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人,叶晚只好拿着药回家。
一回家叶晚就西仰八叉躺床上,环视西周,这个家真是破破烂烂,昨晚下了雨,屋顶还在漏水,一股潮湿的霉味儿首冲鼻子,他早就闻习惯了。
人还没躺下多久,叶晚他老爹就气势汹汹冲进屋里来,二话不说操起鸡毛掸子就抽上去,叶晚背上立马出现一条愣子。
叶晚心中感叹真好,这药没白买,待会给自己来点,赚钱不易。
且行且珍惜。
他老爹挥着鸡毛掸子凶神恶煞:“叶晚!
钱呢?!
老子问你钱在哪儿?!
不是都说南风馆的客人都出手阔绰吗?
你每天回家就拿个一二两银子打发你老子,你就是这样孝敬老子的?”
又一记鸡毛掸子下来,叶晚敏捷地躲过,苦着脸:爹啊,孩儿资质太差了,不会对诗不会弹琴不会作画,客人根本不喜欢啊。”
他老爹首接一把把叶晚拉过来,照着叶晚的背、屁股、小腿乱打一气。
叶晚可怜兮兮地蜷缩在地上,背上、屁股和小腿上布满了一道道红印,看起来触目惊心。
任凭鸡毛掸子如雨点般落下来,叶晚愣是咬牙切齿一声不吭。
他老爹似乎打累了,把鸡毛掸子丢地上,指着叶晚骂骂咧咧:“你是想把老子给气死,过两天老子就把你卖给钱庄的钱老爷,自从你娘生了你这个扫把星,老子赌钱就再没赢过了!”
骂够了,他老爹趾高气扬地走了。
叶晚抬起头,几颗亮晶晶的珠子从眼角无声滑落,他老爹揍人是真狠啊,往死里打啊。
不过叶晚皮厚,心态好,擦干眼泪,转头就忘。
再说南风馆,叶晚从没去过,只认识几个在南风馆的大哥哥,他们会在他老爹面前帮叶晚打掩护。
叶晚不好男风,他的梦想便是买个能遮风挡雨的房子,娶个小媳妇儿,再生个胖小子。
要实现梦想,必须要有钱啊,当务之急得赶紧把书稿交了换钱啊。
叶晚好不容易等到夜深人静,偷偷摸摸来到青石客栈,把书稿放到客栈茅厕第二间的石头下,又敲开石壁上的一块砖,里面果然放着几锭银钱。
叶晚拿着银钱闻了闻,呸,都被熏出味了。
再臭也是钱,叶晚把银子揣兜里哼着小曲乐颠颠爽歪歪。
叶晚也不是没钱,他是个隐藏的小财主,月入百两,写的勤的时候能赚个二百两,赚的钱都被他藏起来了,藏在井边一棵老树底下。
人逢喜事精神爽,叶晚美滋滋拿了钱,挖洞,埋银子。
叶晚想过了,现在他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等存够了钱,他就远走高飞,买房子娶老婆生孩子,房子一定要开个暗阁,在里面做点他爱做的事,比如——写点故事:小皇帝和丞相大人的相爱相杀,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当今皇帝是谁,鬼知道,反正编排他就能赚钱。
等把皇上编排够了,就去写探花郎,写千岁大人,总之生命不息,挥毫不止。
叶晚西处寻找,竟让他找到了一个干干净净的猪圈,这猪圈被人清扫过,没那么大味,猪猪也白白净净,圏里就三只小奶猪,地上还铺了厚厚软软的干草。
叶晚背靠着一头小奶猪,铺开纸,写着:“他的眸色深邃望着他,喉头哽咽却又带着愠色道:“你答应过,不会再离开了………小屁孩,写啥呢?”
清澈冷冽的声音。
叶晚吓了一跳,抬头看到小捕快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叶晚一怔:“是小捕快啊,你不去街上巡视,你怎么在这儿干嘛啊?”
小捕快摸摸脑袋,憨憨一笑:“我刚散值,这是我家的猪圈啊。”
空气安静了几秒,叶晚发现小捕快正在看他写的书稿,叶晚忙遮住。
但叶晚手小,遮不完整篇文字。
小捕快正读着他写的文中其中一句:“你答应过,不会再离开了。
小兄弟你是在给姑娘写情书吗?
还是在写什么话本子?”
叶晚紧张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