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我看着他在夕阳的尾声里走进公园,公园里的灯光差不多也是在这个时候亮起来的。简直就像是他带来了照亮黑夜光。而等他走近,我才发现,这个人已经苍老潦倒到不成形状了。
满身脏污,蓬头垢面,想到他头发里必然会存在的虱子,心头的愉悦也不禁有些萎靡。好在我实在太兴奋了,对于这些瑕疵也不是完全不能忍受。
他在公园的广场上转了大半圈,之后才看到我。接着,他便一副激动地模样走了过来,乌漆嘛黑、瘦骨嶙峋的手拉住了我的衣服,用着比我还兴奋的口吻说道:“我……我跟你说啊,我杀过人,我杀过好多好多的人!”
“我知道。”我说。
我也拉住了这个苍老到随时会死去的老人。
我知道他杀死了自己的亲人和爱人。这并非对小道消息的深信不疑,而是对某种同类的感知。
我想,他一定能够理解我的。
“你一定很爱他们,”我说,“我知道。”
他安静了下来。
“我也杀了她。”我说。
时间是一周前,还是两周前,又或者是一个月前?
我早就不记得了。
只有杀害她的那天的记忆焕然如新,每天夜里都会准时到访。
只有身体的温度和腐败的气味充斥着脑海,占据着每一个联想。
即便冬天还没有完全离去,温度仍旧适合肉类保存,但形貌和触感早就不如最开始的鲜活。
听不见她说话的声音,看不见她腼腆的笑容,就是总是注视着我的眼睛,也随着死亡多日而逐渐干瘪。
我已经想要摆脱她了。
可即便如此,可即便如此——就算只是一滩烂肉,只要看到她,只要想到是她,身体就会产生欲望。
七
那个晚上很热。
我们这里到十一二月的时候,深夜的温度只有几度,但是那个晚上很热。
她对我说:“您想知道我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