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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重生,全侯府火葬场精选篇章阅读》精彩片段
萧璟并未接话,只沉声道:“今日圣旨已下,孙儿不日便将启程去北疆,此去不知何时能回。”
萧老夫人闻言缓了神色。
北疆与京城相距数千里,萧璟此去镇守边关,无诏不能回京,与那贱妇自然不能再见面,天长日久,她不信萧璟不会断了那畸念。
况且,只要萧璟不在,那薛雪柠是死是活也由不得她了!
萧璟抬起头,直视萧老夫人,“还望祖母看在锦旻的份上,善待雪柠。”
萧老夫人一瞬间有被看穿的尴尬,冷哼道:“你倒是维护她,却忘了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究竟是谁!”
“婉瑜待你一心一意,待明煊疼爱有加,对我这个老婆子也侍奉尽心,还要操持侯府内外,无一处不妥,我也不要求你对她如何亲近,但该有的体面你必需给她,离京之前,你多陪着她些!”
萧璟皱起眉,他自知对不住谢婉瑜,但感情一事无法强求,况且他早已答应雪柠,不会碰其他女人。
“孙儿只能承诺,她在世一日,侯夫人的位置就只会是她的。”
萧老夫人心一沉,忽而问:“世子之位你打算给谁?”
萧璟不语。
萧老夫人冷声道:“立嫡立长,祖宗家法,你莫要被迷了心智!”
萧璟淡道:“嫡长之外,还看贤能。且明煊与锦旻还小,如今提这些为时尚早。”
萧老夫人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没想到萧璟竟如此偏向那对母子,一时间,对萧锦旻这个重孙的喜爱之情也消减了几分。
她死死盯着萧璟,“明煊可是你的嫡长子,是月蓉拼死为你生下的嫡长子!”
听及祖母提到亡妻,萧璟有些恍惚,但很快恢复如常。
他站起身,“立世子一事孙儿自有计较,天色已晚,祖母早些歇息,孙儿告退。”
萧璟一走,萧老夫人顿时疲累的靠倒在软枕上,神色阴晴不定。
当年她只道谢月蓉难产而亡,萧璟伤心之下被那不安分的贱妇趁虚而入,一时被迷了心窍,才会在老侯爷隐有察觉时替他隐瞒。
她本想暗中解决那贱妇,孰料那贱妇竟搭上长公主府,借势受到了朝廷的节妇表彰,让她不好再动手,只能让老侯爷向谢家提亲,替萧璟续娶与谢月蓉有几分相像的异母妹妹谢婉瑜为继室,期待萧璟能断了那见不得人的心思。
后头萧璟成了亲,果真没再与那贱妇往来,却宁可长年待在京畿大营,也不肯回府与谢婉瑜相处。
直到前几日,萧璟突然告诉她,他与薛雪柠其实一直没断了关系,那贱妇更是在六年前生下一子,养在萧璟的心腹族人家中,如今孩子渐长,便想将孩子接回侯府教养。
她差点儿没气死,可她能怎么办?
她亲生儿子和庶长孙早年战死沙场,只留下萧璟这一个嫡幼孙,为了血脉后嗣和侯府名声,只能继续为他们遮掩。
可她万万没想到,那贱妇对萧璟的影响竟如此大!
早知如此,当年她就不该瞒着老侯爷,直接一碗药喂了那贱妇!
翌日。
谢婉瑜刚梳洗完,萧璟便派人送来了盘云山的契书。
她讥讽一笑,这是生怕她后悔不成?
转头吩咐人去衙门将契书改到她名下,她对何嬷嬷道:“那山上我打算建座园子栽些果木,嬷嬷去和奶兄说一声,叫他各处跑一跑,寻些好看又结果实的花植树木来。”
何嬷嬷自然欢喜自家儿子有差事,“夫人要建园子,那匠人之类可要也寻一寻?”
谢婉瑜摇头,“暂时不必。”
以萧璟的多疑,短时间内她不打算大动土木,也不急着去将宝藏挖出来。
毕竟,那藏宝的地儿,前世要不是阴差阳错,她也绝对发现不了,还不如暂时留在原处更为稳妥。
瞅眼天色,她又吩咐道:“今日天气不错,将书房里的书都拿出来晒一晒。对了,我记得这几年西院那边借了不少书走,要是没还回来,嬷嬷就使人过去催一催。”
这辈子,薛雪柠就别想拿她的东西扬名了!
何嬷嬷闻言松口气,“那边借去的东西老奴一直记着,差不离有五六十数了。”
她是谢家的家生子,也读过几本书,自然晓得谢婉瑜嫁妆里的那些孤本珍本善本究竟有多值钱,这些年西院三不五时过来借书,却一借不还,可把她心疼坏了。
谢婉瑜愣了愣,旋即自嘲一笑。
她还真够大方的,可惜人家非但不会感谢她,怕是还会在背后笑她傻吧!
谢婉瑜带着人去了泰安堂请安,她到时,薛雪柠正与萧老夫人说话。
她溜目一扫,便发现萧老夫人眉宇间还未散去的愠色,再瞥一眼薛雪柠,唇角下撇,似也不甚愉快的模样。
见她进来,两人不约而同住了嘴。
“弟妹今儿气色真好,可是有何喜事?”薛雪柠笑问。
谢婉瑜笑了笑,“昨儿侯爷送了一处山头,日后有个赏景游玩的去处,自然心情不错。”
薛雪柠心底一酸,笑道:“我还道是弟妹将要过继儿子,才会心情舒爽。”
谢婉瑜挑挑眉,“长嫂消息倒是灵通,我这还没和祖母说,你就知道了?要不是知道长嫂为人如何,我还道你在我院子里安插了眼线呢!”
除去兰沁那个吃里爬外的,她院里倒是没有其他生二心的,不过还是仔细排查一二为好。
薛雪柠心头一跳,总觉她这话里有话。
“弟妹别误会,我只是刚才听祖母说起,才知晓你已定了过继人选。”
萧老夫人瞥她一眼,心下冷哼,面上却慈爱一笑:“昨晚璟儿过来同我说,你要过继锦旻那孩子?”
谢婉瑜指尖拨弄腕上玉镯,漫不经心道:“侯爷挺喜欢那孩子的,我自然拗不过。”
萧老夫人眉头一皱。
这话听着就不对味了,显然谢婉瑜对萧锦旻过不过继并不在意。
可如果谢婉瑜对萧锦旻不上心,必不会尽心抚养,也必不会用谢家的人脉为其铺路。
须知,谢家可是出过三任帝师,无论名望权势都较如今的侯府高出一筹,否则她也不会让谢婉瑜将嫡重孙萧明煊送去谢家族学。
尽管如今她对萧锦旻感情还不深,甚至因薛雪柠之故有些迁怒,但无论如何都是她萧家血脉,自然也想让这个重孙有个锦绣前程!
薛雪柠闻言更是捏紧帕子,心中恨怒不已。
谢婉瑜这是什么意思?夺了她的儿子还瞧不上?她凭什么?她怎么敢?
谢婉瑜可不管两人心思,继续道:“除去萧锦旻,其他孩子既然接入了府,便不好再送出去,孙媳想着,不如在府里辟出一块地儿,建一所抚幼园,白日学习玩耍,晚上歇息,还可让族中将适龄的孩子送来,如此一来,外头也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
萧老夫人对此倒没什么意见,反正不必她操心,对外还能博个好名声。
薛雪柠按了又按,还是没按住火气,笑道:“弟妹既然如此喜欢孩子,不如赶紧和小叔生一个,也能让明煊和锦旻多一个弟弟妹妹不是?”
虽然那几个孩子不会被过继,但留在侯府一日,必然就会分薄她儿子的资源,这让她如何不恼怒?
谢婉瑜垂下眼,掩住眸中冰冷。
她这身体早被薛雪柠下了绝子药,其会不知她这辈子都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
这话分明是故意刺她!
侧院。
萧锦旻抬头望了眼窗外正在嘻闹的几人,面露不屑。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果然难登大雅之堂!
忽地,他听到廊外传来小声的嘀咕。
“大太太可真倒霉,不知吃错了什么东西,竟然连脸都烂了!”
“我偷偷瞧过一眼,那脸可吓人了,得亏大公子去得早,否则见到那脸怕不得直接休妻将人赶出去......”
余下的话,萧锦旻都没心思再听,他脑海中已被亲娘烂了脸,要被赶出去几个字充斥。
他一把摔了笔,从房里冲了出去。
正院。
洙芳低声道:“夫人,锦旻少爷偷偷往西院去了。”
谢婉瑜翻了页书,“侯爷回来没有?”
“侯爷刚进了府。”
“叫人各处去寻萧锦旻,将他在西院的消息透到侯爷面前。”
萧璟届时必会亲自去西院寻萧锦旻,她倒要看看薛雪柠还捂不捂得住她那张烂脸!
而看到那张脸后,萧璟又是否真不会在意?
西院。
萧锦旻偷偷溜了进去,也是稀奇,竟是一路无人发现。
于是,内室中正顶着一张烂脸大发雷霆的薛雪柠,一转头就对上了萧锦旻惊恐万分的脸。
“锦旻,你何时来的?”薛雪柠慌忙上前,就要抱住他。
萧锦旻却吓得连连后退,“你、你是谁?我娘呢?我娘在哪?”
薛雪柠被他这态度刺得又生气又难过,“锦旻,你连娘也不认识了吗?”
“不是,不是,我娘最是温柔好看,你才不是娘!”
萧锦旻大叫一声,扭头往外冲。
“锦旻!”薛雪柠一时也顾不得遮住脸,急急追了上去。
而刚冲出内室,迎头就看到匆匆赶来的萧璟一把抱住了萧锦旻。
薛雪柠一声尖叫,慌忙冲回了内室。
而抱着儿子的萧璟此时已是惊愣当场,眼前不住恍过那张流着脓水布满红疹的脸,喉间莫名涌起一股恶心反胃之感。
隐隐地,他心底深处有什么东西碎了。
“爹,我要娘!我要我娘!”萧锦旻大哭大闹起来。
萧璟回过神,表情阴晴不定,吩咐道:“拿我的名贴去请太医来。”
说完,抱着哭闹的萧锦旻大步离开。
窗后,戴上面纱的薛雪柠望着父子俩的背影,眼中一片阴鸷,指尖狠狠掐进了肉里,鲜血淋漓。
谢婉瑜很快知道了这事,笑得前仰后合。
看来所谓的真爱,还是抵不过一张脸啊!
与此同时,消息也传到了泰安堂。
萧老夫人嫌恶的皱起眉,“既然大太太染病容貌不雅,就叫她别出西院,在屋里安生养病吧。使人守着点院门,别再叫府里的小主子闯进去受了惊吓。”
一席话,薛雪柠算是被半禁了足。
一时间,侯府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这日一早,侯府开了祠堂,一番礼数后,萧锦旻的名字记在了谢婉瑜名下。
因着只是过继,侯府也未大摆宴席,只请了族中的族老并走得近的族人吃了一日酒。
宴罢,萧老夫人将谢婉瑜与萧家父子三人叫到一处,语重心长的告诫:“从今往后,你们便是最亲密的一家人,切记要夫妻相和,兄弟相亲,如此才是家顺人兴之道。”
“是,谨遵老夫人之令。”四人恭谨领训。
萧老夫人让萧明煊和萧锦旻先行离开后,拉过萧璟和谢婉瑜的手,将他们两手相合,“你们是百年修来的夫妻缘份,一定要珍惜。”
谢婉瑜极力压下甩开萧璟手的冲动,佯作害羞的垂下了头。
萧璟触及她柔腻无骨的手,不觉看向她,却只看到她纤长白皙的颈背,在灯下仿佛发着光,令他忍不住心头一动,手指发痒。
但很快他耳边又响起碧云之前对谢婉瑜的控诉,顿时眸色一冷。
他瞥眼谢婉瑜,“孙儿省得了,天色不早了,祖母早些歇息,孙儿送婉瑜回去。”
萧老夫人闻言一喜,“好好,你好生陪陪婉瑜,这些时日可是累着她了。”
二人退出泰安堂,谢婉瑜迅速从萧璟掌中抽回手,退开两步,客气的道:“侯爷忙碌一日,便不必送我了。”
萧璟掌心一空,莫名有些失落。
他轻轻摩挲着指尖,看向谢婉瑜,“你很抗拒我。”
谢婉瑜一愣,旋即轻笑,“侯爷说笑了,我怎会抗拒你?”
“那为何不喜我亲近你?”
谢婉瑜眯眼盯了他片刻,忽而勾起唇,带着轻嘲。
“侯爷可还记得,当年谢萧两家续姻之时,你找到我,直言娶我是奉长辈之命,心里只有长姐,再容不下旁人,警告我不要生出别的心思。”
她微微偏首,将露未露的月华洒落,将她的脸映得半明半晦。
“如今我也可告诉侯爷,嫁你也非我之意,我心里亦没有你。”
“你需要一个侯夫人掌家理事,侍奉祖母,抚育子嗣,我亦只需一个丈夫,如此而已。”
两人不欢而散。
三日后,秦王归京。
大军在百姓的夹道欢呼中,从城门一路沿着朱雀街而行。
谢婉瑜早早被林嫣然约了出来,此时正坐在三楼包厢里,望着逶迤的队伍逐渐走来。
“秦王殿下!秦王殿下!”
百姓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谢婉瑜远远望着队伍最前方的身影,饶是相隔甚远,她仍能感觉到那人身上摄人的气势。
慢慢地,那道骑上马上的身影靠近,一点一点露出一张令人失神的俊美面容。
乌压压的人潮中,他身着银光盔甲,眉目冷肃,晃若一柄寒光凛冽的利剑,让人不敢直视,却又叫人忍不住心中敬慕,情不自禁的追随着他的身影。
似是察觉到谢婉瑜的视线,太叔瑱偏过首,似乎随意看了她一眼,就仿佛能将她看穿。
谢婉瑜莫名心一紧,捏紧了帕子。
太叔瑱唇角微弯,颔首一礼。
“婉婉,刚才殿下是不是冲我笑了?我的天,我怎么就嫁人了呢?”林嫣然兴奋差点儿尖叫。
谢婉瑜抽抽嘴角,“便是你没嫁人,论辈份也嫁不了秦王。”
宫门外,激动的人潮仍未散去,百姓们一直目送他们大琰朝的守护神昂藏挺拔的身影没入宫门,徐徐远去,才逐渐平复了喧嚣的情绪。
一个时辰后,太叔瑱从宫中出来,神色淡淡,俊美出尘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
宋复礼素来笑眯眯的脸上此时却隐含怒气。
延庆昭更是握紧腰间佩刀,恨不能拔刀冲回去将那些人砍了,咬牙道:“没钱抚恤牺牲的将士,却有钱大修行宫,穷奢极欲!边关将士守护的竟然就是这么一群贪婪无度、尸位素餐的东西!”
宋复礼冷哼,“回京这些日子,你难道还看不出,这是上有所好,下必顺焉?”
一直以来,皇帝都极为忌惮他们王爷,往日诸多借口克扣粮草就不提了,如今竟连律法中明文规定的那点抚恤银都要克扣,简直令人齿冷寒心。
难道那位置坐的久了,竟已忘了,那些将士也是他的子民啊!
太叔瑱眸光冰冷的望了眼巍峨的皇城,“本王离京时久,想是有些人已忘了我的脾气。”
宋复礼二人闻言神情一振,“王爷,先拿哪家开刀?”
太步瑱翻身上马,“哪家跳得最欢?”
宋延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皇帝母族郭家!”
这时,一行人匆匆从宫里出来,望见太步瑱还未离开,忙急步过来,“王爷,太后娘娘亲自做了您爱吃的佳肴,请您赏脸过去一趟。”
太叔瑱居高临下的扫他们一眼,淡声道:“本王在边城吃惯了粗茶淡饭,宫里的珍馐已吃不顺嘴,谢过太后好意。”
话落,一抽缰绳,疾驰而去。
谢婉瑜一回府,就有下人来禀,“夫人,大少爷半个时辰前回了府,过来同您请安,见您不在,便说晚点再来。”
谢婉瑜一顿,“大少爷再来就说我乏了,明日再来请安即可。”
挥退下人,她坐到桌边,神色明晦不定。
前世,萧璟亲自谋划了谢家叛乱之事,养子萧锦旻则借她名义将伪证藏到了谢家,而她那个好继子此时在做什么?
什么也没做!
他明明知道一切,却冷眼看着父亲兄弟阴谋暗害自己的外家,冷眼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将毒药掺入她的药里,看着她一点点喝下去......
若说萧璟和萧锦旻是狠毒,那萧明煊就是让人彻骨胆寒的寡情薄意、冷心冷情。
相较萧璟和萧锦旻,她更恨的其实是萧明煊。
闭了闭眼,她唤了洙芳进来,“将屋里给大少爷准备的东西都归拢归拢,明日送去慈幼院。”
萧明煊身上穿的戴的用的,无不是她亲自准备的,既然那白眼狼不稀罕,往后她自不会再损心耗力。
萧家的子嗣自该让萧家来养!
洙芳怔愣了下,但也规矩的没多问,应了声是。
“侧院那几个孩子今日在做什么?”
“除了锦旻少爷在写大字,其他几位都在园子里拿着枯枝断木耍剑玩儿。老夫人早些时候来看过一回,对萧锦旻少爷写的字颇为赞许。”
谢婉瑜目露嘲讽,“北院收拾的如何了?”
“明日便能收拾妥当。”
正说着,萧璟大踏步进来,俊脸上阴云密布。
谢婉瑜蹙了下眉,让洙芳退下,这才淡淡看向萧璟,“侯爷有事?”
萧璟冷道:“你让祖母给我纳妾?”
谢婉瑜弯起唇,“我既为侯府主母,替侯府开枝散叶是我的责任,再则侯爷不日就要去往北疆,身边怎能没个知冷知热的侍候?侯爷若是看上了哪家女子,我这便亲自下聘纳娶。”
“你倒是贤惠!”萧璟冷笑。
谢婉瑜神色自若,“侯爷谬赞了。”
萧璟气笑了,懒得再废话,直接命令道:“你现在就去与祖母解释,不同意让我纳妾!”
谢婉瑜抬头看了他眼,神色怪异。
萧璟被这一眼看得眉心直跳,强压下怒气,“你想说什么?”
谢婉瑜有些忧心忡忡的说:“侯爷与我成亲五载,既不碰我也不愿纳妾,可侯爷正是血气方刚时候......侯爷可是有何隐疾?”
萧璟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谢婉瑜耐心的重复一遍,“侯爷若是有隐疾,万不可讳疾忌医!”
萧璟伸手指住她,半晌,一拂袖,气得扬长而去。
谢婉瑜嗤笑一声,吩咐人赶紧将屋里熏一熏。
侯在屋外的何嬷嬷欲言又止,侯爷好不容易主动过来,夫人不说将人留住,反而将人气走,真不知夫人是怎么想的。
萧璟回了自己院子,气怒未平,小厮进来低声禀道:“侯爷,西院的碧云传话来,说柠夫人病了。”
萧璟一惊,“可叫了大夫?罢了,我过去瞧瞧!”
他起身走到内室,揭开墙上的山水画,在平整的墙上一按,霎时,一道暗门露了出来。
小半刻后,萧璟已出现在了薛雪柠房中。
薛雪柠病容恹恹的躺在床上,不时暗自垂泪,萧璟一见她这般模样,立时心疼不已,上前拥住她,柔声道:“哪儿不舒服?我叫人拿名贴去请太医来。”
薛雪柠却推攘着他,泣声道:“你不去陪着你的娇妻美妾,还来找我做什么?”
萧璟捉住她的手葇荑,“哪来什么娇妻美妾,你难道不知,我心里一直只有你?”
薛雪柠抬起朦朦泪眸,唇瓣轻嚅,却终是什么也没说,抽出手,背对他躺下,“我累了,侯爷请回吧。”
萧璟眉头紧拧,起身出了内室,找来碧云,“夫人有何心事,怎么突然生了病?”
碧云咬咬唇,“夫人知您就要去北疆,本就郁郁寡欢,但仍熬更守夜的为您准备衣裳鞋袜,后来小公子进了府却不能承欢夫人膝下,夫人欲发心思抑郁,今日侯夫人偏又使人大张旗鼓的来向夫人讨还几本书,言语间很是不客气,后来人一走,夫人就病倒了,夫人说......”
“夫人说什么?”
“夫人说这日子委实没意思,还不若就那么去了,说不定日后还能得您的几分惦念......”
萧璟面若含霜,“平日侯夫人待你主子如何?”
碧云欲言又止。
“说!”萧璟厉喝。
“明面上侯夫人待夫人一直极为和善周到,但后院里的事,想叫人难受的法子多的是。”碧云一脸忿忿,“侯夫人嫌夫人是庶房,娘家又官位不高,一直瞧不起夫人,连带府里的下人也看菜下碟,明里暗里使过不少绊子......”
萧璟越听脸色越冰冷,良久,他闭了闭眼。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谢婉瑜端方大度,是最合格的大家主母,对她也一直心有愧疚,却没想到她明面上待雪柠亲善,背地里却诸般欺侮!
回到内室,他合衣躺到薛雪柠身边,不顾她的抗拒,强硬的从背后搂住她,“我不会纳妾,在我心里,我的妻子,只有你!”
薛雪柠缓缓停止了挣扎。
“待过继完,谢婉瑜会染病不起,我会让祖母将府务交给你,日后府里没人敢不敬重你!”
薛雪柠面上浮现浓浓的得意,但在转身的瞬间便隐匿不见。
她轻咬唇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
萧璟含笑看她,“我何时骗过你?”
薛雪柠扑进他怀里,“萧朗,我只有你了!”
萧璟怜惜不已的拥紧她,“雪柠,终有一日,我会让你正大光明的成为我的妻子,让我们一家三口真正团聚!”
小窗外,一个貌不惊人的小丫鬟拿着扫帚,紧紧贴在窗下听着屋内的动静,直到里面没了声响才悄然退下,转身悄悄离开西院,朝绮然院而去。
前世谢婉瑜掌理定远侯府十余载,死后更是在侯府盘桓多年,生前不知的事,死后自也一清二楚了。
譬如,侯府有哪处暗道能让萧璟能去与薛雪柠私会,萧老夫人早年又用何种秘药暗害了得宠的妾侍,薛雪柠在嫁给萧璟后,却与晋王暗中来往......
于如今的她而言,侯府中所有人的隐秘她都心知肚明,所以要收拢一个下人实在太简单。
一如这个来给她报信的小丫鬟,前世的后来便得了薛雪柠的信任,成了府里的管事娘子。
有胆子,有野心,有弱点,不是一个和格的下人,却是很好用的棋子。
听完小丫鬟的告密,她将一枚药丸推过去,“大太太既然病了,便叫她好生修养吧。”
小丫鬟眼也没眨,将药丸接过来塞入袖中,“是,奴婢知道怎么做。”
“你弟弟的事我已着人去处理,不日就会有好消息,你莫担心。”
小丫鬟舒出口气,跪下结结实实的磕了个头,“奴婢谢夫人。”
待小丫鬟退下后,谢婉瑜靠在椅上,意味不明的冷笑了声。
“让我腾位置,倒是好打算。”
上辈子直到萧璟离开,府里都风平浪静,想来是她近来的行事惹到了他那心肝,故意唆使萧璟来对付她。
“堂堂定远侯,尽会使些不入流的手段,果真是蛇鼠一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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