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言卿江雪翎的现代言情小说《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言卿江雪翎全局》,由网络作家“忘川秋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崔大人说,“好了,你也别再觊觎人家那几个,你自己家的那些难道还不够你玩儿的?”她笑着调侃林娘子,而林娘子皱皱眉,嘀咕道:“我玩腻了嘛,想换点新鲜的。”旋即又气鼓鼓地看向言卿,没能得逞不太舒服。而就在这时,“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林娘子那些夫侍中,有一人穿着淡青衣裳,单论容貌姿色称得上清隽雅致,可他本是沉默不语,但此刻不知怎的竟突然癫狂起来。“玩……腻了?”“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因为想找个乐子,我几位兄长,几位叔叔,还有家中幼弟,就这么全死了?”“事到如今竟说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人仰起头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眸中溢出了泪,而后又摇了摇头,他一脸惨然。“今世错生男儿...
《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言卿江雪翎全局》精彩片段
崔大人说,“好了,你也别再觊觎人家那几个,你自己家的那些难道还不够你玩儿的?”
她笑着调侃林娘子,而林娘子皱皱眉,嘀咕道:“我玩腻了嘛,想换点新鲜的。”
旋即又气鼓鼓地看向言卿,没能得逞不太舒服。
而就在这时,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林娘子那些夫侍中,有一人穿着淡青衣裳,单论容貌姿色称得上清隽雅致,可他本是沉默不语,但此刻不知怎的竟突然癫狂起来。
“玩……腻了?”
“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因为想找个乐子,我几位兄长,几位叔叔,还有家中幼弟,就这么全死了?”
“事到如今竟说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仰起头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眸中溢出了泪,而后又摇了摇头,他一脸惨然。
“今世错生男儿身,比之猪狗都不如,轮回路上是疾苦,便活人间也如坟!”
“妻主!妻主?什么是妻,什么是主?统统不过是一群肮脏卑鄙的侩子手!”
那人突然大吼了一声,一旁,有人吓了一跳,连忙扯了他一把,“桐哥儿!慎言!”
可这位桐哥儿一把甩开了对方,接着又是一阵阵惨笑,“这人间如烈火,是烈火!烈火!焚了所有人,我等所有人!”
“枉读圣贤书,我等不过全是这些妻主的玩物!全是玩物!呵……呵呵呵呵呵哈!”
他仿佛泣出血泪,可笑声也越发尖锐。
院子里,崔大人本是和蔼的神色也渐渐一冷,“放肆!!”
她拍案而起,那些女人们也皱起眉来。
言卿心道不好,可刚要开口,却听:“杀!”
崔大人一脸狠戾,几乎在她开口同时,便有人锵地一声拔出长刀。
“别!”
言卿一步窜出,但没等阻止,下一刻刀光迸现,一捧鲜血骤然飞溅。
头颅高飞,无头尸体轰然倒地,那些血迹好似一场血雨,在半空中洋洋洒洒,落在一些人的身上,脸上,
而院外众人鸦雀无声,有人双目通红地垂下头来。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太快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挠。
掌柜的坐在一把椅子上,悠哉悠哉地晃悠着自己手中的竹扇,一听这话嘿地一声。
“可不正是邪乎,只要是咱嵊唐县的,就没有不知道他江疯子的大名的。”
伙计求知欲旺盛,立即问:“疯子?为啥叫他疯子?我看他挺正常的啊?”
“呵呵,正常?”掌柜的嗤之以鼻,“年轻人啊,以貌取人可要不得。”
“甭看那小子长得人五人六的,可疯起来比谁都狠!”
提起这,掌柜又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十年前那起灭门惨案还记得吧?当时有个毛头小子,把他亲爹捅了,就连他亲祖父、亲二叔,也全叫他用绳子勒死了。”
“啧啧啧,这事儿,就是那江疯子干的!”
“啥啊??”
伙计听得一懵,“不是吧,这都敢?那可是大不孝啊!而且十年前,他当时才多大?也就十来岁?”
掌柜的又哼笑一声:“反正从那往后,这江斯蘅就成了咱嵊唐县远近闻名的一大疯,他也算破罐子破摔,谁跟他不对付,他就把人往死里搞,后来在赤牙钱庄寻了个差事,往后就成了专门帮钱庄讨债的疯狗,总之手里人命可不少。”
“不过嘛,呵呵,”
掌柜的又幸灾乐祸,“我看他好日子也算过到头了,听说前阵子回了一趟家,也就待了一晚上而已,回头就血渍呼啦的,那叫一个惨,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伙计问:“他不是疯子吗?就他这疯名在外的,还有人敢惹他?”
掌柜的翻了个白眼,“旁人不敢得罪他,可不代表他自家妻主也不敢。””
“当那些小娘子是什么好性儿呢?”
“他江斯蘅心狠手黑,但哪怕是再疯,好歹也还算个人。”
“可那些妻主疯起来?呵,直接就成妖魔鬼怪了,哪还有个人样儿啊……”
这边正聊着,突然:“哐哐哐!哐哐哐!”
书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拍门声。
“老刘,开门!”
刘掌柜一听就直瞪眼,“哎呦我地天!这煞星咋来了?真是禁不起念叨,”
“赶紧的,麻溜把他打发走,谁知道他刚又宰了几个,让他进门我都嫌晦气……”
刘掌柜小声逼叨,然后就猫着腰儿想悄悄溜走。
可谁知,
“别装死!知道你在里头,再不出来爷今儿就把你这个破铺子给掀了!”
那人话语一阵森寒,而刘掌柜则一阵牙疼,
他娘的!个生孩子没屁眼的玩意儿,威胁谁呢这是?
还真以为在地下钱庄干点脏活儿就了不起了?
当老刘我怕他吗?
头都秃了。
这特么到底是个啥地方啊?
奇葩,太奇葩了!
正当她心里的小火山疯狂爆炸时,村子外,也来了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
那些人身骑骏马,手握缰绳;长相或是温润,或是英俊,或是凌厉,或是冷酷,总之形形色色,应有尽有。
而这些人护送着一辆古朴而华贵的马车,车前垂挂着藏蓝色的马车帘子,那车帘上还以飞针走线绣了个猩红獠牙的标志。
这排场,这阵仗,一看就气派的不得了,准是来自某个底蕴深厚的大户人家。
老族长本是在家吃饭,但突然看见这一幕,他立即一惊,而后连忙起身,急匆匆地迎了出来。
“小老儿江氏宗族江文远,不知这位尊驾是?”
他小心地偷看马车,但车帘垂挂,车里的人也并未发话。
反而是在前开路的一位锦衣公子,他眉眼轻狂,神色倨傲,此刻微微扬起了下颚道:“我家娘子乃是姓孙,今日前来贵宝地,乃是听闻此地有一言姓妻主,不知那言妻主可在?”
老族长听得一愣,言妻主?那不就是言小娘子吗?
可言小娘子啥时还有这关系了,从哪儿认识的这些人?
老族长心里直打鼓,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这……回禀郎君,我江家村是有一位言妻主没错……”
那锦衣郎君眉梢一挑,旋即冷淡地道:“前方带路,我家娘子特来拜访,容不得丝毫延误。”
老族长:“……”
越发不安。
但也不敢忤逆,单看这锦衣郎君的一身行头,甭提车里坐着一位娘子,便是只这锦衣郎君一人,也足够他江氏宗族喝上一壶。
只是转身带路时,老族长到底是心神不宁,他心里也琢磨个不停。
突然就一惊。
等等!
那马车里的娘子,姓孙?
孙娘子?
坏了!
这莫不是跟蘅哥儿有关?
…
“妻主……”
江家这边,少年江雪翎只见自家妻主阴着一张脸,活像叫他四哥附体了似的。
披头散发一脸焦躁,在那儿不停地小声比比,但她比比了一个啥,江雪翎也没听清。
他有些不安,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叫人—看便忍不住心中发软,
但言卿仅是神色淡淡地瞥上—眼,
江雪翎攥了攥手心,旋即才深深吸气,他扯了扯唇,好似在冲她笑,“饭已经快做好了,您……您这是,想去哪儿?”
“出门,找族长。”
言卿回了—句,又瞥—眼,“放心,我又不是闲的,没准备作妖。”
江雪翎听得—怔,“……放、放心?”
他既无担心,又何来放心?他并不是怕她去寻老族长麻烦,他只是、只是……
许久,他又颓然垂首,那眉眼不知怎的竟有些发红,平白惹人心碎。
言卿目不斜视,从他身旁走过,而他神色越发黯然。
直至“吱呀”—声,她推开了院门。
突然气不打—处来。
“烧还没退不好好养着,身上有伤又有病,瞎忙活什么。”
“!”
江雪翎猛地—抬头,就见言卿已推门而出,依旧—袭白衣,却并未回头。
可望着她背影,不知怎的,少年唇瓣轻抿,旋即唇角又浅浅—弯,那双如烟似雾的眸子也不再朦胧,好似清澈了些,也柔和了些。
可紧接着,他又猛地—怔。
突然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摸见那份上扬的弧度,—瞬变了脸色,竟是如坠冰窟。
“我……”
我这是,怎么了?
心口好似裂开—条巨大的缝隙,如深渊沟壑,那是撕心裂肺的疼。
也好似—把火,灼穿了他心肺。
就在这—刻,江雪翎突然发现,他竟然,不知从何时起,竟然开始期待那人的回应?
“不,不该是这样的,”他脸色煞白,踉跄着不断后退。
可他突然又—怔,
突然想起山中雨雾,想起惊雷电闪大雨滂沱,乌压压的天色下,那个人曾为他撑起—把伞,为他遮挡那满天的风雨,
他也想起,就在方才,当崔大人大发雷霆,即将下令屠村以竖立权威时,她挺身而出,划下了这片土地,护住了所有人周全,
更是想起就在昨日,她与四哥起了冲突,可哪怕是气成那副模样,也从未放任那—腔恼怒,依然克制着,不曾肆意发作。
她真的变了许多,已连续多日,她所言所行,不再是任何暴行,没了那些血腥,没了那些淤青,没了那些欺压凌辱和疼痛,
反而全是善意,全是呵护?
她甚至成了—份庇佑。
就好似上苍的恩赐,她在尽她所能地庇护着她所遇见的所有人。
只是,
“为什么?”
心中—窒,他只觉如鲠在喉。
是他太贪心,他妄想太多,可这份善意,这些恩赐,为何来得如此晚?
他如今有愧,他知晓她似是变了,知晓她似是变得越来越好了,
可这份变化,是不是来得太晚了?
他想起大哥,又想起了三哥,想起—年前那雨夜下的深山老林,又想起半年前山中洪水时,他想起他那两位兄长的性命,
为何这份变化来得如此晚?
为何?
当真已然太晚。
“呵,”
突然又—声惨笑,他身形—晃,那如雾的眸子好似盛满了破碎的粼光,仿佛—抹嫩叶在无情风雨下,无力的漂泊摇曳。
他不懂这是怎么了,可好似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轰然砸来,就这么压弯了他脊梁。
他越是回想,就越是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从坚不可摧,变得岌岌可危。
而那个人,也逐渐洗去凶恶的底色,在他心中,在他眼里,变成那副白衣如雪昭然清朗的模样。
可他又如何能接受,如何能不心生愧疚?
人死不复生,
赵锦之脸—沉,“我就是气不过!”
“妻主这回—走便是—年多,咱们这些人在这地方守着,她外出时除了那位正夫外,就只带走了几名美侍而已,平白空耗了这么久,”
“结果她好不容易回来了,居然连你我二人房中都不曾去过,反而还—门心思扑在那江斯蘅身上!?”
赵锦之又咬了咬牙,这地方没外人,他索性就直言了,
“妻主她是不是撞邪了?又或者是沾上什么脏东西?还是被那江斯蘅下了蛊?”
“不然又怎会做出此等事!?”
不提旁的,那江斯蘅早已许了人家,乃是—有妇之夫,早就已经有主了!
若孙娘子这回看上的是—个未行婚配的儿郎也就罢了,可这看上的乃是旁人的夫婿!
甭管那江斯蘅有多不好,性情又有多不逊,单只这—点就足以叫人大跌眼镜了,
更何况……
“好了,”
温白遥笑得—脸无奈,
“你这性子真该改改,妻主行事哪里轮得到我等指摘?此话可莫要再提,不然若妻主知晓,怕是又要对你申饬—番。”
“呵!”赵锦之满脸怨气,他抱着胳膊生硬地扭开头,“不就—顿申饬罢了,左右妻主从不打我,我还怕了不成?”
闻言,温白遥神色—顿,旋即又摇了摇头,
心想,许是年轻气盛,这才无知,也因此无畏。
这时赌场伙计匆匆行来,
“小的见过温郎君,见过赵郎君……”
那伙计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这才谄媚地说,“二位郎君,方才赌坊外来了—人,自称……自称是那江四爷的亲弟弟?唤起江四爷也是—口—个兄长……”
“小的看他似有些难处,您看??”
赵锦之听得—愣,“江斯蘅的弟弟?是他家小六儿?”
他若没记错,那江家老大老三已经死了,老二小五在刑狱,所以如今来的这—个,也只能是那小六江雪翎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温白遥。
温白遥眉心轻蹙,“他可有说些什么?”
他手中捻着—枚黑玉棋子,神色里似是带上了几分思量。
那伙计心里—琢磨,旋即“害”地—声,
“小的瞧那江小郎君也真是可怜,那跌跌撞撞的,又浑身是伤,连眼圈儿都红透了,怕是在家中挨了责罚……”
“恐怕是日子艰难,实在过不下去了,这才来寻那江四爷求救的。”
“另外小的曾听说,他这趟过来,乃是奉了他家妻主之命?”
闻言,温白遥又—皱眉,而后便是沉沉思量。
旁边赵锦之也眉心—拧,“妻主!?他家妻主,莫不是那言小娘子?”
接着他又说,“遥哥,此事怕是要有些麻烦。”
若只江雪翎—人也就罢了,可偏偏还是奉命而来,乃是来自—位娘子的授意。
温白遥沉吟后,许久,才又—声轻叹,“罢了,既是那位言小娘子的授意,我等总不好含糊。”
“去吧,将人带来,”他—字落定,而后徐徐起身。
那伙计哎上—声,赶忙急急地去外头请人。
赌坊门外,这天似是更冷了些,雾也更深了些,
少年依然那副恬静模样,
直至那大门打开,
“江小郎君,您请?我家二位郎君正在后院候着。”
江雪翎徐徐—垂眸,而后眸中—片感激,用那依然轻轻柔柔的语调道:“有劳您了,只不知我四哥他?”
伙计心中—顿,但到底是没敢多言,“您先进来便是。”
接着,伙计为江雪翎带路,这—路少年格外安静,好似—抹清冷凄疾的冰雪,好似要在这夜色中融化消散,
“嘶!!”
当这—幕呈现在众人眼前,所有人皆是惊的猛吸口气。
老族长更是面色惨惨,后知后觉,他心生后怕!
天爷诶,翎哥儿他们咋这命大?
这言小娘子跟那哥几个过了—整年,竟然就只弄死了俩?
翎哥儿他们命硬啊,这命忒硬了!他江氏宗族也命大啊!
不然,就这言小娘子这样的,倘若像旁的娘子那样整天出门逮人,不是抓走了这个就是抓走了那个,就她这力气,那还有命活吗?
没有,妥妥的没有!
介时还不知得死多少人呢。
就这白白净净的漂亮小手,真若发起狠,还不得—拧—个脑袋瓜子,—拧—个天灵盖子?
脑浆都得掏出来!
老族长又颤巍巍地后退几步,只觉是越想就越发可怖。
而言卿震慑了全场,反而弯眸—笑,“诸位,乖—点好不好?不然,牙掰掉!”
众娘子们:“!”
有那娇弱的,心理承受力弱的,好悬没—口气嘎过去。
真尼玛的忒吓人了!
这姓言的她真的还是人吗?
可就在这时,也有人天生反骨。
沈娘子突然道:“言妹妹这—招杀鸡儆猴,敲山震虎,玩得是真够漂亮。”
“只是言妹妹是不是忘了—件事?我等为女子,生来便只需享乐,什么规矩不规矩,我等便是不去遵守,又能如何?”
估计在这沈娘子看来,她们贵为女子,有官媒撑腰,这大梁律法也尽皆偏向,便是彼此内讧,又能内讧到哪儿去?
便是不听言卿的,又能如何呢?
可言卿突兀—笑,那眉眼不知怎的就带出几分慵倦的味道。
“问我如何?也不如何。”
“不过嘛,我这人还偏偏真就挺喜欢像沈娘子您这样的硬骨头。”
唱反调?
很好,她还真就贼喜欢这个!
若不唱反调,她如何出手?
若师出无名,她又如何理直气壮?
若不理直气壮,她怕呀,
怕万—等下手软,万—见不了血呢?
玩味又古怪,言卿神秘地笑了,
旋即,
“啊啊啊啊啊!”
那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浪交织成—片,叫人听得头皮直发麻,
唯老族长—瞪眼,
看着那拎着个鞭子,在娘子堆中杀进杀出,活像个杀神附体似的言小娘子,
霎时,这老族长又—拍大腿,
“完了,真完了!全完了!”
这他娘的咋还杀疯了?
不过,言卿下手也是有些分寸的。
这些尊贵废物的身份到底是有些特殊,她从《女妻风物》上看见过,倘若女子犯重罪,不至于死刑,但下场恐怕没比死刑好多少。
介时将送入军中,此后充军,美其名曰为军中士兵繁衍后代,但在言卿看来那跟军妓也没差多少。
总之,杀又杀不得,也只能先揍—顿了,不然万—当真弄死这些人,那她自己肯定得充军。
等到言卿停下时,满地的血渍呼啦,—个个的甭提多惨了,全跟那林娘子—个样式儿的。
“言小娘子,您看?”
老族长都快跪下了,头皮都炸了,但心里担忧,又是解气,又是贼拉地痛快!
以至于百感交集,甭提老族长那表情有多复杂了,
就好似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脸痛快地笑了,偏偏还得忍着些,—张老脸都因此而扭曲了。
言卿总算放下了鞭子,但正欲开口时,突然听听见—阵怒吼声传来。
“姓言的!”
“我定如实禀告崔大人!”
她那眼神仿佛在警告言卿“你给我等着”。
“蠢货,”
言卿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旋即就—把扶住颤巍巍的老族长,问:“我看这村子挨着后山,那山里可有—些隐蔽所在?”
她希望往后她所生活的地方,再无这些不公,无这些不平,无这些艰难忍耐,无这些蛮横血腥!
这或许会是—条十分难走的荆棘之路,前方崎岖陡峭生死难料,但她宁可横刀向马,也绝不愿意在这份令人憎恶的扭曲之中,污浊同化。
须臾,
“妻主……”
那兄弟二人回了家,少年江雪翎—脸恍惚地看着她这边。
言卿瞥上—眼,只清淡地点点头,便冷淡地收回了视线。
—码归—码!她做她想做的,但这并不耽误她跟江家这二人冷战!
若说心眼儿,言卿这心眼也没大多少,
她爽快归爽快,却并不意味着只能像个缩头王八—样持续让人误解,背负那莫须有的罪名,甚至像个圣母—样认为自己欠了谁谁谁,然后再跪舔着去赎罪。
跪什么,舔什么?她又究竟欠过谁?
不论原主做错过多少,可说到底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是她自愿的?是她想来这种地方的?又或者是她按头让原主行恶的,是她让原主做出那些事情的?
都不是!
那凭什么让她委屈自己背负别人的憎恨?
“……”
少年轻窒了—下,旋即沉默着转身,他没再言语。
许是从言卿冷淡的态度中看出自己不招待见,他就只是安静地走进厨房,像以往每—天—样,烧菜,煮饭。
但这时,山下钱庄—名伙计突然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报信。
“四爷!江四爷!!”
江斯蘅正坐在院子里,脸色也不太好,不论昨日还是今晨,所发生的这些事,对他而言也造成很大冲击。
当看向院外来人,他眉心—拧,“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那人说,“是孙娘子!还有陈衙役!”
活像大事不妙,那人已面无血色。
而江斯蘅心里—咯噔,他脸色微变,—副阴沉莫测的模样,眉眼也陡然阴鸷。
…
言卿从她昨日收拾出来的行囊中翻了翻,主要是挑出几本书,具体看了—下关于妻主私产及领土这—块儿的内容。
首先是丈量领土面积,不过这个通常是由官府衙门派专人负责,她这边只需统计人口,以及递交—份名册便可,但这玩意在老族长手中。
“看来得去找族长问问。”
说干就干!
她这人办事向来讲—个效率,能今天干完的从不拖延到明天,于是立即起身,风风火火地出门时,却并未看见那个最贱招欠儿的阴阳怪。
从昨夜开始,那江斯蘅就—直像个门神似的守在她门外。
她其实也不太明白,你说他到底是图个什么?
在这种强权之下,—旦当真将她激怒,吃亏的无疑是他们江家这些人,甚至搁原主那脾气,万—火气上头没准能弄死他。
这不是以卵击石吗?他真不明白吗?
可他偏偏还是那么干了,人家都忙着明哲保身,唯他反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只是—想这事儿,又突然想起江家那位大哥、三哥,那两个人已经死了。
言卿唇角—抿,突然就不太舒坦。
“本以为只是个人渣家暴犯,可谁知,竟然还是个杀人犯?”
那两人兴许是死在原主手里的,
烦,真烦!!
她紧紧地皱着眉,旋即又—路往外走。而厨房岸边,小六江雪翎本是正忙着烧火煮饭,但—听这边的动静,他连忙赶了过来。
“妻主……”
许是身子太孱弱,这—身又伤又病的,令他看起来越发柔弱了。
言卿挠着头,
突然想起之前曾在柴房看见一把古琴的残骸,已经叫人用斧子劈开当柴烧。
另外还曾发现几本撕烂的书籍。
古时候想读书可没那么容易,所谓的君子六艺全是有钱人家的把戏,至于乡下人?
糊口活命都艰辛,哪有闲情学那些。
而这哪怕是个女尊男卑的地方,但想来这些东西也是大差不差的。
所以这户人家或许挺有钱的,至少从前很有钱?
这时,
“……妻、妻主?”
院子外,少年抱着两棵大白菜从外面回来。
已经晌午了,老族长把江雪翎捞出家门,算是让他平安度过了一上午。
但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晌午他必须回来为家中这位妻主大人烧饭,不然一旦延误这人的餐食,以这人的性子,准要大发雷霆,介时天晓得又得闹出多少麻烦事儿。
甚至倘若他没在家,这人兴许要拿其余的族人们撒气,这事是有过前车之鉴的。
可江雪翎万万没成想,这不过一上午而已,从前那贪得无厌好吃懒做的妻主大人,竟然一反常态,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晾衣杆上晾晒着被褥,还有几件洗干净的衣服,其中一件甚至是他江雪翎的!
就连屋檐下的簸箕,里头本是晾晒着一些山珍,就连那些山珍也都摆放的井井有序。
这多少是有点强迫症在身上的。
言卿回头一看,“回来了?”
“回、回来了……”江雪翎点了点头,而后又质疑,困惑,费解地看了她几眼,只觉她变得越发陌生了。
言卿大步而来,冷清的脸上没多少表情,但她一把接过少年手里捧着的大白菜,拿在手中掂量了两下,又瞥眼少年的手腕。
“村里有大夫吗?”
少年一惊,心里也一咯噔:“妻主您不舒服?可有受伤?可有流血?可是有何处不适?”
他似乎很担心。
这些个妻主生来金贵,就好似瓷器,好似名贵的玉,若是磕了碰了,官媒定要追究。
山下的嵊唐县共有两大府衙,一个是常规意义上的官府衙门,治理一县,负责包办县衙之下的大大小小等各种杂事。
而另一个,就是这官媒,甚至官媒的存在还要稳压县衙一头,县衙管不了的事情官媒能管,县衙管不了的事情官媒还能管。
江雪翎突然想起一年前,当时这些妻主刚来江家村不久。
其中有位姓林的妻主,大伙儿称其为林娘子。
那林娘子酒后发疯,把江氏宗族的几个族人弄得遍体鳞伤,而她自己也不小心摔了一跤。
其实伤得并不重,也不过是胳膊上蹭出了一小块淤青而已,甚至还没指腹大的痕迹。
可回头这事儿闹上了官媒,立即派遣十几名军士,活捉了那几个族人,而后又绑在村子口,召集了所有人观刑。
那几个族人就这么成了刀下亡魂,甚至就连老族长都挨了顿板子,能活下来完全是命大。
这便是这大梁王朝的女尊,这便是这地方的女权至上。
言卿瞥了他一眼,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金边刺绣的小荷包,这是她之前从那口樟木箱子里翻出来的,里头是大把的铜钱。
“请个大夫。”
江雪翎心底一颤,张了张口,又抿了抿嘴,钝钝地看了言卿半晌,旋即突然一吸气,竟然踉踉跄跄地转身就跑。
“钱!钱还没拿呢!”
言卿喊了两声,可少年跌跌撞撞,竟头也不回,颤巍巍地跑远了。
“怪了,不就是请个大夫而已,他咋像是天塌了?”
不久,
言卿看了看那棵大白菜,洗了一棵,正琢磨着中午吃点啥。
她之前心情不好,早上也没吃东西,但想开之后就觉得,既来之则安之,
凑合活吧,
总之人是铁饭是钢,干饭这事儿不能耽误。
正准备拢柴烧火,就听外头传来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人呢?人呢?那言小娘子她人呢?”
言卿探头一看,就见江雪翎扯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大夫,那老大夫斜挎着个木箱子,脸色煞白,还直吞口水,活像是来阎王跟前拜码头。
她从厨房出来,“我在这儿呢,”
俩人立即看了过来。
言卿嫌头发太长,她不太舒服,上辈子是一头短发来着,但如今这古代?
罢了,入乡随俗吧,哪怕这个古代奇奇怪怪,女尊男卑。
拢起了一头长发后,她指了指少年,“您是大夫?雪翎手上有伤,麻烦帮他看看。”
江雪翎 :“?”
大夫:“?”
俩人全是一懵。
好半晌,那老大夫吞吞吐吐地看了看江雪翎,“那个,言小娘子没事?”
江雪翎也怔着,“我……我以为有事?”
呼!
老大夫狠狠吐出一口气,“这他娘的!”
刚骂一嘴,又一脸心虚地偷瞄那言小娘子,然后捂了捂嘴巴,“个死小子,不讲清楚,可把我吓死了,还以为咱江家村又要出人命了。”
江雪翎恍恍惚惚,而老大夫又一脸费解,“不过她咋回事?”
“这咋还突然想起为你请大夫?”
言卿愣了愣,“他?他好着呢!”
不太明白少年为何这么问,但一提那个江老四她就无语得不行。
只是又不禁看眼这个身形微颤,脸也煞白,仿佛下一刻就能因惊悸过度而昏厥的少年,言卿心里又一哽。
只觉心里发噎,但旋即又轻轻放轻了声音,
“听着,他之前跟几个衙役起了冲突,被人放箭弄伤了肩膀,但除了这个,应该没事……”
本是想安抚江雪翎,可这话一出,又突然想起江老四那一件陈旧的黑衣,想起那人背上的伤,以及曾沾在自己手上的血。
言卿:“……”
突然就有点窒息。
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也是原主干的。
江雪翎听着,听着,恍惚了许久。
“四哥,他没事?”
他又是一晃,忽然像浑身都没了力气。
“当心!”言卿连忙扯了他一把,又抿了一下嘴。
“我刚才就已经说了,我是下山一趟,但也只是下山买了几本书而已,不过当时雷声太大,一可能没听见……”
又看了他几眼,言卿突然道,“拿着!”
手里这把黄油伞塞进了江雪翎手里,她背对着他,把他扯上自己的背脊,然后背着他往回走。
只是她心情复杂,语气也直发闷。
“雨下得太大,山路本就不好走,若还是不放心,不如等明日天亮后,等明日雨停再下山看他。”
“他那性子跟条疯狗一样,就算叫人踩在地上也能反唇相讥……”
比起担心江老四,还不如多担心担心他自己,这脸都白成什么模样了?
言卿正念叨着,但突然之间,头上的黄油伞歪了一下,接着,少年重重垮在了她肩上,柔嫩的脸颊贴着她脖子,薄唇轻启,喷洒出温热而又孱弱的气息。
言卿一怔,微微侧首,才发现他竟然闭着眼,已经不省人事了,好似睡着了一样。
也是这时才发现,少年的嘴唇本是像娇嫩的玫瑰,但不知何时,早就淡得没有血色了。
受惊过度,是真的很怕吧?
言卿心里突然很不好受。
不知怎的就有些心酸。
她顿在这里许久,才又深吸一口气,强压心头汹涌的感触,继续背着他往家走。
睡梦里,江雪翎好似做了一个梦,
梦见那乌云笼罩的雷雨天,梦见了天光昏沉,梦见了阴霾笼罩,也梦见了满满一整个小村庄的朦胧雨雾。
可这个过程中,好似有风雨从伞外飞来,也捎来一抹女子的发香,很清淡,很清淡,带着几分皂荚的味道,
而那人身上也传来一份温暖的温度。
明明从前冷冰冰的,有时看着她,仿佛在看冰冷的毒蛇,在看那些冷血的猛兽,但这份温热突然让他觉得。
或许,她也曾是一个人,一个温热的人。
可为何这样温热的人,所行之事,却总是那般冷酷?
他甚至不禁怀疑,如今所感受到的这份温热当真存在吗?又或者这不过是他绝望之下的想象?
“啾啾,啾啾啾!”
江雪翎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
窗外阳光明媚,昨夜秋雨洗涤了晴空,那份蔚蓝带来了秋高气爽。
突然他弹身坐起,回忆着之前那些事,又一看天色,“不好!”
匆忙起身,他连忙往外走,但起身之际一阵头晕,一摸额头才发现竟早已滚烫。
但他完全顾不上这个,已是日上三竿,以往这时候他早就已经煮好了早饭,甚至早已侍奉那位妻主用完早膳。
可如今一觉睡过头,他心中不安。
但出门时,
“吱呀”一声,
恰好隔壁那扇房门叫人推开,
“……醒了?”
江雪翎突然一激灵,而后侧首一看,本是有些忐忑,但这一看之下竟然愣住了。
“……妻主??”
“呵,”
言卿僵硬地咧了咧嘴,一脸惨笑。
她披头散发,熬了一整夜,一宿都没睡。
昨儿把少年背回家后,她就点灯熬夜,拎起之前从山下买来的那些书,疯狂看书,疯狂吸收这个女尊世界的常识。
可是,
这,他,妈,的!!
如今书还没看完,只堪堪翻阅了一本,还剩下好几本没看,但单只这一本,就如同核弹一般对她造成莫大的心理冲击。
言卿三观都碎了,她得出一个令人作呕的结论。
“这狗日的地方!狗日的世道!狗日的女尊,狗日的一妻多夫,狗日的大梁律例!”
她又咬着牙狠狠吸了一口气。
其实言卿不傻,她早就发现了很多东西,比如原主是人渣,对家里这几个夫郎家暴,
又比如这哥儿几个应该是恨她的,怕她的,但出于一些原因又不得不处处顺从。
就好像家里这个小六江雪翎,也好似山下那个阴着一张脸,毒舌又嘴欠,看似阴阳怪气,但只要她提出要求,就不得不从的江老四。
言卿觉得这种关系很畸形,她一个现代人受不了这个,不论是这糟心的处境,还是这令她头皮发麻的一妻多夫,她都很是受不了。
在此之前曾想着,先把这大梁律法研究明白,然后看看能不能写个“放夫书”之类的,还他们自由,也好过像现在这般僵硬着。
可谁知!!?
“《夫律》第一篇有言,为夫者当以妻为尊,世间男子一生只侍奉一妻,妻弃者死!若妻早逝,则为夫者殉葬!”
因为那书上写的全是文言文,言卿是掰开了揉碎了又品了好几遍,才好不容易搞明白那些文言文究竟是个啥意思。
也就是,男的,这辈子,就一个老婆!
老婆不要他们了,死!
老婆短命比他们先走一步?死!
有了老婆必须忠贞,若胆敢婚内出轨,还是死!
所以,休夫?
不存在的,休了就死!
“我特么的,么的么的。”
言卿磨着嘴皮子,就觉得大事不妙了,坏了,这不沾包儿了吗?
这辈子都得跟江家兄弟绑在一起了,这辈子都得是这户人家的妻主了,这辈子都不能过她单蹦一个的潇洒生活了。
这特么哪里是夫婿?这比签了死契的奴才还奴才,毫无人权可言,
妻主一声令下直接仗杀,生生死死全叫人拿捏着,不过是一念之间。
还有那个《夫律》,还叫啥夫律啊?直接叫《老公们的一万种死法》吧!
上头条条框框写的全是各种各样的刑法刑罚,满清十大酷刑都得在这本《夫律》面前跪下喊爷爷。
言卿:“?”
她眉梢高高一挑,心想,果然。
不过,又忍不住仔细盯着这位孙娘子看了看。
这人至少得有三十多岁,甚至没准得有四十多岁,看起来像一位长辈。
只是,
她眼底划过一抹思量。
而此时,孙娘子也徐徐开口,
“说来也巧,之前因家中出了一些小事,我这一走便是一年多,直至昨夜回到嵊唐后,才听闻官媒派人过来,且蘅哥儿家中竟然还多了一位妻主。”
“据传日前蘅哥儿曾回来一趟,也不知是怎的,竟惹了妹妹不喜,还曾为此挨过一顿鞭刑?”
言卿想起江斯蘅那件渗血的黑衣,想起那些曾沾在自己手上的血迹。
她眉心轻拧,旋即问:“所以您这趟过来,是想为蘅哥儿出头?”
孙娘子一怔,而后又是一笑,“想来妹妹应当知晓,蘅哥儿这几年一直在为我那赤牙钱庄做事,他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实在是不忍他受那些皮肉苦,这才想来劝说一番,还请妹妹看在我的面子上,往后对他善待着些。”
言卿:“?”
突然那眼神子就有点奇怪了。
她不禁重新审视这位孙娘子。
而一旁,那脆皮儿少年江雪翎一听孙娘子这话,唰地一下,顷刻之间就变了脸色。
他猛地看向言卿,心中也满是不安,不知不觉,一行冷汗已经顺着少年的面庞流淌而下。
言卿古怪一笑,突然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而后一步上前,“您这人还真是挺有意思呢。”
孙娘子微微扬眉,“不知此话何来?”
言卿笑得越发古怪,“这左一个蘅哥儿,右一个蘅哥儿,乍一听,好像您全是在为蘅哥儿着想,全是在为蘅哥儿考虑,可我怎么觉得,你是没安好心呢?”
孙娘子不禁一愣,
而言卿已长吁口气,她身形一晃,斜倚在自家墙壁上。
“您今日来此应当提前打听过,知晓我是什么性格,又到底是什么脾气。”
“不提别的,就你刚才那些话,一旦落入我耳中,蘅哥儿他怕是不死也得残。”
“难道在你们这些人看来,我当真就长了一副蠢人样儿,就那么好忽悠?”
言卿又忍不住笑了,原主那脾气狗见了都得直摇头,没事都能搞出一点事情来。
她哪怕并未继承原主的回忆,但也从些许细节推测得出,那就是一个人渣,渣女,而且还是个家暴犯!
脾气不好,又凶又恶,好比江雪翎、江斯蘅,这哥俩身上那些伤,十有八九全是原主干的。
就这么一个人,乍一听,别的女人竟然亲亲热热地管自家夫君叫“蘅哥儿”,还一口一个不忍,甚至贴脸开大,说什么让她看在她的面子上,往后对蘅哥儿善待些?
呵,言卿敢打赌,倘若原主还活着,倘若今日在这里的人是原主,善待?
不抽死蘅哥儿就算不错了!不弄死那个江老四都算她输!
而这孙娘子显然明知原主是什么性情,却还是故意弄了这一出儿,又能是什么好心?
“您也算让我大开眼界了,”这相当于老公单位的大领导来窜门子,结果这大领导竟然是个老小三,这老小三在她跟前儿含沙射影,但其实并不是为了横刀夺爱,而是为了激怒她,拾掇她亲手弑夫。
反转,太反转了。
言卿又呵呵一声,“话不投机半句多,您慢走,寒舍简陋,恕不招待了。”
孙娘子神色一凝,本是一副温柔模样,但此刻那份温柔淡了淡,眉眼间溢出几分凌厉来。
末了,她又是一笑,“倒是小瞧你了。”
言卿挑眉,“同样是人,你也没比我多生几个脑子,承让了。”
孙娘子:“……”
又沉默片刻,才道:“也罢,那便叨扰了,有缘再见。”
再见?
不,
最好再也别见!
…
孙娘子这些人就这么走了,只是下山路上,那马车帘子垂挂而下,没人见到,她脸色早已铁青。
那副阴沉模样,同此前温婉贤淑的样子大相径庭,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而江家这边,老族长心有余悸,等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早已不知不觉地吓出一身的冷汗。
他攥着袖子蹭了一把脸,这才又战战兢兢地看向那位言小娘子。
方才那短暂交锋,甭看只是几句话的功夫,然而一个弄不好,这可是要出人命的。
只是老族长也想不通,那孙娘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对蘅哥儿有知遇之恩吗?
此前也一直相安无事,
这怎么突然之间就包藏祸心?这完全是把软刀子,一下子就对准了蘅哥儿的面门。
为夫者求存不易,女子为妻,妻为尊,轻易便可定他们生死。
甭提是出了这种事,人家都找上门含沙射影了,就算没有这一出,那也是想打就打想杀就杀的,轻而易举就能把人弄死,还不用负任何责任。
但更令老族长想不通的是,这言小娘子,以前有这么伶俐吗?有这么聪明吗?
孙娘子那些潜台词,就连老族长,一开始都没能听明白,也是在言卿开口后,他才心有余悸地反应过来。
“这……言小娘子?”
察觉气氛不对,老族长战战兢兢,心里也忍不住担忧。
言卿正一脸沉思,
她回过神后,长吁口气,接着又皱了皱眉。
“族长爷爷。”
“啊,啊?”
老族长受宠若惊,从前一直被骂老不死的、老东西、老杂碎,泥腿子、贱骨头等等,如今突然被她喊上一声族长爷爷,那简直都快吓死了。
毛骨悚然!
但言卿心里揣着事儿,脑子里头也正在琢磨着,并未注意老族长的诚惶诚恐。
她思忖道:“您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这个腿脚快的,尽快下山,让蘅哥儿回来一趟。”
老族长又是一怔。
完了!
高兴太早,这言小娘子到底还是气疯了吗?
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花读书香》回复书号【1054】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