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滕淑兰田莳泠的女频言情小说《她玄学天赋异禀,绿茶娇夫日日宠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柳之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村里有名的出黑先生叫丁才良,外号丁黑子,也有私下里管他叫丁半仙的。现在出殡不敢大张旗鼓吹吹打打,但是该有的流程还是要有的。下午,滕淑兰背着孩子去了晒谷场,大家都知道她收养孩子的事。她一说,丁才良就明白了。他搓搓下巴,“嫂子,你要明天就出殡?”滕淑兰点头,“对,今天卫生院太平间的李师傅也让尽快出殡。”能看太平间的人也不是一般人,李师傅看起来也神叨叨的。陈莲香是未婚的,又是在生孩子时死的,怨气自然很大,早日入土为安才好。丁才良皱了下眉,“这附近村子里未婚的人死后都葬在石砬子山,她肯定也要葬在那里,我之前帮他们看坟茔地的时候看到过一个位置还不错,应该适合她,你把她的生日时辰给我。”滕淑兰拿出一张纸条,是今天管陈家富要的。丁才良掐着手指算了...
《她玄学天赋异禀,绿茶娇夫日日宠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村里有名的出黑先生叫丁才良,外号丁黑子,也有私下里管他叫丁半仙的。
现在出殡不敢大张旗鼓吹吹打打,但是该有的流程还是要有的。
下午,滕淑兰背着孩子去了晒谷场,大家都知道她收养孩子的事。
她一说,丁才良就明白了。
他搓搓下巴,“嫂子,你要明天就出殡?”
滕淑兰点头,“对,今天卫生院太平间的李师傅也让尽快出殡。”
能看太平间的人也不是一般人,李师傅看起来也神叨叨的。
陈莲香是未婚的,又是在生孩子时死的,怨气自然很大,早日入土为安才好。
丁才良皱了下眉,“这附近村子里未婚的人死后都葬在石砬子山,她肯定也要葬在那里,我之前帮他们看坟茔地的时候看到过一个位置还不错,应该适合她,你把她的生日时辰给我。”
滕淑兰拿出一张纸条,是今天管陈家富要的。
丁才良掐着手指算了算,“嗯,可以,那里的风水算是个中规中矩的,太好的风水她担不起,太差的还会影响儿女,这个刚好。”
“明早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滕淑兰点头,“买东西需要的钱到时我给你,另外我想问问……”
她压低声音,“是不是人死了都会回煞?你能给算算陈莲香啥时候回煞吗?”
丁才良一愣,“你是想把她回来的路给黑掉?”
回煞又称回魂或回殃。
大家都知道七天回魂夜,却不知道其实人死后回魂不一定是在七天,是要根据死的日子算的。
像是陈莲香这种又年轻,又非正常死亡的都会找阴阳先生把路黑掉,不让她回家,怕闹家宅。
滕淑兰摆摆手,“不是要黑掉,我打算认她当个干闺女,让她把我家当成娘家,好歹最后一程了,总要有个人送送,她那个家估计她也是回不去的。”
丁才良叹口气,“也是个苦命人啊!”
“死人回殃,活人避煞,那天你摆些吃的就好了,人不要出现。”
他蹲在地上拿着树枝划拉着,“戊辰日落地十尺……东南方过来,黄色,子时来,丑时离开……”
“从昨天她死的日子开始算起,第十天的子时,在家里对着东南方的位置摆上点供品,你带着孩子躲出去,要是想看她来没来,就在家里地上撒点洋灰,我会在东南方烧点树枝帮她引一下路。”
滕淑兰点头,“好!我要认她当干闺女是不是还要做点啥?”
丁才良一挑眉毛,“回煞那天我告诉你怎么做,切记那天一定不要好奇去观看。”
滕淑兰点头,“我明白!”
找出黑的其他的事就不用她操心了,丁才良全部给安排好。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丁才良就带着两个人上山,找到他之前说的那个地方,看了下方位,让两个人挖坑,他又下山叫上提前找好的抬棺匠一起去卫生院太平间。
滕淑兰把孩子交给赵桂英看着,她带了毛巾和盆,又拿了昨天打好的包裹直奔卫生院的太平间。
她先按照丁才良说的,拿出拴着红线的铜钱放到陈莲香的嘴里,这就是压口钱。
以前的大户人家为显示身份的尊贵会含金含银或者含玉。
古人觉得口含宝物来世不会受穷,越贵重越吉利。
很多程序简化了,但是该有的还是要有。
她洗好毛巾给陈莲香从头到脚仔细擦干净,一边擦一边唠叨着,“孩子我收养了,你要愿意的话我认你当个干闺女,今天就当干妈送你最后一程,你的闺女就是我的亲外孙女。”
“你要是不愿意,回煞那天就给个提示……”
她嘴里絮叨着,手上没停,给陈莲香擦干净身体以后,换上新买的单衣,外面又穿上棉衣裤,套上棉鞋。
“这些都是我送你的,穿得暖和了好上路,孩子你也不用惦记,孩子小身体弱,没事别总来看她,等她长大了我会带着她去看你,我也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她又给陈莲香梳好了头发,又拿出一个和皮肤颜色接近的京剧油彩给她抹了抹脸,简单化个妆,遮一下脸上的尸斑和刮伤。
瘦得皮包骨头,脸色也难看至极,化完妆的五官看着还挺精致的。
也不知道小甜宝将来会长成啥样。
她收拾完,丁才良也带着人抬着棺材到了院子里。
棺材里已经提前放了七枚硬币,摆成北斗七星的样子,俗称垫背钱,遗体就放到钱上。
寓意,后背(辈)有钱财。
打狗棍、干粮、五谷等该放的也都放好。
陈莲香算是凶死中的“产亡”,棺内又放置了太岁骨、五精石、朱砂、雄黄等各三钱用来镇棺。
最后取出压口钱,钉上棺材钉,将压口钱挂在寿钉上。
丁才良将一只绑了双脚的大公鸡放到棺材上,这就是引魂鸡。
再指挥着几个抬棺匠向石砬子山走去。
石砬子山也就是之前陈家哥俩说的地方。
那里就相当于一个南林镇的乱葬岗,不知名的死尸,或者家族里死的人中有少亡人、横死的、未婚的等入不了祖坟的就都被葬在那里。
讲究点的家里就找个出黑的看下风水,即使乱葬岗也有风水好坏之说,为了下辈子求个顺遂会找个风水好点的地方葬了。
有的则是随便葬一下,甚至是裹着草席一扔。
石砬子山的坟墓很多是没有墓碑的,按照以前的老规矩,未婚先逝的都不立碑。
没后代,家里也不会有人来拜祭。
但是陈莲香留下了一个女儿,滕淑兰也打算将来孩子大了就告诉她实情,要是孩子想来祭拜一定得有个墓碑好找到。
石砬子山离着镇上并不远,出了镇子西边的路口一转就到,几个人抬着棺材一路向镇西走去,还没等出镇子,迎面骑过来一辆自行车。
正是马老二。
他被马乔山派到镇上办事,看见几个人抬着棺材立刻停下车,没听说今天村里谁家死人了啊?
“叔,你们抬得谁啊?”
丁才良都在最前面,看见他并没有做声,出殡时很忌讳有人闲聊,很容易耽误了下葬的时间。
滕淑兰看着暗门里的牌位,眼圈泛红,“老黑,你说你宝军哥投胎了没?咋也不来看看我?”
别人惧怕的鬼,却是她日思夜想的人。
丁才良别过脸轻叹口气,“不来是好事,下面哪那么容易就上来?”
“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收养了小丫头以后有你忙的了,你收拾一下吧,我把屋子里的煞气清一清。”
他转过身时轻摇下头,两个人刚结婚没几个月就分开了,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一辈子。
田嫂子在丈夫走以后才查出怀孕了,后来又在得知丈夫去世急火攻心孩子没了,那时候都已经五个多月,显怀了。
也是个痴情人,再没嫁过,现在收养个孩子也是好事,日子有个盼头。
滕淑兰把屋子收拾好,去齐家将小甜宝接回来。
秋收任务还没完成,农村接生员都不是脱产的,不去接生的时候都要出工。
她惊觉这十天她才出去接生了两次,要按照之前忙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有,最多间隔也不过三天时间。
她记得之前有和她打过招呼的,但是预产期过了好几天了,孩子不可能这么久没生。
肯定是找别的接生员了。
她背着孩子去上工,刘刚给她安排的工作都是比较轻省的,也方便她随时能离开。
她刚到晒谷场,赵桂英就过来找她,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问,“婶,之前老徐家要生孩子是不是和你打过招呼请你去接生?”
滕淑兰点头,“对,咋了?是不是生完了?”
赵桂英抿着嘴点点头,“找李婆子她儿媳妇接生的。”
她左右看看把声音又压得低了一些,“婶,这些日子你要是听到什么话别往心里去,你有技术以后他们还得来找你。”
滕淑兰笑笑,“没事,我都知道,活了半辈子啥没见过?”
这几天她又不是没听到风言风语,说她本就是个半命人,现在又收养了一个棺材女,要是让她接生得晦气死。
半命人就是寡妇,丈夫去世一直未再婚,即被称为半命人。半命人再嫁之后,即称为吃多家井水之人。
农村对半命人有忌讳,不能随便去三房,即孝房、月房和婚房。
不光对三房中的人不好,对半命人自身来说也会受到白煞、胎煞和红煞的冲撞。
但是具体发生过啥不好的事大家也说不上来,就是忌讳。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参加红白喜事时都是拿了礼就离开,连饭都不吃。
除非关系特别好的,她就留下吃个饭,但是绝对不会踏入房中半步。
村子里除了齐家她很少去别人家串门儿。
齐家祖上做巫医的,对这些不会在意,真要有了冲撞也能破解,要不然也不会娶了祖上开棺材铺的赵家闺女。
滕淑兰当接生婆也是件挺巧合的事。
她刚结婚那会儿跟着一个老接生婆学接生,想着学个技术。
成了半命人之后那个老接生婆就说什么都不让她跟着了。
跟在老接生婆身边这几个月,她倒是学会了不少,但是已经无用武之地,给牲口接生人家都不愿意用她。
那时江城以及下面的各县城都在忙着解放,到处打仗,她无意间救了一个孕妇,还帮着那个女人顺利接生了一对双胞胎。
江城解放以后,那个女人的丈夫成了南林乡的乡长,两口子还特意抱着孩子来感谢她。
给乡长的爱人接生,还是一对双胞胎,她一下就出名了。
那位乡长没两年就调到市里,后来又去了省里。
随着那位乡长的一步步高升,双胞胎儿子也健康聪明,找她接生的也越来越多,就像是能沾到喜气一样。
她成了南林乡最特殊的存在。
五十年代初,卫生部要求加强基层卫生工作,把妇女科学生产放在第一位,每个村派一个根正苗红的妇女去乡里培训。
她做为军烈属,又是有经验的接生婆,肯定是最佳人选。
这么多年过去了,经她手接生的孩子都活得好好的,还有上大学的,那个半命人的禁忌早就不攻自破。
大家也逐渐忘了她是个半命人的事了。
现在却又因为小甜宝的事被重新提起。
她之前存下一些钱,现在接生的活少点也不打紧,她可以多赚点工分。
接生的工作还经常在夜里,孩子小不能带着,她又不舍得把她自己放家里,只能去找赵桂英,大半夜的打扰人家还挺过意不去的。
这样也挺好,她可以安心照顾孩子。
现在小甜宝就是她的全部,也是她最重要的人。
滕淑兰心态很好,自己把自己安慰妥了。
她这人始终坚持着一个道理,就是遇事不要慌,要想得开。天无绝人之路,而车到山前也必有路。
村里的人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私底下纷纷议论着滕淑兰,都说她不该收养这个棺材女,现在一个月至少得少赚好几块,这就是霉运的开始,以后她肯定得后悔。
盯上接生员工作的人可不少,一个月十多块,谁不想要?
别看没有固定工资,但多劳多得还不算开小差,也不是只负责本村的产妇,外村的一样可以请他们。
有几个和滕淑兰一样干得久的都赚的挺多,早就有人红眼了。
但名额有限,一个村子只有一个名额,只有特别大的村子才会多增加一个。
前塘也是前几年才多了一个接生员,就是李婆子的儿媳妇。
滕淑兰收养棺材女的事都能传到外村去了,不敢说没有其他同行的手笔。
她去医院拿了糖宝的验血报告,孩子这些日子起黄疸了,身子也有点弱,但是报告上没显示有细菌和病毒。
孩子健康才是她目前最关心的事。
年底,镇上的卫生院通知所有接生员和赤脚医生都去开会。
全公社的赤脚医生加上接生员有六七十个,坐了满满一屋子。
台上坐了一排院领导,还有革委会的领导,气氛看起来有点凝重。
院长沉着脸扫视着所有接生员,“现在取消平头大队王金花和东谷大队李梅两位接生员的资格证!你们两个还要公开跟大家做检查!”
最后不知怎么分场就换了地方建。
随着时间的推移,关于炮楼子的各种灵异鬼怪的故事也层出不穷。
还有人说半夜见过炮楼子里灯火通明有严刑拷打的惨叫声和哭泣声。
那里也逐渐成了禁地,没人敢去。
之前甜宝也没出过村子,那里又远,滕淑兰也没提过这事。
她看着甜宝,声音温和,“以后不许去炮楼子知道不?”
甜宝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滕淑兰一看她这乖乖的样子就想亲两口。
从来不和她犟嘴,也不跟她唱反调,她能不稀罕吗?
哪里舍得将这样的乖宝交给别人照顾?
“姥姥,对不起!今天不怪甜宝,是我带她去那里的,你别怪她。”
唐唐落落大方地站在滕淑兰面前,诚恳的道歉鞠躬。
滕淑兰一看就乐了,摸摸她的头,“姥姥不怪你,以后知道了你们就别过去了。现在天冷了你们可以到家里玩。”
这小丫头长得俊俏,又文静大方的,真招人稀罕!
和这样的小姑娘做朋友她当然高兴。
唐唐点头,“好,姥姥,以后我不会带甜宝去的。”
滕淑兰搂住他的肩膀,“晚上甜宝要和齐家认干亲,你也留下来吃饭吧,她的小朋友只有你和阳阳,你留下来她肯定高兴。”
唐唐疑惑地看着她,“干亲?”
“对,就是认阳阳的爸妈当干爸干妈。”
唐唐明白了。
也酸了。
甜宝要是他妹妹该多好。
好想把甜宝偷回家。
晚上,李桂英和张秀芝做了一桌子菜,滕淑兰也从家里带来一些吃的。
做好饭,大家围着桌子坐好。
齐铁林将甜宝抱在怀里,“今天咱们两家一起结个干亲,我跟宝军当年也是好兄弟,甜宝以后就是我的干孙女。根生是她的干爹,桂英是她的干娘。”
“以后就都是一家人!”
滕淑兰眼睛里起了水雾,“好,甜宝,赶紧叫人,以后你就又多了好几个亲人。”
甜宝乖巧地跪在地上叩头,拿起茶杯一一奉上。
“爷爷喝水,奶奶喝水,干爹喝水,干娘喝水!”
“哎!”的声音不停地响起。
每个人都往她手里塞了红包。
甜宝站起身后还给齐善芳齐天阳敬了水。
“姐姐喝水,哥哥也喝水。”
姐弟俩接过水像模像样的喝一口。
也跟真事一样一人拿出个小红包给甜宝。
齐善芳拍拍她的肩膀,小脑袋一扬,“以后我就是你大姐,你就是我小妹,有事你就和姐说!”
齐天阳咧得嘴跟瓢一样,“甜宝,我是哥哥,以后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认了干亲对姐弟俩其实没啥不一样的,甜宝还是他们的妹妹。
对于齐家的其他人来说就不一样了,改了称呼。
唐唐看得更酸了。
他也好想和甜宝成一家人。
他拉着甜宝小声说:“我的爸爸妈妈也很好,你也可以认他们当干爸干妈,等他们来接我的时候我告诉你。”
甜宝甜甜的一笑,“好呀!”
对于认干爹干妈这件事她还不是很懂,就是觉得好玩。
齐家一家一直对她很好,现在认了干亲也只是称呼变了。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齐根生知道唐唐住在后塘,起身去送他回家。
张秀芝则拉住滕淑兰,“定下来哪天去省城了吗?”
滕淑兰回答,“后天,我已经和刘队长请假了。”
张秀芝一拍手,“我和你一起去!”
“别……”滕淑兰拉住她,“嫂子,我先去,看看情况再说,你先别急。”
如果能应付得来她是不希望张秀芝去照顾她的。
院长表情严肃,“卫生院培养出来这么多接生员,是为了响应国家卫生部的号召,改善群众生育条件,加强农村接生力量,减少分娩的危险。”
“口号是什么还记得吗?”
台下的人一起回答,“怀一个,生一个,生一个,活一个!”
院长点头,“但是现在,有接生员却将这项工作当成了敛财的工具,企图搞垄断!这种风气是要不得的!”
那两个接生员都喊着冤枉,滕淑兰也是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听见台上的人拿着一张纸在控诉着两个人的“罪行”。
原因是不知道哪个领导关注起了接生员的工资问题,派人下来各个公社卫生院检查。
发现有的接生员一个月才几块钱的工资,有的却将近二十块钱。
如此大的差距直接划分出了贫富等级。
这还了得了?
再仔细一查,有的接生员只负责本村的接生,所以活比较少。
有的则是哪个村子都去。
生孩子这个事又不能提前知道具体时间,都是产妇有动静了才去请接生员。
卫生院没办法提前安排。
接生员手里有单据,每次接生完拿着单据给产妇家属签字,代收一元接生费。
再把钱和单据交给卫生院,卫生院在月底时凭单据给每个接生员发放工资,一个单据给七毛,这七毛里面包括了接生的费用以及路费等。
所以接生员一直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不像其他赤脚医生和兽医是按照工分结算的。
就很容易就存在了不良竞争或者“抢生意”的现象。
上面来的人只查了这三个月的情况,而滕淑兰也恰好就是从十月份收养甜宝以后工作量锐减。
十月到十二月,这三个月她每个月只有七八块的工资,最多没超过十块。
之前她可是没低过十四五块的时候,最高的时候一个月二十三块,最多一天接生了四个,差点累迷糊了。
台上被抓了典型的两个接生员被拉下去关小黑屋审查,还要拉出去游街,之后还要改造。
滕淑兰顿时觉得冷汗直流,这要是她工作量没减,被抓典型的就是她!
这么一折腾不死也得扒层皮!
院长开始宣布新的接生员相关守则,各大队要生产的社员,必须先找本大队的接生员,没时间的再去外面找。
滕淑兰开完会,又去供销社买了奶粉才急忙地赶回家。
去齐家接上甜宝抱在怀里先亲了两口,“甜宝啊,你是姥姥的小福星!”
齐家父子是赤脚医生,今天开会的时候也在,自然了解情况。
齐铁林笑着一拍手,“这古人说的就是有道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都说这孩子不吉利,我看这孩子就有福得很!”
小甜宝被亲的咯咯直笑,小手小脚乱扑腾。
她被滕淑兰用奶粉和米油交替喂养着,两个多月的时间长了好几斤,肉眼可见的强壮,白白胖胖的。
滕淑兰稀罕得要命。
她的宝贝肯定是个有福气的,杨老道可是说了,甜宝是十二大贵命之一,将来还是天才中的天才!
四年后……
小甜宝蹲在前塘和后塘之间的小河边撅着屁股挖沙子,小胖手握着小铲子一下下挥着。
齐天阳拎着一个玻璃输液瓶在河里灌水,灌完了就往甜宝坑里倒上和泥。
甜宝指挥着他,“阳阳哥哥,你再去折点树枝。”
齐天阳听话的跑过去捡树枝,捡完就交给她。
甜宝拿着树枝戳着土挖蚯蚓,挖出来蚯蚓就把它放到泥里,看它钻来钻去。
两个小娃看着乐得嘎嘎的。
河对面的树上坐着一个正在看书的小姑娘,大概八九岁的样子,被他们大笑的声音吸引了目光,皱着眉头看过去。
居高临下,就看见两个小豆丁头挨着头笑得像傻子。
小姑娘从树上滑下来准备换个地方看书。
甜宝眼尖地看到她,惊讶地张大嘴巴,“大姐姐,你好厉害呀!”
小姑娘转身看向她,剪水的眸子微动,甜宝又哇了一声,“大姐姐长得好好看啊!”
她的声音又大又脆,听得对面的小姑娘抿了抿嘴。
大概是没见过这么热情活泼的小妹妹。
齐天阳歪着脑袋装模作样地看了眼,又认真地回答,“你最好看,我娘说了你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小姑娘,我娘从来不骗人的。”
河对面的小姑娘没什么表情,只是又仔细看了眼甜宝。
大眼睛小嘴巴,脸蛋肉乎乎的,粉粉嫩嫩,好想捏一下。
圆悠悠的小肚腆腆着,是他见过的最胖、最白也最好看的小姑娘。
不知道他那个没见过面的妹妹是不是也这么可爱。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他和对面的两小只挥了下手,“下雨了,你们赶紧回家吧!”
说完转身朝后塘的方向跑去。
甜宝也赶紧挥动着小胖手,“大姐姐再见!”
大姐姐长得好好看,又会爬树,她也好想学爬树。
滕淑兰做好饭看向窗外,突然下雨,天也一下变得黑沉沉的,她拿了伞往外走。
这几年,甜宝的模样是越长越好看,不再像之前没毛猫一样丑了。
只是杨老道说的“看狗”的那股聪明劲儿是一点没看到。
甚至不如家里的大黄。
大黄下雨了还知道往家跑,这孩子就像是缺心眼儿一样,不知道什么叫怕,总能整出点让人出乎意料的事。
说话也晚,三岁了才开始冒话。
走路倒是挺早,十个月多点就能跌跌撞撞地自己走了。
甜宝和齐天阳往家跑着,迎面一个人打着伞过来,“哎呦,这不是甜宝和小阳吗?二叔送你们回家。”
甜宝看着面前蹲下身要抱她的马老二,立刻后退两步,小脑袋一摇,“不要!”
马老二伸手抓住她,“不要啥?雨越下越大了,都是泥,来,二叔背你!”
小甜宝拼命地要挣脱他的手,最后急了,上嘴咬了一口,齐天阳一看也上来帮忙,推着马老二,“我们不用你送!”
马老二松开手,“你说你们两个小崽子,咋不知道好歹呢?”
“不管你们了!”
他也生气了,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他就纳了闷了,之前小甜宝跟他挺亲的,还二叔二叔的叫着,咋现在见他就躲着呢?
每年生日她都要领着孩子拍两张照片,今年生日的还没拍。
省城的照相费要比公社贵一点。
三寸的黑白照片一式三张,一块三毛九。
四寸的一式三张是两块六毛八。
往年她都是照三寸的,只给甜宝一个人照,照相太贵了,省下的钱可以给宝贝买好吃的。
“给孩子照两张单人的,再照一张俺俩的合照,再……给我照张单人的寸照。”
省城照相馆里的布景和道具要比公社的多,也要好看。
滕淑兰让甜宝玩滑梯照了一张,又让甜宝抱着娃娃骑着木马拍了一张。
娃娃是会眨眼的,手和脸是胶皮的,身上是布的。
甜宝抱着娃娃咧着小嘴乐,“姥,你看娃娃会眨眼呀!”
“等着姥给你买一个。”
甜宝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好,谢谢姥姥!”
两个人合照时,滕淑兰选了一个假山石的场景,她抱着甜宝拍照。
到了她的单人照时,她拢了拢头发,又照了照镜子,端坐在椅子上。
甜宝第一次看姥姥拍照片,在旁边拍着小手又蹦又跳,“姥姥好看!姥姥最好看!”
照片要一个星期以后取,没时间也可以留下信封邮票给帮忙邮寄。
出了照相馆,滕淑兰看着对面的第一人民医院,深吸一口气,领着甜宝走过去。
她要找的大夫叫周青芸,今年五十岁了,曾经被下放到南林卫生所好几年,前年刚回到省城,现在是妇产科的主任。
周青芸看到她有些意外,滕淑兰把情况讲完,她搭上脉眉头立刻皱起来。
“到床上躺着,我给你检查一下。”
现在的宫腔检查按照某位老教授的说法就是“瞎子一根棍”。
一个长杆子机械,上面带着探针、刮勺和扩棒,都是坚硬的金属器械,探到子宫里检查。
一个不留神就能把子宫捅穿了。
要不然就是用手摸。
这些年因为动荡,医疗事业一直是停滞的。
连能看到子宫内部结构的简易宫腔镜都没有。
周青芸检查完,表情沉重,“你年轻时那个孩子掉了之后做的清宫手术做干净了吗?”
滕淑兰摇下头,“当时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第一次做完一直流血不止,后来又做了第二次,养了好长时间才下地。”
周青芸微微叹口气,“你的子宫内膜出了很严重的问题,里面的肿瘤很大,不止一个,还伴有糜烂,需要切除子宫……”
这年代对于这种子宫内长包块、肌瘤、内膜出血等病,只有切除子宫这一种解决方式。
很多人都不接受,宁可不治也不切除。
觉得切除了就变得不男不女,头都抬不起来了。
她停顿一下又接着说:“根据你说的情况,已经压迫到了你的输尿管,引起肾积水从而导致腰疼。”
“还需要进一步化验,看看是否已经癌变,一个星期以后才能出结果。”
滕淑兰深吸一口气,“手术有没有风险?”
周青芸点头,“只要是手术就都会有风险。手术……如果没有癌变,或者有癌变没扩散和转移,切除子宫后会有一定痊愈的几率,如果扩散的话,手术之后可能会加速……”
“先别急,不管手不手术,都需要先消炎,先等结果出来,说不定没事。”
“你先住院,我让护士给你安排病房。”
“心态一定要放平和了,别病没什么大事,你自己先把自己吓到了。”她又看向在一旁乖乖坐着玩手指的甜宝,“那个是你收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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