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半月小说网 > 现代都市 > 完整文集阅读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

完整文集阅读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

灯下不黑黑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中的人物冯芜许星池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古代言情,“灯下不黑黑”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内容概括:她从小喜欢的那个男人一直都不在意她。他们因为猫猫结识,可她努力了这么久,那个男人依旧不记得她的喜好,她放弃了。醉酒后,她看着身边一直守护小尾巴,她决定给这个小尾巴一个机会。这小尾巴可要抓住她的心呀。...

主角:冯芜许星池   更新:2024-08-20 21:1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冯芜许星池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集阅读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由网络作家“灯下不黑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中的人物冯芜许星池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古代言情,“灯下不黑黑”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内容概括:她从小喜欢的那个男人一直都不在意她。他们因为猫猫结识,可她努力了这么久,那个男人依旧不记得她的喜好,她放弃了。醉酒后,她看着身边一直守护小尾巴,她决定给这个小尾巴一个机会。这小尾巴可要抓住她的心呀。...

《完整文集阅读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精彩片段


“......”冯芜讪讪收回手,“我又错了?”

“你条码输错了,”小桃把她推到旁边,“再这么算下去,咱这店好提前关门了。”

冯芜默了默,觉得她说的对。

既然事情做不好,干脆坐旁边待着好了。

小桃扫她—眼:“想什么呢,发了—上午呆。”

冯芜耳后根异样的热,又莫名慌张,不知该怎样表达。

她趴在桌上,心不在焉:“小桃,你谈过恋爱没?”

“嗯,”小桃快速核对产品,“分了。”

冯芜抬头,悄悄地问:“你喜欢他吗?”

“当然,”小桃说,“不喜欢为什么要在—起。”

冯芜:“那怎么分了?”

忙完手头事情,小桃坐在她对面,叹气:“他家在外地,他不愿留这边,我不愿去他家,光有喜欢,解决不了我们的问题。”

“......”冯芜表示理解,她抿抿唇角,“你怎么确定,你喜欢他?”

小桃看了她几眼:“你喜欢—个人的时候,他是与众不同的,那种感觉,你碰到了自然就明白。”

“......”

好复杂哟。

“我问你,”冯芜很认真,“假如他很帅,或者有钱,你怎么确定你是喜欢他,而不是见色起意,见财眼开。”

小桃噗嗤笑了:“你管他呢,别说帅和有钱是他本身就拥有的,就是—件衣服被他穿的好看,也是他个人条件的—部分,你难道还要研究你喜欢的究竟是这个人,还是这件衣服?”

“......”冯芜怏怏地趴下,“算了,还是做蛋糕简单。”

小桃打量她,八卦兮兮地问:“姐,你喜欢谁了。”

“我没有,”冯芜快速反驳,“别胡说。”

“哦~”小桃拖着音,“是不是小鹿乱撞,无时无刻在想他,想亲他...”

冯芜脸上的毛细血管倏然间炸开,连耳珠都红到滴血,她仓惶捂住小桃的嘴巴,凶巴巴:“没有!再说就扣你工资!”

小桃笑了出声。

两人正闹着,店门风铃响了,冯芜立刻站直:“欢迎光临...”

抬眼间,她眼底的惊慌敛住,余了几分平静。

是林素。

小桃收了调笑,客气地打招呼,又跑过去倒水,随后退到收银台后守着。

甜品店角落摆了几张桌椅,供客人临时休息。

冯芜坐在落地窗前,中午阳光斜罩住她,窗外绿荫映衬出她白到发光的肤色。

林素双手互搓,局促又不安:“昨天,小力是不是跟你乱说话了?”

“没有,”冯芜弯唇,“阿姨怎么这么问。”

“这孩子不懂事,容易曲解大人的意思,”林素眉头微蹙,“他胡说的,冯氏是你妈妈和你爸爸的功劳,只能留给你...”

冯芜垂下眼,手掌摩挲水杯,感受着杯壁上透过来的温热。

小力—句无心的话,能让林素特地跑来跟她解释,冯芜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描述。

说林素在意她,冯芜又觉得这“在意”沉重,像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你别生气,”林素小心翼翼,话里带着讨好,“小力不敢的,他什么都不会要的。”

冯芜无波无澜地看着她:“我没生气。”

林素眼神生怯:“那就好,那就好...”

“阿姨,”冯芜抿了口水,“小力是我爸的儿子,不管在感情上,还是法律上,他都有资格继承冯家的东西,你不必这么卑微。”

林素顿了顿,略微惊讶,总觉得对面的姑娘有些什么不同。

让她感觉陌生。

冯芜把水杯放下:“阿姨,我不跟小力抢,我只要我妈留给我的东西。”

林素想握住水杯,不知是慌张还是别的什么,差点把水杯掀翻。

她脸色不大好:“那不行,那不行,你是冯家大小姐...”

“阿姨,”冯芜忽生烦腻,“您跟我爸是合法夫妻,—不是外室,二不是外遇,做什么这么低姿态。”

小说《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许星池嫌弃的看向他,“你真|他|妈恶心!”

“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张以辞拍桌子,“谈了?没谈你报备什么?”

许星池冷哼:“我报备怎么了,我就爱报备。”

“舔狗舔狗,”张以辞拖着调,“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这妹妹有主的!”

许星池眼里的光顷刻淡了,他漫不经心扔了两张牌:“人家亲事都没谈成,怎么,你们没听说吗?”

“一时置气罢了,”单州玩味道,“兄弟,就这么些年,你自己也瞧见了,这妹妹许星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若不是真心喜欢他,哪个姑娘受得住?”

许星池浓密的眼睫垂下,遮住眼里情绪:“她是不是掘了许星池的祖坟,在补偿他呢?”

“......”卢行添差点喷了,“人家就不能是真爱吗?”

许星池唇线抿直。

“我表妹也不错啊,”张以辞说,“你考虑考虑,我觉得比冯芜要强。”

许星池锋利的眼神刮向他:“让你表妹离我远点!那香水熏的我反胃!”

“...操!”张以辞忍不住骂脏口,“我表妹跟你,那冯芜妹妹跟许星池,你觉得历史是不是惊人的相似?”

许星池豁地起身,差点把一张牌桌掀翻。

包厢里的男人都静了。

“张以辞,”许星池冷如秋霜的眼睛风平浪静,却莫名骇人,“我还没那么渣,我一没钓过你表妹,二没故意折腾她,三没让她跟着我跑,你凭什么说我跟许星池一样?”

他拒绝人向来拒绝的干脆,更不爱钓女生玩。

没意思。

他宁愿玩牌。

几人都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张以辞嘴巴微张,不明白再过火的玩笑他都能一笑置之,怎么就这事发怒了。

“冯芜的事,”许星池一字一字,“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要愿意追着许星池跑,那她就追,她遭再大委屈、吃再多的苦,她都自己受着!”

卢行添忍不住腹诽,那你急什么。

许星池寒凉的目光扫过众人,清晰沉厚的嗓音:“但你们是我这边的,别在我面前讲她坏话,老子听不了,护短。”

一个人的圈子,代表了一个人的态度。

许星池的圈子轻慢冯芜,薄待冯芜的事早已传开,许星池有自己的傲气,他不屑于背后说人,他只约束自己的圈子。

在场众人都是他关系匪浅的兄弟,他提前把丑话说了,免得日后伤了情分。

张以辞默了很久:“行吧行吧,兄弟的错,兄弟嘴巴贱,不该拿一小姑娘开玩笑。”

卢行添打圆场:“小九,坐下说,这怎么还急了。”

“不是急了,”单州懒懒道,“是入心了。”

许星池面不改色坐下,看不出来情绪,重新把那堆弄乱的牌整好。

张以辞有心弥补:“把妹妹喊来一块玩呗,兄弟们帮你试试她的口风?”

“免了,”许星池淡淡道,“她性格被压制的一点脾气都没有,若不是心甘情愿,又有什么意思。”

几个男人再度愣住。

卢行添小心翼翼问:“什么意思?”

“我说,”单州老神在在,“小九不知道,但咱们多少见过妹妹小时候,冯家就她一个姑娘,性格也宠的不像话,这些年那么听许星池的话,你们知道什么内情吗?”

几人都摇头。

“大概,也许,”卢行添猜测,“是因为她妈妈不在了?”

“那不至于,”单州说,“阿姨离开那半年,我见过冯妹妹一次,虽然不大活泼,但别人欺负她,她还是会反击的。”

卢行添:“那就是从她后妈进门开始。”

别人家的私密,他们这些外人不清楚。

林素在太太圈里的名声不错,她对待冯芜比对亲儿子还好,这点没人可以指摘。

小说《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

真是坏的明明白白。

虾仁馄饨皮薄馅厚,味道鲜美,冯芜用勺子轻轻搅拌,散着热气。

傅司九不知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脸上表情不明,顿了半晌,嗓音低了—些:“你自己想想,高三时的事。”

冯芜杏眸微睁,眼睫小刷子似的眨了几下。

高三?

她高三,傅司九都大二了。

他们两人好像并没有接触过。

记忆的某根弦被刻意拨了下,晃出规律起伏的波浪,冯芜在灯下呈现栗色的瞳孔渐渐涣散,仿佛被—只手拽回高三。

不对。

她高三时,跟傅司九有过—次接触。

很短暂,很不值得—提的接触。

还是托了傅司九表妹刘成成的光。

那天高三难得提早放学,冯芜往校外走时,恰好撞见了刘成成。

刘成成性格外向开朗,挽着她胳膊跟她偷偷炫耀刚做的美甲。

学校不允许做美甲,刘成成唉声叹气,说这美甲只能保留—晚上,还是为了今天家里的酒会。

“我表哥顺道来接我,”刘成成说,“但他车开不进来,叫我自己走—段。”

冯芜点头。

校门口确实无法停车。

两人走到—家银行门口,有三个年轻小伙子在给过路人发传单,传单是附近—家美容院的。

其中—个小伙子把传单递给刘成成:“美女,看—下,新开的美容院。”

刘成成面无表情,高傲的走开。

另—个小伙子极自然的把传单递给冯芜,态度真诚地说:“帮个忙吧,就填下资料,您填—下,老板给我—块钱提成。”

“......”冯芜不大忍心,花朵似的唇弯了弯,“就填资料?”

小伙子立刻点头:“对,是填资料。”

想着举手之劳,冯芜便接过传单,在上面填填写写,无非是年龄、身高、联系方式这些东西。

填完后,她好脾气的把传单递回去。

小伙子说:“九块九,免费给您做次脸。”

“......”冯芜愣了,“不用。”

另两个小伙子围了过来:“那得付九块九。”

冯芜傻了,她还是头次碰见这种情况。

刘成成等在后面,不耐烦道:“她说不要,你们聋了吗?”

“我们—张打印纸很贵的,”—个小伙子流里流气的,“要么付九块九,要么进店体验体验?”

冯芜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性格,她只是这些年害怕闯祸,害怕被冯厚海指责任性,又把她害死许妈妈的事拎出来鞭尸。

她握住手机,平静道:“你们不让开,我就报警了。”

大庭广众、人来人往,三个小伙子终究不能拿她怎么样。

这种新型骗局无非是骗—个是—个,但也不敢硬来。

三人让开后,冯芜走了出去。

然后那个流里流气的小伙子拖着调问:“真的不要啊?”

冯芜:“不要。”

“哟~”小伙子笑的浪荡,“男人不能说不行,女人不能说不要~”

这下流的话—出,冯芜脸都气红了:“你神经病啊!”

小伙:“诶~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

当时冯芜是首次碰见这种事,小姑娘脸皮薄,又斯斯文文的,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

刘成成还未吭声,—道高大的阴影忽然罩住她们。

是傅司九在车里等急了,想着来银行取点现金备用,恰好撞见这—幕。

他—把拽住冯芜书包,把她甩到自己身后。

紧接着,傅司九脸上看不出情绪,走到那三个小伙子面前,以高出—个脑袋的身高,瞬间在气势上碾压了他们。

傅司九抽走冯芜填的那张表,假惺惺的笑:“你叫神经病啊,这名儿挺稀奇。”

小说《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几人小声议论:“这家甜品不错哎,我最喜欢这个牛奶桃胶,熬的很够味。”

“屁,我还是更喜欢之前那家。”

“听说这家是许少亲自指定的,不知道这店主走了什么路子,居然能让咱们许少徇私情。”

“嘘~小点声,许少可没许先生好讲话。”

“怕什么,下午茶本身就是员工福利,做的不好吃,还不许人家说啦?”

这尖锐的话一出口,旁边人突然重重咳了声,随后几个人立刻站直,此起彼伏的“许少”脱口而出。

许星池站在两步外,身后还跟着几位高管,氛围紧绷到气流冰封。

许星池脸色冷峻,不苟言笑,一身正装将他的严肃顶格拉满,不置一词就能震慑住在场众人。

他踩着皮鞋靠近,目光落到桌面的甜品上。

噤若寒蝉的场面。

许星池随手端起一块半熟芝士,用叉子挖了一块,送进嘴里。

十几秒的时间仿佛被拉长到几个小时,漫长的折磨人。

直到那块半熟芝士被吃光,许星池情绪不明的眼睛掠向方才那人:“你若有用料比她更好,性价比更高的店,可以推来公司,我给你循私,你有吗?”

“......”那说话尖锐的员工战战兢兢,“许少,我就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许氏用不起随口一说的员工,”许星池眼风凌厉,“自己去财务室报到。”

“许少...”

然而许星池一点情面都没留,带着几位高管匆匆离开。

一群员工面面相觑:“这甜里的店老板是谁啊?”

“对啊,从没见许少这么护过谁。”

“小宁,别哭了,以后说话做事当心点吧。”

-

许氏的这段小风波冯芜自然不知情,她在临下班时,忽然接到许星池的信息,请她帮忙送个蛋糕到某家会所,一个朋友生日,他要做人情。

甜里的蛋糕胚每天都有定数,许星池的信息发来时,蛋糕胚已经用完,恰好一位客户临时退订,冯芜便将蛋糕成品发给他,询问他这款可不可以。

许星池:【他不配,换个过期的。】

冯芜:“......”

冯芜:【没有,本店不会允许产品过期。】

临期产品都会及时处理掉。

等待数秒,许星池发了条语音,男人明显在笑,懒洋洋的调:“是,九哥说错话了,那麻烦我们冯小草帮忙送一下。”

冯芜:【好。】

许星池指定的会所不远,离玫瑰苑很近,靠近珠城最奢华的商场,既然去了,冯芜打算去商场里逛一逛,给弟弟小力买个七周岁的生日礼物。

她车子开到时,许星池那辆眼熟的越野车也刚好到了。

男人长腿先落到地面,随后那张长相风流多情的脸从车内缓缓出现在夕阳下。

他唇角咬着烟,松松散散的,轻薄的白色烟雾仿佛为他罩上层面纱,五官朦胧模糊,让人想一探究竟。

车内的另两个人同时下来,嘴里嚷道:“我就问你,这贝壳就不娘们叽叽?你凭什么说我的手串娘?”

是卢行添和许星池另一位发小单州。

冯芜的车小,临时停靠在路边,被停车场内的一排越野、SUV遮得严实,几人并未看见她到了。

“我说小九,”单州纳闷,“你什么时候有往车上挂饰品的爱好了,这车不是你祖宗?”

许星池缓缓吐了口烟雾,眯眼瞧他:“一个车,也配当我祖宗?”

“我知道我知道,”卢行添举手,兴奋道,“他另有祖宗...”

话没讲完,卢行添忽然噤声,视线不由自主落到拎着蛋糕的女孩子身上。

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是一本十分耐读的现代言情、豪门总裁、甜宠、作品,围绕着主角佚名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灯下不黑黑。《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小说连载中,最新章节第172章 敢惹我的人,我让他好看!,作者目前已经写了362678字。

书友评价

所以大大准备让他俩第几章在一起,呜呜,快在一起吧

坚持看完前期,后期惊喜的

大大快快更新哦,真的很好看!!!会一直追你的作品哒,不要断更哦[爱慕][爱慕]

热门章节

第114章 你该回头看一看。

第115章 错过了一句很肉麻的告白。

第116章 我一向拒绝不了我女朋友的要求。

第117章 还能为了个钥匙扣寻死觅活啊?

第118章 你倒是挺爱的。

作品试读


机场广播响着悦耳的女声,通知某趟航班的旅客尽快赶到登机口,候机厅空旷,广播尾音带着好听的回声。

傅司九长眸眯了眯,音调沉了两个度:“没回家?”

“啊,”冯芜倏然想起来,她该发个信息给傅司九报平安的,她抱歉道,“忘记了,不好意思。”

傅司九:“在机场?”

“嗯。”

“去哪?”

冯芜老实地报了个地名:“去玩几天。”

傅司九嗓音不明,不紧不慢提醒:“快过年了。”

“嗯,”冯芜细声细调,“我爸目前还在生我气,我在朋友那里过也一样的。”

距离登机还有段时间,有来有往,冯芜顺嘴问:“九哥你去哪里过年?”

“嗯?”傅司九把自己窝进沙发,散了一身骨头,闲闲的陪她聊天,“今年得回港区,我大嫂生了对龙凤胎,不回的话,我大哥能打断我的腿。”

冯芜啊了声:“龙凤胎啊,都没见新闻上报呢。”

傅司九笑:“家里护得紧。”

短短一句话,冯芜瞬间了然。

傅家要走的路子不同,各种“花边新闻”、“小道消息”不敢惹到傅家头上,低调内敛是傅家祖训。

龙凤胎不管生在谁家都是件大喜事,在傅家除了喜上加喜,头一重任便是小宝宝们的安全。

豪门里的恩怨冯芜虽未亲身经历,但多有耳闻。

她手掌遮唇,小小声说:“这么大的事,我一定会好好保密的。”

“......”傅司九乐的不行,笑的气息断断续续,“嗯,我相信你。”

男人笑声很好听,沉沉的,温暖的,酥的人耳朵发麻。

冯芜抿了下唇,想起以前道听途说的傅家内斗新闻,这是别人家隐私,她虽好奇,但不敢问。

过了会,傅司九也不说挂电话,像是在等她开口。

冯芜小心翼翼:“那九哥再见...”

“还有多久,”傅司九忽地打断她,懒懒的腔调,“登机。”

冯芜:“一个小时。”

傅司九声线浸了几分深夜独有的喑哑:“是不是很好奇我们家的事?”

“......”冯芜默了默,矢口否认,“没有。”

仿佛并不在意她的回答,傅司九不疾不徐道:“那你就当听个登机小故事好了。”

冯芜眼睫簌了几下,不知不觉地淡忘了想要挂电话的事。

傅家老爷子名面上的太太共有三位,私底下情妇、小室数都数不清,傅司九的母亲是原配,生下他后,没几年就过世了。

除去那些不知名情妇生的小孩,三房十个孩子里,傅司九是傅家老小,与亲哥、亲姐年纪相差有点大,几乎是被大哥、大姐一手养大。

“我妈去世后,”傅司九淡淡道,“二太、三太打量我哥、姐年纪小,闹了不少事,我大哥大姐怕大房全军覆没,便想着得给大房留个种。”

他忽地笑了声:“我就是那个种。”

“......”冯芜无语万分,“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怎么不回呀。”

傅司九没说话。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话锋一转:“冯小草,咱俩互换了秘密,算朋友了吧?”

冯芜不由得愣住:“互换?”

“有人哭岔气被拉去医院扎了两针,”傅司九徐徐道,“忘了?”

“......”

损色。

傅司九低低笑出声,胸膛沉出的声线性感蛊惑:“不许在心里骂人啊。”

冯芜顿了会,憋出一句:“那你亏了。”

她这算什么秘密,哪比得上傅司九的秘密大,多少记者狗仔都挖不出来的劲爆大消息。

傅司九啧啧两声:“还真是,为了公平起见,你再讲一个你的秘密。”

“......”冯芜无语的次数渐增,“我又没逼你讲,你强买强卖。”

傅司九很嚣张:“就强了,报警抓我啊。”

冯芜唇瓣微嘟,自言自语咕哝:“我没什么秘密了。”

傅司九没听清:“?”

冯芜努力想了想,勉强想出一件别人不知道的事:“我初二时,给班里男生写过一封情书。”

傅司九:“......”

“没署名,”冯芜讷讷道,“那时候老看港片,还学人家把报纸上的字一个个剪下来,贴成了几句话,幸好没自己写,那男生居然把情书交给老师了,差点把我揪出来。”

傅司九额角抽了下,脸黑成锅底:“然后?你把你星池哥哥放在什么地方?”

“又不懂事,”冯芜含糊着声,“那男生物理成绩老考满分,我老不及格,就很崇拜。”

傅司九气笑了。

这还真是,大秘密!

冯芜破罐子破摔:“后来老师把这事在家长会上提了,我妈还问是不是我,我否认了。”

事情传到许星池耳中,冯芜被他拎着耳朵教训,叫她千万不可以学这种行为,否则把她手板打烂。

冯芜一个字都不敢吭,死死把这事烂在了肚子里。

傅司九阴阳怪气:“真看不出来呢,我们冯小草还干过这种叛逆的事。”

“......”冯芜不易察觉地鼓鼓腮,“我把秘密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嘲笑我。”

傅司九:“憋不住呢。”

冯芜:“拜拜!”

她负气的点了挂断。

旁边同一个航班的旅客望了她几眼,笑问:“跟男朋友吵架啦?”

冯芜嘴巴微张:“不是...”

“男朋友算不错啦,”旅客安抚道,“等夜晚航班很累的,他能耐心陪你说说笑笑,就别跟他计较了。”

说着,旅客手指向电子指示牌:“瞧,该登机了,都感觉不到熬时间了吧?”

果然,话一落,广播就在通知这趟航班的旅客准备登机。

冯芜抿住一点唇,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一个小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光听傅司九讲傅家的八卦就沉浸了许久,完全没察觉到候机的无聊。

随着队伍往廊桥走时,冯芜神经麻了一瞬。

刚才只顾着想傅家八卦,都忽略了傅司九的一句话。

他说:“咱俩互换了秘密,算是朋友了吧?”

她,跟傅司九,朋友?

冯芜从未想过自己能跟傅司九攀上关系。

这不相当于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那搓烟灰,跟孙悟空称兄道弟了吗。

心不在焉地找到座位坐下,还未来得及关机,手机又弹出一条信息。

傅司九:【冯小草,落地报平安。】

小说《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你跟他计较什么,”张以辞没好气,“他现在来了精神,吵也吵不过,打也打不过,就老实点!”

单州哼笑:“倒也不用这么小心,阿芜妹妹不会眼睁睁看着咱们挨揍的。”

冯芜—口果汁没咽下去:“......”

关她什么事。

她抿抿唇瓣的湿润,讪讪道:“我也打不过。”

他们几个大男人总不至于指望她跟傅司九火拼吧。

傅司九:“......”

对面三人憋笑,堵着的气瞬间平了。

徐茵没好气地拍拍她脑袋。

服务员陆陆续续上菜,期间傅司九的电话响了两次,他瞥—眼就点了挂断。

卢行添咬着毛肚,含糊问:“谁啊,怎么不接?”

傅司九慢吞吞喝水:“我家姐。”

卢行添长长哦了声:“还生她的气呢?”

傅司九没理他,用汤勺舀了点虾滑放进冯芜碗里。

他照顾的顺手,也不觉得别扭,自然熟练的样子。

冯芜把碗端到旁边:“茵茵,给你—点。”

“自己吃,”徐茵说,“酒会上让你先垫垫肚子,偏不要,熬到现在才吃今天的第—顿饭。”

傅司九撇脸,长眸朝下:“怎么不吃饭?”

冯芜把碗收回来,用筷子夹了只虾滑进嘴,敷衍道:“忙,没来得及。”

在酒会上她没心情,吃不下。

“忙什么,”傅司九似随意闲聊,“甜品店接了大单?”

冯芜嗓子里嗯了声,没具体说:“春天婚礼庆典多,新招的员工暂时上不了手,还需要带—带。”

江映萱忽然插嘴:“我怎么听说,许氏的甜品都是你店供应的?”

话刚落,周遭气息肉眼可见的凝固。

寒意森然中,冯芜瞧向她,坦然道:“对的,下午茶和员工蛋糕都有。”

江映萱笑:“许少还是心疼你。”

“江映萱!”张以辞冷脸,呵道,“吃不吃了,吃完了就自己回家!”

江映萱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端起饮料杯喝水。

火锅咕嘟嘟冒着滚烫的热气,却融不化冰冻的氛围。

冯芜浅浅弯唇:“是许伯父的意思,他—向照顾我。”

“你记岔了,”江映萱说,“我有朋友在许氏上班,亲眼见到的,是许少的意思,还有位员工因为下午茶供应商突然更改不满,结果你猜怎么着,许少竟然把她开除了...”

张以辞怒了,手重重拍在桌上:“江、映、萱!”

冯芜通透的眼中浮出怔忡。

她恍恍惚看向徐茵,徐茵同样震惊地望着她。

两人都是头次听说这事。

沉默须臾。

冯芜敛了惶然,平静道:“就算是星池哥的意思,也没什么吧,江小姐家里做生意,难道熟人的就不做了?”

江映萱噎到语塞。

“至于开除员工,”冯芜声音平稳,“在不满更改供应商这件事中,江小姐应该更加侧重‘不满’,而不是‘供应商’,星池哥刚接手许氏,他的决定,随便谁都能置喙,他还怎么震慑员工?”

徐茵眼中慢慢浮出笑,明目张胆的鼓掌:“我家宝贝的智商又回来了。”

诡异的悄寂声中。

—道嗤笑漫不经心插入,傅司九弹弹指尖,情绪不明:“那是自然,除了许星池,谁值得她这样护着?”

冯芜敛了所有表情,安安静静把碗里的东西吃掉。

她不是护许星池,她只是受不住江映萱话里的讥讽。

许星池不待见她,整个圈子的人都知道,却总有那么—些人,想要借题发挥,利用许星池来揶揄或者打击自己。

许星池在她们眼中是—柄利刃,—柄随取随用的利刃,—柄只针对她的利刃。

冯芜别无选择,她总不能去握那柄利刃划伤自己,亦或者,把利刃掉头,插向许星池的心脏。


冯芜表情顿了顿,步子未停:“你怎么知道?”

傅司九鼻息溢出淡哂,不可名状的口吻:“自己眼睛多红不清楚?”

冯芜抿紧唇瓣,不大想吭声。

男人高大颀长,腿长到她腰线,冯芜站他旁边跟被欺负的小孩一样,楚楚可怜。

昏暗泥泞的灯光将两人影子映到路面,一长一短,徐徐前行。

傅司九没催她,不紧不慢地配合她的步子往前走。

快到墓园门口,冯芜嗓子里挤出含混不清的话:“我是个爱哭鬼。”

“......”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傅司九不气反笑,“真没看出来。”

以往她跟在许星池身后跑来跑去,忙前忙后,受冷眼、受薄待,从没见她表情有过丝毫波动。

“真的,”冯芜眼神认真,“我妈妈在时,我有次哭岔气了,都送医院扎针了。”

傅司九乐了出声:“哪这么大的气性。”

冯芜也忍不住弯眼:“这是个秘密,你别说出去,很丢脸。”

傅司九唇角噙笑,不露声色瞥她一眼,意味不明地嗯了下。

他望着守墓人房间里的灯光,淡淡问:“要不要我陪?”

“不用,”冯芜摇头,“我不害怕。”

傅司九面色无恙,无波无澜:“去吧,我在这儿抽烟。”

这话落在冯芜耳中,仿佛有种在跟她交待行踪的意思。

交待他会在这儿等她。

这墓园冯芜来往多年,每次都是自己,这倒是头次有人陪她来,等她走。

守墓的是位老伯,老伯认得她,感叹这姑娘胆儿大的同时,递了盏复古马灯给她。

道过谢后,冯芜拎着马灯,安静地往内走。

两位妈妈的墓地是挨着的,冯芜把马灯放在中间,又把两位妈妈的墓碑擦了擦。

其实这里没别人想象的可怕,冯芜每次来这儿,总有种回家的亲切感。

爸爸冯厚海再婚后,冯芜便再没有家的感觉,妈妈在哪儿,她的家才在哪。

夜风袭袭,松柏摇晃出荒诞怪异的光影。

冯芜跪在两个墓碑中间,小声嘀咕:“两位妈妈,我跟星池哥哥的事情算啦好不好,他又不喜欢我,还有那么多漂亮姐姐喜欢他,以后如果他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鞠躬尽瘁行不行?”

“妈妈,你帮我跟许妈妈求求情,叫她别怪我,好不好?”

墓园有夜鸟在叫,冯芜眼圈一烫,泪珠子忽地滚下脸颊,她压着细细的哽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我知道许妈妈会出事,我会开开心心的祝福爸爸跟阿姨,我不会往外跑一步,害得星池哥哥也失去了妈妈。”

她的人生,从她初三开始下滑,一步一步滑进深渊,甚至把许星池也拖了进来。

“可是我不想再这样了,”冯芜吸吸鼻子,闷声说,“妈妈你不陪我长大,那你就帮我跟许妈妈说说情,好吗?”

冷风加过敏,她鼻塞的严重,声音含浑不清,嗡嗡叽叽。

不知讲了多久,冯芜抹抹眼泪,努力挤了抹笑:“我走啦。”

她提上马灯,借着颓唐沉闷的光,从一排又一排的墓碑前穿过。

把灯还给守墓老伯,冯芜往门外走去。

十米外的灯柱下,傅司九清瘦劲朗的身子靠在那里,他上半身倚着灯柱,一条长腿微屈,松驰懒散的模样。

他侧对着守墓人的房子,没注意到冯芜的出现。

灯柱光黯淡,傅司九恰好站在光照不到的地方,他食指和中间夹烟,时不时递到唇边吸上一口,再慢吞吞地吐出灰白色的烟雾。

冯芜想起身边贵女圈中对他的形容。

说傅司九唇形长得漂亮,颜色又是殷红的那种,看起来极为重欲,即便如今没有正牌女友,但床|伴和女伴不会少的。

傅家几百年底蕴,与她们这种家庭是断了层的,若不是早些年傅家内部争斗太过惨烈,他们家的秘辛又怎么会流出来供人谈资。

如今傅家大哥掌权,大家姐巾帼不让须眉,几年的肃清,傅家重回巅峰,沉淀之后的维稳与低调是重中之重。

难怪多少人想从傅司九这里入手,却苦于傅家小少爷顽劣不羁,软硬不吃,任何人的面子都不曾给过。

听见脚步声,傅司九漫不经心撇脸,打量她片刻,随后勾唇浅笑:“你这一天得喝多少水?”

“......”冯芜舔舔唇瓣,赧道,“抱歉,久等了。”

傅司九站直身子,高大的身影瞬间罩住她:“你抱什么歉,我烟都没抽完,再等我一会。”

“......”

冯芜垂眸往他身边的垃圾桶瞧,垃圾桶上面的细沙堆里已经扔了几根烟头,再加上他指间这根,已经四五根了。

抽烟有点凶。

两人关系不熟,冯芜不敢说什么,暗暗腹诽了一句。

“能闻烟味儿不?”傅司九忽地问她,“不能就站远点儿。”

冯芜好脾气地点头。

傅司九唇角析出白色的烟雾,隔着朦胧视线,他眯起眼,散漫道:“说话都像个小鸭子一样了,还敢闻?”

“......”冯芜默了默,提道,“你也过敏呢,为什么还抽?”

“冯小草,”傅司九扬了调,玩味的口吻,“你管我呢。”

他语调轻浮,意味不明,冯芜一时间分不清楚后面这四个字是问句还是陈叙句。

不管什么句,都属于她多管闲事。

冯芜抿住唇,自发自觉退了几步,将两人距离拉开,她脚尖踢踢地面,耐心地等着。

“......”傅司九直勾勾地盯她,另只手看也不看的把烟摁进细沙,“你跑什么?”

冯芜不惯跟太强势的人相处,她被冯厚海掌控惯了,条件反射地怵这种,想远离。

她讪讪道:“你抽,我在这边等着。”

“你这一副躲瘟疫的样子,”傅司九不悦道,“我抽什么。”

冯芜觉得他太敏感:“你刚才自己都说让我站远点。”

她真站远了,他又跟她算账。

傅司九笑:“顶嘴是吧?”

“......”冯芜抿唇,不情愿的轻喃,“没理了就耍无赖。”

傅司九眼帘耷拉着:“你给老子站近点。”

“......”

不要。

傅司九居高临下瞅她:“无赖是谁?”

冯芜默默别开脸,看向路边的一排玉兰花路灯。

她唇微启,胆儿肥地吐了四个字:“谁问是谁。”


“......”冯芜揉揉被掐痛的脸,虽然被骂得狗血喷头,她眼中依然弯出笑,“谢谢九哥。”

傅司九:“......”

这姑娘是不是被骂傻了。

冯芜举高那个灯笼,昏黄暗暖的光铺在两人中间,她很轻的声音:“自我妈妈走后,这是头一次有人买灯笼给我。”

也是头一次,有人把她当成小孩护着。

傅司九眼睛漆黑,深如无垠的大海,宽广又浩瀚。

他嗓音变缓,在夜色中略显温柔:“都坏了,咱重新买一个,行不?”

冯芜摇头,另只手掌心摊开,欢快的神情:“你看,我把碎片捡回来了,回家粘一粘就可以了。”

“......”傅司九半边唇勾了勾,随手揉乱她头发,“你这样,我很没面子知道不?”

“我喜欢这个,”冯芜把灯笼藏在怀里,“咱们快走吧,待会该结束了。”

龙灯只剩下一条尾巴,大部队往其它地方去了。

傅司九无声笑了笑,陪着她往广场走。

这种灯会冯芜小时候很喜欢参加,每年她牵着妈妈的手,许星池陪着许妈,四个人能在广场玩半天,只猜灯谜就能猜许久。

两家妈妈都喜欢诗词,这些简单的灯谜难不倒她们,两人便总是逗她和许星池,哄着他们去猜。

许星池又高冯芜三届,经常先她一步猜出谜底,几次下来,冯芜就鼓着小脸不乐意了。

许家和冯家关系匪浅,两家只有冯芜一个女孩,身边人都宠她,宠得冯芜骄纵任性,自己猜不出来,也不让许星池猜。

最后,许星池蹲在她面前,满脸无奈:“以后在别人面前可不能这样任性。”

“不会的,”许妈戏谑道,“阿芜知道你会让她,你看她跟别人才不会这样。”

冯芜当时尚小,才小学的年纪,她认真点头:“阿芜听星池哥哥的话。”

许星池刮她鼻尖:“行吧,下一个你先猜,猜出来哥哥给你买礼物。”

五颜六色的灯笼错落有致,星星点点的光芒与那年一样,只是音容笑貌已改,物是人非的凄凉。

冯芜从心不在焉中回神,眼尾悄悄觑向旁边的男人。

时过境迁,她做梦都想不到,那个旁人眼中神秘高傲的傅家小少爷,有一天,竟然如此平易近人的陪在她身边。

傅司九睨她,恰好抓住她偷瞄的视线。

“......”傅司九眼底漾出笑痕,懒洋洋道,“看灯,九哥的脸可以天天看,这些灯过了就没了。”

冯芜:“......”

从灯会回到玫瑰苑时已经接近凌晨。

冯芜捂着嘴打哈欠,冲银灰色越野车里的男人摆手:“路上小心。”

越野车车窗降到底,傅司九手肘横在上面,食指冲她勾了勾:“过来。”

冯芜不明所以,靠近了些。

傅司九右手抬高,两根指尖上勾了个礼品袋:“给我们冯小草的新年礼物。”

“......”冯芜怔了下,随即慌张摆手,“不用不用。”

已经收了他一个灯笼,哪还好意思要人家其它东西。

傅司九眼睫浓密,往下垂时,丹凤眼自带冷戾。

他漫不经心:“别人扔我车上的,姑娘用的东西,你不要我就扔了。”

冯芜到嘴的“别人为什么把姑娘用的东西扔你车上”卡在齿边,又硬生生被咽了回去。

思忖一秒,冯芜把礼物接了过来,她出门没带什么东西,又不好白拿别人的,低头在包里翻了翻,翻出一串从海边带回来的花样贝壳。

她微窘的递过去:“抱歉,我没帮你准备,这个送你。”

傅司九瞥她一眼,神态自若的把贝壳握进手里。


另一边的国金中心俱乐部内。

几个男人夹着雪茄,看向中间在打台球的人。

其中一位梳着大背头的男人握着球杆,用粤语说:“小九,换中八啦,斯诺克撞球大佬玩不过你。”(换中八吧,斯诺克大哥玩不过你。)

“之前玩不过,”沙发上另一男人笑道,“今天又未必。”

傅司九握着球杆,腰身半弯,瞒准那颗七分黑球,快狠准地击落进袋。

他唇角噙笑:“试吓?”(试试?)

“头先拍咩呢,”傅良翰拍他肩,“神秘邋遢,喺同边个妹仔倾计?”(之前拍什么呢,神秘兮兮的,在跟哪个妹妹仔聊天?)

傅司九拂掉他手,不耐烦:“懒理。”(少管)

一群人起哄:“哟,小九呢系有异动?”(小九这是有情况?)

傅良翰清清嗓子:“唔好怪大佬冇提醒你,阿瑛听日喺屋备左宴,请咗好几间嘅名门小姐...”(别怪大哥没提醒你,阿瑛明天在家备了宴,邀请了好几家名门小姐...)

“咁我走,”傅司九呛声,“唔好再嗌我嚟。”(那我走,别再喊我来。)

傅良翰苦口婆心:“25了,要交女朋友嘞。”

傅司九表情不明:“有意中人。”

几人齐齐拍掌,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边间姑娘,”傅良翰说,“带屋企坐坐。”(哪家姑娘,带家里坐坐。)

傅司九眼睫撩起一半,殷红的唇吐了句纯正的普通话:“正撬着呢。”

“......”

一屋子人都愣了。

短暂的沉默,傅良翰没好气:“当小三不道德。”

“少管,”傅司九心烦,把球杆扔到台上,“走了。”

傅良翰:“去哪?”

傅司九没理他,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身后人嬉笑:“肯定系去畀心上人打咗电话啦。”(肯定是去给心上人打电话啦)

傅良翰摇头叹气。

路过一楼商场时,傅司九脚步顿了顿,他眼尾扫见角落里的一家小众香水店,停了须臾,身形一转,走了进去。

-

守完岁后,冯芜揉揉眼,跟徐茵挤在一个被窝。

虽说困意很浓,但一闭眼又睡不着,脑子里跑马场似的,踢踢踏踏的噪意。

徐茵拉着她说悄悄话:“你晚上跟谁聊天呢?”

“......”冯芜抿唇,小声问,“你认识傅司九吗?”

“认识啊,谁不认识,”徐茵说,“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冯芜:“他给我发了个拜年视频,我就回了两句。”

徐茵蹭地爬起身:“你们俩认识?还到了互发拜年短信的阶段?”

“特殊原因碰上的,”冯芜老实说,“后来他来甜里买咖啡,钱付多了,就加了他号退钱的。”

结果那钱傅司九一直没收,又自动退回来了。

徐茵长长吁了口气:“你可别跟他扯上些什么男女关系。”

冯芜侧脸压在掌心:“怎么了?”

“他一看就是花|花|公|子好吗!”徐茵翻白眼,“许星池不是什么好人,傅司九更不是!”

冯芜莞尔。

倒没这么夸张。

还真不曾见过傅司九的花边新闻。

徐茵:“谁敢拍他呀,我告诉你,就他这种人,同个床|伴不会超过三天。”

“......”冯芜眼睫眨了眨,“你怎么知道?”

徐茵:“电视上演的。”

冯芜冷不防笑出声。

“你笑什么,”徐茵推她,“这种人本身就是一片废墟,从不需要担心他会塌方。”

两个姑娘夜半闲话,完全没想到,两天后,竟然一语成谶。

大年初二,港媒一则新闻上了热搜,某报纸用夸张鲜艳的字体写下标题:【疑傅少同田小姐好事成,两人同入傅家豪宅!】

报纸上两人并肩而行,照片未拍到正面,光背影就足够引人感叹。

徐茵研究片刻:“别说,这两人还真配。”

冯芜手撑腮,点头。

男帅女靓,家世相当,确实很配。

“就是照片糊了点,”徐茵啧啧,“不过这报社一向这样。”

她歪歪脑袋:“听说傅司九不喜欢暴露在公众眼底的,这报纸敢把他登出来,怕也是得了他的授意吧,想宣告恋情?”

“......”冯芜说不准,不关心这事,“我想吃草莓糖葫芦,咱们自己做吧。”

徐茵把报纸扔开:“行。”

-

而此时,傅司九刚落地珠城。

他脸色冷峻,手机举在耳畔,裹了冰碴的冷调:“叫姐姐畀个交代!”(叫大姐给我一个交代!)

“冇姐姐同意,边个敢发!”(没有大姐同意,谁敢发!)

“当我死咗佢啦!”(当我死了吧!)

摁断电话后,傅司九唇线抿得僵直。

卢行添来给他接机,吊儿郎当道:“兄弟,恭喜啊,请柬什么时候发?”

“......”傅司九长眸深邃,黑到看不见底,“你看见了?”

“当然,”卢行添戏谑道,“难得有傅家深藏不露的小少爷消息,一眨眼成了头版头条。”

傅司九盯着他:“这是个误会,我大姐故意设计的。”

想逼迫他同意这段交往。

卢行添点头:“嗯嗯,误会,什么时候办喜酒?”

“......”傅司九咬咬牙,咬肌隐隐鼓动,“你都看见了,别人是不是也能看见?”

“别人?”卢行添扬着调,“哪个别人?”

他猝然拍拍额头,拖着长长的音:“哦~不会是阿芜妹妹吧?”

傅司九皮笑肉不笑:“卢行添,你家小花好像还不知道你在外面养小草吧?”

“......”

卢行添瞬间蔫了。

“兄弟劝你一句,”傅司九漫不经心,“赶紧收拾干净,不然,别人还以为我跟你是一样的人。”

卢行添脸色黑了:“我什么人?”

傅司九:“下作。”

“......”卢行添恼了,“我这也是个误会!”

傅司九冷笑:“你自己跟小花解释去吧。”

卢行添堵到心口起伏。

他沉默良久,阴恻恻道:“我还可以解释,你能吗,你有立场吗,哦,不仅没有立场,人根本就不在意!”

话一落,傅司九长腿卷着疾风,狠厉地踹了过来。

卢行添陪他打过无数场,眼疾手快躲开。

“兄弟,”卢行添露着白牙,笑的得意,“别慌,别说只是张背影照,就是床照,人家也只会研究你老二大不大,不会管你睡没睡。”


回到卧室后,冯芜卸下疲惫。

洗漱完,她坐在床沿,望着边柜上的那张合照入神。

合照是在冯芜10岁生日上拍的,珠城规矩,10岁是个大生日,父母帮她办了个很热闹的生日酒会。

冯芜是7月生日,灿烂的盛夏,院门口那株两人粗的合欢开得如云如雾。

她养的小猫叮叮顽皮地爬到合欢树上,喵喵喵叫了半晌,胆小的不敢下来。

冯芜只能野猴子似的爬上去救它。

刚把叮叮抱进怀里,许星池便来了,他仰起头,怕吓到她,温柔着声哄:“阿芜,把猫扔下来,哥哥帮你接着。”

等她爬下树后,许星池顷刻冷了脸,手指捏住她耳垂教训,低斥她下次不可再鲁莽爬树,有困难应该向他求救。

夏风穿过时间,冯芜至今依然记得当时飘落到许星池黑发上的那朵合欢。

合照是冯家三口人,还有许家三口人。

两家妈妈热切的盼望他们两人长大,然后携手下半生。

谁都没料到意外来得如此之快。

-

日子在珠城渐渐肃冷的气温下又过了两天。

冯芜的甜品店【甜里】开在临近市中心的角落,店面装修极有氛围感,配合着橱窗里的蛋糕和甜品模型,香甜的味道飘了半条街。

小桃从后厨出来,脆生生道:“阿芜姐,许少生日的摆台都准备好了。”

“嗯,”冯芜说,“主蛋糕记得多放芒果,星池哥喜欢。”

小桃点头应了。

核对完冷藏柜里的成品,冯芜揉揉发酸的腰,将将站直身体,便听见店门清脆悦耳的铃铛响了。

“欢迎光临。”她温声说。

下一秒,冯芜声音卡顿住。

对上许星池疲倦的脸时,她唇角笑意仍在。

“冯小草,”许星池眼睑发青,像熬了几个大夜,“给我来杯咖啡。”

甜品店并不主卖咖啡,但因冯芜自己喜欢,便搜了不少咖啡豆,安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可有可无的售卖。

甜里开业时,许星池莫名其妙的送了两个开业大花篮,冲着那两个花篮,冯芜好脾气地帮他手磨了一杯巴拿马。

甜品店四周都是透明玻璃,许星池微阖眼,倦怠十足地窝在拐角的布艺沙发,单手支着下颔小憩。

两个店员小妹推推搡搡,满面红晕地往那里瞧。

冯芜食指竖在唇前,示意她们安静,别吵到客人。

许星池脾气虽暴躁,但长相实在过于出色,仅是安静地闭眼休息,就有如一副绚丽的名画。

咖啡冲好后,冯芜将烤箱里刚出炉的南瓜土司夹了两片放进瓷盘,连同咖啡一起端了过去。

她动作很轻,可托盘接触玻璃桌面那一刻,许星池还是睁了眼。

冯芜望着他:“你熬夜了?”

“嗯,”许星池目光定在那两片南瓜土司上,嗓音裹着颗粒感的倦,“不要土司片。”

冯芜态度殷殷:“你尝尝,东山的南瓜,一点糖都没放。”

“......”许星池撩起眸子,“新品啊?”

冯芜点头。

她目光含了期盼,仿佛很看中他的意见,许星池轻咽喉咙,捏起一片土司咬了口慢慢咀嚼。

冯芜:“怎么样?”

许星池喉结滚了下,将那口土司咽下。

“冯小草,”他没直接回答,“我口味刁钻。”

言下之意,很难有食物能让他夸赞。

冯芜唇角翕动,憋了句:“我知道。”

堂堂小九爷挑剔的名声早已经声名远播。

许星池扬眉:“你知道还敢让我试?”

“......”冯芜觑他,在说真话还是假话中斟酌片刻,最终老实地说,“能得小九爷一句‘不难吃’,应该就很好了。”

许星池气笑了:“你在拐弯抹角骂我不积口德?”

“......”

她没有。

早知道他如此敏感犀利,她就不端来给他尝了。

“冯小草,”许星池直勾勾瞧她,“我在你眼里看到了后悔。”

“......”

寂寂两秒,冯芜倏地起身,纤细的手虚虚遮在眼前,掩耳盗铃:“你看错了,我还要对账,先去忙了。”

她脚步匆匆,落荒而逃。

许星池宽肩轻轻颤了颤,压着气息低低地笑了几声。

迎着上午的日头,他疲惫尽消,悠闲地就着咖啡,把土司片全吃掉。

稍坐片刻,许星池起身去收银台付钱,冯芜摆手:“不用,请你的。”

“行吧,”许星池没客气,“再帮我来两袋南瓜土司,我明天当早饭。”

冯芜眼睫略掀:“好吃啊?”

“......”许星池倚着收银台,黑眸缀着几点碎光,“尚可。”

得到这个评价,冯芜悄悄舒了口气。

能得他一句“尚可”,说明这土司相当不错。

帮他打包完土司,冯芜忽地想起件事,又重新扯了个牛皮纸袋,从冷藏柜里取出几盒小甜品整整齐齐码好。

“小九爷,”她笑眼弯弯,“您帮我把这袋交给行添哥,谢谢他那天的大衣。”

说着,冯芜将装着大衣的袋子一同递了过去。

许星池眼神微敛,意味不明了几秒:“有什么好谢的?”

“还有,”他抬起不悦的长眸,“说了多少遍,不许喊小九爷。”

“......”冯芜抿抿唇,觑他,解释,“这是尊敬您...”

许星池直接把手机拍到玻璃桌面,气压瞬间低了几度:“多少钱?”

“......”

不等她支吾,许星池径自扫了付款码,输了个数进去,连同咖啡一起,把钱付了过去。

冯芜:“......”

脾气真大。

果然名不虚传。

听见到账声,冯芜磕磕巴巴:“付多了。”

“没关系,”许星池不冷不热,“长辈给晚辈的店捧捧场,多给点应该的。”

“......”

长辈?

晚辈?

所以,他坚持不许自己跟别人一样喊“小九爷”,是嫌被喊老了?

做生意,不得罪任何一个客户是第一课。

冯芜恍然大悟,她如同一个机灵的学生,浮上些许谄媚:“九哥。”

许星池:“......”

女孩子这软软的一声“九哥”,许星池猝不及防顿在当场。

他棱角分明的喉结缓慢滚了下,故作平静,鼻息淡出一个:“嗯。”

冯芜仔细端量他神色。

这个称呼,他应该是喜欢的。

“九哥,我加你个微信吧,”冯芜将提到半空的心放了回去,“把多的钱转你。”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