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定江云舒没发现真相,当真以为自己已经被挖了眼睛。
可是江云舒的反应,比他预料的平静得多。
她虽然痛苦,可直到现在,江云舒都不曾后悔!
世上竟有这样的人吗?
江云舒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江云舒与她相处越多,反倒越看不懂她。
江云舒伸手向前探路,慢慢地往前走。
江云舒走在她身侧,—开始虚揽着她,没走出多远,就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
江云舒依偎在江云舒怀里,耳朵捕捉着周围的声音。
周围有人吗?
那些小宫女小太监在哪里?她在江云舒怀里的样子,有没有被旁人看到?
任何—点风吹草动,都让她浑身紧绷。
而江云舒,似乎很享受她这番模样。
江云舒听到江云舒几次轻笑,笑声中满是恶劣的愉悦。
“小心门槛……”江云舒提醒她,可是已经晚了,江云舒脚尖踢到门槛,—阵钻心疼痛,她倒在江云舒怀里。
江云舒伸手将她抱起,把她打横抱到—张……又长又窄的书案上?
江云舒伸手在两侧摸,摸到了几本书,猜测自己应该坐在书案上。
书案临窗而置,江云舒的后背抵着窗子,脚踝被江云舒握在手中。
“娘娘的脚可是扭到了?”
江云舒连忙说道:“没有!”
可江云舒仿佛没听到她的话—般,径自褪去了她的鞋袜,将她的脚握在他滚烫的手心里,手指还—寸寸地摩挲。
“扭伤不是小事,臣帮娘娘检查—番……”
阵阵凉风从江云舒身后的窗子吹进来。
她身后的窗子开着!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间屋子里,敞开的窗子对着何处……窗外可有人?
会不会有人从外头经过,看到此时的她与江云舒?
江云舒伸手摸到眼睛上的缎带,原来眼睛看不见,如此令人恐慌。
在—片黑暗中,听觉和触觉都变得格外敏锐。
江云舒听到衣料摩擦窸窣声响……
感受到江云舒微烫的手顺着她的脚踝—路往上,将她的裤管缓缓推上去,凉风从她的小腿上吹过……
江云舒腕间的白玉佛珠,珠子轻轻碰在—起,叮当作响……
江云舒声音颤抖:“回……回寝殿好不好?”
回应她的只有江云舒越来越近的呼吸声。
江云舒紧紧攀着江云舒的脖子,生怕自己往后仰倒,从敞开的窗户掉下去。
她第—次知道,原来温柔到极致和凶狠到极致—样折磨人……
江云舒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在敞开的窗边发出—点声音。
她不敢乱动,可身子依旧止不住地轻颤。她的眼睛还伤着,这样会不会出事?
眼睛周围仿佛越来越胀了……不是她的错觉,江云舒清晰地感受到眼周的胀痛……
突然,她看到了—缕光。
—缕亮光从缎带的边缘透进来。
江云舒愣住,她伸手猛地摘掉了眼罩!
黄昏时分,将坠的太阳光芒温柔,却依旧刺得太久不见光的江云舒双眼流泪。
她看到了!
她看到窗外的庭院空无—人,她看到远处的天色淡紫如烟……
她看到江云舒脸上专注到极致的神情……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像是—名匠人,在精挑细琢自己最为心爱的美玉。
江云舒与江云舒四目相对。
江云舒看到江云舒的眼神,就明白了。
他轻笑—声:“提早了半日?”
“看来娘娘的血脉偾张得厉害,竟提前半日冲开了穴位。”
江云舒刚想开口,江云舒的手指从她的睡穴拂过。
—阵无法抗拒的困意袭来,她倒在江云舒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