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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重生,病娇帝王放肆宠小说结局

酥与X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劲装男子颔首低眉,神态紧绷,将今日文氏携礼登门拜谢裴渡的事细细回禀。“顾家小姐在京郊遇袭的事并未传扬出去,可顾夫人携重礼登门,会不会是存了与六皇子联手——”砰——裴煜夺过舞姬手里的酒杯,猛地砸向劲装男子。乐声霎时停止,满场寂静。“一群废物,刺杀裴韫失败就罢了,还让顾家欠了裴渡人情,嫌事态不够棘手是不是?!”裴煜气急败坏,俊朗面庞因怒意扭曲。柔若无骨的舞姬贴在裴煜身上,挑逗似的轻抚他胸口,嗓音娇媚:“殿下息怒。”劲装男子陡然跪地,脊背生出一阵寒意,战战兢兢开口:“殿下,若非六皇子突然出现,打乱了计划,我们肯定能得手…镇抚司那群人,不好对付,我们……”“这种话本皇子听腻了。”裴煜目光幽暗,语气慢悠悠的,“本皇子从不留废物在手底下办事。”...

主角:顾姈裴渡   更新:2024-11-28 15: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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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姈裴渡的其他类型小说《再重生,病娇帝王放肆宠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酥与X”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劲装男子颔首低眉,神态紧绷,将今日文氏携礼登门拜谢裴渡的事细细回禀。“顾家小姐在京郊遇袭的事并未传扬出去,可顾夫人携重礼登门,会不会是存了与六皇子联手——”砰——裴煜夺过舞姬手里的酒杯,猛地砸向劲装男子。乐声霎时停止,满场寂静。“一群废物,刺杀裴韫失败就罢了,还让顾家欠了裴渡人情,嫌事态不够棘手是不是?!”裴煜气急败坏,俊朗面庞因怒意扭曲。柔若无骨的舞姬贴在裴煜身上,挑逗似的轻抚他胸口,嗓音娇媚:“殿下息怒。”劲装男子陡然跪地,脊背生出一阵寒意,战战兢兢开口:“殿下,若非六皇子突然出现,打乱了计划,我们肯定能得手…镇抚司那群人,不好对付,我们……”“这种话本皇子听腻了。”裴煜目光幽暗,语气慢悠悠的,“本皇子从不留废物在手底下办事。”...

《再重生,病娇帝王放肆宠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劲装男子颔首低眉,神态紧绷,将今日文氏携礼登门拜谢裴渡的事细细回禀。

“顾家小姐在京郊遇袭的事并未传扬出去,可顾夫人携重礼登门,会不会是存了与六皇子联手——”

砰——

裴煜夺过舞姬手里的酒杯,猛地砸向劲装男子。

乐声霎时停止,满场寂静。

“一群废物,刺杀裴韫失败就罢了,还让顾家欠了裴渡人情,嫌事态不够棘手是不是?!”裴煜气急败坏,俊朗面庞因怒意扭曲。

柔若无骨的舞姬贴在裴煜身上,挑逗似的轻抚他胸口,嗓音娇媚:“殿下息怒。”

劲装男子陡然跪地,脊背生出一阵寒意,战战兢兢开口:“殿下,若非六皇子突然出现,打乱了计划,我们肯定能得手…镇抚司那群人,不好对付,我们……”

“这种话本皇子听腻了。”裴煜目光幽暗,语气慢悠悠的,“本皇子从不留废物在手底下办事。”

言至于此,劲装男子吓得砰砰磕头,嗓音也在颤抖:“殿下恕罪!还请殿下再给属下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软榻上的男人置若罔闻,猛地抓住舞姬作乱的手,俯身在她脖颈间轻嗅,一手去握她的脚踝,一路向上抚过她软玉般的身体。

直到劲装男子磕得头破血流,意识模糊,裴煜才抬起头,语调寻常地说:“行,本皇子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劲装男子还未露出欣喜,听到裴煜接下来的一番话,犹如一盆凉水从头浇下,脸色惨淡不堪。

“兽园新收了一头艾叶豹,性子太烈,被我饿了几天,你既想将功折罪,不如就去兽园喂豹,那畜牲喝了人血,说不准能通几分人性。”

话音落下,死一般的静谧横扫四方阁。

若说方才的安静是因裴煜动怒,现在的安静则是众人对裴煜的恐惧。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聒噪。”

裴煜只微微抬手,便有人将那劲装男子捂嘴拖出四方阁。

而后,他掀眸看了眼那群呆滞的乐师,冷声吩咐:“愣着干什么?接着奏乐。”



星光璀璨,揽翠阁内一片兵荒马乱。

顾姈为了找那道玉华寺求来的平安符,就差把主屋翻个底朝天,问了院里的侍婢,也个个都说没看见过。

她坐在软榻上纳闷,嘴里嘀咕道:“不对呀,我明明记得放在身上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或许是躲避贼匪时弄掉了,小姐若喜欢,改日命人再去求一道。”锦瑟宽慰道。

这段时日,谢公子伤了腿,小姐去求平安符,还遇上贼匪,真是祸不单行。

“算了,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物件,丢了便丢了吧。”顾姈泄气道。

相较于这处的热闹,彼时的城东宅邸依旧冷清,仅有三两处燃着点点灯火。

裴渡坐在窗边,继续雕刻白日未完成的少女像。

他的手法细腻精巧,定格的容颜灿若夏花,美若舜华,就连少女长裙上的鹤纹都雕刻得栩栩如生,好似这一幕在他脑海里上演了千万遍,千锤百炼。

待木雕完成,已是月上中梢。

裴渡朝少女像吹了口气,吹落一层白花花的木屑,而后打开桌案上楠木盒,里面赫然躺着一枚淡紫色平安符,他静静端详了一阵,便将少女像也放进盒中。



临到七月中旬,西京发生了几件大事,西京最大的花楼被查抄;二皇子身陷党争风波,陛下龙颜大怒,在朝会上,当着百官的面,将其训斥一通,禁足一个月,还罢免了礼部和内阁的几名官员。


阿筑见时机成熟,买通一名秦楼楚馆的姑娘接近宋芷柔,秦楼楚馆的春药可比宋芷柔自个儿制作的厉害。

宋芷柔病急乱投医,没与那姑娘断联系,几番试探后,提出要花二两银子买药。那姑娘先假意推脱了两回,见她实在坚持,再把药卖给她。

一切水到渠成,严丝合缝。

到了八月初,太后在避暑胜地景泰园设宴,宴请西京的达官显贵,和三品以上的大臣及官眷。

当日清晨。

顾姈坐在铜镜前梳妆,杏脸桃腮,绯颜腻理,身上那件菡萏色缂丝海棠纹裙衫衬得她肌肤愈发白嫩。

“小姐今日打扮得甚是好看,到了景泰园,定是贵女中最漂亮的一个,那些世族公子见了,肯定挪不开眼。”锦瑟调笑道。

她隐约猜到自家小姐有意疏远谢公子,近来就没在小姐面前提过那个名字。

“少贫嘴。”顾姈回身拍了她一下,语气娇嗔。

休养了半个多月的云钗从屏风后走来,步履匆匆,手里还端着半盏冰糖燕窝,“小姐……”

她走得急,险些与锦瑟撞了满怀,锦瑟抬手助她稳住手中杯盏,半是责怪半是打趣:“你这才多久没当差,怎么变得毛手毛脚了。”

两婢都是自小一同在揽翠阁伺候,关系很是亲近,如今听得锦瑟的话,云钗也不甚在意,只边拿眼睛往外瞟,边朝顾姈低声说:“小姐,阿筑那边又传来消息了。”

锦瑟回头与自家小姐对了下眼神,出声将屋内伺候的其他侍婢遣了出去。

主屋安静下来。

“阿筑从谢府打听到宋芷柔今日也会去景泰园,谢夫人本就不待见她,这等宴席,向来是不愿带她去的,可宋芷柔这两日一反常态,求了许久,加上谢公子替她说了两句话,谢夫人便答应了。”云钗道。

顾姈未动声色,只说:“把监视谢府的人都撤回来,阿筑和锦瑟跟我去景泰园,其余人候在景泰园附近,等我吩咐。”

“是。”两婢齐声应答。

半个时辰后,顾姈去往前院。

彼时,前院里的丫鬟婆子们各自忙碌着,顾敬行与文氏都在堂厅。

等顾姈请完安,顾照邻才姗姗来迟,面对不着调的四弟,顾敬行只摇头叹气,没有多余的话可说。

景泰园属于皇家园林,只供皇室宗亲游玩,若非太后设宴,寻常官员根本进不来。

顾家马车停在园外,顾姈一下马车,便瞧见朝这处走来的谢家人。

宋芷柔跟在谢砚书身边,与顾姈只对视一眼,便匆忙移开了目光。

两家长辈熟稔寒暄。

谢砚书今日一袭青色锦袍,头戴玉冠,衬得整个人如松竹般清雅俊秀,面上挂着温润浅笑,来到顾姈跟前。

“阿姈,许久未见。”

顾姈微微仰头看他,笑说:“砚书哥哥的腿可好全了?”

“早已无碍,不过家中人谨慎,让我多养了段时间。”

顾姈把目光投向边上的宋芷柔,故作惊讶:“今日倒是稀奇,芷柔表妹竟也来了。”

宋芷柔不太自然地点头,屈膝行礼:“顾小姐妆安。”

“都别在门口杵着了,进去吧。”

顾敬行发话,两家人便一道进园,为了避嫌,宋芷柔落在最后,看着谢砚书与顾姈并肩同行。

园中风景如画,引入活渠,夹道绿树成荫,光影斑驳。

席面还未正式开始,园中设了不少游艺之物,供宾客们打发时间。

顾姈一进园中,便有一名粉衫宫婢找过来,说齐阳郡主邀她去飞云阁赏景,分开之前,顾姈给阿筑使了个眼色,让他时刻盯紧宋芷柔。


“那裴渡实在可恶,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婢生子而已,竟敢不给李氏的面子,小爷回头就让人参他一本……”

“哈哈哈……”

“话是这么说,但这西京有几个不怵他的,李公子可别逞一时嘴快,最后咬了舌头。”

顾姈与锦瑟对视一眼,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花园石道上,有四名衣冠楚楚的青年朝这处走来。

打头的人一身青色锦袍,模样还算周正,面部表情却因愤怒显得有些扭曲。

“顾小姐?”那四名青年中,有人先发现站在廊下的少女。

其余三人立马噤声,隔着三四丈的距离,朝少女作了个文士揖,“顾小姐妆安。”

毕恭毕敬,与刚才大放厥词的模样大相径庭。

顾姈仔细打量那名青袍少年,脑海中浮现在北庭被围剿的风雪夜。

若她没记错的话,此人就是对她喊打喊杀的其中之一。

青袍少年笑容灿烂可掬,完全没有背后说人坏话,被发现的尴尬,朗声问:“宴席就快开始了,顾小姐这会儿怎么没在金殿?”

顾姈不动声色地扫视那几个世家子弟,唇角轻扯,杏眸中浮有一丝凉薄,“本小姐在哪儿,还需要跟你报备么?”

青袍少年噎住。

根本没料到顾姈会这么不给面子,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敢骂裴渡,是仗着背后有人撑腰,且裴渡此时也不在曲江。可顾姈不同,顾家势大,他根本得罪不起。

“方才那句‘野种’,是你说的?”

那双笑望着他的眼眸如盈盈春水,却暗藏厉色,青袍少年错开视线,将头埋得更深。

“……是。”

与青袍少年一道而行的三人,根本不敢出声。

“看你有些眼生,是哪家的公子?”

“在下姓李,故城李氏,单名一个昭字。”说到自己的家世,李昭脊背微挺,颇为自豪。

顾姈眸光半阖,原来是故城李氏子弟。

故城地属北境,李氏是当地望族,与韦家来往甚密。

难怪上一世的裴渡说他们是一群见风使舵之辈,果真如此。

李昭顿了顿,继续道:“方才那些话,不过是在下恼怒之下,与同侪之间的玩笑罢了,当不得真,还请顾小姐勿怪。”

话虽如此,可他的眼神和语气没有半分悔过之意。

“玩笑话?”顾姈笑意幽深,“原来李氏子弟就是这般教养么,因一时恼怒,就可以对皇子出言不逊?”

不止是那几个世家子弟摸不清楚状况,连锦瑟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家小姐向来不爱管闲事,从前与六皇子也没有半分交集。

锦瑟虽是一介侍婢,但听说过六皇子出身寒微,哪怕一时受帝王重用,也不太可能有大作为,自家小姐没必要替六皇子出头,难为故城李氏呀。

李昭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咬牙道:“在下不过是一时失言罢了,与李氏教养有何干系,李家虽比不上顾家,却不是可以任人侮辱的!”

顾姈杏眸微弯,唇角几不可见地勾起一抹冷笑:“这里是西京,不是故城,李公子该懂得谨言慎行才是,天潢贵胄,岂是你能非议的?”

“……”李昭敢怒不敢言。

心中腹诽:什么天潢贵胄,不过是半路冒出来的野种罢了,受帝王重用又如何,敢拦二皇子的路,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气氛陷入片刻沉寂。

少顷,李昭勉力扯出一抹笑来,“顾小姐说得是,在下失言,是该自省,今后一定谨言慎行。”

说罢,那三个与他同行的人,嘻嘻哈哈打了个圆场,然后朝着金殿的方向去。

“小姐,您今日是怎么了?”

锦瑟眉头微蹙,总感觉小姐昏迷一场后,变得怪怪的。

“什么怎么了?”顾姈漠不在意道。

“您认识六皇子?”

“……不认识。”至少现在还不认识。

顾姈忽而回想起那个风雪夜,裴渡将那件厚氅披在她身上。

那是她潦倒半年中,感受到的唯一一丝温暖。

“走吧,宴席不是要开始了么。”顾姈道。

主仆二人踏着红木游廊离去。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阁楼上对弈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啪嗒一声。

落子清脆。

“这顾家大小姐倒是有趣。”

说话之人执白子,作文人打扮,一双丹凤眼幽暗深邃,“六皇子可认识她?”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一袭玄色织金锦袍,玉带金冠,容貌俊美无俦,周身气质相较于一般世家或皇室子弟身上矜贵温雅,多了几分野性和沉郁。

望过来的那双漆黑凤眸,阴冷无欲,叫人不自觉地联想到蜷缩于巢穴中,蓄势待发的冷血蛇类。

哒——

裴渡落下一子,语气淡淡:“你输了。”

“……”

叶予安仔细看了眼棋局,心烦意乱地揉了揉眉心。

这人是怪物么,棋术才学了不到两年,就能赢他这个师傅了!

裴渡起身,理了理微乱的袍摆,“宴席就快开始了,我该去金殿了。”

“你从前不是最不喜欢这些纸醉金迷的上流宴席么,今日怎么会想到赴齐阳郡主的宴席?”叶予安不疾不徐地清理棋盘。

裴渡眸光微动,一些久远记忆渐渐回溯。

目光移到窗外,方才顾姈站的地方,他刚巧能看见。

始终紧抿的薄唇微微翘起,“今日心情好,陪他们玩玩。”

叶予安凉凉睨他一眼:“二皇子今日也在,你可得悠着点,别让他抓到什么把柄。”

回答他的,是踩过楼梯的沉闷响声。



金殿奢靡,雕梁画栋。

席上贵女们谈笑正欢,作为今日宴席的主人,齐阳郡主打扮格外隆重,她生的温婉贵气,神态娇矜,端坐在檀木交椅上,高傲得像只开屏孔雀,偶尔才会与身旁的贵女说两句话。

门口小厮朗声唱喏:“顾小姐到~”

齐阳郡主清咳一声,又理了理衣衫,目光若有似无地往门口瞟。

直到那抹紫槿色倩丽身影出现,她目光犀利,将顾姈今日的着装打扮分析透彻,而后露出满意微笑:“顾小姐来了探春宴,怎么都不来和我打声招呼?”

顾姈偏头望向齐阳郡主,嘴角挂着浅淡笑意。

上一世,她与齐阳郡主的关系一开始并不好,只因齐阳郡主处处爱和她比较,无论是衣裳、钗环、脂粉……统统都要比她好才罢休。

可后来,她被裴渡强娶入宫,整日闷闷不乐时,唯有齐阳郡主愿意与她多说说话,久而久之,关系就缓和不少。


顾姈听得发笑,若真是正人君子,就大胆点把宋芷柔收做通房,而不是瞒着所有人苟且。

既要顾府的帮衬,又要自个儿的名声,贪多贪足。

其中一名侍婢压低声音道:“我觉得表小姐好似喜欢公子,常常偷看公子呢!”

其余人听完噗嗤一笑,“她呀…怕是做通房都不够格。”

这不是顾姈第一次听见谢府的人在言语上贬低宋芷柔了,若说她寄人篱下,全靠亲眷帮衬,又无能力反哺,谢府的人不喜欢她还在情理之中,可这几个侍婢又为何贬低宋芷柔,论身份,她好歹是‘表小姐’。

“你们几个乱说什么呢?!”一个圆脸侍婢不知从哪儿冲了出来,大声呵斥。

这处僻静角落陷入尴尬沉寂。

“你们有本事把方才的话说与夫人听,看夫人治不治你们!”

圆脸侍婢仍不解气,拉着其中一个侍婢就要去谢夫人跟前,双方拉扯了一会儿,竟动起手来了。

“我们有说错吗?!一个疯子生的女儿,连父亲是谁都不知,谁知道她哪天会不会也发疯!做公子的通房,身家至少要清白,夫人赏你们主仆一口饭吃,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她还真当自个儿是主子?!”

站在漏窗后的顾姈当即愣住。

没想到宋芷柔的身世竟这般坎坷,怪不得谢砚书不纳她为通房,她也没有怨言。若是叫谢府的人察觉了,给她定一个勾引的罪名,逐出谢府也有可能。

“阿苑!”

顾姈闻声看去,只见宋芷柔匆忙跑过来,拉开掐架的圆脸侍婢,“莫要与她们起冲突。”

“小姐别怕,是她们先乱嚼舌根,夫人不会包庇她们的!”

谁知那几个年轻小侍婢根本不怵,反怼道:“你有证据么,谁能作证是我们的过错!”

眼看着圆脸侍婢与她们又要动手,宋芷柔见状去拉,实在拉不住,竟抬手给了圆脸侍婢一巴掌。

响声清脆,满场寂静。

圆脸侍婢缓缓转头看向宋芷柔,眼底尽是不可置信,明明错的是这几个乱嚼舌根的侍婢,为何自家小姐要打她?

宋芷柔的神情无措又心虚。

打阿苑一巴掌,实非她所愿。可她知道,谢夫人尚在宴客,这事闹起来,谢夫人只会更烦她。更何况她已到婚配的年纪,之前听谢夫人的意思,是想在今年春闱中挑个人品不错的举子,给她说门亲事。

表哥让她忍。

忍谢家亲眷的刁难,忍奴仆们的轻蔑,忍到顾姈过门,就与长辈说纳她为妾。

她不想嫁穷书生,若招了嫌,谢夫人定会急着把她嫁出去。

顾姈看时机差不多了,趁着这些人还在发愣,适时出声:“表妹原来在这儿呀?”

少女露出清甜纯澈的笑容,抬步走到宋芷柔身边,眼神略略一扫,那几个年轻小侍婢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再造次。

宋芷柔柳眉微蹙,看向顾姈的眼神格外复杂。她不喜欢顾姈,也知道顾姈打心眼里看不起她,突然出现,恐怕没憋什么好事。

“本小姐方才听你们说什么……通房?”

“……”

那几个年轻小侍婢吓得双肩一抖,“都是奴婢的胡言,还请顾小姐切莫当真。”

“本小姐自然不会当真,砚书哥哥岂是整日留恋世俗情爱的凡夫俗子,而你们身为奴仆,竟敢污蔑表妹的清白。表妹好歹是谢府的表小姐,怎能委身做人通房,这不是侮辱,是什么?”顾姈眼神冰冷。


宋芷柔第一回来这等上流宴席,显得有些局促,依赖性地待在谢砚书身边,可没一会儿,谢砚书就被几个世家子弟邀去对弈了。

直至一群人涌到偏殿外,踹开了那道雕花木门,顾姈都对发生的事情稀里糊涂。

少女撕心裂肺的哭嚎,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气到晕厥的谢夫人,双目虚空的谢砚书,以及厉声呵斥的文氏,场面陷入极度的混乱。

一个时辰前,顾姈赴齐阳郡主的约,彼时的飞云阁一片欢声笑语。

顾姈挨着齐阳郡主坐下,因心里记挂这事儿,有些心不在焉,对于贵女之间的话题,只时不时附和两句。

“听闻太后娘娘办这场宴席,是想替五皇子相看皇子妃。”一名贵女掩唇道。

此话一出,在座的贵女无一人露出欣喜渴求之色,换作寻常官家女眷,能做皇子妃,那是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可在座的各位,要么出身世族,要么是朝中一品大员的女眷。

五皇子的母妃位分不高,胜在太后娘娘欣赏,才在后宫有一席之地,且五皇子行为放浪,贪图美色,虽未娶皇子妃,私下却纳了不少美人。

现下储君之位待定,五皇子是最没竞争力的一个,但凡家中有底气的官宦,都不愿与五皇子结亲。

“也不知谁有这般福气,能被太后娘娘看上。”

贵女们七嘴八舌调侃着,笑得合不拢嘴。

齐阳郡主见顾姈始终端着一张脸,倾身凑近,语气不满:“大家都在说笑,你怎得半点反应都没有?”

“没什么。”那张莹白细腻的脸庞神情淡淡,嗓音如山涧溪流般泠泠清透:“怪不得诸位姐妹今日打扮得素净,原来出处在这儿。”

“你有婚约,自然无忧。”齐阳郡主摇着团扇悠悠说,“再过两个月,咱们可就要喝上你的喜酒了。”

听齐阳郡主这么一说,话题又转到了顾姈身上。

“谢公子德才兼备,与顾姐姐可谓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唉…也不知你二人成亲当日,西京会有多少世族子弟和贵女心碎。”

什么天生一对,顾姈听了只觉晦气。成亲是不可能成的,今日事毕,顾谢两家的婚约就算走到头了。

顾姈神色黯了下,没有言语。

临近宴席开始,顾姈与一众贵女结伴往长乐殿的方向走。

路过园中一处凉亭,原本说说笑笑的贵女们忽然驻足,噤若寒蝉。

亭子宽阔,四角飞檐,红柱青瓦,放眼望去,好似被一片繁茂花海中裹挟。

一袭玄衣的裴渡坐在凉亭中,也不知他何时发现了顾姈,那双黑涔涔的眼眸如草原上盯住猎物的鹰隼般锐利,直勾勾盯着那道菡萏色倩影。

连带着顾姈身边的人,因他投来的目光忐忑不安。

周围气氛忽然冷下来,顾姈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与裴渡对视片刻,又默默移开目光,才发现三皇子和五皇子也在凉亭中,还有好些叫不上名字的面孔。

上回在京郊,三皇子浑身挂彩,狼狈不堪,今日观他神采奕奕,与旁人谈笑甚欢,想必身上的伤都养好了。

至于五皇子,他在众皇子中,存在感最低,五官还算清秀,但体态偏胖,再加上长时间浸淫女色,便有油头滑脑,满脑肥肠的感觉。

齐阳郡主领着一众贵女走到凉亭外见礼:

“参见三殿下、五殿下、六殿下。”

凉亭内的人纷纷扭头看过来。


暖香浓郁的茶楼大堂,茶客们谈笑自如。

深衣亲卫领着顾姈上到二楼,在右侧雅间外停步,示意她进去。

顾姈静静站了片刻,抬手敲响房门。

“进。”

不带丝毫情绪的低沉嗓音从门内传出来。

来时还波澜不惊,这会儿她的心里却莫名紧张,深吸两口气,推门而入。

室内燃着火烛,窗户半开,博山炉里的熏香袅袅燃烧。

走进雅间后,一眼便看见窗边端坐的锦袍男人,肩背挺拔,手执茶盏,腾腾白雾氤氲着他深邃眉眼。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裴渡缓缓偏过脸,暖色烛光打在他白皙如玉的面上,无端给那双漆黑凤眸添了几分柔色。

裴渡看着她,神色如常地抬手示意她坐下。

顾姈没有过多的犹豫,走到窗边的黄花梨方桌坐下来。

灯火明亮,把两道影子拉得老长,也映亮了裴渡带着锐利压迫感的五官轮廓。

“不知六皇子找我来,是有何事?”

裴渡眉梢微挑,而后淡声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顾大小姐才对。”

上回在西市,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顾姈会三番两次地帮他。后来想到谢府设宴那日,顾姈与谢砚书之间似乎有了嫌隙。他命人细查,结果查到谢砚书与寄住在谢府的表小姐之间有私情。

二人隐瞒得很好,却不是全无漏洞。

这就解释得通了,若说他身上有什么值得顾家大小姐利用,那便是权力。谢砚书名声斐然,背靠二皇子,又得天子青睐,顾姈要想扳倒他实属不易,最好就是借他的手。至于那位表小姐,让她在西京无声无息的消失,于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实话,裴渡乐意效劳。

可自那日之后,顾姈没有任何动作,今日还与谢砚书一同逛灯市,金童玉女,言笑晏晏,羡煞旁人。

他忽然有些看不透顾姈了。

总不可能是不求回报,单纯地帮他。

月光透过窗柩,照拂在裴渡俊朗的眉眼,四目相对时,顾姈眼里一闪而过的茫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上回在西市,顾大小姐为何阻拦文三公子当街用刑?”

世族子弟行事张扬不是一天两天了,况且镇抚司缇骑的身份不难查,顾姈若无所求,何必淌这趟浑水。

原来是问这事儿,顾姈心下了然,垂眸道:“三表哥当街动用私刑,此举不妥,我拦他,自然是为了文家声誉着想。”

“噢?”

对座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那为何文大人会清查北司?”

顾姈倏地睁大了杏眸,放在桌下的手不禁攥紧。

都说镇抚司耳目通天,居然连这事儿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裴渡屈着长指,轻点桌案,嘴角的弧度又深了几分:“你知道那人镇抚司缇骑的身份,也知道文清淮背后在做什么,就该清楚文清淮当街动用私刑,是给我设的局,你去拦他,仅仅是为了文家声誉么?”

“……”

顾姈怔了片刻,清咳两声道:“既然六皇子都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了。”

“三表哥自小养尊处优,蠢是蠢了点,但没什么坏心眼,能干出这种事,想必是受人挑唆,我拦他,是想让他别一错再错,连累文家。”

裴渡眸光微暗,原来是想让他放文家一马。

顾姈端起热茶喝了一口,不动声色地打量对座的人,只希望他不要过多怀疑,帮他,更多是出于愧疚,一厢情愿罢了。

正当她兀自思索时,一束犀利寒光扫过来,吓得顾姈差点被茶水呛到。

“今日见顾小姐和谢公子同游灯市,感情还真好,那日在谢府,你匆忙躲避谢公子,我还以为你二人之间有了嫌隙。”

裴渡把‘嫌隙’二字咬得很重。

换做从前,顾姈一颗心都放在谢砚书身上,怎么可能同游灯市,又自个儿悄悄溜走,若说她不知谢砚书的背叛,裴渡可不信。

既然知道,为何不及时抽离,难不成她真那么喜欢谢砚书,甚至可以包容他的背叛。

思及此处,裴渡握着茶杯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应该没必要与六皇子说吧。”顾姈眉头一皱,嗓音微沉。

顾姈不希望裴渡再参与进她的感情中来,谢砚书和宋芷柔欠她的账,她会亲自算。

上一世已经对不起他了,这一世,他按着既定的轨迹,安安心心做皇帝就行了。

可顾姈不知,这句话听在裴渡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意思。

他抬起眼皮,狭长黑眸深深看她一眼,语气嘲弄:“顾小姐虚怀若谷,是我多想了。”



两刻钟后,顾姈从茶楼出来。

街道上摩肩接踵,她漫无目的朝着一个方向走。

临到河边,在桥下看见两道熟悉身影。

身姿颀长的青年文士和秀美清瘦的婀娜少女,一站一蹲,在桥下放河灯,少女仰头看着青年,笑容灿烂。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看到,恐怕会误以为他俩是结伴逛灯市的爱侣。

谢府宴席那日,他俩背着她私会;今日逛灯市,他俩还能背着她私会。想必探春宴那日,谢砚书也是与她私会过后,才来寻她的吧。

同一屋檐下的表兄妹,见面机会那么多,非得在她眼皮子底下苟且,是为了追求刺激?

顾姈冷冷看了一会儿,抬步走过去。

在距离青年和少女仅有两丈远时,整理好情绪,甜声唤道:“砚书哥哥。”

青年和少女表情微僵,迟缓转身。

顾姈当着少女的面,亲昵挽上谢砚书的手,“砚书哥哥,她是谁啊?”

“这位是借住在谢府的宋姑娘,也是我的表妹。”谢砚书神色恢复平淡。

听到那句‘表妹’,宋芷柔的脸色略微难看,强撑出一抹笑意,屈膝行礼:“顾小姐妆安。”

顾姈唇边的笑意更浓了,目光不客气地上下扫视宋芷柔,“从前竟不知砚书哥哥有这么漂亮的表妹,若非今日偶然碰见,还不知多久能见到呐。”

“……”宋芷柔蹙眉,心头有些不适。


谢砚书仍不为所动,将带来的金疮药放在床边,起身掸了掸衣袍,“我该走了,剩下的事,还是等你伤好全了再谈吧。”

看着那抹雪青色身影头也不回的离开,宋芷柔眼中阴霾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清明。

房门‘吱呀’一声从外推开。

阿苑神情复杂走进来,看见床边那瓶金疮药,也没有多问。

“奴婢替您上药吧。”

说罢,拿起那瓶金疮药,默默替宋芷柔上药。

翌日清晨,阿苑发现宋芷柔的伤口在加速溃烂,浑身烧得滚烫。心中大骇,跌跌撞撞往外跑,准备去街上请大夫,可她身上的钱财不多,跑了好几家医馆,都因付不起出诊费被拒之门外。

眼看着人快不行了,一直守在暗处的阿筑,向顾姈请示过后,领了大夫来看诊。

阿苑失魂落魄回来时,便看见顾姈站在城隍庙的四方院中,闻声回头,朝她微微一笑:“好久不见,阿苑。”

“……”阿苑慌乱低头,目光下意识瞥向偏房。

却见屋里出来一名须眉白发的老者,手里提着药箱,将病患的情况与对症药方,一一嘱咐给云钗。

“知道了,我这就派人去买药。”云钗应下,将药方给了腿脚利索的阿筑。

阿苑见此情形,红着眼眶,半晌说不出话。

好一会儿,才整理好心情向顾姈致谢:“多谢顾小姐为我家小姐治病。”

顾姈静静打量着阿苑,或许是这几日发生了太多事,原本有些微胖的阿苑,竟瘦削了些。

她浅叹了口气,朝锦瑟抬手示意。

锦瑟抿了抿唇,不太情愿地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塞进阿苑手里,语气稍厉:“这钱拿好了。”

阿苑不知所措地握着荷包,泪水簌簌落下。

想拒绝,可当下的处境却不容她拒绝。吃饭需要钱,看病需要钱,再过段时日,回庆州也需要钱。没有钱,她们在西京寸步难行。

顾姈敛眸,没去安慰阿苑。

直到午后,宋芷柔才从昏迷中悠悠转醒。

室内,两婢搬来一张干净的木椅,放在宋芷柔的床边。

顾姈端坐着,朝榻上的人笑了笑:“芷柔表妹的伤可好些了?”

宋芷柔抬头,冷冷盯着那张灿若夏花的脸庞,讥讽道:“顾姐姐何必与我装,那日我给五皇子下药,究竟要害谁,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才是,否则我也不会被人打晕……是我棋差一招。”

说这番话时,宋芷柔再无往日娇柔温顺的姿态,毫不掩饰眼底的阴暗与张狂。

顾姈敛笑。对嘛,这才是真正的宋芷柔。

“顾姐姐来这儿,是好奇我为何要下药?”

“不好奇,该知道的,我都已知道。”

听到这句话,宋芷柔眉头皱了皱,从前的一些细枝末节在脑海中不断闪过,半晌,瞪大双眼,难以置信道:“你是故意的?!”

顾姈眉梢微挑,未动声色。

果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些。

“原来你都知道了。”

宋芷柔疯笑两声,质问:“既然知道,为何不退婚?你不是很喜欢表哥么,人前,你们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人后,表哥与我温柔缠绵,许下海誓山盟。堂堂顾家大小姐,竟能忍得下去?!”

顾姈坐在木椅上,冷冷看着她,高贵中带着一种疏离的淡然:“你不会天真觉得,爱情就是婚姻的全部吧。顾家是西京的百年世族,谢府图的是顾家权势,我父亲看中砚书哥哥的能力与品行。”

她微微倾身:“你的出现,根本撼动不了这桩婚事,况且……如今的你,已经被砚书哥哥厌弃了。”


短暂离开的小宫婢再次回来,可殿内却迟迟无人回答。

宋芷柔死死咬住手背,不肯发出一丁点声音,尽力屏蔽耳边的污言秽语。

门外的小宫婢皱了皱眉,纠结许久,将殿门开了条缝。

她第一眼看见的是被斑驳光影映亮的紫檀木嵌象牙围屏,余光瞥见地上有两团耸动的身影,心头大惊,视线缓慢下移。

“啊——”小宫婢跌坐在地,顺手把门缝合上。

走廊上的小太监赶忙将人扶起,“怎么了?吓成这个鬼样子……”心头直犯嘀咕,难不成是五皇子被发现了。

小宫婢不敢乱说。

那个男人是谁,她没看清,但顾小姐是世族贵女,还有婚约在身,做出这等丑事,简直败光了顾家脸面。

她若传扬出去,顾家不会放过她。

恰在这时,殿内激烈的拍打水声和娇喘声传了出来。

门外两人愣在原地。

“遭了……”小太监喃喃自语,若是让太后娘娘知道这事儿,他小命不保啊!

二人各怀心思。

不料太后身边的嬷嬷见小宫婢迟迟未归,便派人来催促。

偏殿内的动静根本隐瞒不了,很快便惊动了太后。

“什么?!”太后一脸狐疑,平日看这顾家大小姐貌婉心娴,没想到私下竟如此放荡,与外男苟合。

嬷嬷点了点头:“琴枝听得千真万确。”

太后瞥了眼顾谢两家的席位,谢砚书端坐在席间,身姿隽秀,气质温润,乃是西京难得的清贵公子,这般好的儿郎,打着灯笼都难找,顾姈竟然……家门不幸啊!

正在太后纠结是要顾及顾家颜面,瞒下此事,还是将这事儿告知顾谢两家,让他们自行决断时。

殿门外传来一声惊呼:“偏殿出事了,快来人啊!”

殿内霎时哗然。

太后心道不好,拍案而起:“谁在那儿?竟敢在哀家的席面上乱喊乱叫,扰乱人心!来人,给我拿下!”

众人被太后威仪震慑住,短暂安静下来。

太后趁机给嬷嬷递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去稳住情况。

可顾谢两家的人都知道顾姈就在偏殿,难免会担心。

文氏赫然起身,朝太后娘娘的方向见礼:“太后娘娘,小女尚在偏殿,臣妇若不亲自去看看,实难心安。”

母亲担心女儿无可厚非,太后自知这会儿再出言阻拦,会引来众人怀疑,便允许了。

顾敬行和文烟都是明事理,识大体的人,处理这种事儿,自有决断。

长乐殿内的人安坐着,可不代表殿外的人不去看热闹。

嬷嬷赶到时,偏殿门口挤满了人,除了宫人还有几个世族子弟和贵女。

她心头大惊,把人往后赶了赶:“好了好了,景泰园有太后坐镇,能出什么大事,都退下吧。”

等人群散开,嬷嬷才将殿门开了条小缝,起初只看见满地的衣裳,进去后,反手将殿门关上,往不雅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可走到一半,嬷嬷发觉不对劲。

这地上的暗紫色外袍很眼熟,还有玉带上的佩饰,分明属于五皇子!再看那件女子的裙衫,也不是顾大小姐今日穿的颜色……

遭了!

这哪儿是撞破顾大小姐与人苟合,分明是有人设局陷害五皇子!

不等嬷嬷想出对策,殿门被人从外推开,文氏与顾敬行肃容走进来,待看见满地乱丢的衣裳时,顾敬行心下惊骇,转眸去看王氏的脸色。

王氏神色自若,看了眼地上的衣物,又看了眼明显慌乱的嬷嬷,再听围屏后的不雅叫声,心头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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