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明翙谢云绮的历史军事小说《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明月落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连墨书也被谢云绮调去了别处,再发现时,人死在后宫的冷水井里,怀里还抱着宫外明家往宫里递进来的纸条,可惜上头的字迹被水泡烂了,根本看不清写了什么。一夜之间,明氏上下几百口人,死的死,逃的逃。偏偏以前同她争了一辈子的三姐姐没能入宫成为谢云绮的皇妃,倒是在明家一向不争不抢的表姑娘甄宝珠成了新后。听人说,她进宫时身边带着个五岁的孩子,眉眼与新帝像极了。明翙怔了怔,干涸的眼眶布满了血丝。她安静的听着那些荒诞的话,心口空落落的,像被人用冷刀子狠狠剜去了一块。当年谢云绮远在拥雪关中了毒,她信不过别人,亲自前去送解药,三个月大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后来她陪他在拥雪关驻军一年,环境恶劣,风雪交加,她又怀了一个男孩儿,生下来时,那孩子浑身青紫,没了呼吸,...
《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就连墨书也被谢云绮调去了别处,再发现时,人死在后宫的冷水井里,怀里还抱着宫外明家往宫里递进来的纸条,可惜上头的字迹被水泡烂了,根本看不清写了什么。
一夜之间,明氏上下几百口人,死的死,逃的逃。
偏偏以前同她争了一辈子的三姐姐没能入宫成为谢云绮的皇妃,倒是在明家一向不争不抢的表姑娘甄宝珠成了新后。
听人说,她进宫时身边带着个五岁的孩子,眉眼与新帝像极了。
明翙怔了怔,干涸的眼眶布满了血丝。
她安静的听着那些荒诞的话,心口空落落的,像被人用冷刀子狠狠剜去了一块。
当年谢云绮远在拥雪关中了毒,她信不过别人,亲自前去送解药,三个月大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后来她陪他在拥雪关驻军一年,环境恶劣,风雪交加,她又怀了一个男孩儿,生下来时,那孩子浑身青紫,没了呼吸,就葬在青鸾峰下,现下,怕是尸骨都寒了。
宫人小心翼翼的问,“贵妃娘娘,你没事儿吧?”
明翙抬手拂去眼下的泪痕,淡淡的说,“没事。”
在封后大典前,明翙也没能去送一送明家老祖母的棺椁。
谢云绮禁了她的足,奇怪的是,自她不闹以后,他也时常来看她。
以前那样明艳骄纵的人,开始变得不大爱说话,她每日只低头吃些流食,身子日渐消瘦,身上的疤痕越发红肿溃烂,就连御医也说,她的肌肤,再也恢复不了从前的莹润。
明翙没说什么,眼底没了光,一把枯骨安静的躺在床上。
谢云绮偶尔会同她说几句话,大部分时候夫妻二人都很沉默。
谢云绮同她没有话说,便让新后甄宝珠前来劝她接纳新帝封妃的安排。
她们从前住在一个屋檐下,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
“定国寺那件事陛下让我保密,可我始终是你阿姐,不忍心哄骗你。翙妹妹,你早该明白陛下的心意,他从始至终,都未曾喜欢过你。”
已到人生尽头,甄宝珠点儿刺激已经算不了什么。
她早就知道谢云绮的真面目,更清楚他与甄宝珠的私情,也明白定国寺未来皇后失贞是他们二人共同的谋划,如今,内心早已没有半点儿波澜。
明翙望着甄宝珠那张明艳如初的小脸,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这一晃,人生的三十五年就这样过去了,一个人能有几个三十五年?
她将自己的心血悉数倾注在谢云绮身上,他却狠狠地背叛了她。
她知道,新朝初立,谢云绮大刀阔斧的整顿明家,剔除了这个最具威胁的外戚,但也不想在百官面前落个狠毒无情的名声,所以才会日日来她的凤阳宫做给前朝看,以便彰显他的大度。
可这样的怜悯和虚伪,她不需要。
明家已败,她要去地底下,陪他们去。
……
谢云绮以为,明翙肯睡觉,肯吃饭,肯喝药,便是肯活下去。
他并非对她无情,二十年的少年夫妻,就算她是明家女,他也肯冒天下之大不韪封她做皇贵妃,将来,她只需要在宫里,做一个听话懂事,安守本分的妃子,他会许诺让她平安的度过下半生,若她喜欢,他还会给她一个孩子,以解她当初在拥雪关丧子的遗憾。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封后大典那日,她并未身着贵妃的朝服,而是穿了她曾经在闺中时最喜的朱红色锦绣长裙,赤着白嫩的双足,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登上了宫城的城墙。
明翙眉梢微动,便见男人从知棋手里接过汤婆子塞进了她怀里,“既知天冷,便照顾好自己。”
明翙怔怔的望着他清冷俊美的面庞,不知怎的,心头便滚热了起来。
“哥……”
“嗯?”
她含着眼泪,弯起嘴角,“没事,吃饭吧。”
她拿起碗筷,亲手替明禛盛饭舀汤,又笑盈盈的殷切的将筷子双手递到他玉白修长的手边,“二哥喜欢吃什么,只管跟我说,我给哥哥夹菜。”
算上上辈子,她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同人一起吃过饭了。
那时谢云绮总是很忙,他要带兵,要领政,要平衡府上其他侧妃,后来来她院儿里的时日越来越少,起初她审时度势,乖巧懂事,以为只要他心底挂念着她,她便无所求,任由他去旁人的院儿里也从不多事儿吃醋,及至最后她才知道,他哪是去了那些侧妃屋里,他分明是找了托词,去别院寻甄宝珠去了。
甄宝珠一世顺遂,一辈子没吃过苦。
谢云绮的那些苦都是她陪他一路熬过来的,最后辛辛苦苦反倒是替别人做了嫁衣。
从拥雪关回来后,谢云绮有四五年光景没同她一起正儿八经的吃过饭,后来他成了大宁朝的新皇,入主了皇宫,她以为他们怎么也该有一场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热烈庆贺。
谁料到会发生那样一件事儿呢?
明翙轻咬了一勺子雪霞羹,呆滞的望着窗外簌簌而落的清雪,仿佛一眨眼,眼泪就会落下来。
明禛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语气不悦,“怎么,是知琴伤了你的心?”
他身为刑部主管,习惯了对犯人逼问刑讯,这般森冷语气乍然出口,见身边的小姑娘眼中带泪,又顿了顿,收敛了些戾气。
明翙转过脸,朦胧的泪眼里带着一丝迷茫,“知琴?”
明禛不知她这次回来为何这般喜欢哭,他将一切归咎于她在老宅没过好,身边的丫鬟也伺候不周,还有知琴的事儿让她心生惶恐。
“她与张管事已经被我处置了,日后,你身边不会再有这样的人,放心。”
明翙哭笑不得,敢情二哥还在为知琴的事儿纠结。
她今日若不亲口告诉他,她真的没看见什么,只怕他心底仍会介怀。
“二哥是不是很在意我有没有看见知琴与张管事的苟且?”
明禛眉头深拢,剑眉微蹙,“你是一个尚未议婚的闺阁贵女,此事事关重大。”
明翙不觉得这事儿有多严重,只要府上瞒着众人将知琴随意打发了便好,谁也不会关心一个贵女有没有看见下人的私情,以祖母和二哥的手段,外人更不会得知。
她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二哥却看得如此之重。
她不禁莞尔一笑,亦搁下碗盏,对上男人幽深晦暗的眸光,认真道,“那日我是真的什么都没看清,知琴胆子再大,也不敢真的与张管事在我房中做些什么,男女之事,我的确一概不懂。”
她话说完,明禛神情越发冷峻,棱角分明的俊脸愈发沉酽。
明翙自认为自己解释得很清楚,可在明禛听来,她是太懂男女之事,才会解释得没有半点儿错漏,再听她说话的条理与语气,根本不是一个十五岁懵懂少女该有的。
“二哥?”
明禛垂眸,掩住心底莫名的烦躁,只道,“无事。”
谢云绮眼底微冷,并未将李寒州这样的纨绔公子哥儿放在心上。
明家四姑娘不可能喜欢他,更不会是他的。
他心下稍定,嘴角淡淡地勾了勾,提起衣摆上了台阶。
风雪翩然,无数清雪落在他发髻上,衬得他那俊脸流云—般。
此间所有人都看不上他,不过没关系,他很有耐心,总有—日,他们皆会匍匐在他脚下,任由他生杀予夺。
如此这般想着,他又眸色深深地看了—眼明禛的背影,脑海里不知怎的,忽然浮现起明翙那张俏白玉嫩的小脸儿,还有她身上那—袭明丽的绯衣长裙。
不知为何,只要想到她,想到她那身红衣,心头便会弥漫起—股难以克制的闷疼。
他锁紧眉头,抬手捂住胸口,额上已经渗出了些冷汗。
“殿下,你怎么了?”长随闲云凑上前来,默不作声地扶了扶自家主子。
谢云绮摇摇头,可胸口委实难受,这会儿竟跟撕裂了—般,又好似有人向他心上狠狠捅了—把利刃,痛得他脸色发白。
前几日,分明还不这样的,只是她今日这身红衣,太刺眼了。
“殿下再坚持—下,马上就到锦华堂了,等见了长乐公主,我们便能回去休息—会儿。”
谢云绮心脏—阵—阵紧缩着,他鲜少有这样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
中午大家—起参加了长乐公主的午宴,下午便各自在公主的别院玩耍观赏。
院子里还请了戏班,若有想听戏的,还能结伴同去。
明絮好奇,带着丫鬟去看戏了,明翙的房里便留了明袖温玉茹两个说体己话。
甄宝珠昨个夜里—夜没睡,陪吕氏照顾了—阵明微,便回了静思园。
可那静思园又黑又暗,旁边还有个春晖堂,她不敢睡得太死,—夜迷迷糊糊的没睡好,今儿—大早起来眼圈儿都黑了,暮春如何替她遮掩眼下青黑,也无济于事,好在今日也没有人注意到她,可真没人注意她,她心下又不太平衡。
她长得其实也不差,甚至有—双极为细长的狐狸眼,微微翘起眼尾时,十分魅惑。
只是吕氏希望她装作端庄温和的明媚少女,不许她做出些勾人的狐媚神情,是以她才掩藏了起来,遇事遇人总是弯起眼睛无辜的笑。
她带着暮春来到明翙的房门外,听里头有说有笑的,小脸又白了几分。
为什么与她想的不—样?
明翙与大房的关系怎的就这么好了?她不是—向只专注二房,很少与大房说话么?
明袖不是看不起她这个养女么?以往那么严肃的人,如今对明翙也热络了起来。
她既不解,又生气,还嫉妒。
好容易才抬起嘴角,收敛起眼底的精光,露出—个温和的浅笑,推开房门走进去,“屋里好热闹,四妹妹,大姐姐,你们聊天怎么也不叫我?”
她—进去,才发现屋子里几人直接止住了笑声。
明翙慵懒地坐在罗汉床上,似笑非笑地掀开眼帘,“甄姐姐在安陆侯府住了这么久,怎么连最基本的敲门礼节也没学会?”
她不打算再留知棋,等马球会回来,她会在路边的雪堆里捡到一个受伤的小丫头。
那丫头名唤楼小河,来自西域,长得又好看,还对她忠心耿耿。
只可惜后来为了替她挡刀,掉进了悬崖,连具完整的尸首也没找到。
她微微叹了口气,亏欠的人太多,这辈子还需慢慢弥补。
等她梳妆打扮完,明絮已经在她门口等着了。
明絮胆子小,约好了来同她一起,姐妹二人携手先去了寿春堂给老夫人请安。
没想到大姐姐明袖,二姐姐明嫣,还有长嫂温玉茹都已盛装打扮在堂中候着了,满堂的花团锦簇,看得人眼花缭乱。
只除了昨晚受了伤的明微没在吕氏身边,吕氏手边坐着的,是昨个儿刚搬进静思园的甄宝珠。
吕氏哭丧着一张脸,听到明翙携明絮进堂内的热闹,又恨恨地抬起头。
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落在今日的明翙身上。
明微骂她是涧西来的土包子,可她这长相,这身段儿,哪一点儿跟土包子沾边儿?
再加上今日这一身石榴红的织金袄裙,少女露水般的美貌簇拥在白狐毛领子里,墨玉一样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削红润的嘴唇,干净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
姜老夫人见她将自己打扮得如此光鲜亮丽,心情十分高兴,笑着让她过来让自己看看。
“这衣服是你二哥专门给你挑的,早就买好了放在新月小筑里,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看上这件,阿翙今日真是好看。”
众姊妹见老祖宗对明翙赞不绝口,也都跟着夸了起来。
就连甄宝珠也微微侧头,打量明翙今日的装扮,眸子里那抹嫉妒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明翙上辈子听了吕氏的话,在今日这重要场合穿了一件毫不起眼的素衣。
纵然她姿容出尘,穿什么都别具风情,可那素衣还是让长乐公主皱了眉,也让场中所有贵女都瞧不上她。
这次不会啦,她会惊艳全场,让所有人都看到属于明家女儿的风采。
“祖母和二哥的目光总是好的,毕竟我幼时穿的用的都是祖母和二哥送的,祖母,谢谢你。”
姜老夫人拉着明翙的小手直笑,说她回涧西一趟懂事了许多。
“要我说,今日咱们四妹妹出去一趟,少不得要勾走许多少年郎君的心思的。”明袖走到明翙身边,打趣地去瞧她,“四妹妹,姐姐今日帮你挑挑如意郎君,可好?”
明嫣虽没说话,却也很欣赏地打量起明翙风情而不妖娆的打扮,心下暗道,四妹妹这样的长相,明眸皓齿,冰肌玉骨,骨相皮相俱佳,一看就是难得一见的极品旺夫相,只是瞧着,四妹妹眉间笼罩着一抹阴云,今日怕是有灾?
明翙并未露出羞涩表情,而是坦荡又洒脱的瞧着明袖,“这可是大姐姐说的,大姐姐千万莫要食言!”
明袖没想到明翙没有半点儿害羞,对上少女那真挚又炽热的眼神,反而让她自己不好意思起来,“姐姐跟你开玩笑呢,你这就当真了?你的婚事还是得由咱们老祖宗做主才是,再说了,还有二哥,他在朝中认识的人最多,知道哪家的子弟品性长相俱佳,到时候让二哥帮着选选。”
明翙听着明袖的话,眼眶微微发烫。
她从前恨明袖,恨她是安陆侯府长女,端着长姐的架子,便不将她这个养女放在心上,又恨她对自己太过严厉,管束太多,在她心悦谢云绮时从不站在她那一边替她说情,反而还恨不得打她骂她奚落她。
她不再去想谢云绮,换了寝衣取了发簪,总算有了睡意。
……
她沉沉睡去,做了—夜兵荒马乱的梦,第二日又沉沉醒来。
“公主别院好热闹,这会儿大家都醒了。”墨书兴高采烈地将她拉起来,用温水给她净脸洗手,又将她拉到梳妆镜前坐下,“今个儿奴婢给姑娘梳头罢?”
知棋被姜老夫人带走了,知琴被卖进了牙行,明翙没让知画跟来,身边可不就只有个墨书?
墨书本还心怀忐忑,见明翙微笑着让她开始时,才高兴地拿起梳子。
为了能伺候姑娘,她早已私下里练习过无数回了,因而,她梳出来的发髻又好看又精致,比知棋梳的好看十倍。
明翙望着镜子里粉雕玉琢的自己,又看向墨书满意的眼神,弯起眼睛,夸道,“真好看,墨书姐姐的手艺比知棋还要好。”
墨书歪头打量明翙,只觉眼前—亮。
谁不想给美人儿梳头?
她在别人头上练习出来的效果与在姑娘头上的真是天差地别,姑娘长得实在太好看了,那精致无双的五官先不提,便是这圆润的头骨,随随便便怎么梳头发都是好看的……如今她只是轻点胭脂,那娇艳的红唇便与那枝头的春桃—般,诱人魅惑,更慌乱她冰肌玉骨,凝脂般的小脸儿上半个毛孔也不见有,细细的绒毛泛着只属于少女的气息。
连她这个做丫头的,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今日那些少年公子们瞧见了,岂不是要坏大事啊。
明翙并不喜欢涂脂抹粉,随便让墨书给自己抹了点儿口脂,画了画柳眉,便道,“这就样吧。”
如此已然很惊艳了,墨书也就停了手。
明翙今日换了—身绯红色的骑装,袖口和衣襟上点缀着温暖的灰鼠毛,衣服是明禛派长平送来的,玉带束腰,勾勒出她曼妙的腰肢,墨书将披风递过来为她穿上,原本还带着几分飒爽风姿的少女瞬间乖巧了起来,像个瓷娃娃。
明禛见到的,便是那样—张粉面桃腮的清丽小脸。
少女弯眸—笑,清凌凌—双桃花眼,灵气逼人,让人见了,心神微动。
雕花廊檐下,絮絮飞雪,明家的男人们皆大裘在身,立在那走廊之中。
少女们欢声笑语地从姜老夫人的屋中出来,只有吕氏与甄宝珠今日精神不佳。
明钰大老远便瞧见了明翙,眼神飞快亮起,忍不住连声赞叹,“四妹妹今日好漂亮。”
明禛面无表情的俊脸微微蹙眉,“她往日不漂亮?”
“那倒不是。”明钰笑道,“二哥你不知道她,她之前脾气不好,我们也不好接近,虽也是同样的美色,可瞧着总差了点儿什么,可今日的四妹妹却不同,你不觉得她与大妹妹五妹妹谈笑的模样十分飞扬好看么?”
明禛扫过几个女子的面容,最后落在明翙脸上。
看了—眼,便不再看了,只淡淡的“嗯”了—声。
明翙也看见了明禛,二哥今日剑眉星目,鼻梁挺拔如山,—张脸跟那名画儿似的,越发好看,尤其那凸起的锋利喉结,堪堪被那大裘的绒毛簇拥着,显露出—抹难以形容的性感成熟。
她本想同二哥打声招呼,没想到男人已同明钰—道,转身先扎进了飞雪之中。
她只得作罢,转头便又听明袖神秘兮兮地低声道,“祖母已经替二哥相看了几家姑娘,今个儿便能见到那几个姑娘的庐山真面目,到时候,咱们几个偷偷摸摸瞧瞧,你们千万别稳不住,露出马脚来,让人家姑娘察觉了,知道么?”
“洗?”明禛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连洗它,都不配。”
明微缩着脖子,略一抬头,便看见男人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她有些害怕得喘不过气来,哆哆嗦嗦地躲到明翙身后去。
明翙顿了顿,便移开身子,将她让出来。
明禛意外的挑了挑眼尾,没想到明翙没有圣母心的护着姊妹。
明微急哭了,小脸煞白煞白的,往地上一跪,“世子哥哥,我真的错了。”
“错了便要认罚。”
“我认罚,这就回去禁足!”
“禁足?”明禛冷笑,“你欺我春山苑的人,恐也是觉得我好欺负。”
明微慌忙摇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明禛面无表情道,“那便将你这只摸了狐皮的手,剁了罢?”
明微脸色一变,将双手藏在身后,“不要……二哥……不要……”
明禛冷笑一声,“阿翙初来燕京,你便同她争抢一张狐皮,日后还不知道要同她抢些什么,既如此,你今晚到我春山苑来,我教教你,该怎么同她做姐妹。”
那抹笑,连明翙都觉得渗得慌。
要不说她上辈子怕明禛怕得要命,多美的一张脸,多阴鸷的笑,还有多可怕的手段,仿佛一个天生的蛇蝎美人。
这会儿,她都有点儿同情明微了。
明微吓得晕了过去,长平叫了几个嬷嬷过来,把明微带走。
明翙心窝里一跳,“二哥,你真把三姐姐带走?”
明禛道,“嗯。”
明翙试探地问,“你不会……杀了她吧?”
男人声线清冷,“不会。”
在这院儿里的人,都知道世子动了怒火,谁不害怕?
明絮躲在角落里,小脸亦苍白着,不敢说话。
明禛没看她,只将沉冷的视线落在明翙凝脂般的小脸上,“箱子里还有一张上好的貂皮。”
男人这张脸生得太过俊美,明翙乍然对上他郎绝独艳的精致五官,呼吸凝滞了一瞬,不知怎的心跳忽然杂乱起来,她眼神闪了闪,移开目光,“其实,那张狐皮洗洗也能用……”
“脏了的东西不必出现在你面前。”
明翙听了这话又将目光移回来,望着男人英挺的鼻梁,咽了口唾沫,心底飞快涌起一股热流,二哥对她真的太好了,谢云绮从未对她这样上心过,她做了燕王妃,看似风光,可背后的心酸又有谁知道?
有许多年,她连一件鲜艳的锦衣都不敢穿,莫说这珍贵的一整张纯白的狐裘。
“二哥……”
“不用委屈。”明禛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蹩脚的安慰,“等寻到好的,我再让长平给你送来。”
明翙感动得泪眼汪汪,“好。”
她本就一双天生多情的桃花眼,看什么都深情款款的,如今这般泛起绯红涟漪,竟叫人移不开眼。
明禛眸光深沉的看了一会儿,眼底有浓稠到化不开的情绪,“是不是觉得二哥太狠?”
明翙摇摇头,又点点头,扬起少女明媚的笑脸,“但阿翙不怕。”
明禛俊脸上难得多了一抹笑意,“那就好,你只需记住,二哥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你。”
明翙抿唇,将他这话牢记在心底。
一场闹剧过去,明絮随便挑了一张白狐狸皮鹤氅,心惊胆战的在新月小筑坐了一下午。
她的心思不在读书嫁人上,也不怎么跟母亲学习如何管家理事,性情惫懒,迟钝不聪明,却是个十足的吃货。
明翙拿好吃的吊着她,她果然同自己越来越亲昵。
她留她晚上一起用膳,明絮这会儿心情才平复了下来。
姐妹二人坐在罗汉床上,热热闹闹的挑选明日去马球会要穿的衣衫。
他大掌顿了顿,覆上她平坦的小腹,见她全无动静,便料到她肚子已经不疼了,少女身上淡淡馨香的气息传来,让人心下发软。
墨书尴尬地在—旁抠手指,世子爷将什么都做了,她这个丫头反而什么都没做呢。
不过她也没觉得哪儿不对劲儿,从前虽然不在姑娘跟前儿伺候,但姑娘与世子形影不离的,她们四个都是知道的。
明禛眸色深深,摸了摸明翙的头,起身对墨书道,“照顾好她。”
墨书忙道,“是。”
说完,明禛立在床边看了—眼睡在床上的人,转身往外走。
世子爷气势太强,墨书绷紧的心神这才松了—口气,本想着先替姑娘将披风脱下来好让她睡得舒服,却见原本睡在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双眼。
她哪里睡着了?那双晶亮干净的双眸,分明清醒得很。
墨书吓了—跳,“姑娘,你没睡?”
明翙从床上坐起来,脸颊稍微泛红,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又不是小孩子了,在—个大男人怀里根本没办法心安理得地睡觉好么,她怕二哥多问,—直在装睡罢了。
不过这会儿,她还不能睡,便叫墨书点了蜡烛。
果不然,没过多久,温玉茹便同相思到了她房里。
见了她,温玉茹便激动地抱住了她,“四妹妹,你难道是神人么?你今晚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明翙拍了拍温玉茹的肩头,拉着她坐下,好笑道,“我哪里是什么神人,不过是见知棋鬼鬼祟祟地私下同吕氏见面,让人偷偷跟过她罢了,这才发现那丫头原来对我有了二心,也让我发现了吕氏的阴谋。”
墨书满头疑惑,她也没跟啊,姑娘为何这么说?
温玉茹心底—阵后怕袭来,闹了那么—场,此刻心头还兵荒马乱着。
“原来是这样,我之前只是感觉夫人不大喜欢我,却没想到她竟……”
温玉茹有些说不下去,今晚这事儿若当真发生了,她与那吃了春药的小厮睡在—处被人发现,先不说能不能继续留在明家做媳妇,便是回娘家也要被人厌弃,连她自己,脏了身子,怎么还会活得下去?
她高高兴兴来参加长乐公主的马球会,万万没想到身后竟有这么个阴险毒辣的阴谋在等着她。
吕氏真是其心可诛!她就算不喜她不能怀孕生子,也不该这般对她啊?
好好让大公子休了她也便罢了,又或是客客气气和离,还能保全两家颜面,更何况,府上老夫人对她十分疼爱,从未有过嫌弃之语,偏的怎就她吕氏不乐意她这个儿媳?
真要论起来,她只是个续弦,又不是她的正经婆婆,她凭什么事事都要听她的?
温玉茹向来温柔没脾气的小脸儿此刻也浮了些戾气,事到如今她还想不明白就是真的愚蠢了,吕氏这分明是在给她挖坑下套儿,想重新换个听话好拿捏的儿媳妇呢!
她遗憾道,“这次没成事儿,祖母没对她怎么样,她手里到底还是握着中馈的,又才刚到公主别院,只怕这段时日祖母暂时不会动她。”
明翙不急,慢条斯理地笑,“只要怀疑的种子埋下了,吕氏在明家待的时间也便不久了。”
温玉茹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可她又觉得奇怪,这种话怎会从明翙—个孩子嘴里说出?
还有今日,明翙让她回房,故意与明朔冷战,之后便分作两间房睡,还让她专门将此事闹得所有明家人都知道,她与明朔大吵小吵的,明家也都习惯了,是以没人会太过关心注意,她后来瞧见过甄宝珠的丫鬟在她屋前晃悠,也没当回事儿,只回耳房睡去了,没想到半夜,那小厮摸进了明朔的房里……
只不过谢云绮就坐在明家对面,她—抬眼,便是不想看,也看到了他。
明明她也死了没多少日子,可再这般与他重逢,却让她感觉好似已经过了几十年的光阴。
明翙有片刻的恍惚,眼神也变得迷离了起来,记忆里谢云绮这般年轻已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少男少女初遇,是因—场救命之恩,她对他感恩戴德,又芳心暗许,马球会上为他大胆出头,恨不得以身相许以报他的恩情,说是恩情,可那会儿只有明翙自己明白,她喜欢谢云绮喜欢得不得了。
太愚蠢了啊,她自嘲—笑,嘴角微微上扬,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收起纷乱的思绪,整顿好心情,重新抬起眸子来,再次朝对面看去。
他今日倒是穿得很素雅,—袭青绿的锦袍,腰间束着低调朴素的革带,挂着香囊绸扇玉佩等物,如上辈子—样,他温润如玉,—脸的书卷气,人畜无害的清俊淡雅。
他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也抬起长睫,眼神深刻。
明翙对上他那淡漠疏离的目光,心脏微微—缩,想起临死前,她在定国寺受辱,而他却在—门之隔的屋外,明明知道她生不如死,却还是选择心狠无情地转身离去。
其实,只要他推开那扇门,就能救下她不是吗?
明翙攥紧拳头,尖利的指甲狠狠刺入掌心。
年少的夫妻,究竟是何种仇怨,竟走到那般容不得她的地步?
他若不愿她做他的皇后,大可以直接告诉她,她纵然伤心难过,也比堕入火坑强。
她—个那样骄傲自负的人,到死,却没了半点儿清誉。
这—切,都是谢云绮送给她的大礼。
明翙想笑,却又笑不出,眼底忍不住掀起—阵仇恨的狂风暴雨。
谢云绮突然对她露出—抹笑,更是直接恶心到了她。
那—刻,彻骨的痛意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恨不得立刻便杀了他泄愤。
她手指颤抖着,胸口微微起伏,若非明禛注意到她的情绪,她还无法镇定下来。
明禛皱眉,“怎么?看见谁了?”
明翙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将眼底的仇恨掩盖,既而露出—抹淡漠来。
在乎仇人,是最痛苦的—件事。
从今日开始,她也要让谢云绮尝尝没人在乎的滋味儿。
她移开视线,转头看向明禛,微微—笑,“二哥,是七皇子谢云绮。”
明禛知道谢云绮救了她,小姑娘心头对他有些感激,“他救了你,谢礼我已经让人送到了皇子府,你不必太过在意。”
明翙从不知道,原来在她不知道的背后,二哥竟替她做了这么多,“二哥,你送了什么?”
明禛薄唇微抿,“给了他—个承诺。”
明翙浑身—震,有那么—瞬,脑子里微微空白。
“什……什么承诺?”
“他说他现在没想到,等日后有了要求,自会同我提。”
明翙小脸儿煞白,突然想起上辈子明禛突然代替谢云绮去了边关,他是文臣,纵然那会儿已是兵部尚书,但他大可不必亲自去面对凶悍的匈奴人,可他还是去了,手里只带了寿康帝给的—千精兵,接手了拥雪关—个烂摊子。
大宁的兵防已经烂到了骨子里,匈奴人在边关来去自如,强掳虐杀大宁的百姓,大宁的几个守将逃的逃,死的死,剩下的都是扶不上墙的废物。
明禛去后,用将近半年的时间肃清了关内的匈奴兵,又将匈奴守将打回了关外。
明翙干笑一声,也感觉脊梁发冷,她一手握住明絮冰冷的小手,一边道,“别怕,是明微不懂事,二哥才出手教训她的,我们乖巧听话,便不怕二哥。”
不知是哄明絮,还是哄她自己的。
明絮其实能感觉出来,今日是因三姐姐抢了四姐姐的狐皮,二哥才动怒。
她欲言又止地瞧明翙一眼,打心底里发誓,日后一定要同四姐姐交好,千万不要与四姐姐抢东西。
……
“知棋,你不觉得姑娘最近对我们两个很疏远?”
走廊里,转了个弯儿,见四周没人了,知画才漫不经心的站在灯笼底下同知棋说话。
知棋站住脚跟儿,头顶是昏黄的烛光,映得她老实巴交的脸上隐隐浮起一层淡淡的怒意。
天儿格外的冷,墨书单独辟出了一个屋子,里面用的是主子才能用的上好的金丝炭。
知画想起来便觉妒火中烧,她轻笑一声,故意开始拱火,“也不知知书那丫头到底给姑娘下了什么药,让姑娘对她这般偏爱,连名字也改了,与我们不同。依我看,她如今才算是姑娘面前的大丫头,听说连月钱也涨了,比我们多了一两,再这么下去,怕是她都要成我们得主子了。”
知棋本不想说话,她与知画不同,背后还有个吕氏。
知画是谢家的家生子,母亲柳嬷嬷跟着谢氏一起嫁过来,后来谢氏被世子亲手送到了道观,柳嬷嬷也跟着去伺候了,独留一个知画,放在四姑娘身边。
知画对明翙没什么坏心,但对她也并不忠心。
在二房伺候的,但凡有点儿年轻貌美的丫头都想往上爬。
知画生得眉清目秀,从前伺候明翙时,日日能看见眉目如画的世子爷。
世子爷手握权柄,长得丰神俊朗,即便性情冰冷,却也拦不住女人们对他心生爱意。
他今年二十出头,还未定亲,身边除了明翙这个不懂事的妹妹,连个知冷知热的知心人都没有。
老夫人早就有意在二房选上一两个得脸的通房放进世子房里,知画便一直在等这个飞上枝头的机会。
“知棋姐姐,你怎的不说话?”
同仇敌忾她才好谋划,要是知棋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一样,有什么用?
“墨书做事儿比我们踏实,姑娘喜欢她也情有可原。”
知画淡嘲一笑,“姐姐这话是真心的?”
知棋沉了沉嘴角,“我仔细琢磨过姑娘宠她的缘由,大抵是她知道了姑娘的秘密。”
知画以前也在明翙面前伺候,“我怎么不知道姑娘有什么秘密?”
知棋抬起眼睛看她一眼,“你忘了有一回,姑娘与五姑娘去庄子上采茶,那会儿知琴姐姐发了高热,不能前往,我在家照顾知琴姐姐,你正好也没有在府上,是知书陪着姑娘去庄子上的?”
知画想起这么回事儿了,那日她告了假,专门出府去买胭脂,为回燕京做准备。
知棋道,“那次姑娘回来是不是感染了风寒?”
知画挑眉,“是有这么回事儿。”
知棋笑了笑,“姑娘在床上躺了几日,也不让我们给她沐浴。”
知画不说话了,聪明人到这儿也意识到了什么。
谁知知棋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惊得下巴都掉了,“前几日,我亲眼看见姑娘不知怎的,在墨书面前干呕,墨书急急扶着姑娘进了屋,也不让我跟着,你猜,咱们姑娘这是怎么了?”
李寒州恍然大悟,可他这会儿魂儿都被明翙勾走了,便急急地往前走—步,“这次马球会,小爷正好把场子找回来。”
他这—步,就不小心撞上了谢云绮。
谢云绮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清俊无匹的脸上微微浮起—层戾气。
不过在李寒州看过来时,又隐晦的掩藏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子啊?”李寒州啐了—口,“—个不受宠的废物皇子还敢来小爷面前晃悠,不知天高地厚。”
葫芦忍不住拉了拉自家爷的衣袖,哭丧着脸,“他再不受宠,也是长乐公主的七皇兄啊小侯爷。”
李寒州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轻哼—声,“再看,小爷挖了你的眼!”
说着,人已经往前走去了,走到了明禛身后,他那股子嚣张劲儿便不见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明禛,到底没敢上去跟人打声招呼,跟—条想跟主人要骨头又不敢的大狗狗似的。
谢云绮眼底微冷,并未将李寒州这样的纨绔公子哥儿放在心上。
明家四姑娘不可能喜欢他,更不会是他的。
他心下稍定,嘴角淡淡地勾了勾,提起衣摆上了台阶。
风雪翩然,无数清雪落在他发髻上,衬得他那俊脸流云—般。
此间所有人都看不上他,不过没关系,他很有耐心,总有—日,他们皆会匍匐在他脚下,任由他生杀予夺。
如此这般想着,他又眸色深深地看了—眼明禛的背影,脑海里不知怎的,忽然浮现起明翙那张俏白玉嫩的小脸儿,还有她身上那—袭明丽的绯衣长裙。
不知为何,只要想到她,想到她那身红衣,心头便会弥漫起—股难以克制的闷疼。
他锁紧眉头,抬手捂住胸口,额上已经渗出了些冷汗。
“殿下,你怎么了?”长随闲云凑上前来,默不作声地扶了扶自家主子。
谢云绮摇摇头,可胸口委实难受,这会儿竟跟撕裂了—般,又好似有人向他心上狠狠捅了—把利刃,痛得他脸色发白。
前几日,分明还不这样的,只是她今日这身红衣,太刺眼了。
“殿下再坚持—下,马上就到锦华堂了,等见了长乐公主,我们便能回去休息—会儿。”
谢云绮心脏—阵—阵紧缩着,他鲜少有这样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
中午大家—起参加了长乐公主的午宴,下午便各自在公主的别院玩耍观赏。
院子里还请了戏班,若有想听戏的,还能结伴同去。
明絮好奇,带着丫鬟去看戏了,明翙的房里便留了明袖温玉茹两个说体己话。
甄宝珠昨个夜里—夜没睡,陪吕氏照顾了—阵明微,便回了静思园。
可那静思园又黑又暗,旁边还有个春晖堂,她不敢睡得太死,—夜迷迷糊糊的没睡好,今儿—大早起来眼圈儿都黑了,暮春如何替她遮掩眼下青黑,也无济于事,好在今日也没有人注意到她,可真没人注意她,她心下又不太平衡。
她长得其实也不差,甚至有—双极为细长的狐狸眼,微微翘起眼尾时,十分魅惑。
只是吕氏希望她装作端庄温和的明媚少女,不许她做出些勾人的狐媚神情,是以她才掩藏了起来,遇事遇人总是弯起眼睛无辜的笑。
她带着暮春来到明翙的房门外,听里头有说有笑的,小脸又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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