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增长,皇帝陛下时常要检查皇子们的功课,萧策读书总是分外刻苦。有时候我看他读书辛苦,便从兴庆宫搜罗来各种好吃的给他,可他总是不为所动,满心满眼只有手中的书卷。但皇帝陛下简单一句称赞,却能让他的心情好上一整天。我当时并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拒绝美食的诱惑呢?
有一回,师傅布置了许多课业,萧策向来认真,散学后定会多留书房一阵,务必要将这些课业完成才会回宫。我等得无趣,忽然想到蓬莱池畔的海棠花又开了,便想拉着他一同去观赏。若是能说动他执笔作上一幅海棠春意图,岂不是能把这春天的美景永远留在画中?
我一边说着,一边扯着他的衣袖想要带他走,可萧策却纹丝不动,依旧沉浸在那卷发黄的古籍中。我有些不满,正想加大力气去拖他手臂时,却不想手忙脚乱间,碰到了他的砚台,瞬间漆黑的墨点撒到了他月白的衣衫和书上。我顿时慌乱起来,眼睛里满是惊恐,我知道自己又闯祸了,只能愣愣地看着萧策,等待着他的厉声训斥。
然而,良久之后,我没有等到他的雷霆怒火,却只听到他无奈地笑了笑,说了句:“你看,这下更去不成了。”我知道自己确实失了分寸,若是他骂我一顿,那也是我应得的,可他却没有这么做。这让我有些不安,他对我太客气了,客气得让我觉得我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纱。
为了赔罪,我把最喜欢的那把襄着珠宝的黄金匕首送给了他。那是爹爹在塞外的西域市集上专门为我买的,我一直视若珍宝。当我双手捧给他的时候,心中满是不舍,但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这是我应该付出的代价。我满心期待地看着他,以为他会满心欢喜,可他却只是淡淡一笑,眼神中有我看不懂的复杂讯息。“你喜欢我送的礼物吗?这是爹爹从塞外带回来的。”我有些忐忑地问道。他只是微微点头,没有更多的表示。多年后,我才明白,那时的我把最喜欢的东西送来讨好他,却如同石沉大海,只换来一肚子空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