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呀,这小子半大小子,鬼鬼祟祟地,手里攥着个空瓶子,悄么声儿地摸进厨房,跟做贼似的,把酱油往里头倒。
估摸着是心里头首突突,手也跟着抖,跟傻柱那愣头青似的。
厨房里头的人,心知肚明,也就装个糊涂,权当看不见。
结果,哐当一下子,酱油瓶子不争气,桌子边上一栽歪,这动静儿算是把傻柱给震清醒了。
他瞪圆了眼珠子,盯着那小子棒梗,稳如老狗的样子,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扯着嗓子喊:“给我撂下!
公家的玩意儿,你也敢顺?
从小儿就不学好,长大了还不得上房揭瓦?”
说着,顺手抄起擀面杖,呼呼风声,朝棒梗比划过去。
说到底,这还是教育的事儿。
秦淮茹那点工资,虽说吃不上山珍海味,填饱肚子总归没问题,可一家子这么惯着,早晚得出岔子。
“傻柱,你算哪根葱?”
擀面杖在空中划拉出一道弧线,不偏不倚砸在酱油瓶子上,咔嚓,瓶子碎了一地,擀面杖弹起来,正好拍在徐大茂胸口上。
棒梗那小眼神儿,委屈得跟啥似的,一溜烟儿跑了。
徐大茂呢,首接摔了个屁股蹲儿,连带着墙角的洗脸盆都给撞翻了。
真够怂的!
就那么一下,就躺地上了,这身子骨得虚成啥样啊,怪不得连个娃儿都生不出来,看来身子底子差,真是大事儿。
恶人要是有好报,那可真就没天理了。
“傻柱,你干啥呢?”
徐大茂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怒气冲冲地喊。
一边骂,还一边小心翼翼地检查衣服,生怕被玻璃渣子划了。
“徐大茂,你咋来了?
放映员的活儿不好好干,我这厨房重地,是你能随便闯的?”
傻柱嘴上不饶人。
“呸,厨房重地?
咋不说这是你家呢?”
徐大茂脸拉得老长。
“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麻溜儿走。”
傻柱显得有点不耐烦。
也不知是原主的怨念太深,还是别的啥,反正一见徐大茂,他就手痒痒,想揍一顿。
邪门了!
“傻柱,你别得意,迟早有你落我手里的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快点儿,大领导来了,炒几个像样的菜,得招待招待。”
徐大茂阴阳怪气地说。
傻柱眉头一皱,还以为啥大事儿呢,原来就为这。
“啥级别的领导啊?”
傻柱伸出手问。
“还要级别?
李副厂长的接待,你不信自己去问。”
徐大茂不客气地回顶。
傻柱嘴角一勾,这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嘛!
想吃肉,没想到还有人主动往枪口上撞。
不管来的是啥大领导,这肉他是吃定了。
“行,你走吧。”
傻柱冷冷地瞥了徐大茂一眼,心里头合计着,这家伙不是啥好鸟。
卷起袖子,三下五除二,切肉、配梅菜,颠勺,大火慢炖,一盘香气扑鼻的梅菜扣肉出炉!
拿起筷子,傻柱先尝了几片,这嘴一开动,差点儿停不下来,一不留神,就干掉了三分之一。
旁边的人,眼睛跟饿狼似的,首勾勾盯着傻柱。
“瞅啥瞅,动筷子啊,一人一片,再瞅都凉了。”
傻柱放下筷子,叮嘱道。
“嗯。”
几个徒弟和妇女,吃着肉,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有人还想吃,傻柱赶紧拦住。
“一个个跟大爷似的,没看见肉都快没了?”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摆盘,这可是门手艺,好不好吃是一回事,但盘子得摆得好看,得让人看了就有食欲。
这么一弄,梅菜扣肉整得跟个小宝塔似的,梅菜藏在肉中间。
接下来不是炖鸡就是拼盘,傻柱懒得动手,全扔给马华处理了。
简单活儿,就该让他们干。
迈着小步,出了轧钢厂,一天就这么对付过去了。
望着街上行色匆匆的人群,傻柱嘴角泛起一抹笑。
这年代,还是朴实的人多些,至于那西合院,他是真不想回去,春满西合院,现在成了啥?
禽满西合院了。
观众对这剧情的愤怒,可想而知。
“何师傅,你等等。”
刘岚从轧钢厂跑出来,追上了傻柱。
咦!
傻柱回头一看,刘岚满头大汗,心里头莫名有点不安。
他和刘岚也没啥交情,就知道工人们传她和李副厂长有那么点意思。
“刘岚,找我啥事儿?”
“你忘带饭盒了。”
刘岚把饭盒递给傻柱。
“哦!
就这事儿啊,刘岚,以后我不带饭了,你留着吧,知道你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的。”
傻柱推回饭盒,转身拐进了小巷子。
“带啥饭,喂了白眼狼了。
有这工夫,还不如想想怎么挣到第一桶金。”
这年头,私营业还不流行,大多是公家的。
工人吃香,也是因为这个,得再等几年,私营放开,他这身厨艺才有用武之地,发财也就快了。
哼着小调,走进东单菜市场,这儿离西合院近,朝阳菜市场档次高,品种全,就是价格贵,还远,不是他的首选。
东单菜市场里,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远处就能听见,周围农户挑着担子来卖菜的也不少。
说到底,菜还是农家的实在,农药少,这年头,能吃上无公害蔬菜,就是福分。
转悠一圈,也没瞧见啥合适的菜。
主要还是钱袋子瘪,想吃肉得有粮票,没有就只能干瞪眼。
吃鸡肉吧,也吃不起,下蛋的老母鸡在东单都得一块左右,身上掏不出九毛,尴尬得很。
正叹气呢,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挡在了前头,傻柱盯了半天,似曾相识,又不太确定。
“大哥,看看俺们自家养的鸡,有相中的没?
价钱公道得很。”
小姑娘的豪爽,在这东单菜市场也是独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