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肢并不是结束,而是痛苦的开始。
失去的四肢,会在每一个夜里带来诡异的疼痛。
那时,我也常常疼得难以入眠。
可顾裴生却骂我戏精,说我胳膊都没了,怎么会痛?
这下,他终于能理解了吧。
顾裴生比我想象中的要脆弱。
他已经被无法言状的疼痛折磨得快要奔溃了。
那天,他忽然敲开了我的病房门。
站在门外,有些精神恍惚道:
「清如,对不起……我不该骂你是残疾的……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痛……」
他喃喃自语了许久,随后又茫然地离开了。
三天后,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
我出院了。
我操作着机械手臂,接过了院长送上的离院花束。
医生护士们纷纷为了送上了最真挚的祝福。
令我意外的是,顾裴生没有出现。
我以为他终于是放下了。
可是没有。
再次看见顾裴生的消息,是在新闻上。
病房被打开时一片惨状。
顾裴生不知从哪拿到了手术刀。
把自己扎得浑身是伤,残缺的右臂上更是烂得一塌糊涂。
沈瑶则是倒在血泊中,被开膛破肚。
人早已僵了。
一旁还有一具婴儿的尸体。
没想到竟是个四肢不全的死胎。
场面过于血腥惊悚,吓倒了一众医护人员。
医生分析后猜测,顾裴生是因无法忍受幻肢疼痛带来的负面影响,导致精神出现了问题,这才酿成了悲剧。
他呼吁大家要密切关注广大患者的心理健康。
多一点理解和包容。
而此时,我正好准备上台为鼓励伤残人士作演讲。
我的ppt非常简洁。
只有一行大字。
身体的残缺,不是灵魂的破碎,生活仍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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