子一样,发出焦躁不安的“嘶嘶”声。
这些人里大多都是熟悉面孔,有的甚至是一家人都一起被关在这儿。
他们本该过着普通安稳的日子,如今却因为这场劫难,被迫终止了自己正常的人生。
而我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能解决这种状况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这间暗不见光的屋子里受着这样的难。
忽然间,电筒的光亮被遮住了,一只手撑在半开的活动木板上,虚弱的声音从缝隙里传来。
“救命……放我出去……我还不想死……”
我愣了下,反应过来这只手是活的,里面还有活人!心里一阵激动,猛地把那扇木板拉开!
“你、你别怕!我会想法子……”
随着拉开木板的手僵在原处,语无伦次的话瞬间卡在了嗓子里,我紧盯着窗口的眼睛瞳孔一震,黝黑的瞳仁开始一点点紧缩。
活动窗口里的那张脸,惨白的纸面为皮,双颊晕开两团艳俗的红色,“她”咧开描得殷红的嘴,发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想救他们啊?可是,你要怎么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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