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被火化那天,雨下得异常大。
我独自一人走在回贫民窟的大桥上,冷风咧咧。
疾驰而过的小车溅了我一身泥水,副驾上的人还挑衅地摇下车窗吹哨:怎么一个人啊美女。
声音随着风声远去,我却瞬间崩溃。
傅泽渊你在哪,你在哪呀……我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亲人了……以后我该依靠谁。
我喃喃自语道,掌心里的手机却一直显示通话忙音。
酒吧里音乐吵,他一定在那。
轻车熟路地走到酒吧,我在门口遇到了红姐。
她是这里领班的头子,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不是聋哑人的人。
你不是请了半个月假,怎么提前回来了?
还这副鬼样子。
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被旗袍勾勒出的曲线可以看得出风韵犹存。
要我说你别摇酒了,跟着傅少混吧。
我告诉你啊。
她说着说着神秘地靠近了我耳边,有钱的男人得抓紧攥在手里,他之前天天粘着你,今天……啧。
她的手指向一个包厢。
我马上就懂了,傅泽渊在里面。
而且他今天找了别人陪他。
我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裂开,慢慢地走到门口。
酒吧外面声音很大,包厢里却有些安静。
大家愣着干什么,赶紧祝贺我们傅少赢得新生啊。
酒杯碰撞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一道有些冰冷的嗓音:我也没想到一个车祸,竟真把我的哑巴给治好了。
我从没听过这道声音,但如今想来,是傅泽渊?
他不是只能打手势来替代讲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