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奴,听话,我们回家了。” 他朝我伸出手,而我只是笑了笑。
“魏潇,那里从来不是我的家。” 说完,我纵身一跃。
将三年来的委屈全部抛下,再没有一丝留恋。
“狸奴——” 魏潇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尽,他发疯一般的朝我冲过来,却只扯下了我的一片衣角。
风声里,他哭的撕心裂肺,又伤又悔。
我笑着往后仰,身子落入奔腾的河水中。
窒息感慢慢涌上来,很快我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许许多多奇怪的画面在我脑海中闪过,我以为这不过是我死前的幻觉。
下一秒,肌肉牵扯的痛感却将我拉回现实。
耳边传来一声惊呼,婢女欣喜的对旁边的男人道:“小王爷,公主终于醒了。” 她们口中的小王爷,就是将我从护城河中救下的陆砚辞,大楚唯一的一位异姓王。
飘零数载,我终于想起。
我不叫狸奴,我的名字叫昭华。
我是楚国最尊贵的公主,父皇最疼爱的幼女。
是巫族在这世间唯一的血脉。 我足足休养了一年,才能勉强下地。
如今手腕被接上,我在院子里扎风筝打发时间。
再听见魏潇这个名字,竟觉得恍如隔世。
“听说了吗?宿州的镇远侯世子得了痴病,为了一个乞儿,大婚当日捅了世子妃一剑。” “宿州那种蛮荒之地,你哪来的消息?” “还不是镇远侯死气白赖的非要进京朝贺,被陛下训斥了。都说他儿媳是什么能预知灾祸的神女后人,我这才听了一耳朵。” “又是哪来的江湖骗子。贵妃可是巫族圣女,咱们公主照样没开天眼呢,可见窥探天意绝非易事。” “敢议论贵妃娘娘,你不要命啦。” 听着宫婢的嬉笑声,我想起往事。
传说自上古以来,我们巫族到了一定年岁就能预知祸福。
因此各方势力,都想将巫族纳入自己麾下。
到了本朝,我族后裔稀少,又因一次动乱只留下了我娘一人。娘临终前,嘱咐父皇定要保护好我,因此我的身份成了皇室密辛。
后来遭遇叛军,陆砚辞拼上了自己的性命,而我也不幸流落在外,丢了记忆。
孤苦数年,我以为自己命该如此时,竟有人假借我的身份享尽了荣华富贵。
宋婉啊宋婉,你真是该死。
殿外突然有人高呼:“回来了,回来了。” 我的贴身婢女喘着粗气,满脸欣喜。
“公主,小王爷已经找到神医了,过几日就能返程,您的眼睛很快就能看见啦。” 我来不及雀跃,又听婢女说:“不过今年的大朝宴在王爷回来前举办,镇远侯世子想在宴上借贵妃娘娘的玉佩为世子妃祈福……左不过是个蛮荒之地的世子,公主若不想去回绝了就是。” 指甲嵌进肉里,我咬牙问:“那世子妃可是叫宋婉?” 自被陆砚辞带回宫,我鲜少提起旧事。
因而婢女有些茫然地点头:“正是,大婚之日世子非要杀她,到头却又舍不得了,这才求着老侯爷进京找您帮忙。” 我娘的玉佩,是巫族的圣物,可延年益寿,消灾祈福。
这玉佩原本是一对,一枚我常年戴在身上,一枚留在宫中。
想来是我昏迷时,随身戴的半块玉佩被宋婉偷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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