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霁白微微愣住,下意识摩擦起大拇指上的扳指来。
他竟从未去过学堂?
“温老,霜寒若是没去过学堂,怎么这段时间不见你的信封?”
提到这事,温父胡子都要气白了,哪里是他不曾写信,每次送信件的飞鸽,都被叶霜寒这个小霸王给射下来烤着吃进肚子里去了!
“殿下,您这次来白水城,顺便就将三殿下带回盛京城去吧。”他叹了口气,满眼沧桑,瞅着竟比之前老了许多,“恕臣愚笨,还望圣上再为三殿下择选老师。”
霜寒究竟顽皮到了什么程度,竟叫素来温和好脾气的温老给气成了这样?
“温老,当年父皇为我择选了两位老师,武老师是何将军,文老师便就是您了。”
叶霁白出声安慰温父,亲自替他倒了杯热茶,放低姿态,像是寻常人家的师徒那般和睦。
他沉下声音,“老师,胞弟性子顽劣,我定会狠狠罚他,明日一早学堂里一定会准时出现他的身影。”
就在他刚说完话的瞬间,门外传来了丫鬟的惊呼声。
“老爷,护院说刚才有个一身黑的歹人去了女宅后院!”
俩人脸色一变,立刻推开屋门。
温父又急又怒,顾不得太子还在这,撒丫子就朝后院跑去,圆滚滚的身躯瞅着还挺灵活,一会儿功夫就没了人影。
叶霁白稳住心神,问道:“可曾看清那黑衣人长什么样子?”
“不曾,天色太黑,刘护院说此人轻功极好,身丈和您差不多少呢。”
而此时温府上下灯火通明,护院们举着火把向后宅前行,留下叶七他们这些侍卫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这是家事,又是女宅后院,叶霁白这个外男不便进去,就带着手下守在院子外,黑压压的一片,压迫感十足。
而屋内,温母因吸入过度安眠香,现在正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温之瑜挑着夜灯站在地下,眸色淡淡地看向坐在屋内椅子上的黑衣华服青年,烛光洒在他的身上,优雅的像幅画。
“三殿下深夜不睡,打扮成这样来民女的房内,可是有事?”
丹凤眼一挑,叶霜寒邪魅一笑,磁性沙哑的笑声从胸膛处闷闷传来。
笑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你倒是很聪明。”
“没想到胆子挺大,本以为会瞧见你又哭又喊的慌张样儿,没想到竟然如此镇定,真叫我刮目相看呢。”
温之瑜一时摸不准叶霜寒话里的意思,这位三皇子声名在外,脾气古怪,常常上一秒还在笑着和你谈话,下一秒就会将你的脑袋摘下当球踢。
但看他这样子,又不像故意来找茬的样子,故而是一副很熟悉自己,但从未见过的神情。
因此,温之瑜沉思片刻,柔声道:“既然三殿下已经见过了,如今天色已晚,您身份尊贵,民女不便留您闲聊,殿下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叶霜寒笑容勾起,从椅子上起身,漫步走到她身边去,语气变得无聊:“你长得倒是不错,怪不得当年前来提亲的人家快要把温家大门踏平了。”
“只可惜,眼睛不好,嫁给了三心二意的周自宴。”
他语气一顿,像是在替什么人打抱不平一样,咬牙切齿着说:
“周自宴除了那张小白脸能迷惑人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甚至连最简单的忠诚都做不到,真是不知道你当年是怎么选的。”
“什,什么?”温之瑜愣住,像是不知道叶霜寒为什么会突然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