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看报纸,每次都会小心的将军事那一页剪下来,放在相册里珍藏起来。
有几次我问太爷爷为什么不看电视,非要带着老花镜看报纸。
太爷爷盯着我楞了片刻,随后好像在回答我,又好像在自言自语,“因为他们看惯了报纸,不懂电视。”
寒风微凉,又到了太爷爷最难熬的冬天了。
我瑟缩着紧了紧身上的毯子,转头竟然看到了儿时在院子里玩闹的自己。
看着几岁就将水缸打破的我,我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
我当真是个皮孩子,难怪太爷爷总会呢喃着喊我一声“二牛。”
他大概是从我的身上看到王二牛的影子,所以从小他就疼爱我,像在弥补王二牛一般。
九十八岁的那年冬天,我的身子骨越来越差。
有的时候会靠在轮椅上一睡就是一整天。
我最近总是梦到刚穿到太爷爷身体里的时候。
如果我一开始就准备了武器和弹药,他们会不会多活些日子?
太爷爷快死的时候总是念旧,总是喜欢把他为数不多的胸章拿出来给我看。
最近我也总是怀念过去,怀念以前太爷爷还在的日子。
人们总说,人开始过度思念过往的时候,那就是大限将至了。
我想,我那得了脑癌的身子骨,也要挺不住了。
胸口的玉佩突然又变得温热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玉佩已经几十年没动静了。
按照以前它发热的规律来看,只要我身边或者太爷爷身边有重要的人死去,它就会给我一次带物资穿越到太爷爷身上的机会。
如今它又发热了,想来顾锦川的生命应该是走到尽头了。
我学着太爷爷走时的模样,平静的靠在轮椅里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锦川,你别吓我,你醒醒啊。”
悲痛的哭喊声吓得我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