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眼泪水望向我。
他素来知道我的弱点,知道我最受不了他哭。
可前提是,我心仍向着他。
但如今,这样的哭只会让我厌烦。
他的皇位已经再无可能,但我要看他极尽努力一场空的模样。
于是,我装作将他扶起。
“你可知,为何皇上越发冷漠你?”
李自淮低头,“儿臣不知。”
“既然不知,便别再找我了。”
最烦这副什么都要别人说,最后自己受益最大的模样。
李自淮闪过惶恐,“儿臣斗胆猜测,是儿臣忤逆父皇心意娶了陈姝然。”
他说话时,时不时观察我的脸色。
如今,他接连失势。
陈姝然不受家中待见,无法给他带来巨大的财富支撑。
而父皇,他早已毁坏自己在父皇心中温顺的形象,父皇很久不召见他了。
唯独我,还站在他那边,是他最大的后盾,他万不可能再得罪我。
“错了。”
我佯装叹气。
“你可知皇上是何时对你态度转变的?”
李自淮眼睛闪过阴狠,“齐王归京之日。”
自那开始后,父皇屡屡召见齐王。
他一直将齐王记恨在心。
“请母后指示。”
只有在这时候,他的眼中才有几分诚意。
“齐王携功而过,你自然不能屈居之后。”
“荔县,这段时日皇上正被此处困扰,你可解他心中烦闷。”
李自淮抬头询问:“母后会为我打点的吧?”
我点头。
爱出头又不爱吃苦,哪有这么好的事。
这一趟,有你好受的。
9
太子主动请缨去荔县。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还带上了陈姝然。
荔县发瘟疫,感染性极强。
这段时日,皇上身体越发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