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花红了脸:“谁要来跟你说这些?”
苏清欢冲她挤眉弄眼:“耳朵根子都红了。”
林三花跺脚:“你再说我就要走了。我,我是想来问问,你这么草率,就不怕引来坏人吗?你没心眼,可要仔细些。”
苏清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拍拍左胸脯:“这里全是心眼。”
两人说笑了会,林三花又问了苏家刚才来闹的事情,听苏清欢说了始末终于放下心来,又带着几分羞涩和她分享道:“宋大山说,他花了二十两银子,手头还有四十两,他再攒个十两,剩下十六两让家里出,就,就上门提亲。谢谢你,清欢。”
“谢我干什么,是宋大山对你情意深厚,冒着风险帮我,这是他该得的。”
陆弃试了衣裳,想让苏清欢看看,结果侧耳听着这两人说起来就没完,终于没忍住清了清嗓子。
林三花听见屋里的声响,不好意思地道:“你快去回去伺候相公吧,我走了。你小心些,你祖母这人,最不好相与,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我觉得,你还是给她些银子吧。对了,这是我从菜园子里摘的一点菜,你倒出来把篮子给我。”
苏清欢没有说话,她才不会给苏家一个子。
他们都是水蛭,沾上血,不吸饱绝不会放过她。
送走林三花,苏清欢转身就见身着鸦青色新衣和黑色千层底的陆弃倚门而立,目光灼灼。
“真是天生的衣裳架子,好看。”苏清欢忍不住叹道。
即使是短打,穿在他身上,依然气势凛然,不容侵犯。
“陆弃,你还是少出门吧。你这气势,很容易让人起探究之心。”
“不要紧。”陆弃不以为意,“他们都当我死了。”
这个他们意有所指,苏清欢没深问。
谁没有过去?如果过去是伤疤,何必要揭起来?
两个受过伤害的人,相互搀扶着舔舐伤口,这人生才不那么令人绝望。
白天赶集逛得太累,晚上吃过饭,苏清欢很快沉沉睡去。
半夜,她仿佛听到陆弃在喊她名字,还以为是幻觉,翻个身抱着被子继续呼呼。
“清欢,清欢——”陆弃犹豫片刻,伸出手来揉揉她的脸,“快起来。”
他的手温暖干燥,带着些许粗粝,苏清欢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陆弃压低声音道:“有人在外面……”
“什么?”苏清欢一下子清醒过来,“谁?”
“有两个人,听脚步声是男人。你别害怕——”陆弃低声安慰。
苏清欢一骨碌坐起来,借着并不算明亮的月色看到他手中握着手臂粗的棍子,显然是有应对的。
想到陆弃的身手,她略宽了心,忍不住想到底是谁。
“不好!”陆弃忽然道,“他们在泼东西。”
“是桐油!”苏清欢鼻子好用,“他们想放火,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