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荔凌彦的现代都市小说《热门小说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由网络作家“滚滚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口碑小说《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是作者“滚滚豆”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薛荔凌彦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前世薛家同时发嫁两个女儿,嫡女嫁侯府世子,庶女嫁侯府庶子。嫡姐为了之后的荣华富贵,设计换亲,如愿嫁了,最后青云直上,做了“京城第一小王妃”,风光无限。一无所知的妹妹和世子拜了堂,在成亲当天就被候府退婚,背上了谋算嫡姐婚事的污名,落得凄惨收场。重来一世,庶女的她决定要为自己说话。谁知刚来退亲第一天,晚上发现自己的夫君换了人。好好好,到最好还是被世子爷给截胡了!...
《热门小说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精彩片段
别揭她的盖头,别让她陷入前世的噩梦中。
只要他不揭盖头,仪式就还没有完成,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凌彦没有如她所愿。
他拿开了她的手掌,一鼓作气将盖头挑了。
薛荔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泪珠滚滚而落。
完了!
这样都躲不过去吗?
那只微带薄茧的手轻轻抹去了她的泪,“别哭,别怕。”
薛荔豁然睁开眼睛。
眼前的男人还是那般清俊无俦,却没有了前世那种冷傲之气。
他矮下身子,屈膝蹲在她面前,与薛荔视线平齐,温和的与她对视。
“世子爷!”薛荔颤声指责:“小女先前连问两次,世子爷既然知道小女身份,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您可知道,对你们男子而言,弄错新娘的事不过一场笑话,供你们饭后谈资,但对我们女子而言,却是灭顶之灾,足以毁掉我们的一生!”
“世子你为何要害我?!”
凌彦两只手分别按住她的手掌,半强迫的把她固定在床榻和自己怀抱之间。
眼前少女容色苍白,神情惨淡,眼中却满是倔强,像落入笼中不肯屈服的小兽,徒劳的亮出她的小尖牙。
她真的好小好稚嫩,连生气的责问都软软糯糯,根本没有威慑力。
凌彦微微叹气,“你别急。”
“怎么不急?被换的又不是你!”
薛荔眼泪流得更凶。
不管了!
她猛的抽出自己的手,狠狠推开凌彦,拔腿就朝门口跑。
看着凌彦这样,指望这位世子是指望不上了。
还不如趁现在时间还早,三姐那边还没成事,她把事情闹开了,说不定还有挽救的机会!
薛荔飞快的跑到了门口,伸手去拉门。
凌彦站在床前没有动,也没有来追她,薛荔心里微微放松。
门拉开,门口却赫然站着一个通身气派的老妇人。
老妇人满头白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织锦抹额,一颗绿色玉石通透水润,为她平添几分威严。
薛荔倒退两步,瞠目结舌:“老……老夫人!”
来人正是绥远侯母亲,凌彦的祖母,也是侯府地位最高的老祖宗,在府中从来说一不二,没人敢质疑她的决定。
这位镇宅的老祖宗,她怎么亲自过来了?
前世还是事情闹大了,老夫人才叫人把一干人等叫到她的念晗居去解决,今生怎么这个时候就过来新房了?
不止老夫人来了,连凌彦的父母,绥远侯和侯夫人也来了。
绥远侯军功起家,长得略微潦草,一把络腮胡遮了半边脸,走路姿势也豪迈不羁。
侯夫人却是温柔婉约,一双弯月眉,水润杏核眼,与绥远侯形成强烈反差。
凌彦的容貌倒更像母亲一些。
三人探究的目光都落到了薛荔身上,把薛荔看得呼吸都乱了。
勉强稳住了心神上前行礼。
身边人影一晃,凌彦居然也上来,站她身边向三人行礼,又不着痕迹的微侧身,把薛荔挡在身后。
“祖母、父亲母亲。”凌彦团团行了礼,打过招呼才道:“兹事体大,孙儿不敢擅自做主,只能深夜烦扰您几位了。”
老夫人坐下,问:“怎么回事?新娘子被换了?”
薛荔扑通一声跪下,不等凌彦开口便抢先道:“回老夫人,小女在轿子里便觉不妥,出花轿时便问过新郎官是不是三爷,拜堂之前又问过。”
长着嘴就要说话,薛荔宁愿他们责怪自己礼数不周,也要为自己正名!
事情不是她做的,她绝不背这口黑锅!
老夫人沉吟一下,吩咐身边鞠嬷嬷去叫凌三爷和薛三小姐过来。
去叫人还得等一会,老夫人满眼趣味的看着薛荔。
看小姑娘跪得板板正正,纤细脊背挺得笔直,满身都抖落着戒备警惕,便起了一丝兴味,问她:“这件事薛四小姐怎么看?”
薛荔咬牙。
她本来不想说的,但既然老夫人都问到她头上了,她便索性吐了个痛快:
“换新娘的事是意外还是有人主使,只需要查问一下送亲的人员,谁吩咐我的轿夫跑在前头,自然就水落石出。”
老夫人点点头,“还有吗?”
薛荔深呼吸:“还有……小女要告世子爷!”
“世子爷既然知道小女身份,还执意揭我盖头,说得好听是幼稚好玩,说得不好听是强夺弟媳德行有亏,还请老夫人惩戒世子爷,还小女一个公道!”
“嘶!”凌彦有些意外。
这小孩儿,小爪子小嫩牙的,她居然还会咬人……!
无奈的失笑摇头,撩起袍子也跪下了,“是!这事是孙儿的错,请祖母责罚。”
老夫人正要说话,鞠嬷嬷回来了。
她回来得比预料中快,言简意赅禀报道:“三少爷和薛三小姐已经歇下了。”
薛荔急了。
怎么就歇了?这么快?那不是换不回来了?
侯夫人也疑惑问:“连你都请不动?”
要知道鞠嬷嬷可是老夫人的贴心豆瓣,可以说她代表的就是老夫人本人。
凌三爷胆子这么肥敢不听鞠嬷嬷召唤?不怕得罪老夫人?
鞠嬷嬷微微躬身,气定神闲:“三爷的院子关了门落了锁。可能是今日主家大喜,值夜的都去喝酒了,没人应门,老奴喊不开门就回来了。”
老夫人挑挑眉,侧脸看向自己这位贴身老仆。
相处多年,老鞠有没有撒谎她还是能看出一二的……
不过她还是决定不揭穿她。
冷声道:“鞠嬷嬷亲自去请都请不来,好大的面子!他们不来就罢了,你们说说,这件事怎么处理?”
凌彦对老夫人道:“老祖宗,这事绝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薛四小姐也是受害的一方。”
“哦?你说说看?”
凌彦没有回答,反而说道:“祖母,孙儿还跪着呢!”
老夫人略略梗了梗,哼了一哼:“起来回话!”
凌彦便起了身,顺便把薛荔也给拽了起来。
他做得相当自然,仿佛就是一个顺手的事,却把旁边的绥远侯和侯夫人看得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侯夫人。
知子莫若母,她最是深知儿子秉性的,这人看着翩翩佳公子温润如玉,好像挺无害,实则对任何人都淡漠疏离,根本不会与人交心,更别提怜惜哪个女子。
这样的儿子,今天在对薛四的问题上,却处处透着不同。
很是耐人寻味!
说起来,儿子两个月前一场低烧过后,就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薛夫人狠狠的一眼扫过来,“闭嘴!”
她咬牙闭了闭眼睛,脸上肌肉抽搐,使劲摆出一个笑脸来。
亲自走到马车旁,殷勤的充当丫头把薛满扶下了车。
并且一路侧身相让,引着薛满进去。
叫贴身嬷嬷:“快快快,茶呢?刚刚母亲还没喝到茶,这么重要的事,一定不能留遗憾。”
薛满瞪大眼睛。
她可从来没有被薛夫人这么热情周到的对待过,倒是有些受到了惊吓。
这才知道,原来人家说受宠若惊是真的会惊到。
薛夫人甚至在薛满微微发愣的时候,亲自托着她的手,喝下了那杯茶。
几乎是从薛满手里抢过那杯茶喝的。
入嘴滚烫,茶味苦涩,苦得薛夫人的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薛尚书也算反应快,赶紧让后厨把准备好的宴席给摆上。
凉菜以及蒸制的菜肴还有些炖菜都是现成的,一股脑儿摆上来,还是很有看头。
招呼了众人入席,开始吃吃喝喝。
薛满心思不在吃喝上头,她心里惦记着小泥巴,对薛夫人提出要带小泥巴走。
一条狗而已,薛夫人哪有不愿意的,赶紧让人去抓。
薛满对于这种应酬还十分的不习惯,对薛夫人突如其来的殷勤也不习惯。
薛荔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替她解围:“小泥巴只跟她亲,人去太多了,会把狗吓到,还是让她自己去吧。”
“哎哎,好好。”薛夫人强扯开笑:“也好,反正你是在自己家里,要拿什么都行。去吧,小心着点,别叫狗狗咬到了。”
薛荔微笑看向薛满,微微点头:“嗯,去吧。”
今天在薛家,无人敢动他的小丫头!
转过身来又跟彬彬有礼的周旋在薛尚书和一众族老中间,做足了姿态,竭力体现一个女婿对妻子娘家的敬重。
一众族老和夫人们眼睛都不瞎,眼看着薛夫人斗志昂扬进宫,嚷嚷着要跟薛满划清界限。
回来的时候却对薛满毕恭毕敬,甚至还有下位者对上位者的谦卑,心里都有了谱。
于是众口一词,在宴席上众口一词夸起了薛满。
主要是说给薛荔听的。
什么咱们四丫头再温柔和顺不过,嫁去侯府一定能旺夫旺宅之类的。
其中一个姓蒲的旁支小婶一直和薛夫人不对付。
她是贫家女,嫁的又是薛家旁支,无论家世地位、还有儿女的成就都不如薛夫人,一直以来没少在薛夫人那里受气。
今天这蒲婶可算逮着机会了,尽情羞辱了薛夫人一回。
“就是就是!四丫头和世子爷可真是般配,不像薛满那丫头,一点都不懂事!回门连午饭都不吃就走了!”
“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做不到,以后侯府可得好好教导她!”
“薛满丫头本事不行啊,连夫君的心都笼络不住,看那位凌家三少,来也不打招呼,走也不打招呼,半点礼数都不讲!
“要是薛满丫头在夫君那里有脸面,三少何至于不给她做脸?”
一句句讽刺十足,都在挖薛夫人的心。
而薛夫人非但不能怪罪,还不得不把姿态做足,把面子做够。
附和着蒲婶这些人的话,夸奖薛满,贬低自己的女儿。
对于薛夫人来说,今天的时间格外难熬,每一时每一刻都是凌迟。
终于,在蒲婶越说越过分,竟然说什么薛满面相不好,长得就比薛满尖酸刻薄的时候,这种憋屈就达到了顶峰。
薛夫人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所有人都惊叫了一声。
蒲婶装模作样的啊了一声,忍不住幸灾乐祸:“怎么了?哎呀,老二家的,你怎么吐血了呀?”
“哎呀,怪我,怪我不该这么说话,惹你生气了。”
薛夫人深吸一口气,忍着脑中的眩晕:“我真是太高兴了,激动的。”
薛尚书唬了一跳。
薛夫人这一口血把他给吓到了,赶紧道:“快快!拿我的牌子进宫,求太医院派个太医来看看。”
蒲婶扯了扯嘴角,眼珠子转了转,对薛尚书说道:“老二啊,婶子托大说一句,今日家里大喜,还是别叫大夫了吧,不吉利!”
薛夫人豁然抬起头,死死的盯着蒲婶。
这蒲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吗?!
薛夫人身边嬷嬷忍不住道:“您太过分了,没看见我们家夫人都吐血了吗?”
蒲婶嘴巴撇了又撇:“是你家夫人自己说的,她没事儿,是太高兴太激动才吐的血,那就根本不需要请御医啊!”
“是她先说没事,我后面才接着她的话那样说的。”
蒲婶拉着薛尚书要求评理:“老二你自己说,我说的对不对?”
薛尚书犹豫了。
他嗫嚅着唇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周围客人,心里乱成一团麻。
看妻子这个样子,进宫肯定没好事!肯定没在皇后那儿落着好,所以才如此这般忍气吞声。
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才把薛夫人吓成这样,薛尚书简直想都不敢想。
如果真是受了皇后斥责的话,那么回门宴就特别重要。
薛夫人已经被宫中贵人所厌恶,今日高高兴兴把回门宴办完了,不出岔子也就罢了。
但如果出了岔子,恐怕会连累到自己一家,甚至整个家族!
宴席过程中请大夫,那是明明白白告诉全天下,他们薛家对皇室不满!
所以,大夫绝对不能请!
只能说是高兴激动。
只能这么说!
不是高兴激动也只能是高兴激动!
这一瞬间,家族前程和薛夫人,两者孰轻孰重,就已经在薛尚书心里掂量了好几个来回。
终于,他轻飘飘的问薛夫人:“夫人真没事儿?真不用请太医?”
薛夫人有些不敢置信,她抬起头看向薛尚书。
愤怒,失望等等诸般情绪在眼底交替闪烁。
最终所有的光芒都黯淡下去。
她闭上了眼睛,咬着牙,从牙齿缝中沉沉的答应了一声:“嗯!”
薛尚书松了一口气。
薛夫人喉管又涌上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你好好看着,看祖母怎么处理这件事。”
“你是世子夫人,以后还会是侯夫人,会面对比今天更难应对的局面,你好好看,好好学学祖母她们是怎么做的,以后才好应对。”
薛荔:“……!”
被世子爷这么一安慰,她好像更害怕了是怎么回事?
“我……我做不到!”
凌彦:“你行的,你连我的状都敢告,还有什么不行?!”
薛荔:“……!”
侯夫人离他二人不远,儿子说的话她也尽数听到了。
不由抿了抿嘴,向旁边挪了一步,想想,又挪了一步。
耳不听为静!
就听老夫人淡声开口:“亲家夫人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侯府也想知道!”
“好好的,怎么会出现新娘子错换这种事?”
“我侯府好好的世子,娶到一个庶女,说起来,我们侯府吃的亏还要大些!”
“薛大人,这件事怕你要给我们侯府一个交代!如果咱们在这里说不好,那就圣上面前去说,请圣上为我们主持公道!”
薛尚书和薛夫人有些急,看向薛满:“满儿你说,究竟怎么回事?”
薛满抽泣着道:“女儿什么都不知道。”
“女儿家教严格,从未见过外男,没见过世子爷和三爷,昨天又全程被盖头蒙着脸,揭了盖头才知道夫君长什么样,女儿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就顺着薛满的话看向凌濮阳。
凌濮阳一脸无所谓。
他的目光还粘在薛荔身上,黏腻阴冷,扯都扯不下来。
满屋都不是瞎子,都把凌濮阳的神色看在眼里。
薛家夫妻和薛满更觉难堪。
薛夫人尖叫,她几乎已经认定了就是薛荔干的!
肯定是那贱蹄子想当世子夫人,算计着换了亲事!
薛夫人活撕了薛荔的心都有!
“四丫头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薛荔上前半步:“母亲,女儿跟姐姐一样,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机会认识外男,昨天也一样是盖着盖头,所以姐姐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
她答完,捏了捏手,心里觉出了一丝畅快。
原来她也是可以勇敢站出来面对薛夫人,也可以驳斥她的!
这给了薛荔从所未有的信心。
转头看看凌彦,凌彦对她鼓励的一笑。
薛荔退回凌彦身后,嘴角止不住向上翘起。
薛夫人听薛荔居然拿原话堵回来,差点气晕。
怒道:“那你的陪嫁丫头呢?月牙儿呢?叫她出来我问她话!”
一个穿浅绿色比甲的丫头战战兢兢走进来跪下。
“夫人,就是四小姐指使的!她叫奴婢站到三小姐轿子旁边,让别人以为轿子里坐的是四小姐!”
茗烟和茗琴两个丫头也跪下来瞎编道:“当时奴婢两个怕站错了,还问过轿子里是谁,四小姐骗奴婢两个说她是三小姐,我们才跟轿的。”
凌彦看了看薛荔,薛荔轻轻摇摇头。
笑死,她哪来的丫头?
她在薛家都是伺候人的,干的都是丫头的活,她怎么可能有丫头?
就这个叫月牙儿的丫头,都还是婚期临近,薛夫人看薛荔身边光秃秃一个人都没有,实在不像话,才给她指派了这么一个。
“月牙儿不是我丫头,我也指使不动她!”薛荔道:“我在娘家没有丫头!”
她现在是明白了,有话要说,别憋着。
管它说出来会不会打娘家的脸呢!
薛家母女都不要她活了,她还顾忌她们的面子做什么?
果然此话一出,屋里就是一片哗然。
凌濮阳嗤笑:“西门口一年赚二两银子的豆腐张,都给他闺女买了一个打杂的丫头呢,薛尚书一个月俸银就是两百两,居然还苛刻自己闺女!啧啧,也不知道陛下知道了,会不会给你涨点俸禄?!”
薛尚书听得眼前发黑。
这话要是被皇上听到了还得了?
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凌濮阳道:“你……你个小畜生!”
这个小畜生不但辱他闺女,还如此折辱于他!简直不可忍!
要不是顾忌着老夫人还在,他早就扑上去给这小畜生两耳光了!还怎么容得他在这叫嚣?
凌濮阳:“噗!”
从小到大他受过多少辱骂他自己都数不清,怎么会在乎薛尚书这不痛不痒的“小畜生”三个字?!
掏了掏耳朵,悠哉悠哉对二老爷道:“父亲,他骂你老畜生!”
老夫人被吵得头疼,狠狠一巴掌拍下,“都给我住口!”
凌彦上前,他准备好好问问月牙儿关于薛荔的饮食习惯生活喜好,一方面为自己媳妇脱罪,另一方面也可以借此多了解薛荔一些。
薛荔却拉了拉他。
她不想多跟薛满来回扯皮,对不讲理的人,最好就是一棒子打死。
何况这一次,她知道薛满的弱点在哪里,定能一击必杀。
“三姐姐,”
女孩声音清亮又软糯,“打小我姨娘就跟我说,我是庶女,就是姐姐们的牛马,要永远以姐姐们为先,如今姐姐被如此羞辱,妹妹感同身受,恨不得替姐姐去死。”
“只是咱们父母都还健在,生养之恩还没报答,不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姐姐……”
她抬头,无比认真的对薛满道:“我陪着姐姐,我们两姐妹都出家为尼吧!”
“两家婚约作废,我陪着姐姐去寺庙修行,我们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薛满:“……!”
一时间两人都安静下来,都不再说话。
只有风穿过高高翘起的檐角,吹动檐下的小铜铃,叮叮脆响。
薛荔抱着小泥巴站在屋檐下,弯弯紧紧攥着玉佩跪在她面前。
薛荔微微垂了眼睛。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这样难以选择的局面。
月牙儿她不想放,但玉佩她更想要,她该怎么选择?
突然想到薛满。
如果是世子在这里,世子会怎么做呢?
弯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薛荔,心里格外笃定。
以她对薛荔的了解,这姑娘胆小怕事,遇到事情都只会妥协退让,这一次想必也不会例外!
自己有玉佩在手,有秘密在手,薛荔只能老老实实放了月牙儿!
弯弯至少有八成的信心。
就听小姑娘脆生生的叫了一句:“来人。”
这是薛荔第一次呼叫下人帮忙,也是她第一次行使当主子的权力。
一声“来人”说出口,小心脏紧张的扑通扑通跳。
会不会没人答应她?
要是没人应可就尴尬了!
幸好这个情况没有发生。
随着薛荔那一声落下,立刻就有两个壮实的婆子走了过来。
向薛荔恭敬弯腰,“少夫人请吩咐。”
薛荔的声音还带着一些软糯的童音,温温软软的,如同她这个人。
但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温软:“把弯弯捆了,带回去审!把她身上的玉佩拿给我。”
弯弯蓦然瞪大了眼睛,惊慌不已。
不,不是,这怎么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四小姐你……奴婢可是你姨娘的人!你不怕你姨娘怪罪你?!”
提到姨娘,薛荔心里有一瞬间的恍惚。
自己那个姨娘啊……
前世她被薛阔关在地牢里,受尽折磨生不如死,某天萱姨娘却突然出现在了地牢。
薛荔心中生出一丝希望,盼着到底母女一场,姨娘能救自己出去。
却万万没想到,萱姨娘竟然是来给自己灌那种药的!
自己绝望之下苦苦恳求,求姨娘杀了自己,也好过受这种无穷无尽的折磨!
萱姨娘冷冰冰的不予理会,还说自己能伺候大少爷是天大的福气!
薛荔那个时候就在想,究竟哪个当娘的会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女儿?
自己又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生身母亲这么厌烦自己?
前世今生都没有想通的事情,终于在今天这一刻得到了解答。
原来啊,自己不是姨娘的亲骨肉。
怪不得她对自己这么残忍无情!
薛荔轻轻地吐出胸口的闷气,一下子便觉得轻松了。
原来自己不被父母喜欢,不是她自己的原因!
不是自己的错就好!
弯弯被两个婆子按在地上,她手里紧紧攥着那块玉佩不肯松手,任凭婆子把她的手指都掰出了血,她仍然不肯放。
仿佛那就是她和妹妹两个人的命运,一旦放手,自己和妹妹都将一无所有!
弯弯愤愤地看向抱着狗站在旁边的薛荔,心中怒火蒸腾。
四小姐她凭什么这么对待自己?!
“四小姐!你不要我们姐妹活,奴婢也不会让你好过!”
这股念头来得凶猛,快到只在弯弯的脑子里面闪过一瞬。
等到弯弯清醒过来时,她竟然已经做出了一个让自己都觉得诧异的举动。
她一口咬在了制住她的婆子手上。
趁那婆子吃痛收手,弯弯竟然扬手将玉佩丢进了旁边的池塘里!
薛荔啊的一声扑向池塘边,但已经来不及。
玉佩在水面溅起了一个小小的水花,便迅速淹没在满湖绿藻下。
一瞬间万籁寂静。
两个婆子脸色都变了。
“少夫人,奴婢们该死!”
一个婆子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给弯弯。
这贱人,居然摆了她们一道!
害她们第一次在女主人面前办差就把事情给办砸了!
两人又羞窘又气愤,扯下自己的腰带,把弯弯捆得更加严实。
但捆住了弯弯又有什么用?那枚玉佩都已经掉到池塘里了。
等到薛满得知消息赶过来,便看到薛荔失魂落魄站在那儿,忙问怎么了。
婆子硬着头皮上前回话:“回世子,是奴婢们无用,叫这贱人弄丢了少夫人的玉佩。”
薛满皱眉,沉声问:“丢哪里了?”
薛荔指了指面前的池塘,心塞得话都不想说。
薛满看她垂头丧气的小模样,连头上的呆毛都无精打采耷拉下来,好笑的轻声咳了咳。
摸了摸薛荔的头,小姑娘头发软绒绒的,很好摸,忍不住多揉了一下。
安慰道:“不是大事,等着就好。”
薛满转向薛尚书:“让人下去找,实在不行把水抽干。”
薛荔都震惊了。
把水抽干?!
她家世子好大的口气,好大的手笔!
大概只有薛满这种金尊玉贵的人才觉得是桩不值一提的小事。
而她自己,是想都没敢朝那方面想的!
看到她惊掉下巴的模样,薛满很是受用:“只要是你想要的,都跟你夫君说!就是天上的星星,本世子也能为你拿下来。”
就像她要那只狗一样,他不会让她失望。
薛尚书不敢怠慢,急忙叫了家里的仆从下水去摸。
薛荔一直守在池塘边,薛满便也一直陪着她。
于是别人家闺女回门都是吃吃喝喝,灌女婿喝酒,薛家四姑娘回门则是抽干了娘家的池塘,带走了一个奴婢一只狗和一块玉佩……
侯夫人声音很淡。
她对于这件事没有过多的想法。
她很冷静。
她家侯爷能看到的,她也看在眼里。
儿子从小主意就大,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铁了心要维护薛四,她做母亲的也不想和儿子闹得太难看。
“儿媳对薛四的身份确实有些不满,但儿媳不会干涉阿彦的决定。”
看老夫人还在看她,侯夫人理智分析说:
“薛四是庶女,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被主母好生教养过,不懂主持中馈以及处理人情世故。”
“这不是大事,儿媳自己还正当年,完全可以把担子挑起来。”
“回头我好好教她几年,如果薛四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儿媳就直接教养孙子便是!以后孙子大了,把孙媳妇儿培养出来接班就行。”
“薛四只要不作妖,能一辈子安安稳稳陪着阿彦,日子也不是不能过。”
老夫人听得连连点头。
侯夫人长叹一声,最后加了一句:“而且我看薛四眼神清亮,在巨大的诱惑面前没有昏头,这就很难得。”
绥远侯听完夫人对薛荔的评价,哈哈大笑:“夫人说那巨大的诱惑,莫不是咱们阿彦的美色?”
“在阿彦美色面前还能不受诱惑,还敢告他状!本侯看好她!”
老夫人和侯夫人双双无语的瞪了绥远侯一眼。
等老夫人回了念晗居,身边没人了,才问鞠嬷嬷:“你根本没去凌三爷那边叫人对不对?”
老夫人敢肯定,这府里就没有鞠嬷嬷叫不开的门,也没有她叫不来的人!
老鞠是谁?是跟她去草原上见过狼的人,没那么弱。
区区一扇门而已,叫不开,那就打开撞开,再不行拿斧头劈开!
没老鞠办不到的!
而且算距离,鞠嬷嬷出去的那点子时间,也不够她去金实馆打个来回。
所以老夫人敢断定,鞠嬷嬷根本没有去叫人!
“是彦儿吩咐你的?”她火眼金睛。
鞠嬷嬷嘿嘿的乐,直言不讳:“咱们世子爷什么时候对女子这么上心过?偏偏对那薛四小姐另眼看待,老奴怎么可能不成全他?!”
老夫人顿了顿:“薛四小姐?”
鞠嬷嬷何等乖觉?立刻改口:“咱们世子夫人!世子夫人!”
“罢了,歇着吧!”
老夫人掀开被子躺下去,感叹道:“我那好孙儿要我歇着,我就歇着!还得留着精神等亲家过来给个说法呢!”
在这件事上,她们绥远侯府吃了大亏了!
好好一个世子,被设计娶个庶女,这口气侯府如论如何咽不下,是要找薛家过来说清楚的!
人是不可能退回去的,说破天也是不可能退回去的,那么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让薛家把薛荔认到薛夫人名下,给薛荔一个嫡女身份。
这样两边都好看些。
另外还有嫁妆!
嫡女出嫁,娘家就给那么点嫁妆,寒碜谁呢?!
两件事归成一件,明天有一场硬仗要打,是得好好养足精神准备开战!
鞠嬷嬷笑得脸上褶子叠褶子:“好好,等老夫人睡了,老奴也下去歇着!咱们都歇着!”
她着重强调“歇着”两个字。
老夫人:“……啐!”
鞠嬷嬷服侍完老夫人,轻手轻脚关了门出去。
屋里很暖,出来被冷风一吹,她打了个哆嗦。
随便点了一个婆子道:“去金实馆跑一趟,天气冷起来了,让值夜的小心用火!”
那婆子点头哈腰应了。
鞠嬷嬷很满意。
跑一趟还是要跑一趟的,不然问起来对不上。
金实馆。
凌濮阳意犹未尽,喘着气,像拎小鸡仔一样容易,轻轻松松就把薛满翻了个身,让她趴着。
随手往下塞了个枕头,人又覆了上去。
娇生惯养出来的大家闺秀,一身皮子又嫩又滑,雪雪白,稍稍用力就是一个印子。
凌濮阳简直爱不释手。
揭了喜帕他就知道错了,这不是他的新娘。
但有什么关系呢?吃亏的又不是他。
于是凌濮阳毫不客气的享用了这道送上门的美味。
他是武将,一身鼓囊囊的腱子肉蓄满力量,完全不知疲倦是何物。
又本着别人的老婆,占了这顿没下顿的心理,肆意鞭挞,对身下的女子根本不加怜惜。
让薛满很是吃了些苦头。
刚刚就眼前发黑,差点没晕过去,还没喘口气呢,看凌濮阳又要来,吓得直接哭出来。
她声音全哑了。
好歹还记得自己筹谋的事,她是被恶毒庶妹换了亲事的嫡姐,她是一个纯纯的受害者。
所以薛满呼喊求饶间全是喊的是:“世子。”
“世子饶命!求世子别来了!妾身受不住了!”
她越喊,凌濮阳兴致就越高昂,薛满就越痛苦。
薛满是无意中得知凌濮阳真实身份的。
知道薛荔那贱丫头也要和自己一样嫁进绥远侯府,薛满纯粹是出于虚荣心,想要知道自己和薛荔婚后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于是从各方面详细打听了一下凌濮阳的事。
得知凌濮阳的生母是个外室,薛满简直头都要笑掉了。
太可笑了!
想想看,薛荔得向一个卑贱的外室敬茶下跪,还要伺候婆母左右,被那样的人使唤!
如何能与自己相比?!
也不知道那外室脾气秉性如何,会不会是个磋磨儿媳妇的人呢?
好奇心一起,薛满脑袋发了热,趁着那外室上香的机会,也跟着去了皇恩寺,想就近观察一下。
结果那次皇恩寺之行,被她探听到了一个惊天秘密!
外室在皇恩寺和程王约会!
程王是谁?
大昭权势滔天的摄政王!把持朝政多年,只手遮天。
要不是他膝下子嗣单薄,仅仅一个独子,还养得病恹恹的,程王早就夺了那个至尊之位了!
凌濮阳竟然是程王的私生子!
薛满亲耳听到程王说,他要将凌濮阳认回去,给他荣华富贵,让他享受至高无上的权力!
薛满晕晕乎乎出来,去菩萨面前拜,随便摇了一根签,上上签。
签文说:“凤凰未落梧桐树,鲲鹏憾没展翼处。”
解签文的大师傅盯着她看了许久,说:“小姐命格极其贵重,只是缺了那关键的一步,只要小姐肯挪一步,找到凤凰窝,此生定能富贵无极!”
说得薛满心里热突突的,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当夜她就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自己极致的荣光,走哪里都前呼后拥,连嫡公主云鸢都替自己整理裙子,满脸堆笑称呼自己“京城第一小王妃”……
醒来,薛满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但那个梦只让她看到了自己日后的荣光,却没告诉她得来的过程会这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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