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父皇这几年昏庸过了头,也没在生活上苛刻我半分。
朝堂之上太子之位争得凶险,我唯恐宸弘受了那母子的暗算,左右打点下来,一时也顾不上纪郃。
吩咐暗卫将他的锁链打开,安置在偏房,确保人逃不出府,其余的倒也没多做限制。
那日七月七,乞巧佳节,宸弘耍小性子,非要我陪他下围棋,几局下来,外面天色渐暗。
“长姐今日不留在宫中吗,母后这几日总是念叨你。”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头脑被琐事缠住。
“弘儿乖,长姐这几日要处理许多事,改天再留下来陪你和母后。”
乘着软轿回到长公主府地界,路遇卖果脯的商贩,命小厮买了些,入口只觉酸涩,便丢在一旁。
府邸门口早已燃好灯烛,恭候主人归来,不同于往日直奔书房,我似乎突然想起来家里还囚了个人,淡定地向偏房走去。
穿过前方的几个院落,隐隐听见有水声,边上的人小声禀告,说纪郃半个时辰前浇了热水,如今大概是在沐浴。
我想起那日的不欢而散,起了些逗弄的心思,于是屏退了众人。
许是刚才的动静太大,惊动了他,我进去时,纪郃正在围浴袍。
室内水汽未散,纪郃站在水雾里,迟迟未动身,额头边的碎发尚未擦干,几滴珍珠顺着眼角处向下探索,途遇锁骨处未停,直向腹部滚落。
眼前的少年出浴图,足足让人血脉喷张,最难得是他身上的干净气息,滚滚红尘里,至纯之人难求。
我们两个就这样彼此对望着,最后还是他打破了沉寂。
“殿下深夜前来,可有事?”
说着步调沉稳地向我走来,身子缓缓贴近我。
一时不太适应纪郃的靠近,我连连后退,腰身贴在墙面上,见我不语,他竟一把将我抱起!
“放肆!”
“我会照顾好殿下,您不必这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