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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胎三宝:神医狂妃不好惹》精彩片段
“王妃,宫里赏下来的东西,怎么能卖?”银铃满脸诧异,“这可是皇上和珍妃娘娘的赏赐,您要是拿去卖了,岂不是打他们的脸?”
也对,为了点儿银子得罪皇上和珍妃不划算。可是干吗赏她这些呢,给点正经诊金不行吗?顾倾唉声叹气,让银铃把东西收起来。
银铃正收着,顾蝶飞登门造访。
她一进门,就阴阳怪气:“姐姐真是好手段,竟救了皇上,成了皇上的大恩人,这下就连齐王都要对你恭敬三分了吧。”
顾倾淡淡一笑:“怎么,坏了燕王的好事,你急了?”
顾蝶飞可不就是因为皇上苏醒,燕王即位的希望落空,才恼羞成怒的。她登时竖起了眉毛:“谁比得过你,诡计多端,胆大包天,竟连三个野种都敢留在齐王府。”
“那是我的本事,跟你没关系。”顾倾忽然间抽出戒尺,啪地一声拍在了她的手背上,“不过你把三个孩子带到李家庄,还向郭婉茹泄露此事的账,我迟早会跟你算的。”
顾蝶飞疼得差点溅了眼泪,气急败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戒尺的用途,你竟敢拿来打我!”
“戒尺的用途?戒尺的用途不就是用来教训人?别说这好歹是御赐的戒尺,就算只是一根普通的竹条,我想打你还不是就打了。”顾倾欣赏着顾蝶飞摇摇欲坠的眼泪,心情大好。
顾蝶飞气道:“你别以为现在是在齐王府,我就拿你没办法,等我一回家就告诉爹娘,他们不会饶过你的。”
“告诉呗,随便告诉。”顾倾忍不住笑了,“就算他们知道了,又能拿我怎样?难道他们现在还能拿孩子要挟我不成?说起来,还真是要感谢你和郭婉茹,若非你们告密,我哪有机会把孩子留在自己身边?如今父亲和你娘失去了要挟我的筹码,一定气到跳脚了吧?”
顾德全和连氏可不就是气到跳脚了。顾蝶飞沉下了脸:“你少得意,今天正是父亲让我来的,他得知你把野种留在齐王府,非常生气,命我马上把他们带回去。”
顾倾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回去告诉父亲,齐王已经同意让他们以我远房侄子的身份,留在齐王府了。”
“这话你自己跟父亲讲去,我只负责今天把他们带回去。”顾蝶飞道。
“让你传话就传话,你哪来这么多事?”顾倾把戒尺又拿了出来。
顾蝶飞这次有了准备,不等她把戒尺举起来,就冲向了房门:“你以为你真留得住他们,我找齐王去!”
顾倾心一沉,赶紧追了过去。慕容羽那厮的眼里只有顾蝶飞,只要顾蝶飞开口,他一准儿就忘了他的承诺,把孩子交给她了。
天沁阁里,慕容羽正在试一张长弓,他看见顾蝶飞和顾倾一前一后地进来,很有些惊讶。
顾蝶飞生怕慕容羽又要讲什么娶她的话,开门见山,直入正题:“王爷,我父亲听说您去李家庄,带走了我们家三个远房亲戚的孩子,特命我今日前来,把他们带回去。”
慕容羽瞥了顾倾一眼,顾倾冲他微微摇头,提醒他那三个条件的第一条,就是把三个孩子留在齐王府。
她相信慕容羽还记得这个承诺,但她心里着实没底。毕竟是顾蝶飞要把孩子带走,而非慕容羽主动驱赶。
更何况,顾蝶飞是慕容羽的心头肉,她开了口,他会拒绝吗?
“没错。”顾倾点头,“你应该早就知道,消渴症是一种长期的慢性病,不可能完全根治,必须时时用药,注意饮食,把血糖值控制在正常的范围内。”
“所以,只要今天皇上的血钠值正常,用药后的血糖值正常,他的病就算是稳定了,以后只需要按时用药,定期复查就行。”
顾倾说完,从空间里取出休书,晃了一晃:“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从宫里出来,这封休书,就该生效了。”
“好。”慕容羽满口应承,又道,“即便你离开齐王府,以后父皇的血糖值控制,还得你多费心。”
真是难得见他有这么客气的时候,许是听说皇上病情好转,心情愉悦?顾倾趁机道:“你能不能帮我跟皇上提个小小的要求?以后我给他治完病后,别给乱七八糟的赏赐,直接给银子,好不好?”
御赐之物在她眼里,是乱七八糟的赏赐?慕容羽很想把手里的病历拍到她脑袋上去:“你就这么爱银子?”
“没办法,穷嘛。”顾倾摊了摊手。
知道她穷,她的那些破烂嫁妆,他又不是没见过。可上次他好心付了双倍的诊金,她却一点儿不领情,当场退回来了。慕容羽一想到这个就生气,重重地哼了一声:“你穷与本王何干?”
行行行,不相干,不相干。他拒不帮忙,顾倾只能翻白眼。
马车行至宫门前,慕容羽想起了一件事来,斜瞥着顾倾问:“想挣钱?”
那能不想吗,这马上就要跟他离婚了,开医馆的本金还没着落呢。顾倾点头如捣蒜。
慕容羽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到了她跟前:“喏,一百五十两。”
做啥?顾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肩并肩?”
慕容羽点了一下头。
等正式离婚后,这样挣钱的机会就没有了,她是不是应该抓住最后的小尾巴,坐地起个价?顾倾琢磨着,故意婉拒:“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这时候还扮恩爱不合适吧。”快,求她,只要他开口,她马上借机涨价,完美。
慕容羽马上把银票塞回了袖子里:“你说的有道理,那就算了。”
恩?这剧情发展怎么跟她想象得不一样?他就这样放弃了?不多争取一下的吗?早知道她就把那一百五两接下了!顾倾满心后悔,不住地瞅他一眼,再瞅他一眼。
慕容羽就跟没看见似的,率先下了车。
等到两人换乘软轿,到了承明宫门外,他忽然靠近了顾倾:“以为本王会求你?做梦。”
原来她的小心思,被他看出来了?他是故意的?好啊,慕容羽,居然耍她,那就一起玩玩儿吧。顾倾不动声色,跟在他身后进了承明宫。
她一路正常,与慕容羽离得不远不近,但等给皇上行礼的时候,迅速横移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皇上朝前一看,马上皱起了眉头:“你们小两口这是闹别扭了?为何各站各的,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
慕容羽微微侧头,看向顾倾,眯起了眼睛。
顾倾眼观鼻,鼻观心,就当没看见。
皇上等了几秒钟,不见他们动,生起气来:“你们这是嫌朕病得还不够重,硬要给朕添点气受?”
上次老十七遇刺,皇上受到刺激,直接晕倒;今天他要是再受到刺激,会不会也影响病情?慕容羽迅速权衡了一下利弊,咬牙移到了顾倾身旁,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双倍价钱,不能更多了。”
顾倾瞅了他一眼,抬腿又要挪。慕容羽来不及多思考,只能再次咬牙:“三倍!”
顾倾勾了勾唇角,站住不动了。小样儿,跟她玩儿,下次再耍她,就不止是三倍这么简单了。不过,他们马上就要离婚了,他想再耍她也没机会了。
皇上看着他们肩并肩地行完礼,终于满意了。
顾倾走上前去,熟练地给他测血糖,测血钠。等到测完,她笑着把结果给皇上看:“父皇的病情已经稳定,以后每天监测血糖,按时注射胰岛素就行。”
皇上很是高兴,当场赐了她一盏西域进贡的葡萄酒。
顾倾欣然饮下,与慕容羽行礼告退,乘坐软轿出宫。
然而到了宫门口,她刚下软轿,就腹部剧痛,眼前发黑,一头栽倒在地。
慕容羽大吃一惊,连忙叫住两名宫女,把顾倾抬到了最近的一间空殿里。
此时,顾倾已经脸色紫青,牙关紧咬,昏迷不醒了。
“快去叫太医。”慕容羽吩咐宫女道。
一名宫女应声而去,但回来时却道:“王爷,皇上也晕倒了,所有太医都去承明宫了。”
皇上也晕倒了?这么巧?慕容羽又是震惊,又是狐疑,赶紧去了承明宫。
龙榻上,皇上双目紧闭,面色惨白,果然已经人事不省了。
慕容羽焦急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太医院院使韦温言回答了他:“皇上的消渴症又犯了。”
“这怎么可能?”慕容羽不相信,“齐王妃刚刚确定皇上没事后才走的。”
“那说明齐王妃医术不精。等父皇转危为安后,再来追究她的责任。”龙榻旁忽然传来了指责的声音,慕容羽抬头一看,原来是燕王慕容远。
慕容羽想着昏迷不醒的顾倾,不愿浪费时间与他争论,只是对太医院院使道:“跟本王走,去给齐王妃诊治。”
燕王上前几步,拦在了他和太医院院使中间:“二哥这是为了媳妇,连父皇的性命都不顾了?”
“本王正是为了父皇,才着急给齐王妃治病。”慕容羽冷声道,“父皇的病,除了齐王妃,无人可治。”
“二哥,你说错了吧?若不是齐王妃,父皇怎会昏迷不醒?”燕王马上反驳。
“本王现在没空与你分辩。”慕容羽说着,刷地一下拔出腰间佩剑,直直地越过慕容远,横在了太医院院使的脖子上,“你走是不走?”
“慕容羽!”燕王瞬间沉下了脸,“父皇生死未卜,你却要强行带走太医,你可知这是什么罪过?你就不怕被降罪革爵,贬为庶民?”
慕容羽置若罔闻,押着太医院院使,离开承明宫,直奔顾倾所在之处。
太医院院使看过了顾倾的脸色,又给她诊了脉,对慕容羽道:“王爷,王妃这是中毒了。但我医术有限,看不出这是什么毒,也不知道怎么解。”
“既不知道是什么毒,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那要你有何用?!”慕容羽急火攻心,把剑一挥,劈头朝太医院院使砍去。
太医院院使吓得魂飞魄散:“王爷息怒,我试试能不能把王妃唤醒!”
慕容羽收回了剑:“试!”
太医院院使命人从御膳房找来一碗绿豆汤,给顾倾灌了下去,又拿银针扎了扎她的人中。
过了一会儿,顾倾哇地一声吐了一地,人终于醒了过来。
她虽然苏醒了,但毒还是没解,太医院院使生怕慕容羽又要砍他,连忙借口皇上那边还需要他,一溜烟地跑了。
慕容羽又是生气,又是无奈:“饭桶一个,连你中的是什么毒都看不出来。”
她这是中毒了?顾倾从神奇空间里找出采血针,扎破手指取了点儿血,化验了一下,还真是中毒了。
她赶紧从空间里取出一枚胶囊,吞了下去。
这不是普通的胶囊,而是最尖端的纳米吸附器,能自动识别并清除血液中的任何毒素。
慕容羽看着她又是扎手又是吞药,满脸疑惑:“你在做什么?”
“解毒。”顾倾监测着吸附器,没有做过多解释,“为怎么会突然中毒的?我进宫后,就只喝了皇上赐的那杯葡萄酒,难道就是那杯酒,让我中了毒?”
“不可能。”慕容羽斩钉截铁地道,“父皇还要靠你治病,怎么会给你下毒?我没说是父皇给我下了毒,我只是说那杯酒里有毒。”顾倾道。
皇上身边有内鬼了?慕容羽心下一凛。但现在显然并非追究此事的好时机,当务之急,还是先等顾倾恢复,再去把皇上救醒。
顾倾回想刚才的验血结果,道:“这毒太奇怪了。”
“怎么奇怪了?”慕容羽问道。
顾倾道:“我叫不上这毒药的名字,但可以肯定,它的药效是呈衰减状态的。也就是说,即便没人给我解毒,三天过后,我依然可以恢复正常,而且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慕容羽思索片刻,道:“如此看来,下毒之人的目标并不是你,而是父皇。”
“这一点儿都不奇怪。”慕容羽道,“因为下毒之人的目标并不是你,而是父皇。”
“父皇?”顾倾一愣。
“你中毒后不久,父皇的消渴症就又犯了,而太医们束手无策。”慕容羽道,“如果你没有解毒,等你三天后醒来,皇上肯定已经不在人世了。”
原来把她毒晕,是为了趁机谋害皇上?顾倾急了:“你确定皇上是消渴症犯了?他的血糖已经稳定了,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又犯病的。”
“太医们是这样说的,具体如何,还得等你去看。”慕容羽道。
去看,她马上就去看。顾倾等吸附器一结束工作,就从床上爬起来,自己穿好了鞋子。
“你这就没事了?”慕容羽十分惊讶。这也太快了吧?
“没事了。”顾倾怕他问东问西,说完又补了一句,“本来就不是致命的毒药,解起来自然快。”
慕容羽信了,但还是反复确认:“真没事了?”
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关心人的时候。顾倾用力地点了点头。
“既然没事了,那咱们就快点儿。”慕容羽说着,一把拎起她的后衣领,施展轻功,飞檐走壁。
喂喂喂,就算她没事,也没必要拎她吧?亏她还以为他转了性子,会关心人了,敢情只是为了把她拎起来!顾倾气得手脚乱舞,但还没等她折腾完,慕容羽已经拎着她,稳稳地落在了承明宫前。
幸亏她不晕车!顾倾整了整衣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跟他进了内殿。
燕王看见他们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是说齐王妃病倒了么,这么快就好了?”
慕容羽根本不搭理他,径直喝令龙榻前围着的太医:“都让开,别碍着齐王妃给皇上治病!”
燕王迅速走到龙榻前,拦住了顾倾的去路:“齐王妃给父皇诊过病后,父皇就晕倒了,你竟然还敢来?你敢来,本王却不敢再让你给父皇治病了,不然父皇病情加重,本王怕克制不住,一剑砍了你的夫君。”
啧,这是因为上次勾引她未果,就要跟她反目成仇了?顾倾暗自一哂,问他道:“太医们把父皇治好了吗?”
燕王顿了一顿:“还没有。”
“我的毒都已经解了,他们还没把父皇治好?”顾倾嗤了一声,“那为什么不让我试试?难道父皇的病情,还能比现在更糟糕不成?”
燕王竟反驳不出来。
慕容羽马上一掌把他推到旁边,迫使他给顾倾让出了路来。
顾倾迅速奔至皇上跟前,给他测血糖,量血压。
呵,皇上竟出现了低血糖的症状,难怪会昏迷。这哪是什么犯病了,分明是有人在他血糖稳定的情况下,又给他服用了降低血糖的中药。
皇上身边一定有内鬼!顾倾暗暗地琢磨着,从神奇空间里取出葡萄糖,准备给皇上打点滴。本来低血糖吃点糖就能缓解,但皇上现在昏迷不醒,只能挂水了。
燕王满脸震惊地看着软管和针头:“齐王妃,你这是要明目张胆地谋害父皇?”
顾倾调整着药袋的高度,头都没回:“我给父皇测血糖的时候,还拿针扎他的手指头呢,父皇都没说我是谋害他,你在这儿乱嚷嚷什么?”
燕王看向了皇上的贴身内侍李公公,李公公冲他微微点头:“齐王妃的确就是这样给皇上治病的,皇上并无异议。”
燕王没有理由再阻拦,脸色愈沉:“齐王妃最好能把父皇治好,不然就凭齐王擅自调用太医的罪过,就够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擅自调用太医?为了给她解毒?顾倾知道慕容羽最终是为了皇上,但还是生出一丝莫名的感动。唔,刚才那三倍的银子,是不是收得太黑了,要不要给他退点回去?
点滴顺利挂上,随着葡萄糖一点一滴地流入皇上体内,皇上的血糖恢复正常,慢慢睁开了眼睛。
燕王就像是忘记了刚才做过的事和说过的话,抢先一步跪到龙榻前:“父皇,您终于醒了,儿子刚才担心得不得了,正准备割肉给您做药引子。”
皇上满脸感动:“一定是吾儿的孝心感动了老天爷,才让朕又活了过来。”
燕王竟这样会抢功?难怪会成为皇上最宠爱的儿子。反观慕容羽,冷着张脸杵在旁边,怪不得都说他不讨皇上的欢心。顾倾暗暗摇了摇头,打断了燕王和皇上的父慈子孝:“父皇,臣媳有话要跟您说。”
皇上马上遣退了殿中所有的人,只留下了顾倾。
顾倾开口道:“父皇,臣媳在承明宫尝过葡萄酒后,很快出现了中毒的症状,人事不省;与此同时,皇上低血糖昏迷,疑似误服了降血糖的药物。倘若臣媳没有及时解毒,赶来为父皇医治,父皇今日只怕是度不过这道难关。”
她点到为止,说到这里就住了口。她相信以皇上的精明,自会去查证,无须她多说。
皇上眼中浮上阴霾,但表面不动声色,让她到偏殿歇息,等他病情稳定后再出宫。
顾倾退至偏殿,每隔一段时间,就去给皇上测一次血糖。等到皇上的血糖开始回升的时候,慕容羽来到了偏殿,告诉她道:“查出来了,是承明宫的内侍小刘子干的。他在你的葡萄酒里下了毒,又偷偷把降血糖的药汤掺在了皇上平时服用的补药里。”
“他是受人指使的吗?”顾倾又问。
没过一会儿,翠燕推门进来,满脸急色:“大小姐,我听说您刚惹了王爷生气,王爷一怒之下,独自去书房睡了?”
顾倾给胳膊上的淤青涂着药,头也没抬:“兴许是吧。”
翠燕满脸担忧:“大小姐,您新婚头一夜就跟王爷闹成了这样,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顾倾把药瓶朝桌上一顿:“如果你真担心我,怎么进来半天都没看见我身上有伤,正在涂药?”
翠燕的神色马上变得不自然起来,急急忙忙地找话掩饰:“既然王爷不跟您洞房,那奴婢为您值夜吧,奴婢这就去把铺盖拿来。”
“不必了。”顾倾涂完最后一处伤,起身把药放好,径直上了床。
翠燕只得把头一垂,出去了。
感谢多年职业生涯的历练,生老病死看淡,即便昨晚刚跟慕容羽发生了冲突,顾倾依旧睡了个好觉。
慕容羽身为皇子,新婚第二天,理应带上新妇,进宫给帝后请安,但他却扔下顾倾,独自去了宫里。
消息传到顾倾这里,她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在意。很显然,慕容羽是在为一个月后休妻打基础了,她身为新妇,不去给帝后请安,可是大罪过。但眼下她很放心,慕容羽顾及着顾蝶飞,一定会先给她找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把帝后糊弄过去的。
厨房送了早膳来,数十样精致的粥点,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顾倾正感慨着齐王府的下人跟靖安侯府的不一样,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馊味儿。
虽然这馊味儿很淡,但她自从穿越,鼻子就灵得堪比警犬,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刚做好的早膳,怎么会有馊味儿?顾倾拿起一块点心,从中间掰开了。
银铃马上叫了起来:“王妃,这点心的馅儿都已经长霉了!”
顾倾把点心朝地上重重地一丢:“哟,这么迫不及待地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吗?”
不错,慕容羽是曾放话不会让她好过,但具体怎么过,她自己说了算。
她是得保证自己在齐王府活下去,但这不等于谁都可以来踩她两脚!
顾倾拍了拍手,朝外一指:“去,发挥你的所长,把早饭给我带回来。”
“好咧!”银铃愉快地应了一声,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她的专长就是揍人嘛,这一次,一定要揍个痛快。
没过多大会儿,银铃就拎着两根生玉米回来了。
生玉米?顾倾不由得一愣:“揍完人了?那怎么不带点熟食回来?”
银铃把玉米朝桌上一丢,忿忿地道:“王妃,您知道早膳是谁在捣鬼吗?是郭婉茹!是她指使厨娘给您送了一桌子的馊粥馊点心来。这玉米是厨房特意给郭婉茹留的,她不让我们吃上饭,奴婢就拿她的玉米。”
“郭婉茹是谁?”顾倾问道。
银铃回答道:“郭婉茹是王爷从边关救回来的女人,王爷一直把她养在王府里,上上下下都称呼她为郭小姐。这些年,因为王爷没有娶妻,也没有妾室通房,她俨然成了齐王府的内当家,内宅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在管。”
一个无名无分的外人,也敢给她使绊子?有点意思。顾倾看了看桌上的玉米,道:“这玉米拿得好。”
银铃得了夸赞,咧嘴一笑,但随即却又把脑袋一拍,懊恼起来:“奴婢忘了咱们没有小厨房了,拿了这么两根生玉米回来,王妃可怎么吃呀。”
“没关系,我有办法,你先用筷子把玉米穿起来。”顾倾对银铃道。
银铃马上照办。
顾倾趁着她不注意,转动手腕上的缠丝金镯,从空间里取出了酒精灯,点燃了。
银铃这丫鬟一向神经大条,不管她拿出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来,她都不会多问,甚至不会多想。
果然,当银铃穿好玉米,看到凭空冒出的酒精灯时,不过是惊叹了一句:“还是王妃有本事,能生起火来。”
酒精灯虽小,但顾倾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容器,将其改造成了酒精炉。银铃手脚利索地把玉米烤熟,清甜的香味儿飘了满屋。
顾倾把玉米分给了她一个,一主一仆吃了个心满意足。
两人填饱肚子,刚把酒精炉收好,就见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人,带着一个婆子,气势汹汹冲进了院子。
银铃赶忙告诉顾倾:“王妃,那就是郭婉茹,跟在她后面那个穿绿裙子的婆子,是大厨房的厨娘严妈,刚才咱们吃的玉米,就是奴婢从她那里抢来的。”
原来如此,那郭婉茹应该是来兴师问罪的了。顾倾点了点头,掏出帕子,慢慢地擦手。
郭婉茹进了门,眼睛一扫,就看见了桌上的两个已经啃光的玉米棒子,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严妈马上告状,把银铃一指:“郭小姐,玉米就是她抢去的。”
郭婉茹怒瞪银铃:“这两根玉米,是坐着海船,漂洋过海来的,全云熙朝也没几根,你竟敢抢去,也不看看你配不配吃。”
这显见得就是在指桑骂槐了,银铃把腰一叉:“王妃在此,你却不先行礼问安,真是太没规矩。”
郭婉茹看都不看顾倾一眼,抬手就朝银铃的脸上呼:“一个贱婢,竟敢跟我顶嘴?”
她涂满丹蔻的红指甲又尖又长,这只要挨着银铃的脸,就是几道血印子。顾倾目光一凝,手臂一挥,啪地一声打在了郭婉茹的手腕上。
她可是在田庄做了三年农活的人,力气了得,郭婉茹的手腕一下子多出一道红印子。
郭婉茹又疼又气:“王妃的丫鬟做了贼,王妃舍不得管教,便由我来代劳,这有什么不对?”
顾倾吹了吹自己的手指:“这会儿知道我是王妃了?看来我打迟了。”
郭婉茹恼羞成怒,柳眉倒竖。
正当顾倾以为她要发作的时候,她却忽然身子一软,跪了下来:“王妃,您要吃玉米,跟我说一声就是了,何必派丫鬟去抢。我也没说她什么,您别动手打我呀。”
怎么突然就戏精附体了?顾倾抬头一看,明白了,原来是慕容羽回来了。
慕容羽的脸上,仍戴着银色的鬼脸面具,他大步迈进房内,看了看地上跪着的郭婉茹,目光如刀般射向了顾倾:“本王进宫不到半天时间,你就生事?看来你是忘了昨晚本王说的话了。”
“生事?”顾倾嘲讽一笑,端起一盘掰开的点心,朝慕容羽面前一递,“郭小姐给我送了这个来,我没法吃,不拿她两根玉米棒子,难道等着饿死?”
慕容羽闻着那馊味儿,看着那长霉的馅,朝郭婉茹投去了质疑的目光。
他一心休了顾倾,但没打算把她饿死,郭婉茹给她送一桌子馊点心来,是个什么意思?
郭婉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抱住了慕容羽的胳膊:“王爷,我是因为气不过。您大概还不知道,齐王妃大婚当夜遭王爷嫌弃的事,已经一夜之间传遍全京城了,现在她成了大家口中的笑柄,把我们齐王府的脸都丢尽了。”
慕容羽皱眉看了看郭婉茹抱在他胳膊上的手,果断地推开了,但他随即抬头,怒视顾倾。
戏精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偏这位王爷最爱信。不过,许郭婉茹演戏,就不许她反告一状了?顾倾马上反将了郭婉茹一军:“发生在齐王府洞房内的事,是如何传到外头去的?掌管齐王府内宅的人是谁?这治家的能力可真不怎么样。”
郭婉茹脸色骤然一变,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满脸委屈地对慕容羽道:“王爷,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跟我的治家能力可真没什么关系。”
“有理。”慕容羽说着,冷冷地看了顾倾一眼,“她自己生出事来,还要强词夺理,着实可恶。来人,把王妃请到柴房去,让她在那里好好反省反省。”
郭婉茹马上冲外打了个手势,两名膀大腰圆的婆子走进来,伸手就去扭顾倾的胳膊。
顾倾不躲不闪,啧啧出声:“是我错了,在一个有心偏袒的人面前,讲道理有什么用呢?”
慕容羽哼了一声:“本王昨夜就告诉过你,既然你一心做本王的王妃,无论是好是歹,都得自己承受。”
顾倾歪头一笑:“王爷,我昨夜也说过,既然王爷决定留下我,无论你做什么,都请先想想我的二妹妹。”
慕容羽一愣,随即眼中又攒起了怒火:“你在威胁本王。”
答对了,就是威胁。顾倾暗自勾唇,但面儿上却一派乖巧:“我哪敢威胁王爷,不过是好心提醒罢了。”
好,好一个好心提醒!慕容羽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郭婉茹看着忽然离去的慕容羽,有点傻眼。他就这样放过顾倾了?为什么?
顾倾望着她,挑了挑眉:“郭小姐的玉米味道不错,午膳时再给我送点来?”
郭婉茹登时气到七窍生烟,但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带着那几个婆子,满脸阴郁地走了。
银铃这时候才拍着心口,大喘了一口气:“幸亏王妃胆子大,刚才可吓死奴婢了。”
顾倾打趣她道:“你不是上山能打虎,下山能擒狼的吗,怎么忽然一下胆子变得比兔子还小了?”
银铃道:“王妃,那可是杀人如麻,能止小儿夜啼的鬼面王爷齐王,奴婢那点能耐,在他面前都只是小伎俩。”
鬼面王爷的传闻,竟连银铃都知道?怪不得顾蝶飞不肯嫁给他。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不受皇上器重,所以才被她嫌弃吧?
如此说来,其实慕容羽也是个可怜人呢,被未婚妻嫌弃也就算了,头上还绿油油地一片。
顾倾同情了慕容羽一会儿,坐回桌边,曲起纤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桌面:“奇怪,昨晚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快就传遍了京城呢?”
银铃道:“这其中肯定有人捣鬼。”
不错,肯定有人捣鬼,消息不可能自己跑到外面去。顾倾前前后后地仔细想了一想,吩咐银铃:“你去查一查,昨夜王爷第一次从洞房出去后,去了哪里,见了些什么人。”
银铃道:“不用查,昨夜奴婢都看见了,王爷就只在偏厢见过一个人,那就是翠燕。”
翠燕?顾倾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来。
银铃看着她这笑,愣了一会儿,反应了过来:“王妃,捣鬼的人是翠燕?!奴婢这就去把她拎过来!”
她还不能确定,但昨夜慕容羽明显是出去了一趟之后回来,才对她态度剧变的,这个翠燕,绝不是什么好鸟。顾倾想着,叫住了银铃,道:“别打草惊蛇,先留着她,也许以后能有妙用。”
银铃不太听得懂顾倾的话,但她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转眼到了三朝回门的这一天,顾倾原以为,以慕容羽对她的态度,他肯定不会陪她回门,谁知慕容羽却早早地就命人准备好了马车。
他这是转了性子了?顾倾很是奇怪,但稍稍一想就明白了,他这不是为了顾全她的脸面,而是想要借此机会,去看他的心上人顾蝶飞。
可惜啊,他一心挂念着顾蝶飞,人家顾蝶飞可不愿意见他呢。顾倾看着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如松,仍旧戴着鬼脸面具的慕容羽,暗自同情了他一秒钟,登上了马车。
到了靖安侯府,顾德全和连氏已经早早地在慎言堂等候了。
慕容羽上前执了晚辈礼,言谈间只字未提替嫁的事,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顾倾不由得暗自感叹,这男人的城府真够深的。
聊过几句之后,慕容羽对顾倾道:“你先去外面走走,本王有几句话,要跟岳父和岳母大人讲。”
哟,当着外人的面,他倒是挺客气的。顾倾正好想借机去看看孩子,便爽快地起身出了门,顺着甬道朝明思堂去。
她刚拐过一道弯,就被顾蝶飞拦住了去路。
顾蝶飞用手帕捂着嘴,笑得幸灾乐祸:“哟,这不是我那王妃姐姐吗,听说你成亲三天,都没跟王爷圆房?你说你,我好心让父亲把你从庄子上接回来替我出嫁,也算是助你脱离了苦海,你怎么却这么不争气,连齐王这样的废物都笼络不住呢?不过我觉得,你跟他是废物配废物,还是挺般配的。”
“好狗不挡道。”顾倾急着去看孩子,不想在她这儿浪费时间,推开她就走。
谁知顾蝶飞却马上再次拦住了她的去路:“你要去哪儿?”
顾倾把眉一挑:“我去明思堂,给祖母请安,怎么,这都不行?”
“给祖母请安?你是想借机去看那三个野种吧?”顾蝶飞说着,故意转了身,也朝明思堂那边走,“要不妹妹我帮你一把,把那三个野种带到齐王面前,告诉他你就是他们的亲娘?我真想看看,齐王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气急败坏,当场把你打死。”
“你敢!”顾倾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了回来。
正在这时候,顾倾背后远远地传来了稳健有力的脚步声。
顾蝶飞越过顾倾的肩膀,看到来人正是慕容羽,马上挤出了几滴眼泪,哀切地求起了顾倾:“姐姐,我不是故意要挡你的道,只是正巧走在了姐姐前面而已。姐姐,我再也不敢了,以后我见到你,一定让到一旁,请你先走。姐姐,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我的手腕好疼,快要被你捏断了。”
慕容羽眸色一沉,快步走到她们跟前,一把拽开了顾倾:“原来你在靖安侯府,是如此霸道跋扈,怪不得敢顶替她出嫁!”
她欺负顾蝶飞?顾倾摇头叹气:“王爷真是领兵打仗的将军?这眼神儿可不怎么地。”
“你质疑本王的眼神?”慕容羽冷声道,“本王刚才亲眼所见,你休要狡辩。本王警告你,你若再欺负蝶飞,本王一定对你不客气。现在你给本王滚,不要污了蝶飞的眼。”
顾倾本来是打算为自己辩解一二的,但现在不想了。慕容羽叫她滚呢,她正好溜去明思堂看孩子。于是她乖顺地遂了慕容羽的意,麻溜儿地跑了。
顾蝶飞冲慕容羽盈盈一拜:“多谢王爷搭救。”
慕容羽看了看她的手腕,关切问道:“她没弄伤你吧?”
顾蝶飞“苦涩”一笑:“没事儿,姐姐脾气暴躁,我已经习惯了。”
慕容羽摇头:“这件事,只怕是弄不清楚了。李公公带人在他的房间里搜出毒药的时候,他当着众人的面,畏罪服毒自尽了。”
线索这就断了?顾倾眨了眨眼:“指使小刘子的人,会不会是燕王?你去找太医给我解毒的时候,他极力阻拦,我去给皇上治病的时候,他又拦在头里,实在是太可疑了。”
慕容羽从来不跟她讲这些的,但这次破天荒地地接了话:“表面上看起来是他,但据本王所知,此次父皇昏迷前,并没有说让他继位的话。如果父皇就此离世,他捞不着任何好处,这不像是他的做派。”
所以说,幕后主使另有其人?顾倾想了想,缓缓摇头:“会不会是燕王玩的反套路?他故意让自己暴露于人前,使你们都不相信是他做的,但实际上就是他的手笔。毕竟他是皇后嫡子,外祖家又权势滔天,即便没有皇上的旨意,他在皇上驾崩后即位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你有证据吗?”慕容羽深深地看了顾倾一眼,“如果没有凭据,就把你的话吞回肚子里。事涉皇位,水深得很,不是你能趟的。”
顾倾心下一凛,闭上了嘴。慕容羽提醒得对,她是马上就要离婚的人,何必趟这种浑水。不管幕后主使是不是燕王,他针对的人是皇上,她只不过是炮灰而已。皇上不是傻子,自会去追查,用不着她多操心。
顾倾歇了一会儿,最后一次去给皇上测了血糖,确定他暂时再无大恙,便随慕容羽告退出宫,回到了齐王府。
顾倾摸了摸袖子里的休书,跟慕容羽去了天沁阁。
慕容羽知道她要说什么,主动道:“今日情况有变,父皇受害,添了新病症,你离开齐王府的时间,只怕是要朝后延了。”
顾倾道:“皇上今天只是急性低血糖,不算添了新病症,照常治疗,休养几天就好了。”
“父皇刚遭了这一难,我却在这时候休妻?万一惹了父皇不高兴,病情加重,该是谁的责任?”慕容羽反驳道。
皇上的心情,的确应该考虑,毕竟病人的情绪是会影响血糖变化的。身为医者,她无法拒绝慕容羽这样的要求,但嘴上却道:“让我多留几天可以,但你得把休书改成和离书。”
同样都是离婚,休书跟和离书的差别可大了去了。拿着休书,她就是别人眼里的弃妇;但拿着和离书,在世人看来,要么是协商离婚,要么是她把齐王给休了,这底气就足多了。
这个女人,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捞好处的机会。慕容羽哼了一声:“你没资格跟本王谈条件,本王叫你留下,你就得留下。”
他说完,根本不给顾倾反驳的机会,直接命人把她送回了长乐轩。
这霸道臭男人!顾倾正生气,易戈宝忽然登门,把一封和离书放到了她的面前。
顾倾拿起来看了看,有点纳闷:“他不是说,不给我和离书吗?”
易戈宝道:“王爷说了,他可以恩赐,但王妃不能索取。”
什么臭毛病!算了,算了,给了就行。顾倾朝他挥挥手,把和离书收进了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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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顾蝶飞得知了皇上获救的消息,趁着夜色,赶去了紫竹园。
燕王正坐在月光下,独自喝着酒。
顾蝶飞几步上前,急匆匆地问:“王爷,听说咱们的计划失败了?皇上没驾崩,又被我姐姐救活了?”
燕王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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