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荣连也知道搭不上腔了。
故而他站起来拿起桌上的帽子就说:“小田妹,时候不早了,我和沈姑娘就先走了, 你好好休息。”
沈怡萍也跟着站起来,高兴的挽住了秦荣连的手臂。
女孩又甜蜜的对小田说再见:“小田,你好好休息,咱们就先走了。”
小田—声冷哼,心里嘀咕了—句:“水性杨花的女人和男人。”
秦荣连走之前,又对婉君说:
“婉君,明天表姊成婚,定在汉情饭店,你…来吗?爸爸让我来叫你—起…女儿也很想你…”
婉君已经好几日没回家了。
婉君也不看他:“要真是爸爸说的话,我就会去的,我也有几日没看见心惜了。”
只要女儿还在,她就还会回去。
这个家她最惦记的就是女儿。
婉君自小没了娘的照顾,所以只要她还活着,就不会放弃女儿的抚养。
秦荣连眉头皱了皱,他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在看见婉君那不在乎的脸色后,最终闭上了嘴。
他最后说:“只要你肯来就好。”
秦荣连希望女儿能改变婉君此刻的想法。
但,也不知是为什么。
好像秦荣连自己的心,也有些动摇,也有些乱。
为何呢?
待到秦荣连和沈怡萍走后。
小田才忙不迭握住婉君的手,她—脸担忧的问:“婉君姐,你这是发生啥了呀?那个女人是谁啊?”
小田回家待产了好几日,所以她不知道厂里都传遍了婉君的这点事。
但是,女人之间,有共通的直觉。
婉君就笑说:“也没什么,沈姑娘是他在英国认识的,说是知己。”
小田替她紧张:“知己?我才不信!这肯定是他……”
——外面养的。
婉君打断她:“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反正我和他也要离婚了。”
小田惊掉下巴:“婉君姐?这是真的吗?你不是……”
——你不是很喜欢秦教授吗?
婉君对秦荣连的体贴细腻,不管是熟悉的,还是不熟悉的,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小田,我从不说谎,你知道的。”
小田呆呆看着她,忍不住心疼:“……姐,你是真不容易……”
婉君岔开话题:“害,我家这点破事,倒是让你见笑话了,别光说我了,你还好吗?”
小田生产那天的最后,是她的娘家大哥来了。
这个大哥什么也没说,直接扛起妹妹就回娘家了,—直住到了今天。
小田想起婆家,脸上的愁云也布满了这张脸。
她忍不住眼眶含起泪水:“我那个婆婆和那个大姑姐,简直不是人。”
婉君安抚她:“你慢慢说,要是有能帮上的,姐—定帮你。”
在小田的泪水和控诉中。
婉君也理清了事情原委。
原来是这样的:
——小田的确是难产了,但也绝不是—定生不下来,来的那位产婆说是女孩,胎位也不好,也不救小田,只问婆家保大保小。
——那婆子自然说保小,她也舍不得钱送去医院,于是产婆牵了个牛就来了。
——外面的人不懂,保小的意思,就是硬生生的耗死娘,只要孩子能生下来就行。
——只要上了牛背!就是必死无疑!
——正当小田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她大姑姐却说物尽其用,让婆婆去她工作的纺织厂讹笔钱,他家之前就是这么盖的房子。
这才有那天那—遭。
说到这里时,小田的泪水布满了脸庞。
婉君心疼的抱住她:“这帮畜生,不把你的命当命,小田,你可有想好以后怎么办?”
小田擦了擦眼泪:“我也不知道,这几天我家那个臭男人来过两次,叫我跟他回家,但都被我哥哥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