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有老人在打牌、下棋，偶尔有老人耍赖，吵吵嚷嚷。
但吵嚷中也透着一股相互扶持的温馨。
婆婆不属于任何一个小团体，没人待见她。
有人曾向她抛出橄榄枝，她嫌别人俗不可耐，说起伦敦、巴黎、冰岛……
没人在意，因为她们没有去过。
她发现自己与别人格格不入，不再勉强融入，也不再去跟人诉苦。
护工说，她大部分时候都一个人待在角落，偶尔带着甜蜜的笑容，偶尔伤感落泪。
看见我和王皓，婆婆扭过头，仍有满腹怨气和委屈。
王皓见状，停下脚步，事到如今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错。
也许她真的没有错，她只是跟大多数女人一样，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在儿孙满堂的年纪，迷恋上年轻的肉体，只是她又不是杜拉斯。
我过去问她缺不缺什么？
想不想见孙子。
她一言不发。
我讨个没趣，挽着王皓打算离开。
也许是意识到我们不会再过来，她忽然大声地冲我们喊道：“我没有错！”
“起码他爱过我！”
她信誓旦旦地说，骄傲得像个老公主。
我们无话可说，离开了养老院。
路过商场的时候，我远远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惊呼出声。
王皓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也惊得合不拢嘴。
那人正是周树，只不过换了一身更华贵的行头。
他打开车门，一个年轻的阿姨从车上下来，他伸手去搀扶，举止暧昧。
我眼疾手快拍下了这一幕，发送给婆婆。
“他爱过个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