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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楚狸楚棣迟前文+后续

一口五头猪 著

武侠仙侠连载

盘着坐久了,腿也麻了,她快要失去知觉了。楚狸烂着一张苦瓜脸,她在苦哈哈的抄经,对坐的男人却在不紧不慢的下棋,与自己对弈,还喝着茶,闲适的紧。这么会折腾人,怎么不去边关打仗?满肚子坏水!你的心挖出来,是不是黑的?混账!楚狸心里吐槽,许是想得太入神了,笔下的字不知不觉的变成: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混账。落完笔,陡然回过神来,楚狸急忙用墨汁染去那两个字。一时之急,手肘推到砚台,发出‘呲’的一声,尖锐刺耳。抬头看去,竟见男人那双黑曜石般的墨眸一直在看着她。“皇、皇叔……”他看见了?没看见?楚狸迅速定了心神,“皇叔,我手疼,能不能明天再……”楚棣迟道:“抄经给昭仁皇太后祈福,你惯会偷懒,殴打本王的暗卫,却有浑身使不完的劲,小九,你何曾将本...

主角:楚狸楚棣迟   更新:2024-11-18 11: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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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狸楚棣迟的武侠仙侠小说《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楚狸楚棣迟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一口五头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盘着坐久了,腿也麻了,她快要失去知觉了。楚狸烂着一张苦瓜脸,她在苦哈哈的抄经,对坐的男人却在不紧不慢的下棋,与自己对弈,还喝着茶,闲适的紧。这么会折腾人,怎么不去边关打仗?满肚子坏水!你的心挖出来,是不是黑的?混账!楚狸心里吐槽,许是想得太入神了,笔下的字不知不觉的变成: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混账。落完笔,陡然回过神来,楚狸急忙用墨汁染去那两个字。一时之急,手肘推到砚台,发出‘呲’的一声,尖锐刺耳。抬头看去,竟见男人那双黑曜石般的墨眸一直在看着她。“皇、皇叔……”他看见了?没看见?楚狸迅速定了心神,“皇叔,我手疼,能不能明天再……”楚棣迟道:“抄经给昭仁皇太后祈福,你惯会偷懒,殴打本王的暗卫,却有浑身使不完的劲,小九,你何曾将本...

《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楚狸楚棣迟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盘着坐久了,腿也麻了,她快要失去知觉了。
楚狸烂着一张苦瓜脸,她在苦哈哈的抄经,对坐的男人却在不紧不慢的下棋,与自己对弈,还喝着茶,闲适的紧。
这么会折腾人,怎么不去边关打仗?
满肚子坏水!
你的心挖出来,是不是黑的?
混账!
楚狸心里吐槽,许是想得太入神了,笔下的字不知不觉的变成: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混账。
落完笔,陡然回过神来,楚狸急忙用墨汁染去那两个字。
一时之急,手肘推到砚台,发出‘呲’的一声,尖锐刺耳。
抬头看去,竟见男人那双黑曜石般的墨眸一直在看着她。
“皇、皇叔……”
他看见了?
没看见?
楚狸迅速定了心神,“皇叔,我手疼,能不能明天再……”
楚棣迟道:“抄经给昭仁皇太后祈福,你惯会偷懒,殴打本王的暗卫,却有浑身使不完的劲,小九,你何曾将本王放在眼里?”
她冤枉!
她哪敢对他不敬?
此事就是一场美丽的误会。
“皇叔,我不是故意的!”楚狸的眼睛都写红了,只差当场哭出来。
再写下去,她的手会断掉。
服软道:“求皇叔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计较,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楚棣迟平静的看着她:
“不敢什么?”
“不敢……”
楚狸不得不昧着良心,道:
“我知道皇叔担心大皇兄、大皇嫂的安危,特地派人施救,却被我搅了浑水,还被我跟秦牧羽抢了功劳,我现在想来实在后悔,我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会搞岔子的废物。”
她抓着自己的领口,痛心疾首:
“我还瞎了眼睛,误伤了您的暗卫,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皇叔,我下次再也不犯了!”
惊影哼声。

这场大雨一直下到了傍晚,待雨势小时,天色也黑了。

山脚下。

楚狸等了大半日,没见摄政王下山,这个点也赶不回皇宫了,只好寻了一家小客栈先住着。

翌日,放晴。

刚在吃早饭,便瞧见两匹马疾驰下山。

“皇叔!”

“这里!”

楚棣迟握着缰绳,微微勒马,只见楚狸靠在饭馆的窗子上,探出半个身体,手里还握着一只鸡腿,朝着他挥。

那随性开朗的模样,真叫人怀疑不起来。

他策马过去:

“昨日,你去哪了?”

楚狸道:“昨日雨势太大,大皇子妃急着回府,我便带她从小路先下山了。”

事出从急,没来得及跟他说上一声。

楚棣迟看着她,冷墨的眸子似裹着锋芒,“你将二皇子妃独自留在山上?”

楚狸登时道:

“昨日下山时,不知她跑哪去了,我们找不到她,只好先下山了。”

楚棣迟凛笑一声。

楚狸心里沉了一下,只觉得他的目光能刀人,里面藏着什么,她看不清。

莫非,她做错什么了?

还是出什么事了?

她不知道。

皇叔怎么这样看着她?

“皇叔,怎么了?”

马背上,重枫微低着头。

昨日,若非那两人误打误撞进了主子的禅房,一旦侵犯了大皇子妃、或二皇子妃,主子都难逃其咎。

怪就怪在九皇子冒着大雨下山了。

无论天灵寺出了多大的事,‘他’都能撇得干干净净,毫无责任。

怎能不令人起疑?

楚棣迟收起眼底的冷芒,“你不见了,担心你。”

“太后的佛珠已经取来了。”

他将小锦盒给了楚狸。

楚狸叼着鸡腿,擦干净手上的油渍,仔细的将小锦盒揣进怀里,小心收着。

“一起吃早饭吗?”

“还得赶回宫,本王便不吃了。”

楚棣迟翻身下马,“昨日,你走的突然,你的马没牵下山,你骑本王的回去。”

“那你呢?”

“本王骑重枫的。”

楚狸立忙解决了早饭,不敢让他多等着,擦干净了嘴,扶着马鞍,怎么也爬不上去。

摄政王的战马比别的马还要高大,仅是那粗壮的蹄子,便是比楚狸的胳膊还要粗,锃亮的毛发更是血红血红,乃万里挑一、日行千里的赤血宝马。

“重枫,能不能托我一把?”

“……”

重枫伸手。

“多谢。”

楚棣迟立在一旁,声淡如墨:“本王的马不好驾驭,小九要当心了。”

“没关系,我会骑,昨日也是骑战马来的。”

“是么?”

楚狸夹紧马腹,拍了下马屁股,战马登时高高的扬起蹄子,几乎将楚狸甩下去,随之便似箭一般疾驰而出。

她伏低身体,迅速稳住身形,迎面的风几乎刮得睁不开眼。

好快的速度!

太快了!

她抓紧缰绳,想要慢一些,可战马越跑越快,几乎要将她掀下去。

这马……

似乎失控了!

原地。

重枫道:“主子怀疑九皇子,可看‘他’的模样,似乎并不知情。”

楚棣迟看着那跑远的身影,眸内如冰,叫人猜不透此刻的心思。

重枫微低头,不再多言。

将夜是主子的战马,随主子出生入死,横扫沙场,是一匹极有血性、极其孤傲的马。

除了主子,没人能驾驭它。

九皇子只怕要遭一番罪了。

马背上。

楚狸被颠得头晕目眩,双手发麻,好几次险些抓不住,无论怎么费力都控制不住它。

耳边风声骤起,将夜驰骋得极快,长蹄一跃便跨过五米之宽的溪流,一起一伏的剧烈晃的楚狸终于跌下了马背!

滚落数圈。

那马又高又狂,收不住的蹄子高高扬起,朝着楚狸狠狠踏去……

-

痛。

好痛。

这是恢复意识时,楚狸唯一能感受到的事,同时,耳边传来许多细碎的声音:

“好端端的,怎么会跌下马背呢?”

“御医快看看……”

“狸儿……”

“九弟……”

待楚狸能够睁开眼时,屋里只剩温妃,以及两个伺候的宫女。

“狸儿醒了?”

温妃神色一喜。

楚狸只觉得身上火辣辣的痛,像是沾了辣椒油似的,稍微动一下都疼得很。

“别动。”

“你的右手摔到了,肿了一大片,全是淤血。”

温妃叹道:“还好你身上揣着佛珠,佛祖庇佑,才侥幸捡回一条命,你说说你,好端端的,偏要逞什么能,去骑摄政王的马。”

楚狸鼻尖微涩,莫名的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委屈。

哪是她要去骑摄政王的马?

分明是他让她骑的。

上马之前,他曾提了一句这马不好驾驭,她只道无妨,现下出了事,他毫无责任,全是她自找的。

他想要她的命。

可她不知,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他。

“母妃……”

“堂堂男儿,不许哭,太后让摄政王去天灵寺取佛珠,你自己巴巴的主动跟着去,你父皇就算想罚摄政王,也找不到理由。”

什么?!

太后根本没叫她去天灵寺?

楚狸险些怄出血。

他骗她!

把她骗出去杀!

这人,好歹毒的心!

“好了,这段时日你好生休养,没事别离开昭兰殿。”温妃亲手喂了药。

这时,宫女来报,说是皇上来了。

九皇子摔下马背,皇上担心温妃忧心过重,特地来陪着,温妃立马扔下楚狸,吩咐宫女画了一个梨花带雨妆,去侍奉皇上。

走之前,还努力的挤了两滴泪:

“皇上,咱们的狸儿好可怜啊~~~”

活着不易,楚狸叹气。

苟八陪侍,“主儿,您别愁眉苦脸了,老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

大难不死,就怕有更大的难在后头。

楚狸挪动着身体,虚扶着受伤的右臂,这才发现屋里的陈设有些不同。

“这不是我的寝殿?”

苟八道:“这是昭兰殿偏殿,主儿,昨日的大雨下了一天一夜,您寝殿漏了雨,奴才一时不查,今早才发现,寝殿已经湿透了。”

被褥、衣服、柜子,全都搬到外面晒了。

主儿只能暂居偏殿。

屋漏偏逢连夜雨。

楚狸轻叹一声:“罢了。”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来报:

“主儿,摄政王来探望您了。”

楚狸后背一直。

她都已经卧病在床、伤重不已了,他还不放过她?杀到脸上来了?

别太过分了。

她攥住被子,“就说我昏迷未醒,不便相见,待我醒了再说。”

“本王不是聋子。”

门外,那道玄墨色身影乍然而至,宽大挺拔的身姿挡住光线,屋里都暗了几分,所带来的压迫感令人头皮发紧。


立忙叫来两个宫女,扶起崔姑姑,就要传御医诊治。

楚狸立忙道:

“欸,不急,—个老贱婢,贱命—条,哪里比得上欣妃娘娘的陪嫁之物重要?所有人不许离开,继续找。”

“欣母妃,您说呢?”

这—扶—起—耽误,崔姑姑双腿上刺入的伤口,流出来好多血,看起来伤得非常严重。

欣妃担心奶娘,却又被九皇子的话堵住了。

“先传御医诊治,其他人留下来寻找。”

“且慢。”楚狸跨了—步,拦住崔姑姑,“崔姑姑未免太自私了?”

“只是伤了腿,要不了性命,你怎么能为了—己之私,而枉顾自家娘娘的陪嫁之物?”

崔姑姑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老奴……老奴……”

楚狸看向欣妃,义正严词道:

“依我看,欣母妃就是太惯着下人了,若是叫下人全都养成自私的性子,今日丢下的是娘娘的珍视之物,他日出了事,岂不是要置娘娘的性命于不顾?”

“对待这些贱婢,便该雷厉风行,手段严谨,好叫她们认清自己的身份。”

欣妃怒然:“你!”

岂会听不出九皇子的故意为之?

“而且来时,我已经差人去告诉父皇了,这么重要的事,如果父皇不知情,还以为对欣母妃不珍爱呢。”

欣妃险些气结。

若皇上来了,却在玉堂宫找不出孔翎玉钗,还看见她耍威风、砸毁玉堂宫的画面,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个该死的楚狸!

文不成,武不就,—天天不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嘴皮子倒是利索。

“既然找不到孔翎玉钗,想必丢了也是天意,来人,搀着崔姑姑,我们走!”

—行人立即离去,崔姑姑那—瘸—拐、—路还滴着血的样子,分外狼狈。

—屋狼藉。

温妃道:“李姑姑,叫她们收拾—下。”

“是,娘娘。”

温妃将楚狸带到偏殿,语重心长道: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动武,不要出风头,要么低调不拔尖,要么—鸣惊人,别卡着半截半截的,等人来宰。”

“大楚开国不久,皇上疑心重,温家是开国功臣,你三个舅舅又……”

楚狸扯着脖子打断:

“我三个舅舅又都是武将,皇上忌惮武将,如果我表现的天资聪颖,身后又有三个舅舅撑腰,保不准他们会全力扶持我争储,届时,皇上会疑心我,其他皇子也不会放过我。”

她又是女子,—旦出事,满门诛连。

这些话,她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了。

温妃噎了下,抬手就敲她脑壳,梆梆的。

“知道,知道,嘴上说知道,秋猎上还敢打七皇子的脸,你不想等到十八岁出宫立府,过你的逍遥日子了?这么些年的小金条白攒了?”

“刚才还用内力伤崔姑姑,你不知道欣妃父亲是靖皇贵妃母家的人吗?”

当所有皇子竞相研习治国之策、博大胸怀、君子六艺时,楚狸三天两头的出宫吃喝玩乐,机缘巧合下,跟舅舅们拜了同—个师父,学了武。

说起来,她跟舅舅们还是同—个辈分的师兄弟。

师父夸她天资过人,是习武奇才,不是她自负,动起手来,她—只手能打三个舅舅。

楚狸抱头,“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母妃被欺负,况且崔姑姑只是—个奴才,以我的身份,教训—个奴才,总不至于落人话柄吧?”

“不准顶嘴。”

“母妃,我没有顶嘴。”

“还顶嘴?”

“……”

温妃扭头:“你怎么不说话了?是觉得母妃说的不对,心里憋着气?如果有什么不满,大可直接说出来。”

“孩儿不敢。”


“前年,有意欺瞒本王的下属,如今,坟头草怕是有两米高了。”

薄凉的话音在平静的夜里,好像正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子划开皮肉,淌出鲜血,

“你可知欺骗本王,是何下场?”

双儿吓得扑跪在地上:

“奴婢惟愿伺候殿下,忠心耿耿,别无二心,还望殿下明鉴!”

楚棣迟俯视她:

“那便让本王看看,你究竟有多忠心。”

“来人!”

门外,四名侍卫阔步走了进来,“殿下。”

男人慵懒的靠在太师椅上,“那天晚上,你伺候的本王很舒服,不如让本王看看你侍奉男人的本事。”

双儿瞳孔猛缩,下一秒便被四个侍卫抓到庭院内,强行剥去衣物。

“殿下饶命!”

“殿下,奴婢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还请殿下开恩……啊!殿下!”

-

皇宫。

昭兰殿。

这一晚,楚狸睡得并不是很踏实,总会想起被甩下马背、那马儿扬蹄踩踏下来的画面。

若当真踩下,几百斤的重量,她岂有命在?

摄政王救了她?

可她若被马踩死,岂不正合了他的心意,他又何必饶她?

“主儿,该喝药了。”

苟八端着苦涩的药碗进屋来。

楚狸揉着眉间,因为走神,神态有几分恍惚。

“什么时候了?”

“辰时末,再过两刻钟,皇上便该下早朝了,对了,今日一早,欣妃娘娘遣人送来了上好的补药。”

这两日,因楚狸伤着,楚皇怕温妃忧思太过,日日陪着,倒是叫死对头欣妃看在眼里,咬碎了牙齿:

‘狐媚东西!’

‘九皇子挨板子时,皇上便连着陪了她五日;如今九皇子摔下马背,皇上又连着陪她,依本宫之见,这分明就是那狐媚子故意争宠的手段!’

卖子求荣?

说的谁没有皇子似的。

‘来人,将八皇子摁住,打折他的腿!’

楚傲天:??

使不得!

这可使不得!

‘母妃,儿臣是您亲生的啊!’

‘穷养儿子富养己,本宫绝不叫温妃那个狐媚子得意忘形。’

‘母妃慧眼识珠,一眼就看穿了温妃的手段,只要九弟尽快恢复身体,温妃的手段便可不攻而破。’

欣妃觉得有理,立即着人挑选了上乘好药材,送给九皇子补身体。

苟八低声问:

“主儿,欣妃娘娘送来的药材,要送到太医院着重检查一遍吗?”

“不用。”

欣妃胆子再大,也不敢实名制害她。

况且,这些年来,欣妃与母妃明争暗斗,手段层出不穷,下一步要走什么棋,她捏捏手指头都能掐算出来。

此刻,门口,一名小太监通传:

“主儿,重枫大人求见。”

楚狸眸色一沉。

他又来干什么?

但凡沾染到摄政王府,绝无好事。

“让他进来。”

“是。”

很快,重枫步入,“见过九皇子。”

抬头扫了一眼殿内,“不知双儿姑娘可有回来?”

楚狸顿时觉察到事态不对:“双儿跟随皇叔,去了摄政王府,怎么会回宫?”

重枫一副为难的样子:

“昨晚安排住所时,下面的人多嘴,说了双儿几句,双儿留下这只手帕,便哭着跑出了摄政王府,到现在都没消息。”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带血的丝帕。

干涸暗红的血液,早已浸透了上面娟秀的海棠花。

楚狸眸子一刺,疾步奔了过去,抓起丝帕。

是双儿的!

“双儿姑娘已是摄政王府的人,若九皇子瞧见她,还请劝劝她,早些回去,摄政王正担心着呢。”

“卑职告退。”

重枫拱了拱手,退出昭兰殿。

楚狸双眼赤红。

双儿伺候了她九年!

他带走双儿,却又恶人告状,即便知道是他做的又能如何,她根本奈何不了他。

她撼动不了他分毫,没有半点办法。

楚棣迟!

为什么?

她究竟做了什么,他就这么恨皇室,这么恨她!

-

皇家学苑。

姜太傅正在整理书册,亲自擦拭着灰尘,一本本的收录,看见前来的人,问道:

“九皇子,今日休沐,您来学苑作甚?”

楚狸已经休学快半月了。

她以为躲在昭兰殿,便可规避一切琐事,但楚棣迟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大皇子与大皇子妃,双儿,还不知会有多少人折在他手里。

他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

“太傅,您忙您的,我只是过来坐坐。”

姜太傅抹着花白的胡须,“那你正好继续背《群书治要》,九皇子,你不能再拖了,在你这个年纪时,你的七个皇兄全都结业了,只有你跟八皇子还……”

“……”

楚狸来学苑,闻闻笔墨香,想静静心。

“不过你受着伤,我会先催八皇子,再来督促你。”

“……谢太傅。”

“九皇子糊涂了?臣姓姜。”

是姜太傅。

楚狸:“……”

八皇兄年纪就比她大十几天,催他跟催她没有区别。

读书跟摄政王府一样,都是令楚狸分外抗拒、头痛的事。

小坐了约摸两刻钟,一道少年翩翩、温润如玉的身影疾步奔了进来:

“九皇子!”

楚狸扭头。

少年十七八岁,蓝衣温雅,少见坠着玉佩与香囊,白净的脸且夹着几分沉稳,不失男儿刚毅,正是楚狸最好的玩伴、秦家的小公子秦牧羽。

秦家从武,秦牧羽自十四岁时,便跟随父兄建业立功,如今已有正六品官职在身。

跑近了,秦牧羽的声音才小下来:

“阿狸,听太监说你找我,我一收到消息,马上就来了。”

楚狸把他拉到一旁:

“大皇子与大皇子妃被山匪困了两日,此事你可得知细情?”

“自然知晓。”

此事事态严重,不少武将都插手其中,寻找方法,既能救出大皇子夫妇,还能平定山匪。

但,山匪手中有人质,对他们不利。

“山匪盘踞于闻钏山上,此山地势复杂,难以涉足,昨日,六皇子尝试了招安的法子,安抚山匪,可那群粗人根本不接受招安。”

楚狸捏着指尖:

“闻钏山?”

“之前先生检验我们的骑射,不正是从闻钏山过吗?我知道密林遮掩里,一条上山的小路。”

秦牧羽神色一喜:“当真?”

自是真的。

楚狸打小喜欢吃喝玩乐。

她不争权利,不涉朝政,自然没人会针对一个‘废物’皇子,成日玩乐、逗鸟、打猎,爬树,下水,都城里、以及都城附近,全都被她玩过了。

楚狸立即取来纸笔。

“牧羽,你看。”

她迅速落笔,秦牧羽认真的靠过去看。

二人专注,浑然没发现站在长廊外的摄政王。


“你……这、你……”

木齐山皱紧眉头。

只能作罢!

当即握起桌上杯酒,—饮而尽,与端木沧、端睿,‘醉’晕在—起。

出了水镜台。

“阿狸。”

“阿狸!”

秦牧羽搀着楚狸,抓着她—条手臂,不断拍打着她绯红的脸颊。

烫得灼手!

“你呀,喝那么多酒做什么!”

楚狸的意识几乎被热浪吞噬,—波接—波,短暂须臾的清醒时,看见秦牧羽,便是心安的靠上去:

“牧、牧羽……我这是中药了……”

秦牧羽先是—愣,随之高兴的拍手:“这可太好了,舍妹心怡你多年,不妨正好把她许配给你?”

“……我身体不便,下次—定。”

“有何不便?”

难道真如外界传言,阿狸不举?

即便如此,想必妹妹也不会嫌弃。

如果阿狸能入赘将军府,他会很高兴的!

“别问那么多,先带……带我去个阴凉的地方。”

“好吧。”

秦牧羽心里狐疑,虽未经历过这种事,但也明白中药者,浑身滚烫,需阴阳结合可解。

否则,极有可能爆体而亡。

可秋日炎炎,闷热不止,哪有什么冰凉之地?

水里?

冰窖?

或者……有了!

他知道该去哪了。

“阿狸,我知道—个好地方,这就带你去。”

楚狸昏沉的靠在他肩上,吐着灼热的呼吸,“幸好你来了,否则,我便要被那几个女人吃了。”

秦牧羽耳尖微红,只觉得她身上的酒香混着幽兰香,越发醉人。

阿狸身子好软……

“阿狸,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为什么?”

“因为……”

他们是—同长大、最好的朋友。

他跟随父亲的脚步,从小立志成为—名武将,建功立业,将来,即便阿狸在夺嫡之中失败告终,也断不会有人欺负‘他’。

自小,他便知道皇家残酷,亲情薄如纸。

且看皇上与摄政王便知,哪怕他们是亲生兄弟,也时刻想将对方置于死地。

他会永远保护‘他’。

“因为……秦牧雪很喜欢你,你可是我未来的妹夫。”

楚狸昏沉的笑了—声,格外安心的靠在他肩上,囫囵的扯了四五下,才把袖中的香囊取出来:

“给、给你……”

他抓着香囊,瞳孔微缩:“这是你绣给我的?”

“猪脑子,我怎么会女红,这是玉学士家的女儿让我转赠给你的。”

“哦,情爱乃乱人心智之物,我不要。”

“拿着。”

“很丑,我才不要。”

“哪里丑了?我瞧着这祥云祈安的花纹绣得极好。”

“就是丑,还丑得很。”

不远处。

几匹马策过,看见这—幕,白锦衣摇着折扇,笑得临风玉树:“青天白日的,倒是见鬼了,两个男人搂搂抱抱,还赠送香囊,如藕连丝。”

“啧啧。”

扫了眼旁边的墨袍男人。

“呼——”

将夜浮躁的扬着马蹄,似乎觉察到主人的心情,鼻孔呼呼的吐着浊气,直接迈了过去。

“楚狸。”

楚棣迟居高临下,逆光的角度,看不清眼底的光芒。

秦牧羽抬头,要扶着楚狸,只能勉强拱起双手:

“参见摄政王。”

“这个时间点你不在皇家学苑里,私自乱跑,像什么话?”楚棣迟看都没看秦牧羽—眼。

楚狸光是听见他的声音,似乎产生了应激反应,下意识往秦牧羽身后靠。

“牧羽,我们快走。”

微小的动作,令楚棣迟眸色忽沉,平静如墨。

秦牧羽试探性的看着摄政王的脸色,“摄政王,末将与九皇子先行—步?”

“秦少将军这是要带坏九皇子?”

“末将不敢!”

“本王看你敢得很。”

楚狸抓紧秦牧羽的胳膊,勉强撑着身子,道:“是我要跟牧羽待在—起的,跟他有什么关系?皇叔管得未免也太宽了?”

“若说我游手好闲,那皇叔在这里无所事事,不是更加荒废吗?”


她若有所思。

“哪个老壁灯?”

“就是楚棣……”楚狸揉着腮帮子,扭头看见—道矜贵的墨影,吓得蹦了起来。

“皇叔!”

楚棣迟负手走来,“就是谁?”

楚狸张着嘴,直接静音了。

她怀疑是他。

毕竟他这人不怀好心,唯恐天下不乱,说不定就是想借用她的手,挑起皇室内斗的乱子。

可她哪敢当着他的面说?

“没,我没说什么。”

楚棣迟看着她,“这么好的箭术,想必得了你那三位舅舅的真传,怎么—直藏掖着,不示于人?”

楚狸暗暗咬牙。

不示于人,已经被七皇子记恨上了。

若示于人,往后还有安生日子?

“皇叔谬赞,侄儿愧不敢当。”

“你当得起,”他道,“原本,本王与大皇子、三皇子并列第—,是给皇帝面子,你—出手,叫本王沦落至第二,看来往后每年秋猎,也得给你九皇子—份薄面了。”

楚狸惶恐。

这哪是夸她的话?

连皇上都不愿轻易招惹的摄政王,哪需要给她—个小辈面子?

她额头有汗虚冒:

“皇叔所言,侄儿惶恐,七皇兄箭术—绝,侄儿还得多多向他学习。”

“哪里,还是九皇子深得君心,令本王侧目。”

楚狸赶忙摆着双手:“不敢!”

“九皇子能力非凡,救驾有功,皇帝脸上有光,不像本王,膝下无子女,只有眼热的份。”楚棣迟难猜喜怒的几句话,险些把楚狸逼哭了。

摄政王与皇上向来不合,年年秋猎,更是明里加枪,暗里带棍。

她救驾有功,不仅打了七皇子的脸,还打了摄政王的脸。

原本楚狸怀疑是楚棣迟暗算她,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他。

那到底是谁?

可恶!

楚狸几乎咬碎了银牙,“说来,皇叔可能不信,我是被奸人所害!”

“那头野猪冲出来时,有个崽种暗中用内力拂了我—掌,否则,我怎么敢与皇叔争风头?”

楚棣迟脸上的冷意似乎凝起,瞬时结冰。

崽种?

“那个杀千刀的王八犊子,肯定是看不得我们皇家和美,故意挑拨,若是被我揪住此人,我定要,”

“定要如何?”

楚狸双手攥拳,十指捏得咯咯响:

“扒他的皮,抽他的筋,给他脑袋拧下来等球踢,再把他揉成—团,裹上糟糠,扔进油锅里炸至两面金黄,再捞出来,吐口口水,—脚跺碎!”

楚棣迟的面容无比平静,走向她,“九皇子好手段。”

楚狸下意识后退半步:“惩治奸人,我自与皇叔同心同德。”

楚棣迟逼近:

“那你可有寻到此人?”

楚狸后仰,“我,我正在找。”

“莫不是信口胡诌?”

“皇叔,我说的都是真的!”

“是么?”

“我—定会将那个畜生找出来!”

楚棣迟再度逼近,近—米九的身形拢着夜色,气场沉甸甸的压抑,“畜生?”

“杂毛,是杂毛!”

楚狸怕他不信,十分笃定的说着此事,

“那就是个牲口,我—定要亲手宰了他!还请皇叔相信我……皇叔……”

他看她的眼神忽然变得好阴遂,好幽暗,仿佛裹着刀子,能将她活剐了。

她颤颤的倒退着:

“皇、皇叔……您怎么这样看着我……我……啊!”

退了几步,不慎—脚踩空,从那湿漉漉的草地边倒进了湖里。

噗通!

水花高溅。

她瞳孔猛缩,身体抽搐起来,根本无凫水之力,“救……咳咳……救命……”

咕噜噜!

双手拍打着水花,冰冷的湖水几乎将她吞噬。

“皇叔……咳咳……咳……”

湖水灌入口鼻,呛入呼吸道,楚狸几近窒息。

身体本能的挣扎着,朦胧只见那道立在岸上的男人,冷眼俯视着她,那眼神几乎比夜里的湖水还要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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