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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小说

汾清三杯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汾清三杯”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嬴政赢子婴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他穿越到了大秦的最后一任皇帝身上,可在位的时间只有短短四十六天!好在自己才三岁,他紧握拳头,决心改变这一切!昌平君叛乱后,他一声“大夫,莫走!”改变了嬴政的责罚,将他留在了身边。当统帅,击鼓进军,有着数万的兵权,带领军队,打天下!在外人眼中,他是个仅有三岁就手握兵权的神童!...

主角:嬴政赢子婴   更新:2024-11-21 10: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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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嬴政赢子婴的现代都市小说《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小说》,由网络作家“汾清三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汾清三杯”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嬴政赢子婴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他穿越到了大秦的最后一任皇帝身上,可在位的时间只有短短四十六天!好在自己才三岁,他紧握拳头,决心改变这一切!昌平君叛乱后,他一声“大夫,莫走!”改变了嬴政的责罚,将他留在了身边。当统帅,击鼓进军,有着数万的兵权,带领军队,打天下!在外人眼中,他是个仅有三岁就手握兵权的神童!...

《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小说》精彩片段


听到王绾的话,嬴政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

一旁的李斯见状,也再度请谏,“大王,请三思啊!据探马来报,项燕此刻四十万大军,正在四处攻伐,保不准就要攻打函谷关。”

“来了更好!当年五国联盟,来攻我大秦,可结果如何?还不是大败而归?区区一个项燕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嬴政背手而立,目光扫视了一圈。

武将们都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大王的目光。

函谷关易守难攻,这是大秦重要的屏障,这么多年,还未曾被人破过。

可项燕也不是等闲之辈,这么多年来,能得封武安君的,只有四个人。

赵国的李牧和苏秦、秦国的白起,以及楚国的项燕。

可见武安君的条件有多苛刻,连大秦当代的战神王翦,也未获得此封号。

这一次项燕临危受命,击溃李信蒙恬二人,更是彰显了其实力。

听到项燕有可能攻进攻函谷关,众大臣忍不住焦虑了起来,心知这函谷关断然不能有所闪失。

王绾顿了顿,上前一步,继续说道:“函谷关自然坚固,那项燕想必也知晓这些,可眼下,楚国风头正盛,臣建议避其锋芒,请大王三思。”

作为朝中老臣,王绾一心为了大秦,可在大王这番说辞下,王绾还是顶着压力劝慰,顿时感染了不少人。

为了大秦的安稳,不少大臣跟着拱手附和道:

“请大王三思!”

听到群臣的劝解,嬴政心中烦闷,多年来的努力,如果错失了这番良机,下一次的楚国,可就没这么好打了。

几十万大军大秦自然出得起,可眼下项燕勇武,整个朝内,无人能敌。

百官劝谏,也有百官的道理。

可大秦等了这一天,等了多少年?

历代先君的志愿,到了嬴政这一代,终于有实现的可能。

眼下楚国,乃是最脆弱的时候。

可群臣的态度,让嬴政犯了难,毕竟落实的工作都得他们去执行,其间的难处,想必他们最是知晓。

可这朝内,还有一人支持自己。

想到这里,嬴政鬼使神差地望向了子婴,他想看看这三岁的小孩,会有什么看法。

反正说错也不打紧,今日子婴给了自己太多惊喜。

扶苏虽然软弱,可自己这个孙儿他日定然可以培养成为一名合格的帝王。

嬴政伸手招了招,让子婴站在他的旁边。

待到子婴走到跟前,嬴政笑着问道:“子婴,他日你若为王,你看着手下个个都不听你言,你当如何?”

这本是一句气话,子婴心里也知道,大父心里的无奈,他已经默许了群臣的建议,暂时不打算对楚国动武。

可历史的进程表明,后来嬴政又下了讨伐楚国的命令,并且足足调集了五十万大军。

虽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子婴愿意当这个进程触发的关键人。

子婴扫视了一眼台下的群臣,夹杂着一丝奶气的声音响起:“我大秦不养闲人。”

我大秦不养闲人,这几个字,犹如九天玄雷轰击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在场的众臣都是聪明人,听到子婴的话,顿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这不明摆着说他们不中用么?

嬴政闻言一愣,问道:“此话怎讲?”

“大父,您询问的是如何灭掉楚国,而不是为何打不下楚国。”

听了子婴的解释,台下的群臣顿时沸腾了起来。

没想到这三岁的小公子,竟然能说出这般话来。

“大王……这……这……”群臣想要解释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也说不出口。

子婴说得对,他们并未为君分忧,自己的本职工作没有做好。

而李斯更是脸色瞬间煞白,这劝谏最凶的就是自己,若是大王听进这句话,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岂不是化为泡影?

可这番道理,若是从大王嘴里说出,他倒是不惊奇,可却是一个三岁小孩嘴里说出。

这怎么可能?

片刻后,他就想通了,这话一定是芈华教的,生在帝王家懂些驭人之术也是正常。

可这子婴才三岁,这才是让众臣骇然的地方。

有的大臣立马想到了芈华夫人。

身为大王的爱妃,权势滔天的芈家,对于子婴的培养那自然是十分用心,能说出这番话来,也合情合理。

只是不知道,这小公子,到底是今日才会开口,还是早已开口,一直在藏拙?

李斯身上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咸阳城内果然没人是省油的灯,还好昌平君叛乱,芈家完了!

与其有想相同念头的还有赵高,他站在爷孙俩的身后,默默地在心里给芈华点了个赞。

听到子婴的话,嬴政愣了一下,转而大笑了起来,“说的在理,我问的是如何攻打楚国,而不是为什么打不下楚国,李斯!”

听到大王叫自己,李斯立刻跪了下去。

“除北御匈奴的十万大军,和驻守燕地的军马外,一共还可调集多少兵马?”

李斯心里顿时一沉,大王既然这样问,表明了大王的决心。

原本还想辩驳一番,可小公子都已经说了那番言语,自己再不配合,恐怕这官位不保。

于是直起身子,正色道:“回大王,雍城可用兵力三十万,外加驻守在函谷关的十万,以及四散在赵地的十万大军,一共可调集五十万大军!”

听到李斯的话,嬴政满意地点了点头。

将士有了,可到底谁来统领这些大军呢?

望着台下的武将们,最为耀眼的李信、蒙恬已经失败,而蒙武虽然身经百战,可也无法单独率领五十万大军。

思前想后,这大秦内可以亲率五十万大军的,也就只有一个人选。

可嬴政并不想让他来,想了会,嬴政道:“好,那就调集五十万大军,前往雍城集训,待到春暖花开之时,再进行出击。”

李斯听到这里一愣,原本他还以为大王会立刻兴兵五十万,攻打楚国,可没想到竟然先让集合,等到春天再打。

如果这样的话,那后勤方面的压力就没那么大。

李斯抬头望着台上的嬴政,看着那深不可测的表情,李斯忍不住轻声一笑,再度跪拜下去,道:“大王英明!”

“大王英明!!”大殿内,众臣跟着跪拜。

对于大王这般的决策,他们自然没有任何异议,大秦的底气还是有的,只是恢复需要一点时间。

定下了基本策略后,剩下的就是针对二十万阵亡锐士的善后事宜,这些,子婴都没有听进去。

站在自己大父的旁边,看着台下众臣子一个个汇报工作,然后再进行指示。

子婴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总有一天,自己也能像大父一样,坐在这龙椅,掌控这个国家的命运。

可,一想到自己仅有四十余天的时间,子婴的小手又握的紧了。

这大秦不止是大父的大秦,也是自己的大秦,望着伟岸的大父,子婴断然不允许大父早逝。

好在,现在自己才三岁,一切都来得及!

早朝结束后,嬴政唤来了子婴的乳娘,把子婴接回了自己的住处。

秦王宫的后宫不小,王子嫔妃们,都是住在这里。

可见识过了紫禁城的子婴,自然觉得这王宫过于寒酸。

子婴趴在奶娘的怀里,无趣地打量着四周,除了环境生疏些外,并未有特别兴奋的事。

等到了住处,子婴这才发现,里外里竟然有十几位的宫女奴仆在等着伺候。

奶娘抱着子婴,笑道:“小公子,我们到家了。”

望着跪在地上的佣人,子婴忍不住道:“为何有这么多人?”

模糊的记忆里,子婴可不记得以前这里有这么多的佣人。

“这几个新来的,是大王安排的,这几个婢女是夫人留下的,他们去雍城时,一个也未带,嘱咐我们好好伺候好小公子。”奶娘听到小公子开口,也不诧异。

她早就从夫人那边得知了这件事,心里也是欢喜,把眼前这些个佣人一通介绍。

听到奶娘的话,子婴心里一阵感动,自己的娘亲走了还记着自己,而大父也怕自己过得不好,安排了这么多人来服侍自己。

刚被抱进屋里,奶娘就掀起衣服道:“半晌都未进食了,小公子饿坏了,来,小公子,先来点口食吧……”



至于国力发展的事,只能慢慢来。

王翦很高兴,自己的女儿带着孙子回来,仿佛像是过年了一般,忍不住又拿起酒碗喝了一口。

这时候,子婴想起了自己来的主要任务。

轻声问:“大外父,你不是生病了么?怎么一直在喝酒?”

听着子婴的问话,王翦一愣,跟着哈哈笑道:“喝酒才能治病呢。”

这就是唬小孩子的话,子婴点点头,对着餐桌另一边的蒙毅道:“蒙将军,记下来,外大父的病情好转,已经可以豪饮三碗了。”

这冷不丁的童言,让在场的众人愣住了。

连要记录的蒙毅也是没反应过来,片刻后,他尴尬地望向王翦将军。

只见他呆呆地望着子婴,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童言无忌,可子婴说这话,却和大人一样,仿佛是来兴师问罪的。

“外大父你怎么流汗了?蒙将军,快记下来,外大父喝酒引得病情复发。”子婴看王翦这样子,心里好笑,又接着道。

倒是一旁的王燕嗔怪道:“子婴,莫要胡闹,吓着你大父了。”

子婴摇摇头,小手揪了几下王翦的胡子。

看着自己外孙这般的模样,王翦这才反应过来,这孙子才三岁啊,不过是在吓自己。

想到这里,王翦哈哈大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欺君之罪,当如何?

王翦不是赵高,不太深知这刑罚,可若要真追究起来,定然会罚他一罚。

可自己装病回雍城,满朝上下,谁人不知?

连大王自己都知晓,今日却是被子婴点破,让王翦一番尴尬。

见爷孙两人又开怀大笑,蒙毅这才放下心来。

这小公子,让自己记录这些,好似是告状,可自己不敢呈上去啊。

你俩还是爷孙,这坏人都让我来当了。

这件事过了后,整个宴会继续进行。

自从封了爵位后,子婴就不再喝奶,和奶娘服侍惯了,一直在身旁跟着。

直吃到日头降下,子婴跟着自己娘亲回了里屋睡觉。

三岁的孩子,自然要早睡,这一晚,连扶苏都被赶了出去。

望着尴尬的父亲,子婴内心打定主意,以后自己长大,坚决不娶武将的女儿,过于霸道。

……

次日一早,洗漱完毕后,子婴便兴冲冲地去找王翦。

他还记得自己的目的,想着法让自己这个外大父回咸阳。

昨日,不过是试探而已,子婴知道,想要说服王翦,自己还得出一番力气。

好在,在自己后院,王燕也没管子婴,让他自己寻去,只是让奶娘随着。

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王翦,打听了一番才得知,王翦将军,昨夜一直在书房未出来。

“总是这样,老将军呐,睡在书房习惯了。”其中的一位仆人,忍不住吐槽。

子婴点点头,带着奶娘,便又朝着书房赶来。

一旁的守卫,看到是子婴,也都没人拦着,很顺利地便到了书房前。

房门虚掩着,子婴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

这书房可不是自己能进去的,奶娘只得在外面候着。

子婴小心推门而入,进去一看,这满屋的书简竟然比嬴政的书房还多。

墙上一幅硕大的六国舆图挂着,虽说地形没有细细描绘,可也有了大致的轮廓。

子婴记得,大父的书房也有一版,可比外大父这个要详细的多。

作为秦国的大将,王翦自然有资格获取到这样的舆图。

此时的王翦,正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细微的鼾声传来。

子婴没有叫醒王翦,则是小心翼翼打量起了书房的摆设,除了堆积如山的书简外,王翦趴着的桌子上仿佛有什么东西。


半晌后,实在想不出对策的王翦激动道:“好!果然厉害,没想到,我们王家,真出了个天纵奇才!”

子婴这时候有点尴尬,这两军对峙的战术,实际是他抄袭王翦的打法。

在历史上,王翦就是用这样的笨方法,与项燕对峙了一年之久,在楚国国力无法支持的情况下,一举击败了楚国。

于是子婴老实道:“外大父,这排兵布阵,是您昨晚自己放的呀,我早上来了看到,所以记在心里。”

“啊?”正在兴头上的王翦,听到这话如一盆冷水灌体。

感情这是自己的法子,被自己的外孙给看到了?

王翦仔细地望了下舆图,可怎么回忆起来,也想不起来昨晚自己是怎么放的?

可自己三岁的孙子,断然不会撒谎,恐怕真的是自己昨晚摆上的。

不然,这三岁孙儿也太恐怖了。

想到了这里,王翦有点失落,可子婴可以看懂自己的作战方针,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

于是笑道:“不要紧,既然可以看懂,说明你不在外大父之下,以后必然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大王。”

王翦直接把自己内心的话说了出来,作为自己的外孙,大王的长孙,未来的大秦,大概率是要在子婴手里。

子婴也没多言,指着墙上的太阿剑,笑眯眯地盯着王翦。

王翦自然知晓子婴的想法,立刻摇头道:“既然不是你想的方法,所以打败外大父不算,这把剑你也拿不走。”

“啊?”子婴倍感失落,早知道就不说了,死皮赖脸也得要这把剑。

见外孙失落,王翦笑着道:“不过,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可以拿得动这把剑,我照样可以送给你。”

三十斤重的宝剑,这本就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大王赠送的宝剑,对于武将来说,那是一辈子的荣誉。

王翦哪能那么容易就送给别人?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外孙。

“当真?”谁知子婴听了后,却是一脸的兴奋。

王翦觉得,自己是不是高兴的太早,搞不好真的阴沟里翻了车。

可这太阿剑,足足有三十斤之重,怎么看也不是个三岁小儿可以拿得动的。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王翦虽然不舍,可还是点点头道:

“当真!”

子婴心中一喜,立刻起身朝着门外跑去。

望着自己外孙的身影,王翦觉得好笑,这小家伙竟然和自己这般亲热。

这难道就是所说的隔代亲?

王翦笑着摇摇头,目光旋即又落在了桌上的舆图里。

五十万秦军与四十万楚军对峙于陈地,这是王翦早就想好的对策。

当初的自己,可不认为这样就能牵制住项燕,可今天听子婴一说,还真的是这般。

大梁城在北,陈郢在南,而陈地则在中间,楚国想要从任何方向破了秦军的布阵也不是难事。

虽说项燕勇武,可王翦也不是吃素的。

忽地,他望着陈郢一愣,这十万秦军的旗帜就矗在这里。

王翦缓缓地摇头,“我可从来没有想要夺取陈郢啊,不可能这般摆放。”

可子婴第一步就要拿下陈郢,并且说是自己昨晚摆放的?

王翦再度摇头,他十分确信,自己压根就没想过夺取陈郢,所以不可能在那边放置秦军的旗帜。

因为,他没把握!

陈郢多年以前可是楚国的都城,其城墙厚度可不比大梁城弱。

王贲攻打大梁城,可是花了几个月才想到的计谋,自己若是花大力气去打陈郢,岂不是更加浪费时间?


等见了楚军,再要点金银细软的好处。

目的,是让大王放心,我王翦,就是一个享受的想法,什么江山社稷,我并不在乎,我只在乎眼前的利益。

图的,就是一个享受!

可这个节骨眼,子婴和自己说这个干什么?

眼底里闪过一丝异色,王翦试探性地问:“是你大父让你问的?”

王翦最是害怕大王猜忌,好在,子婴也是自己的外孙,三岁的小儿,哪里会撒谎?

“那可没有。”子婴摇摇头,王翦心里所想,这几日子婴也是捋了一遍,这种情况放在任何帝王身上,或许都会猜疑一番。

自古至今,有多少良臣猛将死于猜忌?

往后的先不说,单说赵国,李牧可就是这般猜疑死掉的。

王翦有些心思自然是正常。

可,王翦现在侍奉的是谁?千古一帝,秦始皇啊!

这可是气吞九州,统御万疆的大人物。

怎么会怀疑自己的手下?

往后数的不少帝王,在得了功业后,直接清扫掉陪着自己打江山的臣子。

可秦始皇,却没有这般做。

所以,历史上,王翦三番四次索要赏赐,不过是多此一举,徒增笑柄罢了。

子婴,自然不想自己的外大父出这个丑。

到时候,仗还没打,王翦讨赏的军报倒是先送来了,这让王翦以后怎么在朝堂立足?

毕竟……子婴还想让自己的外大父,发挥更大的作用。

于是,他决定挑明,道:“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再要个美女赏赐,你消受得起吗?”

王翦老脸一红,端起架子正色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和你乱说的?”

可话一出口,他才想到问题。

索要赏赐的打算,他可是谁都没说啊,怎么自己的外孙却看出来了呢?

“谁和我说的?你看你那眼神,多饥渴一样。”子婴只想淡化这个话题,没有接茬。

这下,王翦的耳朵根子也红了,被一个三岁小孩教训,实在是尴尬,可王翦心中却是惊骇,子婴这小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大王?想到这里,王翦通体冰凉,虽然子婴没说,可王翦不相信,一个三岁小孩能懂这般多。

“这几日,我都没见到大父呢。”子婴仿佛知晓王翦所想,直接打消他的念头,“宫内的赵高,私下说外大父要讨要侍女,却是被我偷听到了。你说,是也不是?”

赵高?王翦这才缓过神来,如果赵高能猜到自己讨要赏赐,这确实不难。

毕竟,都是聪明人,可以在大王身边做到这个位置,都不简单。

王翦虽然得了统帅的位置,可也有自己的顾虑,这也是他一直想让大王主动找自己的原因。

“听那个阉人的话?你不信你外大父?”

见王翦信了,子婴松了一口气,看来三岁的年纪真的限制了自己。

这种事,就只能让赵高来背锅了。

“子婴不是不信外大父,只是大父这般信任你,若是你还索要赏赐,岂不是令大父失望?”子婴反问道。

王翦没想到子婴会这般说,眸底闪过一丝温暖,三岁的小儿竟然会为大王着想。

仔细一想,自己都是被劝来的,现在又让自己不要猜测大王的心思,王翦竟然有一丝妒忌。

这子婴也太懂事了,可自己也是你的外大父啊。

“赏赐倒是小事,如果是你,这般信任别人,那人却又担心你,猜忌你,你会怎么想?”子婴继续问道。

王翦听到这话,如遭雷击,大王让自己统帅六十万大军,这是莫大的信任。


“玩耍?”嬴政不露声色,问道:“说的具体点。”

“他在宫内骑马!”胡亥一股脑儿说了出来,想了下,继续道:“肯定是他外大父王翦给的,后宫可以骑马吗?”

“骑马?”嬴政听到这个来了兴致,后宫内自然是不可以骑马的。

连他自己也不骑马,毕竟,这后宫也不大,不需要骑马。

而将士们进这王宫,也是不准骑马的,可子婴在宫内骑马,这确实违反了规定。

嬴政来了点兴致,对着赵高问:“赵高,宫内骑马,当如何刑罚?”

听到父王的话,胡亥内心激动,子婴犯了错,在大秦,犯了错就必须受罚,这是铁律。

他期待地望向赵高,想要从他口中听出具体刑罚,如果是黥面这种重罚就好了。

赵高此刻内心已经把胡亥骂了一遍,大王把这个难题抛给自己,就是想看胡亥告状是不是自己的意思。

可这摆明了不是自己的意思,自己哪里会和子婴过不去,思索了下,他回道:“三岁小儿不懂礼数,警告即可。”

“啊?”胡亥一愣,没想到处罚这么轻,忍不住惊呼。

实际上,这等行为触犯了王室威严,可子婴本身就是王室的人,具体的刑罚可不好定,一切大王说了算。

听了这些,嬴政哈哈大笑:“警告可不行,三岁的小儿在宫内骑马,这种事不允许,走,与我一起去看看。”

说罢,带头走去。

胡亥心中大喜,父王都这般说了,估摸今日饶不了子婴。

不光国夫人去过三次,胡亥自己可去了十次八次,每次去,都看到子婴在自己的院落内,骑着小马流荡。

那小马洁白无瑕,细长的马尾悠然晃荡,可把胡亥馋哭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马匹。

这一次,父王去了,保不准,能把这小马赏赐给告密的自己,想到这里,胡亥顿时美滋滋的。

一众人朝着子婴的院落走去,不一会就到了跟前。

还未进院,就听到了小马的嘶鸣声,和子婴的欢笑声:

“成了!这下都成了!”

“父王,我没说错吧。”胡亥这时候得意地笑着。

嬴政点点头,几岁的孩子容易记仇,他也能理解。

可自己并不是来惩罚子婴的呀,估摸着待会他要失望了。

于是,嬴政大步踏入院内,也没让侍卫通报,进入院内,就看到子婴骑着一匹白马,笑意很浓,一旁一个侍卫拿着一把剑站在一边,

于是朗声道:“到底是什么成了啊?”

经过了一个月的试验,失败了数十次。

子婴终于掌握了马蹄铁和马鞍的制作方法,刚才坐上白马,在院子里骑了一圈,在马鞍上稳妥无比。

这一套发明算是齐全了。

正高兴头上,就见大父带着一帮人过来了。

黑夫吓了一大跳,来这宫内一个月第一次这么近见过大王,立刻跪下。

子婴心中大喜,直接翻身下马,小跑了过来。

这一动作,可把嬴政给吓坏了。

三岁的小孩可以骑马不错,可上马和下马都得别人来扶着。

成年的马匹,成年人上去都有难度,这还得不断的练习才行。

下马也一样。

就算,子婴这一匹是一个小马,可三岁的子婴竟然安然落了下来。

望着冲过来的子婴,嬴政一时间还在思索子婴是怎么下来的,可子婴已经抱住了自己的大腿。

嬴政带着笑,一个月不见孙子,也是想的紧了,直接把子婴抱进了怀里。

这一幕,可把后面的人羡慕不已。


子婴笑道,“可眼下,外大父却是不想为大王效力呀。”

王翦却是有苦说不出,当初自己所言,必须六十万大军,才能一举攻伐楚国,可大王却信了李信。

最终折了二十万锐士。

这个时候,自己却主动说自己病都好了,那自己的老脸还往哪搁?

听了子婴的话,王翦却也无话辩驳,子婴继续道:“外大父可想过,这时候大父最需要谁?”

“那当然是可执掌六十万大军的人才,嘿,不是我瞧不起他们,这大秦内,能执掌这么多兵马的,只有老夫!”

王翦说的豪气万丈,这是绝对的自信。

“说得对,大父需要你,可你却等着大父来求你,岂不是落了大父的面子?这是你做臣子该做的?”

王翦一听哑然,没想到子婴看出了自己的想法。

作为一名武将,王翦自然是有自己的脾气,大王当初不待见自己,气的他称病告老还乡。

现在大秦需要自己了,难道还让自己舔着脸上去吗?

王翦深知待价而沽的道理,可子婴这般一说,又让王翦想起了往事。

当初,可是自己陪着大王斩杀的嫪毐,是自己陪着大王打下的赵国。

而这一次惨败,想必大王一定很心痛吧……

王翦叹了口气,子婴想要说什么,他心里清楚。

到了这时候,王翦估摸也猜到子婴肯定是大王派来,说服自己回去的。

不对!想到这里,王翦目光一凛,望向了子婴。

按照大王的脾气,是不可能让子婴过来让自己回咸阳的。

一个三岁的孩童,大王怎么会这般的冒失?

王翦吃准了大王会亲自来雍城,请自己出山,给足自己的面子。

毕竟,自己和大王合作了这么多年,两人心中所想大致可以猜出。

不然,为何这六十万大军,集结地放在了雍城?

而不是函谷关?

在函谷关东出的时候,岂不是更快。

那既然不是大王让子婴来劝说自己,那这一定是自己外孙的想法。

想到这里,王翦的内心骇然了,自己的外孙竟然要让自己回咸阳去争这个统帅。

子婴为何要这般?

联想到子婴需要护卫,想到子婴的处境,王翦完全明白了。

自己的外孙,是想让自己回咸阳,给他撑腰啊!

芈家倒了,扶苏等于流放,一个三岁的孩子在宫内,得受尽多少欺压?

怪不得子婴一直让自己回咸阳找大王,原来是这样!

想通后的王翦,忽地眼睛有点湿润,他伸手把子婴抱起,喃喃道:

“是外大父不好……外大父这就陪你去咸阳。”

王燕哪见过这阵仗,可看着父亲的模样,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只得对着子婴呵斥道:“子婴!看你干的好事,你把外大父都给吓哭了!”

……

望着王翦,子婴一脑袋的问号……

只是去咸阳而已,王翦至于哭吗?

就算有人拿装病说事,大可以说已经痊愈来搪塞。

谁来给你证明,王翦一直是装病的?

何况,整个百官里面,也没有那个人不上道,来得罪王翦吧。

可王翦,确确实实地哭了。

子婴觉得,是不是自己说的有点吓人,可自己压根就没拿大父压他啊。

子婴哪里知道,王翦是自动脑补了他的处境,忍不住才哭的。

……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这一次,秦国的猛将王翦,在自己家人面前流了泪。

以至于扶苏也有点感动,跟着抹了几把眼泪。

倒是子婴和王燕,有点莫名其妙。


子婴封赏的消息,顿时如一阵风一般传了开来。

第一个知道的,还属国夫人,她只是诧异了一下,就猜到了是大王玩的把戏。

一个三岁的孩童,能有什么奇谋?

肯定是大王,故意把这计谋的功劳,算在了子婴的身上,和那王贲一唱一和。

国夫人猜测的不错,事实大致如此。

可大王,就是封赏了子婴,只是田地和奴仆没有兑现。

这在国夫人看来,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爵位,可大王这般疼爱子婴,还是让国夫人妒忌不已。

至于其他的子嗣们,压根对这件事不感兴趣。

紧跟着,咸阳城内的百姓全都知晓了。

整个城内热闹无比,这等王族的奇事,是这些市井小民最喜欢乐道的。

上一次这般热闹,还要属芈家倒台。

可谁曾想,这才一个多月的功夫,芈家留在宫内的小公子,就获得了这等赏赐。

军功对于王族来说,并不高,可这是不是释放了一个信号?

大王要召回芈家了?

这一日的咸阳城,热热闹闹,风声自然也传到了芈家这里。

可芈家大门紧闭,没有一人多言。

自从大王灭了赵国、魏国、韩国后,各国的贵族都搬来了咸阳居住,这种高门大院,平日里却紧闭府门,却也常见。

而此刻,芈家内,芈华望着王宫的方向默默流泪,这仅留的孙子在宫内过的好,她便知足了。

至于城内百姓所言,芈家重回王宫,芈华倒是不敢想。

芈家此刻,只有子婴一人在宫内,他得立下多大的功劳,才能免了芈家的罪责?

恐怕得诛灭楚国才行,可他才三岁啊。

三岁的小孩能有什么建树?芈华只想着自己的孙子平安即可,现在的芈家在咸阳深居简出,这样的平安已是很满足。

待到消息传到了雍城,王翦正领着一帮子新兵操练着。

他对大王所说,自己是因病退下回来养病,可带了一辈子的兵,闲不下来。

正好,在这雍城有着新兵的兵营,平日里他也是来负责训练着新兵。

等到王燕拿着书简来找王翦时,王翦一脸的诧异,愣了半晌,愁眉道:

“燕儿,这可不是好事啊。”

王燕闻言一呆,问:“怎不是好事?子婴获得赏赐说明大王疼爱他,他过得好,我自然安心。”

“唉……”王翦叹了口气,“我这外孙,乃是大王长孙,你那夫君都已成亲,还未立为太子为何?”

王燕心中知晓这些,可嘴上却未回答。

王翦继续道:“这一来,是不讨大王欢喜,这二来……”

王翦顿了顿,望向了王燕,看她一脸的茫然,摇摇头继续道:“二来,这芈家太过强大。”

芈家太过强大?王燕满脸的疑惑,“这,这有什么关系吗?大王的父王,不就是靠着华阳夫人一脉才上位的吗?”

“那是自然。”王翦点点头,“所以大王害怕芈家,你不想想前几年的咸阳宫中政变?”

王翦说的,自然是嫪毐的叛乱,可王燕实在无法把这两个联系在一起。

“赵姬乃是赵国人,吕相国可也是赵国人呐,他们手眼通天,若不是当初我竭力护驾,恐还真被嫪毐得手。”

听到父亲的话,王燕呆住了,这等宫内的事,王翦可从来不说。

王翦叹了口气继续道:“大王吃了赵姬的苦头后,就不想自己的孩子,再有一个强大的母系家族,所以……大王让昌平君,去守了陈郢。”

听到这始末,王燕心中震动,忍不住惊呼道:“你是说,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大王?”


子婴当然知道,在这朝堂之上,可没有人会理会一个三岁小孩的话,可子婴还是想开口。

看着眼前嬴政落寞的身影,子婴意识到,这不但是千古一帝,还是自己的大父!

不管众人怎么想,子婴还是开口,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三个字细若蚊声,可大殿内这般安静,还是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众人心中疑惑,这大殿内,怎么突然有小孩的声音?

当看到大王扭头望着自己的长孙子婴时,众人这才恍然过来,原来说话的是小公子子婴!

可咸阳城内,哪个人不知道,这小公子虽然生的可爱喜人,可三岁了压根口不能言啊!

三岁不能言语,这放在民间也是迟缓痴傻之人,大王为了这事没少请大夫前来治疗。

可看完之后,小公子身无异样,只是发育迟缓而已。

这要是在个普通人家,也就是个小事罢了,顶多孩童蠢笨痴傻,只要有一把子力气,照样可以生活下去。

可子婴,生在的是帝王之家,虽贵为长孙,若是真的蠢笨痴傻,以后与这王位可就无缘了。

但今日,这子婴不言则已,一开口就是这石破天惊之言,恰恰是在这大王最需要支持的时候。

可朝堂议事,毕竟不是儿戏,群臣的议论顿时响起。

“恭喜大王,小公子终于开口,可这决议还望大王三思啊!”

“是啊,三岁小儿,哪里知道其中复杂艰辛,大王明断秋毫,此时决不是进攻楚国的最佳时机。”

……

人群议论,大多数的意见都是劝大王三思,可这子婴一开口,让朝堂的气氛变得不一样。

而这其中最苦闷的,当然要属李斯了。

调集兵马,干系最大的,除了领军的将领外,就要属他了。

当大殿内的群臣和自己一条心时,李斯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他最怕的是这帮武将,为了军功再度抢邀着要去攻打楚国。

好在,李信和蒙恬给他们打了一个样,连这两个猛人都折戟楚国,哪位武将还敢出这个头?

而文官们,李斯倒是不担心,自己虽然掌控全国的后勤调度,可执行下去,免不得其他官员的配合。

动员五十万大军,可不是嘴上说一说而已,从各地汇集,其中的粮草辎重,衣物补给这可是一个天文数字。

虽然,大秦也称得上家大业大,可楚国也是横跨千里的大国,大秦高度施压反而会助长了楚国的内部团结。

负刍虽然不足挂齿,可在大秦半辈子的昌平君已经归了楚国,这就让战争的难度更上了一个档次。

原本,只要再沉默几秒,兴许大王就会从长计议,哪怕依旧要攻打楚国,也会根据实际情况让他多些准备时间。

可当李斯听到“我赞同”,瞪大了眼睛望着子婴,哭笑不得。

虽然三岁孩童所言,当不得真,可他毕竟是大王的长孙,而此刻又站在高台之上,李斯摸不准大王的想法。

此刻的嬴政也是错愕的,他没想到自己的孙子,竟然能听懂自己的想法,这和以前印象里的反应迟缓的孙子完全不一样。

他望着那幼小的声音,反倒来了兴致,问道:“来,你说说,你为什么赞同要打楚国?”

这话一出,李斯顿时松了口气,这三岁的孩童哪里懂得什么道理?

大王这样一问,等到子婴答不上来,这调集大军的事宜,还可以再缓上一缓。

子婴闻言,站在原地没有立即说话,他自然知道,楚国必灭。

可也不是在今年。

此刻的年月,应该是公元前225年,秦王政22年。

而楚国的灭亡是在公元前223年,时间还需要2年,对于历史系的他来说,这段历史他自然熟悉。

秦王政23年,嬴政差王翦率领五十万大军攻伐楚国,次年楚国灭亡。

这也是子婴敢于接话的原因,楚国这一战必然要打,但,出兵的年月得是明年。

他正在想着,怎么用孩童的语气,来回答自己大父的问题,一旁的赵高倒是先开了口。

望着子婴愣在原地,赵高上前连忙谄笑道:“大王说笑了,小公子今日才开口吐言,哪里知晓这般多的言语,或许是刚才跟着大王念叨了几句,仿着说了句‘我赞同’的话语。”

众臣听到这话,各个都松了口气,赵高说的在理,原来今日小公子才开口说话,兴许是跟着大王念叨了一句赞同。

而此时,李斯终于放下了心来。

大王虽然为人霸道,可他是个明君,不会因一时的怒气而冲动。

当初,自己写的谏逐客令,被多少同僚劝阻,莫要忤逆了大王的意愿。

可大王看完后,还是遵循了正确的意见,取消了逐客令,并给自己加升到了廷尉。

李斯相信,大王不会这么糊涂!

嬴政心中也默叹了一口气,赵高说得多,小孩子学大人说话也正常,何况自己的孙子今天刚开口,刚才的话当不得真。

他默然地转过头,正想和群臣再辩解一番,可子婴这时候开口了。

“孩儿不懂得天大的道理,只知道,猎物最脆弱的时候,就是在它受伤的时候,这时候不给它致命一击,等到它缓过气来,想要猎杀,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股脑儿将话说完,子婴显得有点喘,可这声音实实在在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大殿内的百官,顿时愣住了,没想到子婴不但开口说话,还说的这么流利。

而且举得例子恰到好处,其中道理浅显也真实。

“这……这小公子,竟能答的上来?”

“岂止答的上来,眼下的楚国不就是这副情形么?”

李斯见群臣开始为子婴说话,立刻道:“可……可我大秦,也需要休养时间啊……”

说完,就望向了台上的大王,当看到大王一脸所思,李斯心里暗道坏了。

“猎物最脆弱的时候……”嬴政嘴里念叨着这句话,心里充满了激动和一丝诧异。

这句话说得在理,此时的楚国虽然胜了秦国,可负刍夺得王位不争,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当初他认为,二十万大军就可歼灭楚国,也是看在楚国内乱之际。

虽然项燕最后逆天改命,可楚国的本质问题没有解决。

曲、景、昭三家的争权夺势,还在楚国上演。

而最让嬴政诧异的,是子婴竟然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

想到这里,嬴政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对着众臣道:“你们看看,你们饱读诗书,都比不得我孙儿的见识。”

众大臣尴尬地杵在原地,低头汗颜,可转念一想,这没准是大王上朝前嘱咐小公子所言,想到这里,大家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否则,这般三岁就懂得这等道理,岂不是过于妖孽?

何况道理浅薄,这里谁都知道此刻楚国虚弱,可大秦刚刚才败了一仗啊。

此消彼长,还真不能说大秦稳操胜券。

未等李斯说话,一旁的王绾走出人群,再度谏言道:“大王当以国家为重,岂可因一孩童戏言,赔上这国运?”


决定了回咸阳后,王翦立刻让人进行准备。

王家在咸阳,本就有府邸,能回到咸阳,这帮奴仆们自然高兴,咸阳城热闹,总比这雍城要繁华的多。

“公子,你和王燕到时候和我一起回咸阳,大王不是说,你俩跟在我身边历练,自然也能回咸阳。”王翦率先想到了扶苏,于是开口。

明面上,扶苏是王翦的女婿,可称呼上王翦还是以公子尊称。

王燕听到可以回咸阳,自然是很高兴。

不然,真的按大王说的三年,那时候子婴都六岁了,认不认自己这个娘亲都是两回事。

好在,子婴这般懂事,还来了雍城看望自己。

眼下,父亲王翦要重返咸阳,自己借着这个理由,也可以回到咸阳,就算回不了王宫,十天半个月母子俩也能相亲。

“不,我不能回去,父王没有命令,我必须待在雍城。”扶苏想了想,直接拒绝了王翦。

“嗯?”一直以来,王翦都觉得扶苏过于迂腐,可没想到,竟然迂腐到了这个境界,“大王让你跟随我学习,我去了咸阳,你不就应该去咸阳吗?”

“是啊 ,夫君,大王的原话是这般说的。”王燕知晓夫君的脾气,在一旁劝说道。

“不。”扶苏摇摇头,“父王说,让我去雍城,之后是找你,所以,没有调令,我是不能回咸阳。”

王翦深吸一口气,没想到自己的女婿竟然这般迂腐,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只能说,他对于大王的命令,是真的言听计从。

王翦叹气一声,也就没再劝说,倒是王燕心里难过,可又无从劝说。

好在,一旁的子婴说,“娘亲莫急,我会求大父让你回咸阳看我的。”

三岁小孩的承诺,哪能当真,可王燕就是信了。

得知公子扶苏不回咸阳,整个府邸私下炸开了锅。

公子不走,那他们大部分人都只得留在雍城,毕竟,这里还需要人服侍。

……

章台宫。

嬴政坐在龙椅上,听着李斯的军报,眉头紧皱。

“大王,上郡来报,此次匈奴动员骑兵约10万,已经蠢蠢欲动,洗劫了上郡附近的几个村落,全村无一人活口……”

听到匈奴来犯,台下一片嘈杂。

“这匈奴真会找时机!”

“唉,谁说不是呢,匈奴有人和六国贸易,多少是知道一些中原的情报。”

“这一次10万大军来袭,莫不是要和我大秦决一死战?我大秦岂会怕他?”

……

嬴政摆摆手,台下立刻安静。

李斯继续道:“我军得知后,立刻派军拦截,可匈奴来去如风,并未有所收获。”

秦国和匈奴打了不少年的交道,几乎每隔几年都要来袭扰一番。

上郡周边已经快成了无人区,可这仅有的零散村落,却被匈奴给截了。

秦赵两国无奈,各自都修建了长城来抵御这些个盗匪。

往年也就小股部队前来袭扰,可这一次,竟然有十万之众。

这摆明了,是知晓大军刚受了败仗,准备南下来抢点东西!

冬天里,匈奴人不需要放牧,换上马匹,一个个都成了盗匪截徒!

可,大秦在上郡,有十万大军,匈奴也不敢轻易深入,避免被包了饺子。

十万之众,这足以说明匈奴这一次并不是小股游匪,而是有谋划的。

于是嬴政问道:“诸位,此事如何看?”

还在议论纷纷的大殿立刻安静了下来,大部分的人都是抱怨吐槽,可真让他们献计,却是没法子。

匈奴和大秦做邻居这么多年,哪一次被真正打怕了?


至于让嬴政自己去请王翦,子婴却是没有想过。

一个帝王的颜面很重要,作为嬴政的长孙,子婴有必要维持。

何况,如果王翦主动一点,想必官途亨通,也会一帆风顺。

这对子婴来说,绝对是一大助力。

毕竟,按照历史的进程,自己虽然当了皇帝,可也是在胡亥杀光了兄弟姐妹,自己是个替补的。

想要纠正历史进程,正常当上这个皇位,还得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

第一件事,就是得让扶苏得到大父的赏识,被立为太子,自己才有机会问鼎皇位。

咸阳城墙上,嬴政望着远去的车队,显得恋恋不舍。

一旁的李斯和赵高陪伴左右,见大王半晌不语,李斯率先开口道:

“大王,小公子已经走远了,有蒙毅跟着,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咱们还是回宫吧。”

还有好几个奏议等着大王签批呢,李斯心里默默想着。

嬴政没有回头,反而问道:“你们二位觉得,这六十万大军的统帅将领应该谁来做?”

两人一人是廷尉,负责兵马的粮草调度,一人是执掌刑罚狱寺,都是实权的人物。

可听到大王的问话,却是沉默不语。

两人不知道大王的意思,不好直接开口推荐,这可是左右国家命运的事,两人可不敢乱说。

“随便说。”仿佛看穿了两人的想法,嬴政继续道:“不过是议论,当不得真,不要有顾虑。”

听到大王这般说,两人互望了一眼,赵高立刻拱手回道:

“大王,臣觉得,这六十万大军的掌控,非一人所能,还得兵分两路。”

“哦?详细说说。”

“是。”赵高听到大王鼓励,清了清嗓子,“我秦国虎将虽多,可几十万兵马调度并非易事,想来也就武安君白起可以堪当此任,可眼下,现任的将军们,无人可以掌控这么多兵马,我建议,继续让李信、蒙恬各领三十万大军,对阵项燕。”

赵高这般说,也是有他的道理。

李信和蒙恬,两人一共二十万大军,就打到了城父,想要拿下寿春,也只是时间问题。

之所以这般会失败,都是昌平君所致,粮草未到,导致军心不稳。

再加上项燕用诈,偷袭了秦军,所以才招致大败。

只要两人继续率军出征,自然是最佳的人选。

如果,这国内还有人可以媲美两位将军,只有王翦和王贲了。

可王翦年迈养病在雍城,王贲驻守大梁城,却都堪堪无法调度。

见赵高说完,嬴政“嗯”了一声,反问李斯道:“李斯,你说说看。”

李斯本身低着头,听赵高说完,自己就不想说了,这等国家大事,说了好的没奖励,说的差了却还有处罚。

可大王都叫自己的名字,李斯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

“大王,我秦国虎将如云,单是拿出任何一个都可镇守一方,可各有各的特色,得看使用的时机。”

“继续!”

“是,李信勇猛,善用奇兵,两军对敌,总有出人意料的战法,可心情焦躁没有耐心,沉不住气。”

见大王没说话,李斯继续道:“蒙恬精通骑射,善于领导骑兵进行大规模穿插突袭,可大规模军团对战经验不足。”

“至于王贲则善于打优势战,耐心和李信相同,而蒙武缺少主见不适合当统帅。”

李斯洋洋洒洒,一口气把大秦的几名虎将全部点评了个遍。

一旁的赵高默默地听着,他清楚,李斯是聪明人,既然这般直接点评将领,一定是猜到了大王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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