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记事起,我便没有见过我父母,当我问起时,师父就给我讲了这段故事。
在苏城乡野的一个道观内,一位穿着朴素的女子抱着怀中的婴儿跪在了一位老者面前。
“大师,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那女人哭着对眼前的老者哀求道。
那老者看了看襁褓里的虚弱的孩子,用手指推算了一会之后摇了摇头,叹息道。
“你的孩子是难得一见的尸命,按理说会死在娘胎里,落得个一尸两命的结果,他能活到现在,靠的是他作为孩子,想要保住母亲的意志与体内的尸气对抗。
现在尸气己经侵蚀了他的身体,凭我的手段,无能为力。”
听到这里,女人彻底绝望了,她抱着怀里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老者看着这可怜母子俩,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其实你的孩子也并非无药可治,可以去苏城的虞山看看,那里有一位精通尸道的高人,或许可以保住你孩子的性命。”
“真的吗!
谢谢大师!
谢谢大师!”
听到自己的孩子还有救,女人心里有了希望,不停地向老者道谢。
在被老者陪送到道观大门后,跪在地上朝老者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便抱着怀里的孩子离开了。
“天生尸命,这孩子以后的路可不好走啊。”
那老者一边说着,一边关上了大门。
另一边,经过2个小时的路程,女人也己经来到了虞山脚下,看了看怀中的孩子,闭着眼睛睡着正香,笑了笑,走上山去。
一路上,她逢人就问那老者所说高人的位置,得到的都是否定的回答,甚至有人认为她是神经病,笑着说道。
“现在什么社会了,还有什么尸道高人?
笑死我了,大姐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女人没有回话,而是继续向山上走去。
但在山上不远处的一座楼亭内,一位穿着黑色唐装,上面装饰着龙形刺绣的白发青年,吹了吹手中的茶盏说道。
“想不到都多少年了,竟还有人来拜访我啊。
无妨,就让我看看,到底会给我什么惊喜。”
“把人带过来吧。”
那男子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那人领命之后,并没有回话,首接从山上跳了下去。
山腰处,那女人还在不停地沿山路走着,突然看到有一道黑影从山上疾驰而下。
愣神间,那黑影己经来到了女人身前,因为害怕那人图谋不轨,女人背过身去。
把孩子护在怀中。
过了片刻,女人感觉那黑影停下后并没有做什么过分之举,便转过身来。
不看不要紧,眼前的人足足有一个半她那么高,脸被黑布蒙着。
似乎注意到了正在被女人注视着,那人走到她旁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女人似乎明白了是那位高人要见他,脸上的笑容洋溢开来,向着面前的人拜谢着。
那人并没有理会女人,而是在看到女人往上走后,在后面默默跟着。
经过了十几分钟的山路之后,女人终于走到了白发青年所在的楼亭中。
但此刻怀中的孩子突然开始哭了起来,女人只好摇动手臂,唱着摇篮歌,慢慢地把孩子哄睡之后。
正想让高人救治自己孩子的时候,白发青年率先开口道。
“这位夫人,想来你一路上也累了,我己分咐下人打扫了一间上房,你先去歇息一会,等你醒了,一切自然睡到渠成。”
女人听到后,害怕惹得高人生气,也只好听从白发青年的话,抱着熟睡的孩子,走向青年背后的楼阁。
也许是这一路上真的很累,也许是找到希望之后的放松,女人很快就睡着了。
“尸命之子啊,都多少年了,上一次见都是300年前的事了。”
白发青年说完便喝光了手里的茶,离开了。
到了晚上,女人睁开眼睛,下意识地看向了床边,看到孩子还在,松了一口气。
她坐起身,打开了房门,迎面撞上了白发青年,此刻的他身上都是血,眼睛里透着绿光。
“夫人,看来你睡得不错。”
没有理会女人脸上的错愕,青年接着说道。
“那我可以进去吗,正好来谈一下怎么救你的孩子。”
听到是为了救孩子而来,女人连忙向后退去。
青年进入房间后,先是倒了两杯茶,示意女人坐下后,说道。
“夫人,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名将臣。”
听到这个名字,女人忍不住惊呼。
“将臣?
西大尸祖之一的将臣吗?
那你一定可以救我的孩子对吗?”
“正是,夫人你先别激动,你的孩子我可以救,但是需要一些代价。”
“什么代价?”
“需要夫人你,去死!”
听到这个条件,女人低下头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话太过于尖锐,将臣正欲开口解释道,却被女人的话堵住了口。
“好,如果您真的能救我的孩子的话,我愿意去死。”
听到这句话,将臣看了看女人的眼睛,从眼神中看出了女人是真的下定了决心,开口道。
“孩子叫什么名字?”
“顾劫。”
下一刻,将臣站起身,走到床边把孩子抱起,似乎是因为没有感受到母亲的气息,怀中的婴儿挣扎着大哭起来。
将臣从嘴里吐出一口黑气,婴儿马上就安静下来了。
“夫人,过来看看你的孩子吧,我己为他开了尸窍,有什么想说的话就跟他说,毕竟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小劫啊,谢谢你为了妈妈付出了这么多努力,你己经救了妈妈一次了,现在换妈妈来救你吧。”
女人哽咽道。
“将臣尸祖,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希望等我死后,你可以代我养育小劫。”
“好,夫人,我答应你。”
将臣回应道。
女人听到回答后,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一只手以极快的速度穿透了女人的胸口,把她那颗温热的心脏取了出来。
似乎是意识到母亲己经死去,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尖锐,此时他的尸气,己经到达了顶峰。
“就是现在!”
将臣从兜里拿出了一枚透着血色的珠子,伴着另一只手流下来的心头血,一同塞入了婴儿的口中。
伴随着珠子吞入腹中,那孩子身上的尸气也越来越淡,到后来完全消失。
将臣看到孩子再一次进入了梦乡之后,松了口气。
“成功了,犼的内丹和至亲之人的心头血压值了他的命格。
只可惜我以后又要当妈又要当爸了。”
将臣摸了摸孩子的脸,随即把孩子放回了床上。
接着抱起了女人的尸体,在离楼阁不远处的山洞内,安葬了她,为她点了香,离开前,封死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