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我和妈妈搬家了,搬到一个很小但是很温馨的房子里,我白天当服务员,晚上抽空学习编程,妈妈则找了一份保姆的工作,虽然日子很累,但是妈妈脸上的笑容倒是多了起来,我不后悔让妈妈和爸爸离婚,爸爸以前是很好,但那是以前,从他第一次对妈妈发火开始,就在我幼小的心灵种下一颗种子,那时的我才八岁,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给我买零食玩具的爸爸,突然变了一副模样,我只能躲在凳子底下,紧紧抓着凳子腿,看着他发泄一般对着妈妈拳打脚踢,哪怕妈妈都已经晕了过去他也不停手,事后爸爸都会道歉,可是下一次来得更快,我只能躲起来,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等待声音停下去。
妈妈总跟我说,爸爸会变好的,可是他不会的,他只是懒得装了。
我以为爸爸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了,可是就在一个平静的傍晚,我手里拎着老板因为可怜我送给我的剩牛肉,高兴的回家,可面对却是突如其来的爸爸。
我的第一反应是害怕,逃避,啤酒瓶子碎了满地,我不敢相信我妈还和我爸私底下有联系,巨大的背叛感冲进的我的心里,我只能呆呆地看着喝酒上头的父亲拿起酒瓶一下又一下打在妈妈的身上,我还是和幼时一样什么都做不了吗?
我蜷缩在门口,好像旁边发生的事情并不能影响到我身上,捂住耳朵嘴巴,假装什么都看不见,“可是我不能啊。”
我嘴里重复着一句话,“我怎么能无动于衷,当做什么都没发现一样?”
我拿起地上的打火机,把酒洒在我的衣服上,然后点燃,我挥舞着火焰,以一种决绝的姿态冲向了我的父亲,我看到他眼神里露出熟悉的恐惧和害怕,我笑得开心极了,一切声音我都听不见了,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这个侵略者赶出我的家,为此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可挡在我面前是我的妈妈,她用那双柔弱的手臂拦住我的腰,挡住我的进攻,她在哭着求我,“欣欣,算妈妈求你了,不要这样做好吗?”
她的眼泪刺痛了我的眼睛,轻易的瓦解了我的尖刺,“你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打你老子我,反正你也挣不到什么钱,还不如替我还债,长得还算可以,应该还可以值几个钱。”
我的脑子乱糟糟的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能听着我爸三言两语就打算卖掉我的决定,无助的泪水冲出我的眼眶,火焰还没有被熄灭,也许我该认清一个道理,就是千万不要和要害你的人讲道理,我一点一点扒开妈妈的手,在她乞求的目光里,我把那件烧了一半的衣服死命的捂住我爸的脸,我忘记了疼痛,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只要这个人消失了,我才可以真正获得自由,汗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家门突然被撞开了,一道红色灭火器砸晕了还在不断挣扎的爸爸。
是她。
我浑身脱力的看着来人,气喘吁吁,“你怎么会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向我伸出手,想拉我起来,我搭上那条瘦弱的手臂,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开心,“我听到他要对你做一些不好的事,我很担心你。”
“你还在和他联系?”
“我只是想知道你最近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