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和我回去吧。”
容戚急切地去拉我的手,“是我不该,不该疑心试探你,你是不是怨我,是不是生我气了……”
我摇摇头,觉得好笑:
“陛下何来试探一说,奴婢忠心侍奉主子二十年,心中感恩主子宽宥待下,不曾有一刻生出怨恨。”
“阿姊你不要说这样生分的话,当初、当初我只是糊涂,以为你心里有私,对我好只不过是想要搏一个前程……”
“陛下糊涂了,您的姊妹只有两个,如今都在公主府住着,虽然奴婢已经不在宫里当差了,陛下还是照旧唤我一声姑姑吧。”
“阿姊!”
容戚死死抓着我的衣袖,不肯放手,
“求你……阿姊……我求你了……别这么和我说话……
“是我糊涂,是我见惯了那些虚情假意,我分不清……我分不清楚了才想试你……”
他红了眼睛,好像我又看见了二十年前,那个苍露宫的孩子。
他在暴雨中绝望地嚎啕,并不知道为何身边的人总要丢下他。
“我已经知道徐家并不是只押中我一人,甚至徐婉贞这些年未嫁,也只是他们押着注……
“我冷待徐婉贞这些日子,徐家并不恼怒,他们还有很多待嫁的女儿,都可以送入宫……”
容戚真的糊涂了。
他和徐婉贞的故事,并不需要和我解释什么。
我只是一个奴婢,如何敢过问帝后之间的龃龉?
“陛下说笑了。”
“阿姊!
你看在我母妃的份上,应我一声,别不要我好不好?”
他提起柔贵妃,我怔住了。
看他赤红着眼睛,惶恐地拉着我的衣袖,生怕我再弃他而去。
我深深叹了口气:
“容戚,那天叫你在先皇面前不辩,我不是满肚子心机和算计。
“因为我十三岁,爹娘把我卖给人伢子,阿爹不舍地把我抱在怀里时,我知道他其实还有些钱,只是不愿留下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