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总觉得自己像生活在下水道里,不见日光,潮湿寒冷,滴滴答答。
陈生驼着背从酒馆里跌撞了出来,天色早已昏暗。
不知是喝醉了还是年龄大了些,他摇摇晃晃地腿脚一软靠在了门旁停车棚的柱子上。
他感到屋里灯光似乎很微弱,少有人进出,能听到淡淡的有些嘈杂声从店前的帷幕里传出。
正一轮明月悄然而现,才能看到他那遮住双耳的花白头发,一只嘴唇透露出半点的红润,和周旁乱遭的胡茬。
好久,喝醉酒的乱着西装松无领带的男人从店里出来,通红的脸胡乱的叫喊着什么,或被人搀扶或独行的跌跌撞撞。
随后各种的吵闹声陆续从身后传来,渐渐的酒屋里的灯火好像将要熄灭,远处的灯光也迷离起来。
在棚檐下,不知道月光是否仍在照亮无灯的夜路。
他也打了个瞌睡,回去睡一觉吧,他的住处在一个深深巷子里的尽头。
巷子是两排房屋的间隙,南北密集的窗子朝这里开着,而突出的防盗栏更挤压着巷子的空间。
这种狭小的巷子在拥挤的县城里随处可见。
陈生租在一个连着平房的四楼小房里,入口是楼下那扇生锈的铁门,尽管如此仍带给陈生一种家的安稳。
时间不早了,铁门已关上,陈生便跪趴在地上伸手往门里移开门栓。
夜的声响变得清晰了,能听见躲在墙角里的虫声,和住在东门房里老头的鼾声,以及微微女人的歌声。
巷子里铺的是一排盖着下水道的水泥板,每当有电动车从巷里经过,便能带动一阵声响。
那滴滴答答的声音来自于一根根竖垂在墙上的排水管,没有太阳的照射,巷子总是潮湿且伴着臭味。
房东太太果然没锁门,随着铁门打开的唧唧声,陈生起身后一脚跺亮了平房的声控灯。
昏黄的灯光洒照着楼梯口低矮的房梁,各种纸箱溢出似的堆积在西房门外。
上了二楼后房东太太的歌声更清晰了,是那种最普通的中年妇女的歌声。
挞挞的踩楼梯声和陈生稍用力地喝声伴随着各楼层灯的亮灭,扰乱了这夜楼。
停站在顶楼,屋里外全是水泥地,门外的鞋架上落满了灰尘,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