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梦该醒了。
皇帝气得不轻,太子趁机引荐,于是我便献出了那枚让人神清气爽的灵药。
隔日,便被封为周国的御药师。
那老皇帝应是许久没这么精神过了,他一高兴,让我以御药师的身份出行祭礼。
坐着轿子在城中绕行一圈,也算封了百姓的悠悠众口。
足够抛头露面,也足够让我扬眉吐气。
毕竟在沈府平反那日,沈怀玉便许诺,将来要以十里红妆娶我过门。
“尹姐姐,你一定会是京城中最令人惊羡的新嫁娘。”
如今我自己坐上了专属蛊母的轿子。
八人合抬,两侧有惶恐的百姓下意识跪拜,生怕我找他们的麻烦。
比起新嫁娘,自然更风光些。
新嫁娘再怎么喜气,也是过去做娘的,娘为儿死,在儿子眼中天经地义。
轿帘被风吹的呼呼作响。
某一瞬,我看见了人群中的沈怀玉。
他痴痴的捧着酒壶,竟穿了一身喜红色的衣袍。
四目相对,他便追着轿子跑上来,却立刻侍卫按倒在地。
我听见他一声声悲泣。
痴情蛊发作的滋味儿,不好受,尤其是见到心上人时,蛊毒的反噬更为致命。
他不喊疼,只是红着眼睛看向我。
“停轿。”
四周鸦雀无声,我走到沈怀玉身边,从侍卫的剑鞘里抽出一把利剑。
人群中有人捂住了孩子的眼。
可我没杀沈怀玉。
我只是隔断他红袍的衣角,便足够他哭的撕心裂肺。
割袍断义,与君陌路。
这还是沈怀玉曾给我讲过的典故。
百姓忐忑不安的看着我,早已没了当初的气势,像是失声的鸭子。
“蛊母…”
不知是谁先开了口:“他们说您能救人,是真的吗?”
我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