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花……葫芦，对吗？”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你是妖怪吗？离我远一点!”我开始对着杂草和漆黑的废墟胡乱挥刀，直到自己再也没有力气，仰面躺在院子中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大笑着，遗憾、后怕、愤怒、怀念、痛苦、幸福，这些思绪一段段涌来。想起来，三十年前也是在这个院子，那个绝望的夜晚。我失去了一切。
如今物是人非，只剩一地鸡毛。
我没有了力气，呆呆地望着天空。今天的天空阴沉沉的，太阳被遮住了，要是有太阳就好了。
“好久不见了，牛二。”一道声音从院门口传来，这声音不紧不慢，听着温和却有力量。
“花葫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一直都跟着你，直到你的一生结束。我在的地方就有争斗，与其让你陷入追杀，不如在暗中保护你。”花葫芦说，它静静地坐在树桩上，和当年一样，还是没有变老。“你现在要死了，所以可以听见我说话了，牛二。”
“你不恨我吗？”我听见自己要死了，反而更放松了。
“不恨。”花葫芦摇摇头，“当年没有你救我，我早就死了，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相反，我认为是我亏欠了你。因为我这个异类一定会招风，你的一生本不会这么颠沛流离。你娘的事情，对不起。”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吐出了所有要说的话。他真的累了，“这么多年了，我已经放下了。这个世道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陪我躺一会儿吧，花葫芦。”
花葫芦趴在我的腹部，让我感到一阵温暖。
很安心，三十年前，在几里外的草坪上，也是这样。我向来不喜欢念书，也不喜欢学手艺，倒是喜欢和花葫芦到草坪晒太阳。
我感觉天慢慢地变蓝了，太阳也温暖了我的脸颊。微风从耳朵旁吹过，只需要躺下就能感到幸福。
或许那时的日子才是最幸福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