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柏嘱咐闫嵩:“请何姑娘住那间上锁的房间吧,钥匙在我的枕头下,你叫几个人帮忙准备一下,我还有些事情。”
“好嘞爷,姑娘这边请吧。”
闫嵩背起何萍的包裹,往门内走去。
“姑娘不要见怪,我有些私事处理。”
说罢,云柏便离开了。
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人们的脸上此刻还是洋溢着笑容,与商贩的叫卖声一起组成这暗潮之上的涓流。
仅仅是这样也得仰仗了“官大人”与“军大人”的威名。
“叮叮……”云柏推开了街角那间花店的门,店主是个断臂的老人,这家店是他孙儿的。
自孙儿从军以后,老人便替他打理这里,他细心呵护着这些花,就像曾照顾年幼的孙儿。
老人在等待孙儿的归来,这一等就是五年,但老人相信,他的孙儿一定能回来,云柏也一样相信。
云柏顺手取走了插在柜台瓶子里的那株白菊花,十年间,他每年都来上几次,在特定的日子里。
以至于原店主离开前曾嘱托老人,每年要在这些日子里为云柏(一位看上去就与常人不同的客人)准备一株最新鲜的白菊,而且云柏通常都是预付了一年的份。
“祝您安康。”
云柏走出花店,像往常一样,说道:“您的孙儿会回来的。”
云柏往墓园去,里面葬着他珍重的人。
突然有人从后面撞了他一下,接着就有很多人向前面跑去,前方不远处很快聚集了人潮。
大概又是什么市井琐事,云柏可无心关注这些。
他加快脚步想赶紧离开这片地方,却听人群中有人说:“这孩子死的可真惨,我记得他是附近报社的报童吧,听说还是个孤儿。”
“可不是吗,我刚才看见是让洋人的汽车给撞了,撞了人直接就走了。”
“这洋人可是欺人太甚了。”
“清朝皇帝是除了,洋人又当了皇帝了,还有那些个警察……” “快别说了……”
云柏心头惊愕,凑前一看,果然是当天遇上的那名报童,云柏身体不住的颤抖起来,攥紧的手心流出血水,他觉得有股力量在喉中聚集,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他想为这孩子收埋,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