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老婆说要送我一场烟花秀。
我顶着雨夹雪,在江边站了四个小时,冻到浑身血液凉透。
半夜两点,她开着崭新的宝马姗姗来迟,轻蔑地往我脸上甩了两百块。
“赏你买件新衣服!
别穿一身破布来离婚,我嫌丢人!”
高富帅得意地扬了扬爱马仕包包,挑逗地含住老婆的耳垂。
“没本事的男人只会暖床,不像我,送车送房如洒水!”
我擦干屈辱的眼泪,独自放完一整箱廉价仙女棒。
然后用满是冻疮的手,拨了一通电话。
“奶奶,她没通过考验,爸妈的千亿遗产只能由我继承了。”
半夜两点,我盯着江面上的孤独倒影,拨出今夜的第99个电话。
池晴依旧没接。
我心灰意冷地准备回家,却被一阵油门轰鸣惊到。
一辆宝马急刹在我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池晴红润的俏脸。
我压下心底的委屈,慌忙覆上她的额头。
“脸这么红,是生病了吗?
迟到的事,我不怪你了……”她挣开我的手,挑着餍足的眉眼,冷哼了一声:“苏敬轩,都是成年人,非要我把话说得这么直接吗?”
“我真是被你洗脑了!
放着捷径不走,非要做牛马打工,纯属糟蹋时间!”
“幸好有阿俊解救我,让我少奋斗二十年!”
我惨白了脸,失神地喃喃道:“我给你洗脑?
我糟蹋你的时间?”
她像聋了般,挑起孔俊的下巴,深情吻了下去。
我什么都懂了,含着眼泪,哽咽说道:“好,离婚吧。”
池晴的动作顿住了。
她抬起头,温柔抹去唇间的红痕,言语却极尽尖酸刻薄:“苏敬轩,你就是我养的狗。”
“狗离了主人,还活得下去吗?”
我喘着粗气,攥紧支票,死命压抑住怒火。
原来在她眼里,我如此下贱不堪。
和只会卖笑承欢的宠物,没什么区别。
她眯眼打量起我,从钱包中抽出两百块,轻蔑嗤笑道:“主人赏你买件新衣服!”
“别穿一身破布来离婚,我嫌丢人!”
纸币棱角尖锐,划在干裂的脸颊上,又痒又疼。
心脏咚咚在跳。
愤怒的热血抵消了寒意,汗水浸湿了手心里的支票。
这是我给池晴的新年礼物。
也是爸妈留给苏家媳妇的见面礼。
足足两个亿。
别说二十年,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她都不用奋斗了。
孔俊朝我挑衅地扬了扬爱马仕包包。
又搂住池晴的脖子,风情万种地含住她的耳垂。
我恶心得想吐。
曾经甜蜜相依的枕边人,如今再看脏得像垃圾。
“没本事的男人只会暖床,不像我,送车送房如洒水!”
听到孔俊的得意炫耀,我无语皱眉。
他手里的包包,是过时的入门款,送我都不会要。
我名下的豪车,随便开出一辆,都比池晴的宝马值钱。
我忍无可忍,上前一步,对着敞开的车窗冷声道:“明天就去办手续吧。”
不想踩到冰面上的纸币,我脚一滑,重重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