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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巨作不争不抢,秀女入宫做了娘娘》精彩片段
庆王过来这一遭,除了激活我已遗忘的记忆外,并未引起任何波澜。
我清楚这段记忆有没有不重要,忘了更好。
那是先帝的十九子,即便不受重视,那也是主子。
我无心邀功希宠。
接下去的日子又恢复了正常,除了偶尔接收到画眉那不解而又怨恨的目光,我也算平平稳稳挨到了元宵过后。
对画眉来说,她大概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我躺了五天,太后娘娘没有让人顶了我的位置。
她到现在都不明白,太后娘娘是爱吃之人,这入口的馐馔怎么也比一盆洗脚水重要。
年过完,除夕夜体和殿失仪之事的责罚也下来了。
珙桐姑姑教导无方,被罚了三月俸禄。
我殿前失仪,罚跪三日,每日一个时辰,并罚三月俸禄。
其他人,红萼姑姑、雨棠姑姑、春兰、丁香罚一月俸禄。
听说当时皇后想要重罚,但碍着是太后宫里的人,最后还是没有坚持,由着太后娘娘自个儿处置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好在没有牵连姑姑们受皮肉之苦。
至于我自己,罚跪就算是给我识人不明的教训。
而画眉又被扔去擦地砖了。
想来是虽然没有证据,但太后娘娘也心知肚明。
她害我不要紧,但因为害我,使得整个慈宁宫丢脸,那就是让主子没了颜面,所以自然让主子厌弃。
日子一晃到了三月间。
春季多雨,但天气还是渐渐暖和起来了。
这一日,刘昌河给我带了话,让我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去神武门那见亲。
我高兴地差点蹦起来。
整晚都激动地睡不着。
我把这一年攒下的钱两、赏赐都装了起来。
还把小祥子做的一个木头小马玩具也装了进去。
第二日一早,珙桐姑姑便对我说今日不用上差,太后娘娘恩准了我的假。
我连忙谢过,一溜小跑地就要出宫。
惹得姑姑压低了声音在身后喊:“别高兴地忘了形。”
我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心早就飞了。
刘昌河在慈宁宫宫门外等我。
我屈膝给他请了安。
刘昌河乐呵呵地对我说道:“小雁心,今个儿可高兴?”
我是满脸堆笑:“高兴,高兴!多谢干爸爸成全。”
说着,我将一个小金疙瘩塞给了刘昌河。
“这是干女儿孝敬您的,您也知道过年时出了那档子事,我便一直在慈宁宫待着没出来。
这迟来的拜贺您别嫌弃。”我笑眯眯地给他鞠躬。
刘昌河接过仔细瞧了瞧,道:“乖雁心,干爸爸记着你的孝心呢。也和你说,那等小人没好下场。”
说着,也递给我个红包。
“这也是该过年时给你的,可那时候没见着你。”刘昌河道。
我接了谢过。
两人这才往前走。
神武门那儿往西走,沿着宫墙往西,在一僻静处,往城墙中间开一个豁口,按上栅栏,我们便隔着栅栏跟家里人说话。
我到那时,已有不少人在那隔着栅栏和家里人说话。
而栅栏外,黑压压的一片,都是等候着的亲属。
我伸长脖子瞧,看到我阿玛和额娘。
快步跑了过去,趴在栏杆上喊:“阿玛、额娘,女儿在这呢!”
阿玛个子高,先瞧见了我,立马拉着额娘往人群挤过来。
额娘娇小瘦弱,没什么力气。
阿玛心急,一把扛起她就冲了过来。
待将她放在栅栏边时,额娘的脸已经羞的通红。
旁边很多人都盯着她瞧。
不过她很快就顾不得这点“万众瞩目”了,她眼里只有我。
“我的乖女儿,我的心肝宝贝呀。”额娘隔着栅栏摸我的脸,摸我的头,还有肩膀,手臂,最后紧紧握着我的手,直掉眼泪。
“瘦了瘦了,怎么瘦了那么多。”阿玛的声音也哽咽了,但他一个男子不好意思在外人眼里落泪,便急得直跺脚。
“乖乖,你在宫里是不是吃不饱?”阿玛问我,“还是说那些人欺负你是新宫女,把活都给你做了,让你瘦成这样。”
我连忙摇头,把我在慈宁宫当差,又得到了太后喜爱、姑姑疼爱的事儿告诉了他们。
“我家乖乖到哪都惹人疼。”阿玛听说我进宫一年就成了太后面前一等一的宫女,还穿上了五福捧寿鞋,立马挺直了腰背,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额娘抹去泪,也笑道:“如此就好,没白费了我那只金镯子。”
“什么金镯子?”我一眼瞥见额娘白净的手腕上什么都没有。
她原先戴着一只外祖母给她的金镯子。
额娘自知说漏了嘴,支支吾吾地干笑道:“没啥,没啥。”
“额娘,你是不是把那镯子给卖了?”我直截了当地问道。
额娘眼神忽闪,不敢看我,只说没有。
倒是我阿玛,搂过我额娘,心痛说道:“别瞒着孩子了,你额娘当了那只镯子,给宫里头做了打点。
你是不知道,这去哪个宫,能不能不分去杂役房这可都是要打点的。
你额娘怕你去杂役房受苦,又怕你去主子宫里受罪,所以当了镯子想给你谋个绣工做做。
她知道你绣活做得好,又耐得住性子,肯定能学得不错,出来后也能有个好出路。
就是没想到会把你分去慈宁宫伺候太后,好在听你说起来太后也是和善的主子,你只要不受罪,在哪我和你额娘都高兴。”
我眼含热泪,一手拉着额娘,一手拉着阿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们俩暗地里为我也是殚精竭虑,只是从未告诉过我罢了。
“额娘,这里头有些金银细软,是我这一年的攒下的,你拿回去看看能不能赎回那只镯子。
还有这个小木马玩具,是寿膳房的小太监做了送我的,这个带给弟弟玩。”
我快速地将手中的包袱塞进额娘怀里,不容她拒绝。
“孩子,这些金银你留着在宫里用。”额娘想塞还给我,我赶紧后退一步。
因有栅栏阻隔,额娘够不着我,只能又缩了回来。
我含泪对她道:“额娘,我在宫里用不上这些,您拿回去和我阿玛该买买,该花花,别苦着自己,也不用给我攒钱。”
额娘流着泪点头。
天空开始下起了雨,春天啊就是这样。
守门的太监和护军开始催促,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离开。
我拉着阿玛和额娘的手万分难舍。
“该回了,小雁心。下次还会有机会的。”刘昌河也催促我。
阿玛和额娘应该也知道了我认了刘昌河做干爸爸,所以阿玛恳请刘昌河一定要多照顾我。
说着,将一鼓鼓囊囊的小袋子塞给了他。
然后额娘又将一小包裹给我,说是给我做的里衣,我素来怕热,这料子都是透气的春绸。
阿玛则给了我一木匣子,里头是竹蜻蜓,陶响球之类的小玩意儿。
他说宫里头不准带吃食,就挑了这些小玩意儿给我。
既可以自个儿逗乐,也可以献给主子取乐。
我接过捂在怀里,泪水止不住地流。
退后几步,我跪下给阿玛、额娘磕了头,说了声珍重,便扭头跑了。
我怕再不走,我便有了越出宫门的心思。
雨越下越大,刘昌河从就近的护卫房里借了伞,我们一人一把伞,快步往宫内走。
待到慈宁宫宫门口,就听一声惊雷在昏暗的空中乍响。
我身子一颤,拍了拍狂跳的胸口,推门走了进去。
待走到东一间外头的院子,就见一单薄的身影跪在湿漉漉的青砖地上,天上落下的雨水已将她浇透。
整个小院静悄悄的,只回荡着雨滴落地的声音。
那不是我亲爱的珙桐姑姑吗?
她怎么了?
犯错了?
我的脑袋瓜来不及想清楚,脚步已快速迈出朝她跑去。
只是,王太医为何要害公主?
我能想到的是王太医没理由害公主,他肯定是受人指使。
那这个幕后之人会是谁?
若说现在谁最恨我们栖霞宫,那只能是豫妃了。
这—刻,我才真正感受到这个皇宫是有多么险恶。
生活在这宫里的孩子并不比我们普通人家的孩子幸福。
甚至,也许他们根本就长不大。
接下去的几日,龚太医都会来给公主诊治,而公主在喝了他开的药的第二天就退烧了。
现在在他的调理下又变得活蹦乱跳了。
懋嫔也终于活了过来,她搂着公主,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心情好了,胃口自然也好了,她让我做了各种小吃食,和公主—起吃得那叫—个开心。
我看着她们母女如此,自然也高兴。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那—日龚太医和我说的话,懋嫔全都听见了。
霜降之后,懋嫔娘娘的生辰就快到了。
听娴贵人说,她到了栖霞宫后,懋嫔娘娘的生辰过的非常简单,就她们两人和公主—块儿吃个饭,并没什么花样。
可今年的生辰,懋嫔娘娘却早早筹备,让静柔、萃香给各宫发了请柬。
为了这次生日宴,她还拿出自己的积蓄,请了戏班,以及请了寿膳房的厨子过来准备那晚的宴席。
更奇怪的是,娴贵人和我说,懋嫔娘娘要她在生辰宴那天献舞。
可娴贵人根本就不会跳舞。
她以前在家中过得连丫鬟都不如,怎么可能有机会学这些。
但懋嫔说她会教她,只要她肯学。
我这才知道懋嫔娘娘当年的舞技可是技压六宫。
只是现在年岁大了,不适合再跳。
“雁心,你说我学还是不学呢?”娴贵人有些摸不准懋嫔的意思。
虽说她过生日,自己理应献个礼,但非要献才艺这个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我也琢磨不透懋嫔这次的安排。
以她的个性,低调温婉,只要能—直苟着就绝不冒头,可这次的行为明显非常高调。
“主子,不知道这次生辰宴,懋嫔娘娘可有请皇上?”我问娴贵人。
娴贵人摇摇头道:“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请了皇后和四妃,还有歆嫔、丽嫔、玢嫔、曹嫔、夏嫔,其余还有—些平日里走动较多的贵人、常在。”
我心中越发疑惑了,这阵容有点大呀。
“主子,娘娘可有和你说为何这次要大办?这也不是整寿,只是个小生日而已。”
“我也问了,她说这次公主生病让她想明白了—些事。与其孤孤单单、冷冷清清地在栖霞宫老去,还不如热热闹闹、轰轰烈烈地活着。”
我听了这句话,觉得有些异样。
只是琢磨不出这异样来自哪里。
“许是公主这次九死—生,让懋嫔觉得不能这样苟活着,还是要与六宫交好吧?”娴贵人揣测。
我点点头,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解释了。
“既然如此,主子您就去学呗,反正学会了也没什么坏处。难得懋嫔娘娘愿意教你。”我对娴贵人道。
娴贵人认为有道理,便去学了。
她身上毫无技能,长得也并非国色天香,所以在这宫里若不是有太后娘娘的关系,她绝对是个小透明。
若是学会懋嫔娘娘那身舞艺,那也算有了—技傍身。
说不定下次皇帝来了,也不至于就大眼瞪小眼,相视无语了。
就这样,娴贵人学跳舞,栖霞宫主殿忙着准备懋嫔娘娘的生辰。
公主很开心,跑过去就要大快朵颐。
懋嫔娘娘和娴贵人也走过去准备食用。
就在这时,我惊叫一声,飞快地将公主面前的那碗芋泥羹端走了。
公主急得跳脚,两位主子也万分惊讶的看着我。
我将此碗芋泥羹端到鼻下嗅了嗅,又拈了一点点上头的白砂糖放入口中尝了尝。
下一秒,我连忙呸呸呸吐掉了入口的糖霜,然后跪下解释道:“娘娘、小主莫怪,奴婢是看着公主这碗芋泥羹不对劲,所以才抢过来瞧瞧。”
懋嫔娘娘听了,连忙问道:“可有何不对?”
我紧张地将这碗羹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伸手又将另两碗端到面前看了看,然后才回道:“娘娘,这两碗羹没有什么不对,可公主这一碗上头洒的并非是白糖霜,而是醋酸铅粉。”
“什么?!”懋嫔娘娘脸色大变,顾不上身份,扑上前拿起地上那碗羹细看。
她身边的惜棠姑姑也变了脸色。
倒是娴贵人,她许是不知道我说的醋酸铅粉是什么,只是见几人脸色变了,便惶惶问我:“雁心,你说的那是什么?”
还没等我解释,就听惜棠姑姑怒气冲冲地说道:“这铅粉虽然长得和砂糖差不多,但却是有毒的,你们竟然想谋害公主!”
娴贵人吓得后退了两三步。
柳枝、柳叶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扑通扑通都跪了下来。
她们此时还没意识到她们是最大的嫌疑人,大概只想着东西是我做的,首先要怀疑的是我。
懋嫔脸色铁青,满眼怒火地扫视着我们。
娴贵人总算明白了,那碗羹里有毒。
芋泥羹是从东侧殿拿过来的,不管是制作者还是搬运者都是她身边的宫女,她难辞其咎。
惶惶然跪下,娴贵人身子不自觉地发抖。
我突然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冒险了。
娴贵人不是个有主见的,又怕事……似乎毫无自辩的能力。
“奶娘,把公主抱回去。”懋嫔寒着脸下了命令。
奶娘赶紧抱起公主往寝殿去。
公主看着大家脸色不对,倒也没闹,只是拿着竹蜻蜓对我说:“雁心,等下玩。”
然后又对懋嫔娘娘说道:“额娘,不罚、不罚雁心。”
懋嫔娘娘脸色稍稍柔和了些,摸着公主的头道:“灵珠儿乖,等会额娘来找你。”
公主被抱进屋子里后,懋嫔娘娘满腔的怒火便开始了。
她先责问娴贵人,为何要害公主。
娴贵人自然是不住申辩,她没有这个心。
这时,柳枝说话了:“娘娘明鉴,这事儿贵人和奴婢们都不知情。
这芋泥羹是雁心做的,也是她说让公主吃的。
娘娘不是应该先怀疑她吗?”
柳枝一个劲把嫌疑往我身上引。
我却并不着急。
懋嫔娘娘看了看我,冷声说道:“雁心也是你们东侧殿的人,若真是她干的,你们都脱不了干系。”
娴贵人闻言,瞬间就瘫坐在了地上。
我们都知道,懋嫔娘娘性子好,她唯一的软肋就是四公主,那是她的命。
现在有人触碰了她的底线,那她的好性子自然也就没有了。
“雁心,是你干的吗?”懋嫔娘娘问我。
从她的语气中,我听出她并不是很相信这事会是我干的。
确实,我没有干这事的理由。
而且这事也是我发现的,要不是我的阻拦,公主就把那有毒的铅粉吃下去了。
“娘娘明鉴,奴婢如何待公主的,您可是都看见的。
奴婢为何要害公主?退一步说就算奴婢有这心思,也不会这么傻,用自己做的吃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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