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姜家家主走后,大发雷霆,句句痛骂姜家可恶至极,欺人太甚。
贴身丫鬟鸢尾努力压抑着自己的笑脸,小声翼翼地靠近我说。
“小姐别怕,老爷和夫人不会送你去守活寡的。”
我内心寒凉,没有接话,怕拍她的胳膊以示安抚。
鸢尾所言,当不得真,我心知肚明。
果不其然,入夜的时候,母亲红着眼睛过来。
看我盯着嫁衣发呆,更是绷不住似的大哭出声。
“娇娘,我的儿,你的命怎么这么苦!”
“姜家竖子自己倒是撇了个干净,却让娇娘你背上个克夫的名声,你还有亲弟妹,沈家旁支未成婚的儿女更多,实在不能留你在家中做望门寡。”
“娇娘别怕,姜家已经承诺,将来会好好给你挑个嗣子,也算是老有所依。”
一番假惺惺地苦恼,竟是问也不问我,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
这是生我养我,给予我血脉的亲父亲母。
为了名声,我便活该在最好地年华,枯萎在后院中吗?
如果生来便要活在一眼能看到头的黑暗中,那这一世又有何意义?
兢兢业业绣了三年整的嫁衣,被我眼睛眨都不眨地扔进了火盆中。
化为了一团灰烬。
父亲母亲知道了,连发脾气骂我都不曾。
只是遣下人外出去买了成衣回来。
自小循规蹈矩的我,还以为这是多么荒唐的反抗。
没想到并未引来一场风雨,被无声无息地化解了。
他们铁了心,亲生女儿又如何,不及一纸奖赏。
逃吧!
我第一次想离开待了十几年的小院子,尽管对大家闺秀来说,不熟悉的街道很可怖。
可空洞的宅院与机械的下人,仿若一处墓葬。
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原来沈府,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竟是藏了不计其数的守卫。
他们得了令,让我一路畅通到了后门处。
所有人就在那里静静等着,围成一圈看笑话。
一步之遥,却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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