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是妹妹和她的老公在守夜,据说半夜停了一次电,父亲的遗照被闪烁的烛火照耀,吓坏了他们两个。
为什么会感到害怕呢,那是我们的父亲啊。
将父亲埋进土里后,老屋里空空荡荡,我这才明白过来,我真的没有父亲了。
大伯二伯此时的一波操作,让我愣了神,他们翻出一叠手写的账单,说是我父亲的欠账,大概有一两万。纸张上只有一行行数字,没有前因,也没有签名。
我不动声色,看他们接下来的表演。
“谁当户主,这个钱谁就要还,警察都是这样说的。”大伯点点纸张,一脸狂妄。
二伯只在一旁附和,并不多说。
而妹妹,竟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姐姐,警察说建议我当户主,那个新房子不是写的妈妈的名字嘛。我当户主大伯他们的钱就不用还,新房子我也不会有份。”
她停下来,见我并没有说话,遂又开口:“如果你当户主的话,就要还钱,新房子也要分我一份。”
这是什么说法呢?我很迷茫地看着她,她说的话,我竟然一个字也听不懂。
我思考了一下,原来这是要将我和妈妈扫地出门的意思啊,我站起来,环顾四周,无一人替我们说话,大家都在看热闹。
“还钱,还什么钱?没有签名我是不认的。不服,就报警好了。”
“户主,我是要当的,你当,我不同意。”
“父亲之前跟我说,他有一张卡,里面有两百万,是给我和妹妹的。我还有录音,但是现在一分钱我都没有看到,不知道在谁那里。”
我和妈妈离开了现场,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我不信人有灵魂,但此时却在心中流着泪祈祷:如果是真的话,请保佑我们度过这个坎吧。
夜里,沉默了许久的竹月说话了。
你记不记得你是没有妹妹的?
“不记得,我记得我家是一家四口。”
她沉默了半晌,又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