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崔洁文敏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婚七年:欲海沉浮崔洁文敏 全集》,由网络作家“童萌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个厨师。不客气的说,是个一流的主厨。从小我就对各种食材感兴趣,常常流连于厨房,看父母做饭的样子。别的小朋友喜欢游乐场,我却喜欢菜场和小吃夜市,廉价的各色美食香气是我童年最美好的回忆。对于做菜,我也很有天分。大学毕业之后,我就在一家五星酒店的厨房工作,从打下手开始,五年时间做到了行政总厨,后来跳槽去了一家米其林二星餐厅,老板很赏识我,给我投资开了一家新店。当时我踌躇满志,想要做一番事业。在这时候我又遇上了一生的挚爱。崔洁和朋友来我店里吃饭,因为服务员的失误给她上错了一道菜,她气鼓鼓地叫了领班又叫经理,最后我亲自出马给她免了单,这才作罢。不是因为她占理,而是因为她实在太漂亮。我留了她的微信,当天晚上就聊得热火朝天。周末我约她出来吃饭...
《结婚七年:欲海沉浮崔洁文敏 全集》精彩片段
我是个厨师。
不客气的说,是个一流的主厨。
从小我就对各种食材感兴趣,常常流连于厨房,看父母做饭的样子。别的小朋友喜欢游乐场,我却喜欢菜场和小吃夜市,廉价的各色美食香气是我童年最美好的回忆。
对于做菜,我也很有天分。
大学毕业之后,我就在一家五星酒店的厨房工作,从打下手开始,五年时间做到了行政总厨,后来跳槽去了一家米其林二星餐厅,老板很赏识我,给我投资开了一家新店。
当时我踌躇满志,想要做一番事业。
在这时候我又遇上了一生的挚爱。
崔洁和朋友来我店里吃饭,因为服务员的失误给她上错了一道菜,她气鼓鼓地叫了领班又叫经理,最后我亲自出马给她免了单,这才作罢。
不是因为她占理,而是因为她实在太漂亮。
我留了她的微信,当天晚上就聊得热火朝天。
周末我约她出来吃饭,两人谈得投机,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差不多认识一个月以后,我们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她之前有男朋友,并没瞒着我,准备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与那男孩分了手。
在半年的恋爱期中,我们非常亲密,在决定结婚前,我们越过了最后一道线。
崔洁说她以前没有过经历。
我也愿意相信她。
但第一次未免太顺畅,也可能是因为她喜欢健身运动的关系。
总之,我并没多问。
年底我们就结婚了,当时我的事业蒸蒸日上,店里一个月的流水能过五十万。我给她买了房买了车,让她辞了工作,尽情享受生活。第二年我们生了个可爱的女儿,我更是觉得人生已经到了巅峰。
可谁能想到天有不测风云,由于防疫和城市建设的影响,新店所在的商业区人流锐减,由于我坚持高品质的理念,亏损越来越大。到去年店里欠下的贷款到期,无法偿还,只能关店转让,我们家的生活品质一下子一落千丈。
一开始的时候,崔洁对我有些抱怨。
我没有气馁,拿剩下不多的钱在老街区开了一家小吃店,主营各色中式点心。虽然经济还是不大好,但也勉强能维持生活,我相信再给我一点时间,总能够东山再起。
崔洁对未来有些担心,所以决定出去工作,我没有立场阻止。
她拥有高学历和高情商,很快在广告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薪资优渥,就是稍微有点忙。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本来亲密无间的关系,就开始有了一点裂痕。
每天早上她急匆匆化妆出门,顺路送女儿去幼儿园,如果不加班,就能把女儿接回来。我那时候还没回家,要到差不多九点多才回来,那时候她已经洗澡准备睡了。
我们的交流和亲热都急剧减少。
我总觉得,这是暂时的。
只要我的事业好转,家庭面临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小问题,一定能够顺利解决。
谁知道,今天竟然见到了这一幕。
那男人是谁?
崔洁什么时候认识的?
看她上车的样子很熟络,那她怎么从来都没和提过这个人?
我渐渐冷静下来。
这一切完全有可能是误会,先不要想那么多。
我想了想,给崔洁的同事文敏打了个电话,她们俩一个小组,座位也靠在一起,平时关系不错。我们俩家还曾经一起烧烤过,她对我的蜜汁烤肉赞不绝口。
“文敏,刚才我给崔洁打电话她没接,她说让我去接女儿。你帮我问问她,要不要顺便把申请表给老师?”
这当然是信口胡诌的理由,不过顺理成章。
“崔洁下班了呀!是不是在地铁上没听到你电话铃声?”
我语气平静自然,文敏肯定猜不到我的意图。她一点都没怀疑,直截了当地告诉我最不想听到的事实。
“那没事了,我再打给她。”
我挂了电话。
不是误会!
公司根本没有加班。
她真的在对我说谎!
时针走到了七点半。
我叫醒了女儿,给她盛了一碗桂花鸡头米小圆子,她拿着自己的专用勺子,吃得不亦乐乎。我用餐巾帮她擦着嘴角留下来的汤汁,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门那边但凡有点风吹草动,总是忍不住回头看一眼。
可总是失望。
就算是去吃饭,也不会那么快吧。
我还是尽量安慰着自己。
女儿看出了我的异常:“爸爸,你是不是很想妈妈呀?”
单纯幼稚的问题让我鼻子一酸。
爸爸是在想着妈妈,也在担心着妈妈。
要是她真的给我带了绿帽,那生活该如何继续,女儿又该怎么办?
我刮了刮她的鼻子,强颜欢笑:“你这个小机灵鬼,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你老是看大门啊。”
“以前妈妈也是这样的。”
女儿认真的点头。
以前……
我心里一空,餐馆刚关门的时候,为了解决债务和维持生计,我每天都忙里忙外,有时候很晚才回来,带着一身酒气。
那个时候的崔洁,还在期盼着我担心着我吧?
但艰难的岁月磨折了感情,现在的她,还会一直在等我回来吗?
我不知道。
心里一片茫然。
就在这时候,忽然传来钥匙转动声,门被推开,伴随着一阵热风,崔洁提着一袋子菜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你……你回来了?”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才她还在电话里说不会那么快,转眼就到家了。这么短的时间应该做不了什么,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误会?
“嗯,本来要陪客户,组长照顾我,说我家里有小孩早点放我回家。我顺便去超市买了菜,叫滴滴回来了。怕你等得着急。”
本来说是加班,又变成陪客户了?
我试探着问了一句:“不是说在公司加班么?”
“本来是公司加班,后来临时有个客户过来,我们一组除了文敏都去了,我也是好不容易溜出来。”她一边卸妆一边若无其事地回应。
还特意提到了文敏……
我低着头,这是文敏感觉到不对,给她打电话通过气了吗?
这样的说辞滴水不漏,但总让人感觉到有点刻意。
“什么客户这么重要,要你们一组人都出马?”我假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这可能是崔洁没准备的答案,她明显停顿了一下才回答:“说起来和你还是同行,是最近爆红的连锁餐厅‘食物恋’,你听过吧?”
食物恋可能是最近三年国内最成功的连锁餐厅,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在各大一线城市的重要商业节点开了三十多家分店,口碑爆棚,不但是青年男女热爱打卡的网红店,口味也非常受人称道。
它竟然是崔洁广告公司的客户?
我当然听过,但这并没有消弭我的怀疑。
崔洁的说辞前后矛盾不说,就算是要陪客户,她也没有理由一个人上那男人的车。
这她没解释。
我也没有继续追问。
就算问下去,她也不可能承认。
我只有用迂回的方法来弄清真相。
“那你没什么东西吧,我看看有什么菜,我来做个素汤佐粽子吃。”
我装作没事,平静地查看她买的菜,取了蘑菇、鸡胸肉、芹菜还有胡萝卜,准备做个她和女儿都喜欢的鸡茸蘑菇汤。
这道菜做起来很容易,把鸡胸肉解冻,微微煮至变色,然后撕开再打磨成茸状,蘑菇、芹菜和胡萝卜切成细丁搅拌在一起,加水和淡奶油煮开,再加一点点盐击就足够鲜美,并不需要多余的调料。
冬夜里喝一碗暖心暖胃,夏天喝一碗也有惬意的饱足感,配上咸蛋黄肉粽,一点儿都不会腻。
女儿吃过了鸡头米其实已经不饿了,但还是忍不住喝了半碗,吃了小半个粽子并把蛋黄整个挖出来吃了,把剩下的全塞在我嘴里。
崔洁的胃口一般,也只喝了小半碗汤和半个粽子,然后就喊累去洗澡了。
她把裙子脱在浴室门口,只穿着内衣走了进去。
灯光下她的皮肤晶莹剔透,身材窈窕有致,如果不说,谁能知道她已经为人妻为人母?
我注意到她今天穿的内衣内裤是成套的。
新买的。
至少我以前从未见她穿过。
崔洁并不爱穿成套的内衣,她因为胸部太大所以总觉得穿聚拢型的文胸会太突出身材,所以反而会选择没有上推效果的运动内衣。而内裤她也喜欢纯棉的,她觉得干净透气。
但今天她穿着白色半透明蕾丝,带着一种纯洁的诱惑感。
我因为冲动而感到耻辱。
有心想问,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我有多久没有看过崔洁穿内衣的样子了?这或许不能说明什么,也许只是她上班以后的改变,至少,这不是决定性的证据。
不管要怎么办,我至少先要搞清楚真相。
趁着崔洁去洗澡,我拿起了她的手机查看,不出所料,指纹还是无法解锁,而她常用的密码也不对。
“崔洁,我以前在你手机上下载了两个菜谱,这会儿我要看一下,你密码多少?”
我尽可能装作不在意地在浴室外面喊她。
“就你事多。”
崔洁身上的泡沫还没冲掉,不耐烦地穿着拖鞋走了出来,用指纹帮我解了锁。
她没有多看手机一眼,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但我总觉得她有点僵硬和不自然。
不愿意告诉我密码。
我因为她及时回来开始解冻的心又感觉坠入了冰窟。看她回到浴室,我顺手点开了微信,微信上清清楚楚,连个广告和公众号的红点都没有,未免过分干净了。
其他也没什么蛛丝马迹。
通话记录今天晚上就只有我,白天几个也明显是公司同事的电话。
我禁不住苦笑,她敢把手机解锁给我看,就算有什么,那在回家之前早就该处理完毕了。
但越是这样,我心里的怀疑就越深。
她到底有什么要瞒着我?
我翻回了微信,发现崔洁和文敏的聊天都没有,我点开文敏的头像,两人的聊天记录已经被清空,空白一片。
这就更让人奇怪了。
我轻轻地放下了手机,胸口像是被堵了什么一样,想呼喊,却喊不出来。
崔洁和文敏是早就认识的朋友。
至少在崔洁进公司前,两人就认识,可能是大学里的朋友,只是以前没有多密切的交往。崔洁去广告公司面试,也是文敏推荐的。
我给文敏打电话的时候,也猜到她肯定会去问崔洁。
男人如果有什么事,朋友总会帮忙瞒着老婆。
女人也一样。
但崔洁删掉与文敏的聊天记录,实在是太露马脚。
据我所知,她们俩几乎每天都会聊天,哪怕是讨论吃什么买什么,各种链接转个不停,还要互相帮忙点赞转发。再加上工作上的交流与情感倾诉,绝不可能是空白一片。
而且看其他人的聊天记录都正常,文敏的删除就显得特别突兀。
她们到底聊了什么不能让我看到?
我暗自庆幸,大概我在一看到崔洁离开公司就给文敏打电话,又装得一切正常,她没有事先与崔洁通气,也没有觉察出不对,所以对我说了真话。
换个时机,从文敏嘴里可能也套不出什么东西。
我需要认真考虑该怎么调查了。
今天的事陷入僵局,暂时告一段落,但刺已经埋下,我不能不查个水落石出。
否则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心安。
我以前对崔洁有充分的信任,从来不会查岗,但现在,我却无法相信自己。
崔洁上班以后,她的生活其实还是比较单调的,大抵就是公司、家两点一线,中间负责接送一下女儿去幼儿园。以前她有时候和小姐妹出去玩,现在也几乎全都推了。
我猜测是因为我卖了车,她觉得打车前往可能没有面子。
不过这种猜测我没敢宣之于口。
她与外界的联络主要是手机,家里有pad和电脑,但她不爱用,平时微信和QQ也都只在手机上登陆。
现在她不肯给我密码,也就意味着我不能搞突然袭击,没法趁她不注意偷看她的聊天记录和通话记录,而且她如果提高了警惕,那么下班回家之前,肯定都会清理一遍,我也很难有什么发现。
我估计联络工具会是重点突破口,怎么才能在崔洁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查看她的聊天记录呢?
对于电脑和手机我是半个技术盲,只勉强会用普通的功能,不过我有个好朋友厉南是学计算机的,他应该能帮到我。
我给他打了电话,询问能不能在异地登陆查看聊天记录。
厉南这人很实诚,也没多问,跟我分析说:“用常规手段想要监控微信比较难,都需要手机端同意才能同步消息。不过QQ应该很简单,你下载个TM然后一直登陆着,手机端那边一般不太会注意。”
“要是想监控微信,那就得下几个黑客软件了,我怕你不会用。”
这动静有点大,一开始还是稳扎稳打。
崔洁的QQ也常用,可能能得到点线索,就从QQ开始。
我谢过厉南,在电脑上登录了崔洁的QQ。不出所料,她的密码改过了,不过我可以用手机扫码登录,登录之后,我悄悄把电脑的屏幕和声音都关了。崔洁平时不会碰电脑,她也就不会发现,只要断电重启,她在手机上的聊天都会同步在电脑上。
我的心情很矛盾。
既希望能找到能让胸口大石头彻底放下来的证据,又希望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只是我胡思乱想。
帮女儿洗完澡,我带她在客房睡觉。
崔洁晚上不肯带女儿,因为女儿半夜睡不踏实会闹她,她早上起来就没有精神,一整天心情都不好。为了家和万事兴,我也愿意带女儿睡。
她其实很乖,关了灯讲完故事,嘀咕几声就睡着了。
一般我会趁这时候研究一下新菜或者学习点什么,今天崔洁却出人意料地邀请我到主卧。
这当然是那个意思。
刚结婚的时候,其实我们还是挺疯狂而频繁,哪怕有了孩子之后,等她恢复了,我们仍然充满激情。但最近一年,恩爱的次数明显减少,一方面是因为分房睡,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各自的压力太大,总觉得有点隔阂,又提不起兴趣。
在我的记忆中,这一年来她主动的字数,已经不止用屈指可数来形容。
可能只是一两次。
但今天这个特殊的节点,她居然主动索求。
我并没有感激与欢喜,反而是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从我发现她上了那个男人的车以后,就像是吃一道美味佳肴翻出了一个死苍蝇,即使换了一桌子菜,吃起来也觉得索然无味,甚至有点恶心。
或许不能这么形容,她也许并没有背叛我,没有对不起这个家庭。
但这个也许,能有多大概率?
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与她深深亲吻,却满嘴苦涩,像是机械一样完成了夫妻的义务。
这本来该是被吐槽的一晚,但崔洁似乎也并不在意,就像是只为有一个交待一样,匆匆结束,洗了洗就睡了。
我这晚却一直睡不着。
崔洁还是像年轻时候一样美丽而紧致,她曾是我梦寐以求的女孩,但这种美丽加大了我的忧虑。像她这样的女人,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面,真的能够坚守本心,甘愿清贫吗?
我把自己代入崔洁的立场,却发现自己也在动摇。
望着窗外的星斗,我渡过了一个沉思着未来的不眠之夜,直到东方既白,这才沉沉睡去。
七点闹钟就响,我大概睡了一个小时不到,跳起来给她们娘俩做早餐,用金枪鱼、火腿、腌黄瓜和提子切片做三明治,煎一个流黄的荷包蛋夹在中间,拌上沙拉酱和蛋黄酱,一口咬下去滋味层次丰富。
我拿着锋利的三明治刀把它十字切成四片,用牙签穿好,给崔洁两片,女儿两片,再配上新鲜的热牛奶,喂饱了她们,目送出门。
我这才解下围裙,咬着牙走到电脑旁,开启屏幕的电源,开始查看崔洁的聊天记录。
如果……有什么的话,昨天晚上一定会有留言。
我不相信他们能这么沉得住气。
三明治刀还捏在我手里,我忘了放下。
QQ左下角,有一个头像在闪动。
这是一个男人的头像,只有一条消息。
“还好吗?”
发送时间是昨天晚上十一点二十三分。
这是什么意思?
我禁不住又开始脑补起来。
是昨天崔洁出去与那男人见面,被文敏提醒,不得不提前中止回家,又担心蒙混不过关,所以表示关心询问?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也可能只是闲杂人等,随口闲聊而已。
我总是想安慰自己。
妻子没有回复。
不回复,说明不是那么重要的人吧?
算算时间,那时候崔洁已经睡着了,她可能直到早上才看到这条消息——或者为了避免我的怀疑,要到离开家之后才开始查看记录。
这会儿上班路上,地铁很挤,她平时都不会回我的消息。
应该腾不出手来……
“没事。”
对话窗口突然跳出鲜红的字来。
是崔洁的回复。
七点四十二分,她应该在早高峰的地铁上,被人流挤得前胸贴后背。
然而她还是艰难地回复了这条消息。
是为了让对方放心?
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脑袋涨疼得厉害,攥紧了三明治刀。
这个男人……是谁?
不知道是出于谨慎,或者那男的还没醒,对话并未继续。崔洁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有这两句相隔八个多小时的问答,刺痛我的双目。
就我对崔洁的了解,她是个矜持的女人。
当初我追她的时候,虽然聊得热火朝天,但很少会主动找我。如果我们的聊天于晚上中止,第二天一早,一定是我先再问她,她才会及时回复。
她觉得女孩子不应该显得太热切,否则会廉价。
热恋期她到我的餐厅吃饭,总是要坚持付账,出去玩虽然不是AA制,但她也会投桃报李主动支付一些小额的消费。
在这一点上,我并不反对她的想法,甚至还有点欣赏。
婚前的她对我来说,简直是个完美的女神。
婚后一起住以后,难免会有点小小的摩擦,也会发现女神背后的些微瑕疵。比方她总稍微有点女人的虚荣心,对家务也很怠惰,追求新鲜感却缺乏耐心,耳根子又软——但这些都是人所共有的缺点,并不会危及我们的关系。
哪怕是她的家人让人失望,在我的努力下,婚姻生活的开端还是以幸福和美好为主题。
崔洁平时生活中很注意分寸,与异性交往有界限。
她也是这么要求我的。
大家公平,皆大欢喜。
——可这个陌生而神秘的男人,却突然成了一根刺。
崔洁没有对我提过,她单独上了男人的车,一早就回复对方的消息。
光是这三点,就颠覆了以往我对崔洁的认识。
是什么样的力量,才会让一个女人改变?
越是深思,越觉得惊惶和紧张。
我知道这种时候不应该胡思乱想,除非有切实的证据,男人应该相信自己的妻子。别的朋友遇到这种事,我也会劝他冷静下来问清楚再说,但是事到临头,谁又能控制得住纷乱的情绪?
人到中年,许多压力纷至沓来。
我原生家庭条件一般,父母本来结婚就晚,生我也晚,家里只有我一个独生子。现在他们年纪大了,暂时没病没痛,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来个定时炸弹?
女儿今年才五岁,我给她上了能找到的最好的幼儿园,以后要好好教育就得有巨额的费用。一直琢磨着要把现在的房子卖了,换个更好的学区房。
去年我的事业受到了巨大挫折,但今年的经济情况转好,我也蠢蠢欲动,想要东山再起——这种压力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
岳父岳母年纪不大,但别说帮不上忙,不扯后腿就不错了。前两年他们投资的一个线上项目暴雷,养老的储蓄全都付诸东流,闹得不可开交。丈母娘寻死觅活,还是我让崔洁挪了十万块给他们,才暂时安抚住。
还有个老是闯祸的小姨子,虽然理论上不归我这个姐夫管,但老丈人丈母娘靠不住,真有什么事,还不是得我来出面?
往远了说,还想着二胎或者其他有的没的……
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就感觉到喘不过气来;晚上看着苍白的天花板,迟迟睡不着。
这时候的人生就像是一个脆弱的系统,一旦有个什么地方垮掉,就会如多米诺骨牌一样散落一地。
而妻子,就是这个生态系统中最关键,也最危险的一环。
如果她真的给我戴了绿帽,真的和别人产生了感情,那……我该怎么办?
我心乱如麻。
忍,那是忍不了的。
现在仅仅是疑似,就能让人的情绪接近崩溃。我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我拿到了她出轨的证明,会爆发成什么样子。再窝囊的男人,在老婆偷人的时候都有可能愤起提刀砍人。
但是真的能泄愤砍人吗?
我苦笑着摇头。
如果一无所有,或许可以不顾一切。但我曾经拥有这个温馨的家庭,有可爱的女儿,有双亲需要侍奉——就算是为了他们,也不能就这样自毁人生。
可这口气怎么能够咽下去?
离婚,或许只有离婚。
这两个字在脑海中浮现,立刻就带来了令人目眩的刺痛。
这一样是一种形式的家破人亡。
一切都回不到过去。
不说这对女儿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就是不考虑这些,那也我一直引以为傲的后盾与家园毁于一旦。我奋斗的意义又成了什么?
进退维谷。
不知所措。
到了这个坎儿上,似乎只能寄望于神灵,希望我所想的一切并未发生,妻子仍然忠实于家庭,没有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这或许就是真正的中年危机。
中年危机的悲哀就是,即使你遭遇了再大的伤痛,心情再怎么混乱,一到点你还是得去上班。
不可能像年轻时候一样失恋大过天,不管不顾地奔向诗和远方。
我浑浑噩噩地到了店里,石兰已经开了门,早上做了两三笔生意,卖了两盒粽子、一包绿豆糕和一袋子咸鸭蛋。我们家的东西都是我自己手制,卖得贵,但靠着口碑还是有不少回头客。
要是平常我肯定很高兴,这么早开张意味着一天的好兆头。
可今天早上,我心里都是崔洁的事儿。
“老板,今天绿豆汤还没做,中午天气热,估计肯定很多学生过来买着喝,要不要做点?”
石兰小心翼翼提议。
她是店里唯一的雇员,一个个挺勤快的小女孩儿,也有眼色。虽然只有中专毕业学历不高,但谁能雇上这样的员工一定很得力。她今年才十九岁,不能说多好看,算青春清新,就我所知有不少小伙子奔着她来买点儿小东西,撑高了销售业绩。
平时不用她说,我到店里就会看缺了什么东西,自己开始动手补,今天实在有点心不在焉。
“好。”
我有口无心应答着,从冰箱里取了绿豆和各色配料,几乎不用过脑子的动作起来。
本地的绿豆汤用料复杂,除了绿豆为主料之外,要配上圆糯米、冬瓜糖、无核小蜜枣、葡萄干、青红橘丝和薄荷,这样喝起来清甜可口,清凉消暑,一碗下去从毛孔里透出凉气,比什么冰镇可乐、冰淇淋雪糕之类管用多了。
我小时候的夏天,除了西瓜就最爱绿豆汤,所以这一道绿豆汤也做得特别用心。
这几年大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吃腻了工业化的流水线产品,很多纯天然的传统食品又开始受到追捧。店里的绿豆汤也算是招牌。
糯米是预先蒸熟的,薄荷汁也已经熬好。绿豆则要现场煮,注意火候,只要略略开花即可,不然就成了绿豆沙,汤会浑浊。我家的绿豆汤讲究的就是清爽干净,卖相要好,只看一眼就解暑。
今天确实是脑子不在弦上,大概煮了十多分钟,绿豆在沸腾的开水中撒欢似的翻滚。我愣愣地盯着,却忘了关火。
“绿豆要煮过了。”
石兰看不下去,走过来低声叮咛。
火候这事儿我对她强调过,小姑娘记得清楚。这会儿反而要她来提醒我了。
我如梦初醒,赶紧关了煤气,手忙脚乱的把绿豆捞出来滤过,等稍稍放凉再放进冰箱里镇着,等要吃的时候各色配料加进去搅匀,视需求加入冰块,堪称美味。
石兰大概发现了我的异常,憋了半天笑问:“老板,你是不是在想老板娘啊?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和我女儿一样的问题。
难道就这么容易看出来?
可惜,我的“想”和她们理解的“想”在这会儿完全不一样。
我苦笑:“小丫头,你懂什么?”
夫妻之间,外人真的不懂。
“我怎么不懂?”石兰不服气,“有这么漂亮的老婆在家里,你当然得一直记挂着,不然也不放心啊!”
男人都想要娶漂亮老婆,但娶回家以后,都会不放心。
崔洁就来过店里一次,艳光四射,石兰当时就看得两眼放光,从此成了她的小粉丝。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都听谁说的?”
“我爸啊。他对我妈不放心了几十年,等老了才好点。”
从石兰的容貌来看,如果肖母,那她妈年轻时候应该也不难看,这话也许有根据。
只是……要一直猜疑和担心几十年吗?
我莫名地感觉到悲凉。
以往我对崔洁是百分百信任的,我甚至从来没想过她有可能会背叛我。
从来没往这个方向想过。
似乎生来她就应该是那个忠诚的妻子、温柔的母亲的角色,永远都不会改变。
但她在别的男人面前会是什么样?
我努力回想,却想不起来。
我们恋爱期本来就不算长,婚前的了解其实不算足够,当时甚至她的家庭情况我也只是浮光掠影的了解,后来才知道坑。
更别说别的男人。
我知道她曾经谈过两次恋爱,有过前男友,其中一个看照片还挺帅的。她坚持说没有发生过亲密的关系,我更没有见过他们相处的模式。婚后,她恪守本分,社交也基本上是和我两个人一起,只偶然会和闺蜜出去逛街。
可她的人生,除了妻子和母亲,还会不会有其他的角色表现呢?
我又回想起她言笑晏晏开奔驰车门的样子,那个笑容,以前我常常见到。
但我从未见过,她对别的男人这样笑……
想到这里,我心里又开始一阵阵地抽痛。
“老板,你要是想老板娘,要不带点绿豆汤去看看她?”
石兰眼珠子骨碌转着,给我出了个馊主意。小姑娘其实都挺敏感的,她大概直觉有点不对:“你不是说老板娘最爱喝你这口绿豆汤吗,结婚了也得多献献殷勤,女人还是要哄的。”
人小鬼大。
不过这想法倒是提醒了我。
不管怎么样,现在我得更关注一点崔洁。如果只是有了出轨的苗头还没有实质,那就要及时掐灭;如果真的已经发生了什么,那我也要尽早查清楚,才好早作打算。
不过中午店里会比较忙,我想了一下又有点犹豫。
石兰看出来了:“你放心,只要东西准备齐了,我一个人应付得过来。老板你待会儿下午回来再补做点心就行。”
说实在的,我并不是很擅长销售,只会闷头做美食。
现在店里的接待和销售工作,也基本都是石兰一个人,她嘴甜会说话,人家来买个粽子垫饥都能被绕进去买一套四色点心,当然食物的口味也不会让他们失望就是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还真挺无用。
“行,那我带点绿豆汤过去。”
我提了个保温壶,舀了满满的琥珀色绿豆汤,加了冰块,骑着小电驴扬长而去。
石兰会怎么想我管不着了。
我心里的那根刺,总要尽快拔出来才行。
除了给崔洁带的那份,我也准备分匀一点给文敏。我觉得作为与崔洁朝夕相处的同事和朋友,她总能知道点什么,就算她为了崔洁瞒着我,但说话间也很容易暴露蛛丝马迹。
我琢磨着该怎么套话,很快就到了她们公司楼下。
第一眼,就看到了那辆扎眼的墨绿色奔驰大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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