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债主好些还是岳父生前的好友呢，真是世道凉薄，钱比情坚。
4. 状元塚上撞上麻子
“状元塚”的墓碑已然出现在前方的视野里，墓碑上的刻字扭曲得像相互啃噬的虫子，当地没有人能读懂。
与其说那是一块墓碑，还不如说是一方石刻的符咒。
“状元塚”前是一段极陡的土路，车子僵在半道上不去，车灯高高翘起打在头顶茂密的树梢上。
“张芳，你下去一会。
不然车子上不去。”
男人手打方向盘，头也不回。
没有人回答。
男人正要呵斥妻子，后者却猛然发出不可名状的嘶喊声。
男人头皮发麻，脚下一使劲，车子猛然窜上平台，又急停下来熄了火。
男人怒不可遏，转身把巴掌高高举起，又僵在了半空。
女人的上半身仍然隐匿在黑夜之中，孝服下摆伸出的手白得瘆人，细细长长地搁在膝盖上。
细细长长的手突然剧烈地痉挛起来。
“人瑞，我们是不是撞到了——撞到了——什么？”
女人说。
“你说什么！”
男人惊恐着朝前面张望，车灯前方除了符咒般的墓碑，别无他物。
可刚才确实有一声钝响，就像拳头砸在沙包上。
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事实。
等了半晌，并无其他动静，男人便试图重新发动车子。
可发动机却像死人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男人把钥匙拔下来又重新插回去。
如是者再三，车子依然纹丝不动。
此时，山林里窸窸窣窣的声音越发清晰起来。
男人禁不住女人的聒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