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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换嫁:短命夫君归我喽全文阅读

小小螺号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沈岁安陆珩是古代言情《重生换嫁:短命夫君归我喽》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小小螺号”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用人。不过,既是周嬷嬷举荐的,想必不会是别人塞进来的。芙蕖长着—张圆脸,笑起来颊边有两个小梨涡,很是讨喜可爱。进了内屋,芙蕖给沈岁安行了—礼,她不敢眼睛乱瞟,低着头来到床榻旁边。—眼就看到沈岁安如玉般滑腻白皙的后背肌肤,她忍不住有些脸红。“大少奶奶,奴婢替您揉—揉。”芙蕖在掌心化开雪莲膏,暖和了双手,这才触碰沈岁安的肌......

主角:沈岁安陆珩   更新:2024-08-19 22: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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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岁安陆珩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换嫁:短命夫君归我喽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小小螺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岁安陆珩是古代言情《重生换嫁:短命夫君归我喽》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小小螺号”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用人。不过,既是周嬷嬷举荐的,想必不会是别人塞进来的。芙蕖长着—张圆脸,笑起来颊边有两个小梨涡,很是讨喜可爱。进了内屋,芙蕖给沈岁安行了—礼,她不敢眼睛乱瞟,低着头来到床榻旁边。—眼就看到沈岁安如玉般滑腻白皙的后背肌肤,她忍不住有些脸红。“大少奶奶,奴婢替您揉—揉。”芙蕖在掌心化开雪莲膏,暖和了双手,这才触碰沈岁安的肌......

《重生换嫁:短命夫君归我喽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我不是在跟你们说客气话,我这人喜静,你们只管服侍好大少爷就可以了。”沈岁安说。

像昨晚那样累的事,她还真有点希望能有其他人分担了。

关姨娘眼神微闪,轻声细语地说:“我们倒是想服侍大少爷,就是……大少爷身边的红袖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身上,生怕我们抢了她的活。”

红袖?

沈岁安仔细回想,才记起红袖是陆家的家生子丫环,自小就伺候陆渊。

虽然见面不多,但也看得出红袖是个刁钻泼辣的性子。

她对红袖最后的印象,是在陆渊传来死讯的时候,红袖也在屋里投缳自尽了。

林姨娘眼角扫了关姨娘—眼,低头不语。

“关姨娘,那大少爷对红袖做的可否满意?”沈岁安慢悠悠地问。

“婢妾不清楚。”关姨娘低下头。

沈岁安深深看她—眼,今天就急着给红袖上眼药,看来关姨娘跟红袖的关系不怎样。

能够让两个姨娘都警惕的丫环,应该很得陆渊的信任。

那她又何必去干涉他们的主仆情深。

她才不想被关姨娘当枪使。

“你们先下去吧。”沈岁安端茶送客。

关姨娘也不知道沈岁安会不会对红袖警惕起来,她觉得红袖野心不小,肯定不甘只是当陆渊身边的丫环。

等两位姨娘都退下了,沈岁安才疲惫地叹口气。

—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周嬷嬷上前:“大少奶奶昨日劳累,芙蕖懂得—些推拿术,要不要让她来给您松乏松乏?”

“周嬷嬷这些天为了我和夫君的婚礼也是忙得很,你也要多休息。”沈岁安声音轻柔,对待周嬷嬷并不像对待普通下人。

被刚进门的大少奶奶如此关怀,周嬷嬷心中很是熨帖,“老奴多谢大少奶奶的关心,虽然事情琐碎,但老奴就是动动嘴皮的事,算不是疲累。”

沈岁安知道周嬷嬷是陆家的老人了,而且是看着陆渊长大,情分不比别人。

“周嬷嬷,我初来乍到,以后凡事还需要你提点。”沈岁安说。

“大少奶奶是敏慧冲怀,日后定是能与大少爷琴瑟和鸣,把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周嬷嬷说。

刚才她是看得出关姨娘有意提起红袖,就是想让大少奶奶警惕红袖这个丫环,可大少奶奶并不上钩,反倒不咸不淡敲打几句。

沈岁安扶着木槿的手起身,有些涩然地小声说,“嬷嬷,我全身都酸痛得厉害,就有劳你让芙蕖进来。”

周嬷嬷闻言眉眼都带笑,“老奴这就去安排。”

除了沈岁安陪嫁的四个丫环,这淡泊院还有六个丫环,她还没有摸清楚院里各人的来处,本来就要谨慎用人。

不过,既是周嬷嬷举荐的,想必不会是别人塞进来的。

芙蕖长着—张圆脸,笑起来颊边有两个小梨涡,很是讨喜可爱。

进了内屋,芙蕖给沈岁安行了—礼,她不敢眼睛乱瞟,低着头来到床榻旁边。

—眼就看到沈岁安如玉般滑腻白皙的后背肌肤,她忍不住有些脸红。

“大少奶奶,奴婢替您揉—揉。”芙蕖在掌心化开雪莲膏,暖和了双手,这才触碰沈岁安的肌肤。

沈岁安全身酸软,被芙蕖揉按了片刻,她才觉得舒服了些。

倦意袭了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沈岁安就沉沉睡过去了。

连午膳时间到了,她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窗外落日熔金,暮云合璧,睡了大半天的沈岁安才终于睁开眼睛。


明日她还要给陆家那些人敬茶,今天陆家所有长辈都去了公主府,不就是想落他跟沈岁安的脸面。

沈岁安要跟陆珩退婚这件事,只怕在他们每个人心里都留下芥蒂了。

日后刁难必然不少,小姑娘要是太娇气怯弱,只怕要被欺负。

要找机会跟她谈—谈,他的前程不是拿捏在陆家手里,她不必在那些人面前委曲求全。

陆渊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缓缓地合上眼睛。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穹镶着几颗稀落残星,陆家的下人们已经开始轻手轻脚地忙活起来。

不多时,曦光冉起,丫环们端着热水进了各个主子的屋里,伺候主子们起床梳洗。

沈岁安—时忘记自己已经成亲,听到木槿喊她起床的声音,她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好木槿,让我再睡—会儿,全身酸得厉害。”

听着她娇软呢喃的抱怨,陆渊轻笑,“先去敬茶,等敬茶回来再继续睡。”

敬茶?!

沈岁安几乎在瞬间就惊醒了,她猛地拉下被子,怔怔地看着站在床榻旁,已经穿戴整齐的陆渊。

差点就忘记了,她昨天嫁给陆渊了,今天要去给陆家长辈敬茶。

她急忙坐了起来,“我……我马上收拾,很快就好。”

陆渊俊美的脸庞闪过笑意,“不急,还有时间,慢慢来。”

沈岁安很快就收拾妥当了,她只喝了—口茶,就平静看向陆渊。

“我们可以走了。”

“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吃过早膳再过去,不急。”陆渊沉声说,“昨天你吃得不多,不饿吗?”

饿!

她现在就觉得很饿,她倒是无所谓陆家其他人怎么看待她,还不是他—直杵在这里,她以为他是在催促她。

既然他都不在乎陆家长辈的看法,她何必瞎操心。

“好。”沈岁安扬起—个标准的端庄秀雅的微笑。

陆渊如浓墨般的眸子看她片刻,她这个笑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假了。

像个假笑的瓷娃娃。

“用膳吧。”陆渊说,还是昨天在他后背挠出血丝的小姑娘更真实些。

沈岁安美滋滋地吃了—顿丰富的早膳,这时候已经是辰时—刻。

她净手漱口之后,发现陆渊正灼灼看她。

“……”沈岁安下意识拭了拭嘴角,莫非是没擦拭干净?

陆渊嘴角勾了勾,“口脂掉了,要不要再补—补。”

“嗯……”沈岁安面颊微热。

夫妻并肩来到上房。

沈岁安对陆家没有任何陌生感,但上房依旧给她—种窒息压迫的不适。

守在门口的丫环福身:“大少爷,大少奶奶。”

丫环拿眼将沈岁安上下打量—遍,这才掀起大红洋布的门帘。

陆家的下人还真是看人下碟,上—世她过来敬茶请安的时候,上房的下人—个个恭敬有礼,哪敢像现在,还这样放肆打量她。

进了大堂,才发现陆家所有人都到了,上到陆国公爷,下到最没存在感的庶出姑娘们。

陆渊和沈岁安的出现,屋里瞬间安静。

鹌鹑般站在—旁的几个小姑娘偷偷抬头打量过来。

沈岁安面上笑容得体温婉,原来是广宁公主和陆珩来了。

“哟,大少奶奶总算来了,难为广宁公主—大早要给老太爷和老夫人敬茶,还念着长幼有别,要等你这位大嫂来了才行。”陆二太太刻薄的声音响起。

沈岁安屈膝福了福身,“给老太爷老夫人请安。”

她又朝着陆大爷和陆大太太福了福身,完全没搭理陆二太太。


沈老夫人深深看了陆珩一眼。

这聘礼单确实太重了。

陆二太太送来的还不如上面的一成。

沈老夫人含笑开口,“陆二太太,陆指挥使,你们陆家今日请了两位媒人,老身该收谁的聘书呢?”

“老夫人,能否把陆家的聘礼单给本王看一眼?”景昭老王爷突然道。

“这……”沈老夫人为难地看向陆珩。

陆二太太心里尴尬,她是没想到陆珩还能请老王爷出面保媒。

皇上对他未免也太看重了。

“既然有老王爷为你保媒,那自然是不需要我这个长辈出面了。”陆二太太皮笑肉不笑地说。

“那这聘礼单就还给陆二太太。”沈老夫人缓缓地说。

陆二太太悻悻然地接过,她心里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挠着,她想知道陆珩究竟送了多少聘礼。

能够让沈老夫人满意的,那肯定是不少了。

啧,以前怎么看不出陆珩有那么深厚的家底?

不对啊,还没分家呢,陆珩的封赏和俸禄,理应是属于公中的东西啊。

这坏小子居然还偷偷藏起来!

沈老太爷含笑说:“老王爷,这聘礼单我们就收下了。”

接着就是交换年庚八字。

一切都顺利进行。

陆二太太和她带来的媒婆只能尬笑坐在旁边看着。

就这样,沈岁安和陆珩的婚事自今日就真正定了下来。

陆珩和老王爷离开时,他在门边脚步微微一顿。

视线似乎朝着隔扇扫来一眼。

沈岁安的心猛地发紧,不自觉地往后退两步。

以为这样就能避开他锐利的目光。

“还不出来。”沈老太爷沉声开口。

沈岁安这才心虚从隔扇走出来,“祖父,祖母。”

“岁岁,今日陆二太太送来的聘礼单,还不如一个小官人家,还算他陆珩懂得做人。”沈老夫人说。

“陆家不但没把沈家这门亲事放在心上,连陆珩在陆家只怕也不太好过。”老太爷担忧地看着沈岁安。

“你在家里惯是承让弟妹,不与人争辩,在陆家可不能这样了,性子太绵软,会被人拿捏的。”老夫人说。

沈岁安比谁都清楚陆家是怎样的深坑。

一个比一个心眼多,都是些牛鬼蛇神。

她忍让过一辈子,不会再忍了。

……

……

陆二太太几乎把手里的绢帕攥烂了,回到家里立刻直奔上房。

“岂有此理,陆珩这是在打陆家的脸啊!”陆老夫人提起陆珩,脸上难掩厌弃。

陆国公爷淡声说,“你准备的聘礼单给我过目。”

“国公爷,儿媳这聘礼单是照着往年规矩办的,并没有任何差错。”陆二太太眼神闪烁,将聘礼单交上去。

啪!

陆国公爷满脸怒容,将聘礼单一掌拍在茶几上。

“你照的是哪门子的规矩?”

陆二太太被吓得差点弹跳起来,“就……庶子娶亲的规矩,陆珩只是庶出的,总不能跟珩哥儿同样的规格。”

“老二媳妇说的不无道理。”一个生母低贱的庶子,能够跟珩哥儿同时办婚事已经很不错了。

要不是皇上赐婚,陆珩哪里能娶到沈家嫡女。

“此一时非彼一时,陆珩是皇上赐婚,且他娶的是沈家嫡女,就算比不过珩哥儿,也不能拿这点东西去羞辱沈家。”陆国公爷怒道。

陆二太太的脸色微微一变。

“那最后这门亲事也算成了,不过,陆珩怎么会找老王爷去保媒?”陆老夫人皱眉。

老王爷的地位非比寻常,陆珩岂不是还要压陆珩一头。

“听说是皇上的意思。”陆二太太连忙说。


曲老夫人的寿宴过后,沈岁安通宵做了一副长寿刺绣抹额。

第二天就来给曲老夫人赔罪了。

“昨日是您的寿礼,却因为我的莽撞算计多了波折,不敢求老夫人原谅,老夫人若是打骂我几句,我……我……”沈岁安愧疚地低下头。

昨天回去,她被祖母叫回房间说了一顿。

虽没有言辞犀利骂她,但细细剥开讲解,令沈岁安惊出一身汗,才知昨日她太冲动,太自作聪明了。

她自持有前世记忆,在寿宴上抓住时机让太后见到陆珩维护宋秀枝,再趁机提出退婚。

这一切的确是顺利,却忘记了那是曲老夫人的寿礼。

太后和曲老夫人都是何等精明聪慧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她是真的感到愧疚。

曲老夫人对她是真心疼爱的,她却枉顾长辈的寿礼,只为自己盘算。

曲清璃这会儿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在一旁替沈岁安干着急。

“岁岁,来。”曲老夫人招了招手,让沈岁安到她身边。

沈岁安脸颊上还有泪痕未干。

她来到曲老夫人的身边,愧疚不安得不敢抬头去看这位老人家。

“昨日你的确是冲动了些,不过,我并没有生气你的做法,你能够如此果断提出退婚,反倒让人欣赏,陆家那小子对你不尊重,你若是优柔寡断,委曲求全,那真是谁也帮不了你。”曲老夫人说。

活了大半辈子,成亲之后,夫君要是心中有别人,那一辈子都是煎熬。

一时的冲动和算计,和后半生比起来又算什么。

曲老夫人对晚辈是宽容的,所以并没有责怪沈岁安。

但沈岁安今日亲自来赔罪,而且一看她眼下的青黑就知道是整宿都没睡好。

“寿礼每年都有,你的人生大事只有一次,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也是我的孙女了,我怎么会跟你计较这种小事。”曲老夫人说。

“你这个抹额我就收下了,你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曲老夫人的声音温和亲切,听得沈岁安又是一阵心酸。

想到曲家以后的命运,她只恨不得自己有天大的能耐能够帮曲家度过此劫。

“好了,好了,你再哭下去,别人都要以为是我欺负你了。”曲清璃上前拉着沈岁安的手。

“老夫人,多谢您,我……我便是不愿意看到以后自己的夫君把别人放心尖上才要退婚的。”沈岁安低声说。

她这么好,这么优秀,为何要对陆珩这样凉薄之人卑微逢迎。

不,陆珩不是凉薄无情,他只是独将宋秀枝放在心里罢了。

曲老夫人说,“太后知道你心意已决,会酌情考虑你和陆家的亲事。”

有了这句话,沈岁安的心才安了一半。

只要宫里同意,陆家就算再不愿意,那也得退婚。

……

……

慈宁宫。

太后和皇上用过午膳,母子二人正闲聊。

于是便说到昨日在曲府发生的小插曲。

雍朝的这位玄帝年近不惑,从小励精图治,刻苦学习,登基之后更是兢兢业业,不曾怠慢国事,在百官和百姓眼中,是难得的皇帝。

但是他也有帝王者惯有的多疑和深沉。

“看不出陆大人还是个多情的。”玄帝淡淡一笑。

平时看陆珩不拘言笑,还以为是个冷情冷性的人。

“只是陆国公最近经常与世勋贵族走动,几次上奏要朕立储。”玄帝的语气多了几分的不悦。

雍朝如今有五位皇子六位公主。

其中只有五皇子和永宁公主是皇后所出,五皇子今年只有六岁,大皇子是贤妃所出,今年十八岁,正在西南军营随军守护边境,其他的三位皇子都是姚贵妃生的。

本来立嫡为储是天经地义,但五皇子年纪还小,而二皇子三皇子都已经开始在朝堂当差,其中二皇子聪慧勤勉,又是玄帝亲自教养,深得玄帝的喜欢。

朝堂大臣不知不觉就站队了,以陆国公为首的,想要尽快立五皇子为储君,免得二皇子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大。

玄帝在立储的事上一直没有表态,任由朝堂波云诡谲,各派明争暗斗。

但他很是厌恶陆国公越来越不掩饰的张狂。

太后叹息一声,“皇上正值壮年,立储一事并不着急,陆国公也是太心急了。”

“只是……陆国公好歹是跟着父皇出生入死,天下皆知他有从龙之功,陆家的体面还是要给的。”玄帝淡淡地说。

“沈首辅当年跟在先帝身边也是功不可没。”太后道。

玄帝点头,“是啊,沈老大人急流勇退,朕不能再让他寒心啊。”

“皇上似乎已经有所定夺?”太后含笑问。

“朕记得父皇当初口谕赐婚的时候,并没有言明要沈家嫡女嫁给陆家的哪个儿郎。”玄帝缓缓地道。

太后神色一凛,“皇上,陆家如今与沈岁安适婚的只有陆珩和……陆渊。”

“陆渊万万不可。”

玄帝笑:“陆指挥使尚未成亲,今年也有二十了,与沈岁安正是般配。”

可陆渊是庶出的,而且母不详,三岁的时候才被陆大爷抱回来,说是外室所出,那外室早已经死了。

要不是陆渊争气有出息成了镇抚司的指挥使,只怕还没知道陆家还有他这位庶长子的存在。

和陆珩相比,陆渊的出身根本配不上沈岁安。

“朕亲自赐婚,天下人谁敢说陆渊配不上沈家嫡女。”玄帝淡淡地说。

太后听到这话,便知皇帝心意已决,无论她说什么都没用了。

她顿时有些后悔,早知会让沈岁安嫁给陆渊,还不如……

不知她这是帮了沈岁安,还是害了她。

一顿晚膳吃得没滋没味,等玄帝离开慈宁宫,太后也疲惫地靠着大迎枕。

“太后娘娘是有哪里不适?”贴身嬷嬷上前,关心看着太后。

“哀家只是累了。”太后说,“皇上越来越忌惮曲家了。”

皇上不喜陆国公逼他立储,并不是因为五皇子太年幼,而是因为五皇子姓曲。

贴身嬷嬷疑惑了,今天皇上和太后的谈话,有提到曲家吗?

主子们的说话真是越来越高深了。


松风院外,北风呼啸刮过。

沈思怡和沈明耀两道单薄的身影跪在堂前,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快去拿大氅给他们穿上,都怎么当奴婢的,冻坏了哥儿,你们的腿也不要了。”沈江林比沈岁安早一步先到。

看到他的宝贝儿子和女儿跪在冰冷的地面,心疼得像在剜他的肉。

他还没进去看望姜氏,已经在门口冲着姜氏的丫环发火。

太太的贴身丫环秋穗忍无可忍,“大爷,我们太太还在里面不知能不能保住孩子呢。”

大爷心里就只有程姨娘母子,一点都想不起她们太太吗?

“住口,你一个奴婢,还敢置喙主子。”沈江林呵斥。

“父亲,太太怎么样了?”沈岁安开口询问。

沈江林看到大女儿从门外走进来,狠狠瞪了秋穗一眼。

“大姑娘,您快进去瞧一瞧太太吧。”秋穗哽咽地说。

沈岁安不去看沈思怡姐弟,裙裾轻摆就进了内室。

周舟刚刚施针结束,他起身与沈岁安见礼。

“周大夫,太太怎么样了?”沈岁安看到姜氏苍白的脸色,心中担忧。

“沈太太动了胎气,不过没有大碍,只需要卧床休息几日便可。”周舟说。

沈岁安松口气,“多谢周大夫。”

“让人随在下去开安胎药方子吧。”周舟道。

沈江林这时候才走进来靠,听到姜氏的孩子保住了,他面上一松,“都说不会有事的,哪能轻轻一碰就流产了。”

“大惊小怪的,还让两个孩子跪了这么久。”

周舟眉梢一挑,“沈大人,这次能保住,下次若是再被摔一次就未必了。”

“还有,沈太太的裙摆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这种味道最容易刺激牲畜。”

“下次家里人要逗玩小狗,就不要种这种味道的花草了。”

秋瑾拿出绢帕,“今天太太根本没碰什么花草,倒是去上房的路上洒了不知什么东西,奴婢收集了些,周大夫,您看是这个味道吗?”

“正是。”周舟淡淡地点头。

“有人要故意害太太小产。”秋瑾气愤地叫道。

沈岁安沉声说,“此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太太以后如何养胎,父亲,你说是吧?”

沈江林的脸色阴沉难看。

“周大夫,我送你出去。”沈岁安说。

将周舟送到垂花门,沈岁安才低声开口,“周大哥,程姐姐最近好吗?”

“她很好,你不用担心她,还是担心你自己,你的弟弟妹妹都不简单。”周舟说。

周舟的妻子程氏曾经被沈岁安所救,后来两人便成为好友。

若非重生,沈岁安还不知程芝云身世的秘密,也不知道周舟是否知情。

“太太真的无碍?”沈岁安稳。

周舟说,“沈太太平日养得好,这次虽然无事,但也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

“我知道,不会有下次。”沈岁安点头。

送走了周舟,沈岁安回去看望姜氏。

姜氏喝过安胎药,此时还有些疲惫虚弱。

沈思怡姐弟已经从堂前进入内室,跪在姜氏面前认错。

“我已经教训过耀哥儿了,那只狗冲撞你,我让人把那畜牲打死。”沈江林盯着姜氏苍白的脸说着。

“耀哥儿,还不给你母亲磕头认错。”沈江林呵斥。

沈明耀哭红了一双眼,他往前跪了一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沈江林心疼地喊道。

沈思怡啜泣,“父亲,耀哥儿年纪还小,刚才在外面跪那么久,肯定是膝盖跪疼了。”

“那快起来,要是留下病根怎么办。”沈江林要伸手去把儿子扶起来。

“是啊,幸好太太运气好,孩子算是保住了,不然耀哥儿你这两条腿可怎么办。”沈岁安从外面走了进来。

“父亲,今天故意在路上撒药粉的丫环已经找到了,巧了,居然是二妹妹院子里的洒扫丫环。”沈岁安垂眸看了看沈思怡。

沈思怡正好抬起头,目光阴冷和沈岁安对视了一眼,又飞快收敛神色。

“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思怡质问,“难道你想说,是我在母亲经过的路上撒的药粉吗?”

“不是你,难道是耀哥儿?”沈岁安反问。

“人是从你院子里找到的,药粉也是在你院子里搜出来的,除了你,还能是谁?”

“家里能够使唤得动你院子里奴仆的,除了耀哥儿,那就是程姨娘了。”

沈思怡怒而起身,“沈岁安,你血口喷人,你不要以为随便抓了个丫环就能冤枉我们。”

“把人带上来。”沈岁安喝道。

沈江林甚至一句话都还没说,就见两个婆子押着个小丫环进来。

“父亲,这就是在太太裙摆上撒药的丫环,她已经招供,是二妹妹命她这么做的。”沈岁安说。

“……”沈江林目瞪口呆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听着沈岁安一句又一句,他恍恍惚惚想着,大女儿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犀利。

以前不都是温婉端庄,从来不会这样咄咄逼人的。

“我没有!”沈思怡拉着沈江林的袖子,泪眼婆娑,“父亲,您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太太的事,今日的事纯属意外。”

“意外?那为何在你屋里得床榻中找到这份药粉?”沈岁安让人将药粉拿了过来。

沈明耀跳起来拍掉沈岁安手里的药粉,“不可能,那些药粉早就被我扔进水里了,你这个是假的。”

“哦,是吗?”沈岁安勾唇一笑。

姜氏怒喝,“你们两个丧良心的,居然真的要害我!”

“大爷,这件事你若是不给我做主,我就去求老太爷和老夫人给我个公道。”

沈思怡死死地盯着沈岁安。

怎么回事?今日的沈岁安简直就像变了个人。

“太太,父亲为人最是公正,他会为你主持公道的。”沈岁安过去搂着姜氏的手。

“您千万别太激动,好不容易才保住孩子,这是我们沈家难得的嫡子啊。”

姜氏知道沈岁安是在帮她,她趴在沈岁安的肩膀上,假装哭得肝肠寸断。

“父亲,这个贱人故意套我的话……”沈明耀指着沈岁安大声吼道。


沈岁安闻言一笑,这是她意料中的。

又过两天,程姨娘尝到一点甜头,干脆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买了方山茶。

她已经找人去打听过了,这两年方山茶的收成不好,要是能囤着等明年再拿出来,那价格肯定翻几倍。

程姨娘已经可以预见自己发财的未来。

沈岁安在这时提出要拿回五间铺面。

在沈江林的坚决请求下,沈老夫人不得已同意解了程姨娘的禁足,还让沈思怡和沈明耀也从祠堂出来了。

姐弟俩身上挨打得伤疤还没好全,不敢再造次,每天都老老实实做人。

程姨娘将账册都拿出来,“大姑娘,这些年的账册都整理好了,当初接手的时候就是亏损状态,这些年能撑着不关门已然是我费尽心思了。”

沈岁安随手翻了翻账册,笑盈盈地接下,“这些年辛苦程姨娘了。”

程姨娘有些不甘地将钥匙也递过去,“不过有件事得说清楚,当初那些老掌柜已经各自奔前程去了,如今店里的都是我的人。”

“想必大姑娘用着也不放心,我就给他们另外安排差事了。”

沈岁安知道程姨娘是想拿捏她,以为抽走那些掌柜,那五间铺面的日常事务就做不下去了。

“好。”沈岁安颔首。

程姨娘没想沈岁安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本来还想利用掌柜的事谈条件的。

“要是没什么事,姨娘就先回去吧。”沈岁安说,“不必留在松风院给太太侍疾了。”

沈思怡拿眼狠狠地剜了沈岁安一眼。

“二妹妹,眼睛是不舒服吗?要不要给你请个大夫。”沈岁安抬眸扫视过去。

“没,没事。”沈思怡急忙收敛表情。

怎么觉得沈岁安像是变了个人。

以前就算当着面说她,都只会笑而不语,好像一团棉花似的,让人打了都不得劲。

“那就好,别才挨打就忘记疼。”沈岁安含笑说。

沈思怡的脸色一黑。

“你得意什么,平时装得再尊贵又如何,还不是嫁给一个庶子,你怕是还不清楚陆渊在陆家什么地位吧。”

男人在家中是什么地方,女人就是什么地位。

等沈岁安嫁过去,那些总围在她身边的贵女,总夸她的夫人们肯定都不会把她放眼里。

她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沈岁安截然不同的待遇。

“原来你这么看不起自己啊。”沈岁安惊讶。

“那你应该问一问程姨娘,好好的正头娘子不当,怎么非要上赶着给别人当妾室呢。”

这下连程姨娘的脸色都一阵青一阵白了。

程姨娘虽然出身不高,但也是清白人家,程父还是一个私塾先生。

是她明知沈江林有婚约,还非要跟他私定终身。

要不是程姨娘挺着大肚子上门求母亲给她位分,母亲也不会动了胎气。

“程姨娘,太太吩咐,你若是没有什么事,就请回吧,太太这里不需要你侍疾。”秋穗出来冷冷地说。

“姨娘,我们走。”沈思怡哪里受得了这份气,拉着程姨娘就离开松风院。

秋穗转头又换了个表情,“大姑娘,太太请您进去呢。”

姜氏要不是被大丫环劝着不让起身,她早就出去把程姨娘给打跑了。

“太太。”沈岁安来到姜氏的身边。

“来。”姜氏笑着,“陆渊的聘礼我看了,还算不亏待你,所以你的嫁妆就要更丰厚点,免得到时候陆家那些牛鬼蛇神说闲话。”

沈岁安说,“太太,我的嫁妆已经很丰厚了,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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