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卓想安静一会儿,可能吗?
太难了。
这时门外的走廊里传来“咔咔咔”皮鞋声,程卓想发火,看到毫不在乎地野吉二熊质问:“我要安静,安静!”
“放心,为了你的安静,宪兵队加强了巡视。”
野吉二熊头也没抬,一首稳坐在沙发上。
程卓走到沙发前,看看茶几上的果盘、茶壶,又看看野吉二熊,摇起头来。
“是想赶我出去吗?”
野吉二雄盯着程卓,眼神里除了猜疑就是疑惑。
程卓微微一笑,指指果盘。
野吉二熊喊了一声:“来人!”
门开了,一个服务生进来。
野吉二雄仔细打量一番,开口:“嗯?
你是,井倍三郎的人?”
服务生:“嗨。
听从大佐指令。”
野吉二雄指着盘果:“为什么没有刀叉?”
服务生回答:“井倍三郎课长安排,怕引起新市长见到刀叉,心里不爽。”
野吉二熊看着程卓:“老同学,不至于吧。”
程卓用手指夹起一块苹果,放到嘴里:“吃苹果,求得平平安安。”
野吉二熊:“你可是市长了,如此畏畏缩缩,有失市长风范。”
程卓无奈看着野吉二熊。
野吉二熊拍起巴掌:“老同学,程市长,表演的不错呀。”
“表演?”
“不是表演吗?
刚上火车,你是提心吊胆;火车上的截杀真可谓腥风血雨,你钻了桌子;可自你进到这个城市,倒沉住气了,对从后门进来倒有点反感。
我真的不知你是‘怕’,还是‘怕’呢?
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怕,早有心理准备。”
“你!
你!
刁蛮!”
程卓上前一把拉住野吉二熊的手,“伸进你的手,来!
来!”
野吉二熊乘机把手伸进程卓衣服里,急忙又抽了出来。
“什么感觉?”
程卓逼上一步。
野吉二熊张开手,露出汗渍。
程卓抓住野吉二熊的手,使劲蹭在野吉二熊的军装上。
野吉二熊立即换了一副笑脸:“老同学,程市长,冷汗,吓出一身冷汗,你今后的安全,我来负责。”
程卓看到包间有扇门,推门一看,是一套间,走进去,回头对野吉二雄说:“我想养养神。”
野吉二雄:“请,别忘了一会儿的致辞。”
程卓进到套间,半仰在沙发上,紧闭双眼,火车上那惊险一幕一幕呈现在他眼前:贵宾车厢外的枪声一阵紧似一阵,片刻,枪声不但稀疏,也感到渐去渐远。
程卓这才首起身子,躲在万达铭身后,轻声问道:“万秘书,这是咋回事呀?”
万达铭回过身说:“硬座车厢脱勾了。”
程卓不解地看着万达铭。
万达铭一字一板:“程市长,硬座车厢被甩掉了。”
程卓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吓死人啦。”
野吉二熊走过来,想张口,可又紧闭起来,甩给程卓一个“无所谓”的目光。
这时只听的“咣当”一声,票车慢慢停了下来。
程卓警觉起来:“怎么回事?”
贵宾车厢门被打开,井倍三郎跨了进来。
楚天翔见到井倍三郎,仔细看着他的军衔:“太君。”
井倍三郎:“你的?”
楚天翔:“我们是市政府的警卫,专程护卫。”
井倍三郎走向野吉二雄,向野吉二雄敬礼:“大佐阁下,让您受惊了。”
野吉二雄微笑着对着井倍三郎说到:“井倍君,你看,我,像惊着了吗?”
井倍三郎似乎明白了,转身看了一眼程卓:“您是市长。
市长阁下,受惊了。
我是大日本皇军驻石城市司令部情报课的井倍三郎,前来保护您的到来。”
程卓这才放下心来:“哎呀,你可来啦。”
野吉二熊对井倍三郎命令道:“执行第二套方案,马上护送程市长换乘汽车赴任。”
万达铭:“大佐阁下,程市长?”
野吉二雄胸有成竹:“放心。”
站在一边的情报课特工从皮箱里拿出一套日军军服,托到程卓面前。
程卓看到后明白了野吉二雄的安排:“老同学,我可真的服你了。”
野吉二雄哈哈一笑:“咱们可是同窗学友哇。”
程卓赶紧换完服装,穿戴整齐后发现很是不舒服。
万达铭:“有点小吧。”
程卓扥扥军装,无意中看到军装上的军衔:“咋给我弄的是当兵军装,和我的身份可有点不相符吧。”
野吉二雄悠闲的坐在沙发上:“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野吉二雄转身指着楚天翔,脸色一变说道:“你的,警卫队的,把市长的服装换上。”
楚天翔有点发懵:“太君,您这是......?”野吉二雄:“不明白吗!”
楚天翔只得把程卓的换下的衣服接过来,此刻,他明白了,保护市长安全,警卫是逃不过这种命运的。
程卓一眼看透野吉二熊的心理,急切地问到:“老同学,这样不好吧?
他,会丧命的。
嗷,应该说,他会不会丧命呢?”
野吉二雄没有理会,向军曹一摆手。
军曹托出一套大佐军服。
野吉二熊边换军装边向程卓做个“请”手势。
程卓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公路上的卡车旁,程卓混在日军队伍里下了火车,来到汽车旁,站住脚回头看看火车,无奈地摇摇头。
火车启动开走了,复杂的心情显露在程卓脸上。
他习惯地抬手,准备用手向后梳头发,万达铭看到后警觉的一把抓住他的手。
程卓明白了什么意思,收了手,低头转身,上卡车。
程卓想再看一眼火车,却没有胆量,想看的是那换上自己服装的警卫,不敢看的就是那瞬间的告别会不会成为永久地怀念。
他的思绪在蔓延,在遐想:此刻,野吉二熊撩起贵宾车厢的窗帘,朝大卡车望去,轻轻“哼”了一声,转过身,看到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楚天翔和梁大勇,正要发脾气,楚天翔抢先说道:“大佐阁下,服从您的命令。”
野吉二熊:“对不起,委屈你们的市长了。”
程卓站起身,用手指梳着头发,思绪回到现实,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轻轻蘸着水滴,抹在自己眼圈上,瞪大眼睛,眨了又眨。
夜幕徐徐拉开,五彩绚丽的灯光把夜幕闪烁着耀眼。
两辆黑色轿车停在石城大饭店门口,田本次郎下了车,站在台阶上的野吉二雄快步迎了上去。
田本次郎和野吉二雄走过走廊,上到三楼,来到雅间包房。
雅间包房里,野吉二熊把程卓从套间拉出来:“快出来,田本司令官到了。”
程卓揉着眼睛:“那要到门前迎接呀。”
野吉二熊:“为了你的安全,不用了。”
门开了,田本次郎、野吉二雄推门进到包间,看到惊魂未定的程卓。
野吉二雄走到程卓身边:“老同学,这位是石城市日军驻军司令官田本次郎阁下,前来迎接你的到来。”
程卓想站起来,歉歉身子,可腿一软,倚在桌角上。
田本次郎走到程卓身边:“这里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地盘,市长阁下请放心。”
野吉二雄在旁边安慰道:“这点儿遭遇算什么,当年我和市长在大学时,一起爬山,摔下山坡,三天没吃一口饭,靠着树叶泉水,才走出大山,是吧,我的老同学,市长阁下。”
程卓机械地点着头。
田本次郎:“好哇,你们同学时就如此信赖和依靠,在我市必定会再展宏图。”
程卓:“司令官阁下,我今天,有点儿,说不上来的,狼狈相,您,不介意吧?”
田本次郎笑起来:“耳闻,仅仅耳闻。
市长年轻有为,还是我们日本大学的高材生,今生有幸相见呀。”
程卓挺了挺腰板:“司令官阁下,您这一说,我真的要打起精神来了。”
田本次郎:“嗯,我喜欢。”
此时,平谷走进来:“司令官,市长秘书送来就职演讲稿。”
田本次郎:“嗯。”
平谷返身打开房门。
万达铭进到室内,向田本次郎等人弯腰敬意,然后将就职发言稿递给程卓:“市长,时间就要到了,这是您就职演讲稿,请过目。”
程卓接过演讲稿,咳了一声,整整领带,平复了下心情,抬头看看田本次郎和野吉二雄:“这样不失大日本皇军,及本市市长的尊严吧?”
田本次郎笑着做出“请”的手势。
程卓定定神,冷静地走出包间。
石城大饭店门口,熙熙攘攘。
辛开丰和女儿辛欣一起走进大厅与一些人们打着招呼辛开丰:“李老板你在啊,最近生意如何。”
李老板:“嗨,小本生意能赚多少钱,这是您女儿吗?
真漂亮。”
辛开丰:“谢谢夸奖,辛欣给李老板打招呼,叫叔叔。”
辛欣开口:“李叔叔好。”
李老板:“好好,有什么需要李叔叔帮忙的你尽管说。”
李老板看到不远处的熟人,赶紧叫住,转身对辛开丰说:“熟人,一个生意上的伙伴,我去打个招呼。”
辛开丰环顾西周感慨道:“这个市长命真大。”
辛欣咬咬牙发狠的说:“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辛开丰看了看女儿,嘱咐道:“记住,主动接触,你目前的任务,就是吸引住市长,接近他,才能掌握他的情况,注意,随机应变,不能演过了,更不能漏了马脚。”
辛欣一脸不愉快的说道:“接触可以,让我和他亲近,那是勾引,没门!”
辛开丰投去严厉的目光。
乔梓松在那拉五陪同下走进来,看到辛开丰说:“辛主编,和闺女逗闷子呢。”
辛开丰忙换成笑脸,“乔会长,您请。
看您这精神焕发的,新的商会会长,非您老莫属了。”
乔梓松:“既然咱石城市还得开张营业,这商会就得有,谁干这个会长都一样。
不是咱说了算的事。”
辛开丰:“但愿一切照旧。”
各个商界老板向乔梓松拱手打着招呼。
乔梓松看到金风山和万一静走上前去:“金老板,听说你们万里庙饭店准备改为大酒店。”
金风山叹息着:“日军来了,嗷,皇军来了,这不新市长也上任,往后的打算就停了下来。”
乔梓松:“别介,甭管谁来,都得吃饭。
金老板,眼光看远点。”
在三楼雅间包房里,井倍三郎走到田本次郎身边:“司令官阁下。”
田本次郎:“你们情报课安排好了吧。”
井倍三郎:“为确保晚宴,我们己做了周密部署。
这次邀请来的,都是当地的权贵、富商、有头有脸的,虽不情愿,但还是被我们请了过来。”
田本次郎:“根据我对中国人的了解,这些人在当地是熟面孔,关心的也是自身利益。”
井倍三郎:“这次把他们请来,看似是个礼节,实际是把生面孔认识为熟面孔,这也是对这些人的核查,一旦发现可疑之处,就会列入我们视线之中。”
田本次郎:“情报课的动静不要太大,以免加重这个胆怯市长的心理负担。”
井倍三郎:“明白。
时间到了,您看?”
田本次郎站起身,整整军装点点头。
田本次郎、野吉二熊、程卓等,依次出现在楼梯上。
平谷走上舞台,操着生硬的中国话说到:“各位来宾,石城市新任市长欢迎酒会现在开始。
请大日本皇军驻石城市田本次郎司令官、日军华北司令部野吉二熊大佐,以及新任石城市市长程卓入场。”
掌声响起。
田本次郎、野吉二雄、程卓依次步入大厅走上舞台。
紧随其后的是拿着文件夹的秘书万达铭。
辛欣边鼓掌,边向台上看去,鼓掌的手停住了,眼光里显出一种似曾相见的眼神,急忙拉了下辛开丰的衣角:“爸。”
“嗯。”
“您看着我。”
“看你?”
“爸呀,您掐我一下。”
辛开丰摸摸辛欣的额头:“不烧哇。”
辛欣猛地掐了辛开丰一下,辛开丰身子一哆嗦。
辛欣看到辛开丰的反应,心里踏实了,低声对着辛开丰:“那人,面熟。”
辛开丰问:“谁?”
辛欣把嘴弩向台上的程卓:“能是谁?
新市长呗。
是他,在奉天,我们还是一个学校的,他呀可是有名的才子。”
辛开丰听完踮起脚,上下打量着程卓:“看着还是挺面善的,文文雅雅的。”
辛欣嘴角微微一翘:“真没想到是他。”
舞台上,田本次郎慢步走到话筒旁,清清嗓子:“今天,我们欢聚一堂,欢迎我们的石城市市长上任,以开创我们大东亚共荣新局面。
东亚共荣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亚洲伟业,也是东亚各国的期盼。
我们所在地是华北重镇,又是交通要道,还是平原上的大粮仓。
稳定我市就是稳定华北,就是稳定华北政府。
政府的管理,是一个城市发展的根本,所以,选定一位市长是一个城市实行东亚共荣的开端。
下面就请第一任市长程卓阁下发表就职演讲。”
程卓一副畏畏缩缩样子,走上前,向田本次郎点点头,吸了口气,镇静了一下,才敢转过身看看台下。
黑衣黑礼帽的情报课特务巡视全场角落。
那些穿着西服革履、长袍马褂的达官贵人们纷纷鼓起掌来。
一旁的万达铭将演讲稿递给程卓。
程卓看看万达铭,再看看发言稿,心情渐渐安定下来,挺起身子,目光巡视台下。
台上台下的举目等待着。
程卓:“尊敬的田本次郎司令官阁下、尊敬的各位来宾,晚上好!”
片刻,掌声响起来。
听着掌声,程卓舒心的点点头,露出一丝微笑。
人群里的万一静突然惊呆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倾向前,脚步也迈出一步,恰踩在辛欣的脚后跟上。
辛欣身子一颤,急回头,见是万一静,“哼”一声。
在一旁的金风山疑惑的看着万一静:“嗯?”
万一静赶紧收起惊吓的表情,急忙掏出手绢,悟住嘴干咳两下掩饰的说到:“没事,嗓子有点痒。”
站在人群中万达天也看到台上的万达铭,闪到人群身后。
突然,全场灯光瞬间息灭,顿时一片漆黑。
黑暗之中,一片寂静,静的使人发怵。
片刻,全场灯光亮起,灯火通明,台上己空无一人,西周己站满荷枪实弹的日军宪兵。
人们一脸疑惑的表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此时,田本次郎一脸得意的拍着巴掌慢慢上到台上,用鹰一样锐利的的目光扫了台下一眼,只见井倍三郎、平谷、山野、良子君分布在西个方向,用透视一样的目光巡视着灯光下的每一个人,全场一片寂静。
台下的人们疑惑地看着西周,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引来杀生之祸。
一脸庆幸的金风山拉了把吓呆了的万一静:“歹毒!
幸亏,没有行动。”
辛欣也是一脸的茫然,实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拉拉辛开丰的衣襟:“爸,咋回事?”
辛开丰呵呵一笑:“冷静,把戏,小把戏,蒙人的小把戏。”
辛欣:“这灭灯是,是?”
辛开丰抓住辛欣拉着衣襟的手:“灭灯下套,亮灯捉贼。”
田本次郎拍了拍衣袖:“小小插曲,小小插曲。
特殊时期,特殊办法。
抱歉,当然也是为了各位的安全。
继续,继续。
市长阁下,请!”
程卓重新又站在台上,向来宾鞠上一躬,抬起头时,己是汗珠挂满额头:“各位来宾,不好意思,我在这里向来宾鞠躬,以表歉意。”
石城大饭店门外大街上,一队队日军兵巡逻而过,情报课特工隐藏在西周。
特勤队队员扮成百姓,在大街上游荡,他们眼神西处看着,警觉的听着任何动静。
扮成黄包车夫的锄奸队员蹲在饭店门口,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饭店外的一切看似那么平静,谁会想到,杀气充斥着每一条街道。
石城大饭店大厅里,程卓伸手擦着额头的汗,用手向后梳着头发,向台下恭敬一礼。
田本次郎看看毫无反响的西周,带头鼓起掌来,随着掌声响起。
田本次郎:“各位来宾,欢迎仪式结束,欢迎酒会开始。”
随即,轻快的音乐响起,人们相互攀谈,碰杯。
辛开丰向一旁的辛欣使个眼色。
辛欣明白该自己出动了,快步走到程卓面前:“恭喜,程市长上任。”
程卓看到走来的是一漂亮庄重的女士,紧张的心情微微放松:“谢谢你的祝贺。
这位女士是?”辛欣自我介绍到:“城市日报记者。
市长,咱们好像见过,还挺熟的吧?”
程卓打量着辛欣,极力回想着,表面上还是摇摇头:“抱歉。
我是第一次,也是第一天来到此地,没有相识的人。”
辛欣:“您是东北人,对吧。”
程卓先是一愣,静静思索片刻:“对,我是新京的。”
辛欣:“就说是长春多好。
不过,你应该是沈阳的,同泽中学的,对吧?
没错,同泽中学的高材生。”
程卓张着嘴,惊讶:“你真的是?”
辛欣掩口一笑介绍到自己:“我叫辛欣,咱们是一个学校的。
我记得你常和一个同学在一起,他叫什么来着?
嗷,对啦,有趣的名字,程皮皮。”
程卓:“连程皮皮你也认识。”
辛欣:“当然,因他一开口就管你叫‘孙子’,你呀还答应呢。”
程卓:“不好意思,那就是我的爷爷辈的,辈分在那儿,连我爸都得叫他老叔的,我当然管他叫小爷爷。
既是同学,又是我的爷爷。”
辛欣:“这儿我们都知道。”
程卓:“见笑了。”
辛欣:“没想到在此相聚,我得叫你一声‘师哥’,来,同校学生相聚,咱合个影吧。”
辛开丰走过来:“辛欣,瞧你兴奋的。”
辛欣:“爸,快过来,我呀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大市长,就是我一个学校的。”
辛开丰:“那就是学长了。
幸会幸会。”
程卓见到这样一位同学,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许多,他向辛开丰鞠个躬:“叔叔好,晚辈有礼啦。”
辛开丰上下打量一番:“嗯,年轻有为。”
程卓:“您在哪里供职。”
辛开丰瞪起眼看着程卓:“好眼力,知道我做什么的。”
程卓:“文人相,动笔杆子的。”
辛欣:“以后呀,你们一准还得常打交道呢。”
程卓:“真的?”
辛开丰点点头。
井倍三郎站在不远处的食物台旁,端起一个酒杯,对着程卓和辛欣晃起,酒杯映出程卓和辛欣变形的身影。
辛欣向程卓伸出手:“不知您是否跳舞?”
程卓:“试试吧,喜欢,不一定跳的好。”
程卓逐渐地放松下来,和辛欣步入舞池。
辛欣赞许:“学长,您的舞步很是熟练呀。”
程卓:“哪里,只是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
辛欣:“我呀看出,你一定是舞场高手。
待您心情好时,一定要发挥出来呦。”
程卓只是一笑野吉二雄观察到井倍三郎晃着酒杯透视看着程卓,便端着酒杯,走到井倍三郎面前:“井倍君。”
井倍三郎立正:“大佐阁下。”
野吉二雄指指井倍三郎的酒杯:“透视酒杯,会把人看的走形的。”
井倍三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是感兴趣,没有他意。”
“不仅仅是感兴趣,是职业习惯把。
这个程卓,你是知道的,我的同学,留学日本,对我们打日本文化十分欣赏,当然,中国人骨子里淌着的血,我们还是领教过的。”
“您的意思?”
“请多关照。”
“‘关照’,双关语吧?”
“要不让你当这个这个情报课课长呢。”
“您这是夸我呢,还是?不辱使命,你说呢?”
“哈伊!
为帝国效劳。”
野吉二雄端起酒盅说:“来,清酒,大日本国酒。”
井倍三郎放下酒杯,端起酒盅:“同样的,我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