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传来赵以棠的惨叫,我不忍再看下去。
齐宴疯得越来越厉害了。
黑白鬼使蹲在我旁边,问:
“他给你报仇了,你开心吗?
当年要不是她怂恿你们父皇丢下你,你也不会落入长公主手里。”
我摇了摇头,人都死了做什么都晚了。
黑白鬼使懊恼的“噢”了一声。
他们说我怨气太重,要散了才能带我走。
齐宴的权势越来越大。
借着长公主的名头结党营私,打压异己。
直到先帝病逝,幼帝登基,长公主摄政之时,齐宴已是大晋说一不二的权臣。
于是在我死后的第二年除夕夜,他反了。
血洗皇宫,将上京搅的天翻地覆。
然后,消失了。
天下人都以为他要谋权篡位,齐宴却只是带走了长公主。
心腹劝他,何不借机龙袍加身,掌管天下苍生?
齐宴迷茫道:
“我无意皇位,天下苍生又与我何干?”
他只想报仇。
他将我受过的苦,全数复刻在长公主身上,或者说,她活得比我与赵以棠痛苦百倍。
长公主在地牢受过百遍酷刑,依旧想不明白。
“就为了那个贱人?”
齐宴垂下眼睑,冷声:
“她有名字,她叫柳儿。”
昔日雍容华贵的美妇人,绝望地闭上眼。
之后等待她的命运,怕是会和脚边那副,砍掉手脚的人彘一样。
齐宴疯的还不够,常对着虚空发呆。
“某平生所愿,不过妻儿相伴,父母康健。”
“为什么这点心愿,也实现不了?”
“他们都死了,我却还活着。”
“最该死的人是我才对。”
他近乎自虐地咽下许多蝗虫,挑断自己手筋。
扶着棺材,像条野狗一样四处流窜。
逢人就说他与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