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根源的问题没有找到,乐乐的眼睛一天比一天坏,三个人之间的矛盾总要爆发。
“他今天带着母子二人出去玩,用尽浑身解数,也没能让那个孩子多看他一眼。” “偶尔眼睛疼了,那个孩子会对他拳打脚踢,他也没有什么怨言。” 听着手机里私家侦探的实时汇报,我不由得发笑。
作为一个天生恶种的超雄小孩,拳打脚踢可不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我的天哪……” “那个孩子,他把您丈夫从楼梯上推下来了,好像完全就是故意的!” 这个“好像”,应该去掉。
毕竟这个孩子以为,如果谢述怀死了,他的眼角膜就是他的了。
“现在假装路人出现,装作以为他是失足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样子,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助,打急救电话吧。” 谢述怀,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医院通知家属的电话很快。
我赶过去时,就看见谢述怀浑身是血地躺在急救床上,正要往手术室推。
直到现在,他布满伤痕的脸上都满是惊愕与不可置信。
眼角甚至有一滴泪。
因为他从楼梯上滚落下来的时候没有立刻昏迷,而是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没有犹豫地指挥乐乐举起棒球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想让他一命呜呼。
江听听哭着对他说:“阿怀,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对不起,对不起……” “乐乐他的人生才过了九年,他是我最爱的孩子,我不想让他的生命停止在这里,不想让他再也看不见东西……” 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受苦,所以选择让最爱她的男人去死。
“阿怀,我是爱你的——” 爱他,就要送他归西。
好一个爱情。
如果不是私家侦探及时出现,他确实活不下来。
难怪谢述怀已经一副生无可恋的绝望模样。
但这并不是最绝望的。
有江听听一句爱,难保他后面躺在床上自由攻略一通,又把自己给说服了。 谢述怀看见我,一边流着泪一边吐着血,努力伸出手想握住我的手。
“亦竹,对,对不起。” “如果我可以活下来,从今往后我一定好好爱你。” 他被推进去之后,我嗤笑一声。
“妈妈,他要是死了,那双好眼睛是不是就是我的了?” 我闻声而转头,江听听慌忙捂住乐乐的嘴,抱歉地对我笑笑。
“小孩子不懂事,说着玩的,不要往心里去。” 我点头,她松了一口气。
谢述怀抢救了一个下午。
一整个下午江听听都在祈祷。
我特别想知道,她是在祈祷谢述怀抢救成功,还是失败呢?
直到手术室的灯熄灭,而谢述怀不是盖着白布被推出来让家属节哀,江听听白了脸色,有些失魂落魄地瘫在椅子上。
“怎么办,怎么办呢……” 谢述怀被推出来,第一个扑上去的倒是江听听。
她梨花带雨,哭得声泪俱下,仿佛那个要送谢述怀归西的人不是她。
“阿怀,你终于没事了,太好了,阿怀,我好担心你……” 谢述怀是有意识的,他偏过头去,不愿意看江听听。
这是个他从前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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