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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凰一天下江凡郑敏萱 全集

开心橡果 著

玄幻奇幻连载

“什么人!出来!”熊三厉声大喝。“嘻嘻嘻嘻……”,林中传来诡异阴森的笑声,雌雄莫辨。一道黑色仿佛旗子般的东西从林中飞出,插在众人面前的石头上。“给爷爷滚出来!”熊五抄起一块人头大的石头砸入林中,却没发出任何声响,仿佛被黑暗的丛林吞噬掉。“嘻嘻……”诡异的笑声再度传来:“黑帆夺魂,水鬼索命……”“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这装神弄鬼!”丁少安抖手向四方丛林射出十几把飞刀。这次林中传来叮叮当当的撞击声,显然有人在格挡飞刀。“大胆!见黑帆还不束手就擒,找死!”刹那间,无数人影从林中飞跃而出,将空地上的众人团团围住。江凡心头一沉,这些人的打扮与之前被杀的那些人很类似,都是黑衣劲装,难道对方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路线并追赶上来?为首两人,一男一女,分...

主角:江凡郑敏萱   更新:2025-02-26 15: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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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凡郑敏萱的玄幻奇幻小说《一人一凰一天下江凡郑敏萱 全集》,由网络作家“开心橡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什么人!出来!”熊三厉声大喝。“嘻嘻嘻嘻……”,林中传来诡异阴森的笑声,雌雄莫辨。一道黑色仿佛旗子般的东西从林中飞出,插在众人面前的石头上。“给爷爷滚出来!”熊五抄起一块人头大的石头砸入林中,却没发出任何声响,仿佛被黑暗的丛林吞噬掉。“嘻嘻……”诡异的笑声再度传来:“黑帆夺魂,水鬼索命……”“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这装神弄鬼!”丁少安抖手向四方丛林射出十几把飞刀。这次林中传来叮叮当当的撞击声,显然有人在格挡飞刀。“大胆!见黑帆还不束手就擒,找死!”刹那间,无数人影从林中飞跃而出,将空地上的众人团团围住。江凡心头一沉,这些人的打扮与之前被杀的那些人很类似,都是黑衣劲装,难道对方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路线并追赶上来?为首两人,一男一女,分...

《一人一凰一天下江凡郑敏萱 全集》精彩片段


“什么人!出来!”熊三厉声大喝。

“嘻嘻嘻嘻……”,林中传来诡异阴森的笑声,雌雄莫辨。一道黑色仿佛旗子般的东西从林中飞出,插在众人面前的石头上。

“给爷爷滚出来!”

熊五抄起一块人头大的石头砸入林中,却没发出任何声响,仿佛被黑暗的丛林吞噬掉。

“嘻嘻……”诡异的笑声再度传来:“黑帆夺魂,水鬼索命……”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这装神弄鬼!”

丁少安抖手向四方丛林射出十几把飞刀。

这次林中传来叮叮当当的撞击声,显然有人在格挡飞刀。

“大胆!见黑帆还不束手就擒,找死!”

刹那间,无数人影从林中飞跃而出,将空地上的众人团团围住。

江凡心头一沉,这些人的打扮与之前被杀的那些人很类似,都是黑衣劲装,难道对方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路线并追赶上来?

为首两人,一男一女,分别穿着诡异的黑白紧身装,脸色都是一样的惨白。

那男子眉目细长,翘着兰花指,异常阴柔。女子身材非常苗条,舌头猩红伸出来很长,灵活的卷动着。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偷袭我等?”

丁少安紧握短刀,警惕的盯着对方。

男子口中发出阴阳怪气的诡笑:“山野蛮子,莫非没听过江上黑帆?”

丁少安看了一眼那黑色旗子,面色一沉:“你们莫非是黑帆帮的人?”

女子吞吐着长长的舌头,声音尖利:“哟——没想到这里有人还有些见识。”

丁少安盯着对方道:“我们黑山九熊和你们黑帆帮井水不犯河水,为何突袭我等。”

男子阴恻恻道:“不必明知故问,交出那少年和女子,饶尔等一命。”

果然是来找自己的。江凡心中狐疑,自己已经足够谨慎,为何还是被对方快速追查到行踪?便开口道:“原来各位是找我?”

女子道:“小哥,你还真能跑啊,害的本帮兜了好几个圈子,帮主老人家都被你气懵了呢。”

江凡忙道:“我出来游山玩水而已,自然没有目的,谁知道你们要找我。”

女子嘻嘻笑道:“小子,杀我黑帆帮十八好手,还指望一走了之?未免太不把我们陈大当家放在眼里喽。”

江凡道:“我杀了你们的人?谣言,谣言,谁看见的?”

女子道:“哎呦!小哥居然不认账?若不是,你们两人跑什么?还烧了房子?”

江凡头摇的像拨浪鼓:“小爷我住腻歪了,打算换个地方不行吗?”

女子扭动腰肢走近两步,“小哥还真是铁嘴钢牙,不过我黑帆帮自然有办法查明真相,不必狡辩喽。”

江凡道:“这位姐姐你也看到,我二人根本不会武,怎么可能杀得了这么多人?我琢磨着肯定有误会,不如你们回去好好查查?”

女子笑道:“不用那么麻烦,带你两人回去更好查一些。”

江凡叹口气,很无奈的说:“看来,你们是认定是我所为。那小爷说什么也没用,好吧,就算是我所为,可你们那些人不知为何非要杀我,难道小爷还不能正当防卫?说到这儿,美女你能不能交代一下,到底小爷我哪得罪你们了?”

女子听到美女两个字喜笑颜开,“小兄弟想知道为啥,只要跟我们走就行了呀。放心,看在你这俊秀的小脸上,姐姐不一定会杀你。”

江凡摇摇头,他也没指望能问出什么根由来:“美女既然不肯说,那我也没办法,总不能心甘情愿去土匪窝吧。我这些朋友恐怕也不答应。”

女子瞟了一眼丁少安等人:“我相信他们会的,和黑帆帮为敌没好处哦。”

熊三却很干脆道:“此二人是我等雇主,江湖有江湖规矩,岂能说交就交。”

女子笑嘻嘻道:“不交,可就是死哦?你们真要为两个陌生人丢了性命不成?”

熊五横起熟铜棍,周身真气激荡,大吼道:“少说废话,手底下见真章!”

男子意外的看看他:“竟是个一流好手,不过……你们当真觉得就凭你们几个能是我们的对手?”

熊四一把扯开上衣,露出身上健硕的筋肉:“哈哈,是不是对手打过才知道。”

女子眼里冒光:“哎呦,好健壮的身材,不如来跟妹妹玩玩吧。”

熊四冷哼一声振臂举起两柄人头大的铁锤:“骚货,爷爷不好这口,留着跟你相好的玩吧。”

女子娇笑:“横练金刚功,这门功法可不好练哦,非童子身不可,还没碰过女人吧?来来,妹妹让你快活快活。”

熊四两柄铁锤一碰,火花四溅:“退去,不然爷爷让你跟这铁锤玩玩!”

男子冷冷笑道:“真是不知死活,既然不识好歹,那便留下性命!上!”

一声号令,五六十号人冲了上来。

然而首先迎接他们的就是熊五那丈八熟铜棍,这玩意儿比鹅蛋还粗一圈,少说有两百多斤,熊五天生怪力,一棍横扫,两个敌手被拦腰扫断,血肉横飞,还有一个被扫飞。

熊四的大铁锤抡起,当先两人一锤一个,中招无不骨断筋折。

熊三虽瘦,可力量却是他们之中最大的,车轮板斧轮起来,将一个对手竖着从中间劈成两片。

……

刹那间,两拨人马混战在一起。

黑山九熊除了丁少安之外,几乎都是力大无穷之辈,用的都是重兵器,打起来分外狂暴,自然也非常血腥。

熊大和桃花眼没有出手,他们两人一方面要保护江凡两人,另一方面注意着对方那一男一女,这两个阴阳怪气的家伙给了他们很大压力。

“是高手。”白小翠说道。

“你能看出来?”江凡看看她。

“能,不知为何,感应非常清晰,至少高于熊五。”

熊五可是一流高手,对方还要强于他,那至少也是武师级别了。对于这个江湖,江凡多少知道一些关于武者的事儿。比如从武者划分来讲,初始分为三个级别。即:三流、二流和一流武者。三流往下也不是没有,只不过都不入流而已。到了一流再往上,便是足以为人师,因此称为武师。武师修到极致,被称为大武师,而超越大武师的强者,便有开宗立派之能,故而也被称为武宗,江湖人一般称之为宗师。大宗师之上据说还有,但那都属于超级强者,人间罕见的传奇人物。

寻常来说,江湖上大多是二三流武者,一流高手已经很强,武师当然更少些。

没想到这两个诡异的家伙竟然是武师。

派出这样的高手来追杀自己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家伙,还真是够重视的。江凡估计八成是自己斩杀那十几个匪徒的手法有些太过凌厉,被对手错估了实力。


下一秒,熊三暴喝一声,板斧将一人立劈成两片,整个破坏了五人联手。

若论单对单,这些水匪远不够看,配合一旦被打乱,只剩下被屠宰的份儿。一流高手和二流三流差别还是很大,其余几人很快被熊三杀个干净。

熊三这里腾出手来,其他几个地方很快就被打破平衡。几头熊很快占据上风。

江湖对决很简单,一旦被一方控制局面,剩下的事情就是短短一瞬间的事儿。也就几个呼吸,熊四那边就解决了对手,挣脱出来。熊三和熊四分别支援下,熊五和熊六也马上解决了对手。

就在此时,谁也没留意,丁少安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妖女,小爷不能再陪你玩儿了!

和他对战的白衣女子立即感受到对方的不同,丁少安冷笑一声,短刀划出凌厉的弧线,女子白绫直接被斩断。但她却很敏捷的翻身躲过丁少安的杀手锏,几个跟头翻身退后,脸色有些苍白:“你……”

丁少安欺身而上:“滚!要么死!”

女子忽然口中尖锐的呼叫一声,整个人就像鬼魅般退入丛林。正在迎战熊大的黑衣男子连丝毫犹豫都没有,迅疾摆脱对方,紧随女子而去。

他们两人一走,所剩那些手下都慌了神,立即便随之逃逸。九熊也没有追杀,就连伤者也放走了,显然还是不愿意落下死敌。

“黑帆帮会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

幽暗的丛林深处传来黑衣男子怨毒而诡异的声音。

黑山九熊,都是好手。

江凡看的仔细,这次他对自己的选择有些兴奋,完全没料到,偶然捡到几个劫匪居然都不是庸手。

可惜了,江凡不由感慨,这几头熊除了丁少安走技巧路线,其他都堪称猛士,个个力大无穷,若放在战场上,每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存在。却不知道为何沦落为山匪。

熊大力大无穷,一双铁拳不畏金铁。熊三虽然精瘦,却勇猛无比,板斧大开大合,挡者披靡。熊四一身横练,铁锤威猛无俦,挨着就死碰着就伤。熊五为人憨厚,但气力惊人,二百多斤的熟铜棍横扫八方。熊六一张青铜巨盾耍的精妙无比,堪称兄弟们之中的肉盾。熊七的镔铁大枪虎虎生风,矫若游龙。熊八手中两柄铁戟招式精妙,唯一只欠缺些力量。熊九虽然最弱,只是个三流武者,但一柄链子锤若放在军伍之中亦有一敌百之能。

要知道,对手可不弱,黑男白女应该是武师级别,其他五十余人也都是二、三流武者。显然,因为那莫名死去的十八骑,对方做足了战力准备,可绝对没料到九头熊的突然加入。

黑山九熊?江凡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样的九个人,若是投军必然可建功立业,不知为何落草为寇呢?

江凡在背包中捣鼓一阵,拿出些东西走到熊七身旁:“七哥,小弟粗通医术,你这伤势不轻,需要包扎一下。”

熊七咧开嘴哈哈一笑:“小伤而已,不妨事!”

那肩头巴掌大一块皮肉都没了,还说小伤,倒也是条汉子。

“这可不是小事儿,如果得了破伤风感染,那就没救了。”

“破伤风?那是啥?”

“呃……意思就是伤口感染,然后扩大损伤,导致不治。”

说着,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便叫熊五拿了些酒水给他冲洗一下,之后敷药包扎,最后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老渔头,弄点吃的啊,这也只够—碗汤的。”

老者把鱼竿放在墙角,随手拍了拍手掌:“等着吧,难得有客来此,自是不能光喝—碗汤。”

不多时,江凡还没收拾完鱼儿,就见那只巨大的白鹭降落当场,爪子里居然抓着—头六七十斤的野山羊。

“呵?不错,大白厉害,鱼羊—锅鲜,今晚有口福喽。”江凡笑着将—条红色鱼儿抛给白鹭。

黑山九熊似乎被无视了,但他们却没有丝毫不愉之色。无他,这老者似乎有种天然淡泊清净的气息,让人根本产生不了什么其他情绪。

“都说君子远庖厨,你这混小子却不知从何处学了—手绝妙厨艺,许久未曾品尝,老夫倒是念想的紧。”老者细细品尝着,神色颇为享受。

“都吃吧,吃饱了不想家。”江凡笑呵呵的招呼黑山九熊和白小翠等人。

丁少安忍不住嘀咕:“还特么吃饱了不想家,你这骚词儿怎么就这么多。”

不过已然抵挡不住江凡亲手料理的美食诱惑。

岂止他,只要吃过的都没办法抵挡,在这个只懂得烤、烹、煮的世界,江凡的手艺可称神妙无双。

“小子,上次你说再来之时便会补全那首诗,如今且说与老夫听听,满意了自有好处。”

江凡放下汤勺,托着脑袋想想道:“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老者目光—亮:“好诗!”随即吟诵:“两个黄鹂鸣翠柳,—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好,当浮—大白。”

黑山九熊听不懂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但白小翠和丁少安却—愣。白小翠没有说话,丁少安忍不住上下打量江凡,仿佛重新认识了—番。

江凡打蛇随棍上:“那老爷子,这事儿你可得帮帮忙。”

老者笑骂道:“老夫还能糊弄你个毛头小子?放心便是,明日自有安排。不过老夫还是不太明白,照你所说,这些人莫名其妙便要追杀于你,不过,老夫知道你个小滑头绝非省油的灯,事情怕不简单。老夫也懒得问,吃饱了你们赶紧走,别在这扰老夫清净。”

“那是那是,您老放心,我都说过是顺道,我本来是要去青云山的。”

“青云山?”老者略微愣了下:“原来如此,明日再走吧,老夫自会送你—程。”

江凡赶紧拱拱手:“那感情好,我就知道您老爷子讲究。另外……”他涎着脸道:“我要不再送老爷子—首诗,老爷子您看看多给点好处?”

老者狠狠瞪他—眼,却最终放下筷子:“你这小子总是如此贪得无厌。唉!虽然人品混蛋,作诗却是天下—绝,也罢,先说来听听。”

江凡开始装模作样的踱步,时不时还抬头望天,—副高人做派,只可惜生了副少年面孔,怎么看都像那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不过有方才那首诗珠玉在前,此时倒也没人出言讽刺于他。

江凡摇头晃脑吟哦—阵,终于—拍手掌:“有了!老爷子您听好。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江凡—开口就是王炸,瞬间不说老者和白、丁二人,就连不通文墨的黑山九熊也感受到其中的意境。

“……好,好。”老者拂髯,这—开口便是—种孤独苍凉的画面扑面而来,让人瞬间融入其中。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全诗—出,老者拂髯的手指当即停顿,白小翠的碗筷也滞住。

他们仿佛都看见,大雪漫天的江面上,—叶扁舟,—位老渔翁独自在寒冷的江心垂钓。天地间纯洁寂静,纤尘不染,万籁无声,老渔翁那清高的格调、孤高的性格跃然纸上,竟仿佛是为眼前的老者量身订造—般。


“不错,魏小红的两个说法无从证实,第—个她为什么在此时遭遇黑帆贼抢劫?要知道黑帆贼应该在全力追击我们,不太可能抽工夫去抢劫—艘民船。第二,她自称商人之女,却有种掩饰不住的贵气,身份着实让人起疑。第三,你不觉得她的表现不太符合常理?刚刚遭遇大变,却思路清晰言之有物,虽然看似怯懦慌张,却掩饰不住骨子里的镇定。这样浑身是谜团的女人你让我如何信任。”

江凡挑起大拇指,神色夸张:“厉害,厉害啊!桃花兄观察入微,分析丝丝入扣,高见!不过……”他眼巴巴看着丁少安:“少安兄,不能排除有些人天赋异禀啊。比如少安兄你,哪里像个拦路抢劫的山匪?”

丁少安愣了下,眉心升起怒气:“你在怀疑我?”

江凡赶忙摆摆手:“哪里哪里,我只是以桃花兄举个例子嘛,总有些人心智非凡,行为自是有异于常人,我们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总不能妄下结论。”

丁少安哼了声:“你可以不带她,也可以不听从她的建议。至少能避免不必要的危险!”

江凡呵呵笑道:“少安兄所言极是,但这姑娘多可怜是不是?家破人亡的,咱也得有点同情心嘛。如果人家说的是真呢,是不是?我觉得吧,好的建议可以听听,兼听则明嘛。再有吧,既然她都在这儿了,带与不带有什么分别?就算她居心叵测,放在眼皮子底下,总比暗处要好,桃花兄以为如何?”

丁少安眼神—动,看着眼前少年笑眯眯的面庞,心底没来由升起—丝寒意。

若是这少年也认为魏小红别有用心,却反倒如此行事,那么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这少年真的只有十六七岁?他说的话虽然看似随口而言,却让丁少安觉得非同寻常。到底他是假无心,还是真有意?丁少安忽然觉得根本没办法判断。

江凡忽然贼兮兮的指了指魏小红:“桃花兄,你瞧,小红姑娘偷着看你呢。啧啧……长得帅就是好啊,哈哈,难道你就真不考虑考虑桃花运的事儿?”

—行人再度上路。

江凡很彻底的执行了魏小红的建议,不但走上大路,而且化整为零。

丁少安、白小翠、魏小红、江凡、熊三—路。在江凡的巧手易容之下,江凡化身地主家的纨绔公子,熊三化身护卫,丁少安充当马夫,白小翠成了少奶奶,魏小红成了小丫鬟。

熊大带领其余几头熊分成两路,—路在前开路,—路在后护卫。与居中的江凡几人保持—里左右间隔。

这条大路连接秦魏,车辆人流繁多,这些人混入其中,倒也真不好分辨。

江凡等人离去不久,—个人影站在他们刚刚离去的地方看着周围躺倒的数个黑衣人,嘴里嘀咕:“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还得老子给擦屁股……”

—个黑衣人挣扎着半坐起来,惊恐的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有些意外:“哎呦,看不出来,内力挺深厚,也罢,老夫就再送你—程,真是可怜了我这把老骨头,—把岁数还得跟着到处奔波……”

临江阁八层。

“在白鹭洲之后,我们就失去了小郎他们的踪迹,如今去向不好判断。”

裴云锦认真听小青说完之后,微微思忖了会儿:“这白鹭洲就在距离我们如此之近的地方,我竟不知道有两大高手存在。柴老,依你所见,那渔翁和樵夫的境界如何?”


和沧郡城西五十里有座临江阁,依江畔修筑,仅青石基座便高达十丈,楼有九层,方圆十余里不见其他建筑,唯此楼孤高耸立。

登楼北望,可见莽山峰峦叠嶂,向南可观江水滔滔东流,气象万千。因而自有文人雅士流连忘返,江湖豪客对酒当歌,实乃八千里沧澜江最负盛名的酒楼。

临江阁八层之上,一位锦衣宫装美妇斜倚窗口,凭栏支颐,无限慵懒。佳人美目流波,远眺江面,似满怀期寄。

“小姐啊,你就别看啦,不就是晚来几日么,谁家还没点事嘛,瞧你这望眼欲穿的模样。”

粉衣侍女调笑着说道。

“哎……”锦衣美妇哀怨的叹口气。

“这次可不是几天,是十日了呀,真是个没心肝的。”

粉衣侍女将手中托盘放下,娇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想情郎呢,好啦,赶紧用些糕点吧,早餐都没吃呢。”

锦衣美妇却也没看,只是瞅着侍女说道:“小荷,你说他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粉衣侍女故作思考:“这可说不准,听闻这几天有一伙悍匪横行,小郎可别遇上。”

锦衣美妇神色焦焦:“哎呀,确实如此,这可如何是好……”她忽的像想起什么:“那些个悍匪不是专挑年轻女子下手吗?小郎应不会有事吧。”

粉衣侍女道:“这伙人也真是凶残,也不知是何缘由,凡是这一带二十余岁的的生面孔年轻女子见一个杀一个,闹得人心惶惶。不过你也别担心了,小郎又不是姑娘,不会有事。”

锦衣美妇揉了揉眉心:“那就好,可你说他怎的还不来。”

粉衣侍女道:“我哪里知道啊,好啦,小郎八成有事耽搁了,保不齐今明两天便到呢,小姐呀,还是快吃些东西吧,都饿瘦了。”

锦衣美妇无奈的撑起身子,拈了块酸枣糕却又放下:“今日来客如何?”

“好着呢,楼下七层均已客满,只剩九层还空着。”

锦衣美妇点点头:“如此便好,九层不必轻易开放,一切按小郎说的做。”

“知道,知道,小郎啥都对,好了吧。”

锦衣美妇伸出一根春葱般修长白嫩的手指点在侍女额头嗔怒道:“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连我都敢调笑。”

粉衣侍女吐吐舌头:“我哪敢呀,小荷这不是实话实说嘛。”

锦衣美妇素手轻抬,斟了一杯酒:“小郎确实奇才,你可知我临江阁为何半年时间跻身天下第九,眼看距离八大家就一步之遥?”

粉衣侍女跳过来说道:“当然知道啦,小姐你都说过一百遍啦。我临江阁靠的是四菜一汤一壶酒嘛。”

锦衣美妇道:“这四菜一汤一壶酒可都是小郎的手笔,如何经营也是小郎指点,都说君子远庖厨,可你说这世间怎么有如此有趣的少年郎呢?”

粉衣侍女道:“小郎说过,我们离八大家也不远了呢,有小郎指点,兴许岁末评选,我们便可入围。”

锦衣美妇道:“天下八大酒楼,各有不凡,我这心里呀,还真有些忐忑。”

粉衣侍女道:“担心什么,咱们可有沧澜江上打渔郎。”

锦衣美妇展颜一笑,竟似百花绽放。

“那天下第一楼太白居可也有位龙江之上打渔郎呢。”

粉衣少女道:“是呀,太白居一直稳居天下第一酒楼,本就久负盛名,前些年忽然推出一诗一席,更是四海皆知。”

锦衣美妇道:“你呀,可知此事由来?”

粉衣少女道:“当然知道啦,太白居原本可不叫太白居,据传,一日龙江上一叶扁舟顺流而来,那位打渔郎登楼,连品十一道菜,大为不满,遂赠予一诗一席,大东家惊为天人,却不知为何那少年非要将数百年老字号改名为太白居。”

锦衣美妇颔首笑道:“不错,蒙那少年渔郎馈赠,太白居之名未几便传遍天下,一席九九八十一道菜,皆为珍馐美味,一首旷世诗作传诵于天下,文人武夫莫不向往之。所以呀,跻身八大家哪有那么容易。”

粉衣侍女却心气十足:“可太白居没酒啊,我们的烧刀子可被称为绝世美酒呢,其实呀,以小荷看,咱们临江阁和太白居也只差一首诗而已。”

锦衣美妇笑道:“你呀,倒是比我还有心气。你可知,自大周以来,天下虽文风鼎盛,但那一诗写尽酒中风流,恐怕天下再难有比肩者。”

粉衣侍女忽然眨巴眨巴眼睛:“小姐,你说这菜和诗都出自那龙江打渔郎,都是打渔郎,会不会是同一个打渔郎呢?”

锦衣美妇愣了下,意味深长的笑笑:“天下间怕是没有此等巧合,同时有两个这样的打渔郎?咱们这位小郎啊,谁知道呢……”

粉衣侍女道:“我不是问过他嘛,他就是笑,也不回答,气得人牙痒痒的。”

锦衣美妇失笑:“傻丫头,有时候不说其实就是答案呢。”

忽然,粉衣侍女跳起来,指着窗外喊道:“有船,小姐快看,一艘小船!”

锦衣美妇一愣神,慌忙起身跑到窗前,扶栏远眺。

只见那江面上一叶扁舟悠悠然自西而来,依稀可见船上一人双桨。

“是小郎!”锦衣美妇惊喜万分:“一定是小郎。”

“哎呀!这个家伙可算来啦,我这就去接!”粉衣侍女立即提着裙子风风火火的向楼下跑去。

小荷姑娘一路小跑,撞翻了两个伙计,惹的众食客大为惊讶。要知道这位荷姑娘年龄虽然豆蔻年华,却是临江阁二掌柜,但凡熟客谁人不知,今日却不知何事如此慌慌张张。

恰逢一名青衣少女走出来,见状不由蹙起娥眉:“小荷,如此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粉衣侍女见状,吐吐舌头,脚下却没停着,只说了句:“小郎来啦。”

青衣少女先是一愣,继而提起衣裙,竟然跑的不比粉衣侍女慢。

“在何处?你等等我……”

众食客跑堂面面相觑,荷姑娘一贯伶俐聪慧,活泼好动,如此也不足为奇,但这青姑娘身为大掌柜,可是有名的干练稳重,不曾想竟也如荷姑娘一般。

一叶扁舟,刚刚靠岸,麻衣少年还没起身,便听见欢快的声音喊道:“小郎,小郎,快上来啦!”

少年抬头,咧嘴一笑:“青姐姐、荷姐姐。”

“这次怎的耽误这么多日,小姐都急死了呢。”小荷一把拉住少年的手腕,便向里拖。

“你慢点,小郎还没站稳呢。”青衣少女嗔怒道。

“咿?”小荷姑娘忽然看见少年腰上居然绑着三个葫芦。

“小郎,你这是作甚,葫芦娃?”

少年正是江凡,呵呵笑着,拍了拍腰间的葫芦:“装着好东西,亏你还记得葫芦娃的故事。”

小荷姑娘眼睛放光:“难不成是好酒?”说着便要伸手去抓。

江凡轻轻拍掉她的小手:“可不能动,这玩意儿打开就坏了。”

小荷姑娘撇撇嘴:“切,小气。”

青衣少女道:“好啦好啦,小荷别闹,快进去吧,小郎一路辛苦了,先上去见东家。”

江凡便在旁人异样的眼光中,被二位少女拉着径直登上九楼。

“奇哉怪也!”一名食客放下手中筷子:“这八层不是东家居所,不待客的么?这小郎君是何人,竟然叫两位掌柜亲自迎上八楼?”

“在下猜测,兴许会是东家的族弟……”有食客说道。

唯独那老账房,见此笑而不语,低头算账。


“贫道方外之人,不……嗯?”老道士忽然鼻子动了动,一招手,那葫芦不知怎的便到了他的手中,放在鼻尖嗅了嗅,老道士两眼放光,仰头就是咕咚咕咚两大口。

“好酒!”老道士大脸通红:“从未喝过如此美酒,醇香浓烈,好,好。此酒天下少见,如何得来?”

这张大脸通红,就好似那刚出炉的特大号烧饼,江凡不免腹诽。但面对这高深莫测的老道士也只能陪着笑脸:“道爷喜欢就好,小子自己酿的。”

“自己酿造?看不出小哥还有这等本事。”

“那是当然,小子也是有两下子的……等,等会儿,您给我留点……”

……

江凡一脸幽怨。

一葫芦酒,足足斤半,话没说完,已经见底。

还真是属蛤蟆的,果然田鸡子!

还是只能腹诽。

这胖老道一根芦苇渡江,鬼知道啥来头,反正肯定厉害的不得了。这世道可跟老家不一样,还是小心点别冒犯着。

“咳咳……”老道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小哥刚才的诗句不错,不过好像只得一半,何不补全?”

“没了。”

“没了?怎么会没了?分明……”

江凡翻个白眼,酒葫芦翻个底朝天,一滴也没淌下来。

“可不就没了。”

老道嘿嘿一笑,挠挠头:“这酒确实妙,贫道破戒了,无量天尊……”

还无量天尊,天尊酒量是真无量啊……

“……那个,总不能白喝了小哥的酒,要不贫道传你一手功夫?”

“不学。”江凡直截了当。

“不学?”老道士一愣:“你不知贫道名号?”

“知道啊,你不说了嘛,田鸡……子嘛。”

老道大脸又是一黑,你特么非要分开读是吧。

“既然知道贫道的道号,就该知道这天下杀阵,我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江凡一脸懵:“我说,你们这儿就没别的吹牛逼方式吗?”

“你……你……!庶子!无量那个天尊,气煞贫道也!”

“哎,哎,别动气,别动气。小子就是随口那么一说,道爷您可别动气,气大伤身,我这儿还有一壶,孝敬您的。”

天机子哼哼几声,到底接过酒来,边喝边道:“贫道还算有几手,学学没坏处。”

江凡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学,不学。”

老道士好奇起来:“天下人若能得贫道传授可是求之不得,你这娃娃为何如此古怪?”

说着,细细打量这少年,心头却不由一惊,此子气机竟似隐于云雾之中,无法看清。老道士好奇之下,忍不住掐指推算,却隐见雾气蒸腾,其间似有雷霆电闪,竟然无法推出因果。

江凡懒洋洋的靠在船头:“侠以武犯禁,有两下子就总想比划,不会就不惹事儿。”

“呃?”天机子好像第一次听到这个理论,不由觉得有趣。

“侠以武犯禁,这话说的妙,当浮一大白。”

江凡摊摊手:“想喝就喝呗,找啥借口。”

老道士强忍着就地抽他一顿的冲动,上下打量江凡几眼:“小哥倒是个妙人,出口成章,腹有锦绣,这心性也是有趣的紧。”

江凡摆摆手大不赞同:“道爷,打渔酿酒才是真的有趣。”

胖道士捋着胡须道:“看你小小年纪,怎的如此超然物外,年少之人正该英姿勃发豪情万丈,不应如此。”

江凡道:“人各有志,小子的生活便是一叶扁舟,一壶醇酒足矣,平平淡淡才是真嘛。”

老道士竟然露出深思之色:“一叶扁舟,一壶醇酒,平平淡淡才是真……小哥此言颇合我道家清静无为之意,未曾想今日西北一行竟遇上你这般少年。”

他忽然仰头喝尽,笑道:“也罢,总不能白喝。观小哥神元气足,可是懂得练气之法?”

江凡随口道:“跟一个老家……老头子学过一点,就是养气健身的”

老道士道:“如此便好。”

说话间,摆动拂尘,忽然四野俱寂,天地万物仿佛瞬间静止,江水停流,一朵水花悬于半空不落,苇荡停摆,一只苍鹭作振翅欲飞之态。江凡从未见过如此景象,顿时大奇。

须臾,一道莫名的白光自江面升起,仿佛白虹贯日,涌入小小葫芦。

老道士屈指一弹,葫芦慢慢飞回江凡怀里。一切也随之恢复正常。

“日后遇险,可开此葫,以气机锁定敌手,可保你一命。”

江凡看得直发愣。

老道士见他如此,心中得意,拂髯道:“如何,不至亏了你。”

江凡愣愣的抱着葫芦,许久撇撇嘴:“这还怎么装酒……”

老道士有些犯懵,合着贫道一道保命符还换不了你一壶酒?

“小子,你可莫要以为贫道信口开河,瞧好了。”

说罢,一摆拂尘,只见大江之上骤然升起一道巨浪,继而如同匹练般冲向江心一座巨礁,轰然巨响中,那礁石居然被撞了个粉碎。

我特么!

那礁石足足十几丈高好吧,江凡张大嘴巴,这也行?

老道士傲然微笑:“如何,知贫道所言非虚否?”

却见那少年呆了片刻,忽然拿起头一只酒葫芦,小心翼翼道递过去:“您,喝了两壶……”

拂尘啪嗒一声掉在船上,老道士指着他,张口结舌。

片刻之后,老道士哼了一声,将葫芦扔给江凡:“小子,可满意了。”

江凡嘿嘿笑道:“满意,满意,老道士您是好人,一早我就看出您是个讲规矩的好人了,不会白拿我的酒的。”

老道士翻翻白眼,只觉得多少年未曾如此堵心过。

“如此,贫道便告辞了。”说罢起身要走,他真怕再跟这少年多呆一会儿损了道心。

“且慢,且慢……”江凡赶忙招呼道。

老道士纳闷:“小子,莫非还有酒送予贫道?”

江凡有些不好意思,抓抓头,忸忸怩怩半晌,居然又摸出一个葫芦。

“还真有酒?你这娃子太不爽利。”

“不,不是……您,您还坐了我的船……”

“你……我……”老道士心塞欲死。

江凡见他不语,小心的说道:“您看,您是讲规矩的好人……”

在这儿等着我呢?老道士只觉得鬼迷了心窍,咋上了这厮的贼船。

……

“小王八蛋,记得把诗补全!”

江面上余音缈缈,却再不见老道士人影。

江凡抱着三个葫芦,半晌傻笑。

虽然从小哥降到小子,再降到小王八蛋,但这趟值了。至于在老道士心目中的人品……

人品是啥?


江凡一惊:“好汉,这是为何,我们可是良善人家。”

黑胖子狂笑道:“爷爷可不是良善之人。”他指着自己的板斧说道:“小子,可知道爷爷是什么来头?”

江凡连忙作揖打躬:“小子不知,但各位想必都是江湖好汉,你们想要什么都拿走,饶了我们一家吧。”

黑胖子冷笑:“小子,爷爷是水匪,今儿出来就是杀人的。赶紧好好备上吃喝,待会儿让你死的痛快点。”

白小翠剑眉一挑,刚想说话,却见江凡似腿肚子转筋,一屁股坐在地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水匪们哈哈大笑,一人道:“小子,尿裤子了吧,爷爷们今天已经杀了二十多人,都是你这般模样。不过爷爷可以考虑,酒菜安排周到便饶你一命,但你家娘子,啧啧……”

白小翠扭头看看他,眉目间有怒气:“起来,堂堂男子死便死了,莫要丢人现眼!”

光头倒是有些意外,抬头看那女子,只见她上前一把拉起那瘫坐的少年:“要杀的是我,你怕甚!”

“可,娘子……我……”

“我什么我!”她背对着几人,声音却很平静:“既是水匪,不外谋财,为何定要害命。”

黑胖子掂了掂斧头:“呦呵?你这丑娘们倒是胆子大。爷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今儿天气好,爷爷就想随便杀几个人乐呵乐呵。”

其余人等轰然大笑,一人道:“要钱看你们也没有,那就只好要命喽。”

女子扶着江凡,这小郎胆小如鼠,已然让他目光中有鄙夷,却还是给江凡拍了拍身上的土:“刚才几位说可以饶他一命,说话算话?”

光头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爷爷行走江湖,当然说话算话,他把饭菜张罗好,今天饶他一命,但你……却是不行!”

“可以,待我帮相公做完饭,告个别,可否。”

光头手中敲着三叉戟:“你这女子倒是一身胆气,可不像普通渔家娘,你确实是此间人士?”

江凡哭丧着脸道:“是啊,好汉爷爷明鉴,我九岁她就嫁过来了,我们可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人家……”

此时,老家伙哭嚎着从屋里跑出来,手里高高举着一个小册子:“各位好汉啊,我们可是有户籍的人家,从来没的罪过几位大爷啊……”

江凡都是一愣,啥时候的事儿,这户籍从哪来的?自己都没有好不好。

>黑胖子一脚把他踹倒,伸手捡起小册子,翻开瞅了瞅,向那光头说道:“确实在籍。”

光头微微点头,黑胖子随即冷笑一声:“少说废话,去准备饭菜,爷爷们吃高兴了自然考虑饶你们不死,否则……。”他狞笑道:“今儿爷爷斧下已经剁了十二个,不差你们这三只亡魂。”

江凡哆嗦着道:“各位好汉,家里还有些好酒,这便拿出来献给几位,万望饶我们一命。”

边说边连滚带爬的跑向屋内。老家伙急忙爬起来,拉着白小翠去烧水做饭。

黑胖子哼了一声,在光头旁边坐下:“大哥,天天这么胡乱杀下去也不是办法,帮主他老人家到底想要干什么?”

光头目光阴冷,“不要问那么多,知道的多死得快,我们只要知道听命行事便是。”

黑胖子道:“可是照此下去早晚是个麻烦,如今听说和沧郡守已经派出两千官兵分两路沿着江岸搜寻我等,一旦遇上可就不能善了。”

光头不耐烦的道:“我如何不知,但你我要不听命,恐怕都活不过今天。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黑胖子满腹不甘的唉了一声,大斧头一下便劈碎旁边的石墩。

两人说话间,就见那少年抱着个葫芦跑出来,一脸谄媚:“各位好汉,酒来了,酒来了。”

“就这么一葫芦,够谁喝?你小子还敢消遣爷爷?”黑胖子十分不满。

“俺家就这么多了,其实……”他忽然笑笑:“够了,这是好酒,特别烈,足够各位喝的。”

黑胖子不耐烦道:“穷家破院,能有什么好酒,算了算了,赶快倒上。”

“是是是,几位好汉爷多喝点,喝完了好上路。”

黑胖子听着别扭,呵斥道:“放屁!老子他娘的让你上路。”

少年忙点头哈腰:“是是是,小子不会说话,应该说……喝完就去死好了。”

黑胖子勃然大怒,刚要张嘴说话,就见那少年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拔下塞子。

须臾,一蓬耀眼的白光自葫芦口亮起,自那葫芦口猛然喷出百道光芒,整个小院眨眼间银蛇乱窜。

十几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成了一地碎肉。

小小院落,顿时成为修罗场。

异变陡生,那边正在准备饭菜的白小翠和老家伙都呆住。刚才还点头哈腰、畏畏缩缩的少年此刻却站在那满地血肉之中,平静而淡然。

“杀……杀光了?”老家伙扔下菜刀,两三步跑过来,见这惨烈景象,喉中干呕两声:“我的老天爷,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江凡慢慢把葫芦盖子盖上,有些惋惜:“就这么浪费一只葫芦,哎……”

白小翠走过来,对这场面居然没有不适,反而面露惊奇:“这葫芦是怎么回事?”

江凡嘿嘿一笑:“有个老道士喝了我的酒,赔给我的,没想到还挺好用。”

“好用个屁!这下惹了大事儿了,赶快想想怎么善后吧!”老家伙气急败坏的喊道。

“哦……”江凡懒洋洋的说道:“跑路呗,还能咋办,反正咱们也是四海为家,到处流窜。”

“扯淡!我们搬到这里才安生了不到一年,你个天杀的小王八蛋,爷爷我是倒了几辈子血霉,天天跟你跑路!”

白小翠左右看看两人,都不正常,一老一小根本没有正常杀人之后那种该有的反应,竟然在这里斗嘴扯皮。不由深思,我家里一直是这样的吗?

她很快打定主意,以后得问问,失忆之后都忘了自己在什么样的家庭,这样很不好。


“江凡见过裴姐姐。”见那锦衣美妇,少年微微一笑道。

锦衣美妇早就等在楼梯口,直到少年上来,才微微松口气,拉住江凡道:“哎!小郎,你可算来了,此番怎的如此之久?”

江凡也不拘束,随着那锦衣美妇行至桌前坐下方道:“家中有些许小事耽搁,不必挂怀。”

锦衣美妇道:“如此便好,近日这一带两岸不太平,姐姐还怕你出事呢。”

江凡喝了口小荷姑娘倒的茶,随口问道:“何事不太平?”

小荷抢着道:“就是一群悍匪呗,不知何故游荡于这沿江百里,凡见年轻女子便动手格杀,已经上百人遇害,真是丧尽天良。”

“哦?竟有此事?”江凡愣了下,他隐居深山,消息闭塞,对此毫无所知。

“可知何人所为?”

小荷道:“有人说是江心岛的陈老鳖,原本这伙人只在江面上做些无本生意,如今不知为何丧心病狂,竟然跑到岸上,专门杀那些外来面生的年轻女子。”

少年眉头一动,没来由想到家中那便宜媳妇。

锦衣美妇道:“好啦,不说此事了。小郎饿了吧,快弄些吃食。”

小荷道:“早就备着呢,我已经叫后厨热了,马上就来。”

青衣少女道:“小郎,如今生意红火,宾客爆满,烧刀子更是供不应求,甚至有人不远千里前来求购,我们是不是该多酿一些了?”

锦衣美妇闻言,也有些期待的看着江凡。

看他们脸色神情,江凡便知道,她们都动了这个心思。便笑道:“可以,只是不能多,每月增加五百斤足矣。”

小荷挠挠头道:“为何?就算每月增加五千斤都不够,只是五百斤,那还是有大多数人没法喝到。”

江凡道:“物以稀为贵,越是得不到反而越让人垂涎,声名也会越传越广。”

“可明明我们能卖很多银子呀。”小荷还是无法理解。

青衣少女却若有所思。

江凡道:“是想要八大家,还是想多一些银子?”

“自然是八大家啦,咱们又不缺银子。”

江凡道:“如此便按我说的做,记得,得不到才更诱人。试想,一种天下绝品美酒,每月却产量有限,天下亿万民,只有区区数百人可一饱口福,那声名……”

青衣少女神色恍然:“小郎,我明白了,如此一来,临江阁必然成为爱酒之人的谈资,名声自然越传越广。而眼前虽然量少,却价格昂贵,我们本就赚了许多,而此酒在市面上必然也越炒越贵,得之恐怕很多人舍不得自己喝,大多会送予达官贵人,如此烧刀子可就吸引了天下名流。八大家……亦不远矣。”

江凡面露赞许:“青姐姐果然聪慧,一点就透。”

锦衣美妇美目流转,神色间一片欢喜,道:“一切都听小郎的,今后如无小郎的指示,一应经营方略任何人不得改动。”

“是,小姐。”此刻,就算小荷也听懂了江凡的意思,不由大感佩服。

“小郎,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跟你比起来我就像块木头。”

锦衣美妇看着她苦恼的模样,忍俊不禁:“小丫头,可别和小郎比,跟他比起来,不只你像块木头。”

青衣少女此时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道:“对了,上个月的结余已经帮你存入四海票号,这是账目。”

江凡笑笑:“不必了,银钱都是身外之物,我原本也不想要。”

锦衣美妇道:“那可不行,临江阁原本生意惨淡,眼看祖业都要败坏在我手里,不想小哥妙手回春,如今日进斗金,岂能不饮水思源,忘恩负义之事我裴云锦可做不来,小郎也不必推辞,不然姐姐心中难安。”

江凡道:“也罢,小弟就却之不恭了。不过那些就在四海钱庄存着吧,这些毛皮还请姐姐帮我卖掉。”

小荷姑娘不解:“小郎,你明明有那么多银子,为何还要辛辛苦苦赚这几个小钱。”

江凡道:“这些呀可都是我和老头子亲手弄来的,虽然不值几个钱,却花着爽利。”

锦衣美妇面带钦佩之色道:“小郎这是不愿失了自在心境,这次的毛皮还是姐姐我代为收购吧,等下让账房给验货算一下。”

江凡拱拱手:“劳烦姐姐了,务必按市价计算,多了我可不要。另外我这里还有些需要采买的货物,也一并麻烦姐姐。”

锦衣美妇道:“自家人,说什么麻烦,明日老马便要去郡城进货,正好帮你捎回来。”

“如此,我也乐得省心,别忘了……”

江凡话还没说完,小荷姑娘便抢着道:“知道啦,要赏老马十文酒钱嘛。”

几人说笑间,忽然一名店小二急匆匆跑上来:“东家,两位掌柜的,有人要登九层。”

屋内声音戛然而止。

沉思片刻,青衣少女道:“何等样人?”

店小二道:“一名苍髯老者,气度不凡,只带一驼背老仆,小人问他身份,却只说垂垂一老朽,久闻顶层风光,不知可登高饮一杯否。”

锦衣美妇忽然道:“未曾自报家门?观其物有何特殊之处?”

店小二看来也是个精细人,闻言忙到:“此二人现在一大堂休息,小人称要等候片刻,那老仆便打开包裹,在桌上摆了一笔一砚,老者铺开纸张观景勾画。”

“笔砚?”锦衣美妇略一沉思,立即问道:“何等笔砚?”

店小二想了下:“笔杆半青半黄,砚台雪白如玉。”

锦衣美妇霍然起身:“当真?”

店小二道:“凡要登九层者,小人皆留意,不至看错。”

锦衣美妇目光明亮,口中喃喃道:“笔分青黄,砚有黑白,春秋笔,黑白砚,是……”

青衣少女也蓦然一惊:“张宰辅!”

锦衣美妇道:”小青,你快去请人登上九层,我收拾一下衣装马上就到。”

江凡奇道:“这张宰辅是何许人?”

锦衣美妇道:“小郎隐居深山,对世上之事多有不知。这张宰辅名为张之陵,以大周遗民自居,也是如今世上仅有的为大周奔走的前辈名宿。此人佩五国相印,为五国庙堂尊崇,名传天下。”

江凡挠挠头:“等等,姐姐,我没记错的话,大周名存实亡已经百年,此人为何仍为大周操劳?”

锦衣美妇道:“张宰辅前半生为大周皇室所重用,于泰岳之上,维系大周传承。后半生则挂五国相印,倾尽半生之力,欲结束天下动乱,恢复大周正统。可惜,其志虽雄,这天下却早非百年前之天下。如今,张宰辅已年过九旬,一生徒劳,心灰意冷。听闻月前于泰岳玉皇顶弃半局残棋,挂印于浮云亭离去。不想今日竟至我临江阁,实乃幸事。”

青衣少女道:“张宰辅天下名士,今日前来是我临江阁之幸,若能留下几字墨宝,何愁临江阁不名动天下。”

“这老头竟有这般能量?”江凡也是首次听闻此老生平,感慨之余,不禁也好奇起来。

锦衣美妇道:“张宰辅一人可被五国推崇,虽然是挂名宰辅,却足以说明其人不凡,数十年来,不知多少天下大事被其左右,不知多少刀兵之祸为其消弭,其人胸怀天下,品行高尚,为天下所景仰。”

江凡道:“若是如此人物,的确应请上九层。”

锦衣美妇道:“小郎难道不想见上一见?”

江凡摆手道:“我就一打渔郎,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岂是我所能见得?再说我也无心天下事,就不必了吧。”

锦衣美妇莞尔一笑:“小郎,姐姐素来知你心性淡泊,但如此人物值得一见,况且张宰辅已经挂印远离这庙堂江湖,想来如今也是看淡天下事,何不一见?”

江凡想了想,自己来此,就算终归要走,见识见识这世间人物也无不可,将来谈笑起来总有些风物。

便道:“也好,既然如此,小弟便做一随从,从旁见识一番五国之相何等风采。”


裴云锦闻言大惊:“竟有此事?那人是何身份,可知具体经过?”

小荷道:“不知,那人并未透露,询问一番便急匆匆离去,我这就上来啦。”

裴云锦缓缓坐在椅子上凝眉道:“小郎竟会杀人,他分明不通武艺,怎么可能杀十几人?”

小荷道:“小郎身份神秘,做出大事不足为奇,只是刚才那人气息强横是高手无疑,此人只是探子,想来背后人马更不简单,小郎此番被追杀,怕是危险的紧。”

裴云锦凝眉沉思片刻,忽然长身而起:“叫小青、马叔、柴老来!”

小荷呆了下:“马叔、柴爷爷?小姐……你要插手此事?”

裴云锦这一刻竟然毫无慵懒之态,目光凛冽,周身散发出强烈的杀气:“小郎于我有恩,不论谁要动他,我裴云锦断不会袖手旁观。无知匪类,竟敢狂言血洗临江阁?我倒要看看,这八千里沧澜江,谁有此胆!”

“不是要跑路吗?为何放走马儿?”

白小翠对于徒步赶路颇有不满。

江凡嘿嘿一笑:“跑路,也得分跑法。让他们先跟这些马儿玩一会儿吧。”

白小翠皱眉,从崖顶向下望去,两匹马早就不见了踪影。刚才江凡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两匹马仿佛受惊一般脱缰狂奔,绝尘而去。自己则爬上这座草木茂盛的断崖,悠闲的躺在岩石上睡午觉。

白小翠见他胸有成竹,也不多问,安静的坐在树下休息。

一个时辰之后,一队人马从断崖下沿江边追逐而去。

“他们走了?”江凡懒洋洋的爬起来问道。

白小翠点点头:“下一步?”

江凡笑的很贱:“再等等,如果还有其他人马过一会儿也该过去了,天黑之后就回去。”

“回去?去哪?”白小翠愣了一下,有点不大明白。

江凡道:“回茅屋那。”

白小翠有点被他的脑回路震惊到。

“那里十分危险,为何要回去。”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我在茅屋下面挖了个地洞,存着不少吃的,还有好酒,不能浪费掉,咱们可以在那逍遥几天。”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白小翠若有所思。

“你很聪明。”

这算是个不错的评价,江凡却不以为然,老家那边这种招数都是个人都知道。这里在他看来在阴谋诡计方面差得远,要是把那几本论阴谋诡计的著作或者那几本兵书拿来还不得让世人疯狂?

“孙老怎么办?”孙老就是老家伙,大名孙道通。现在挑明了事情,白小翠也就不再称呼其为爷爷。

江凡不屑的撇撇嘴:“那老家伙千年老油条,鬼精的很,我这些套路他会一半,放心,他心里有数。”

白小翠忽然觉得有些看不透这对老小,不过心中莫名觉得很有趣。

正如江凡所料,不久果然又有一队人马经过,而且人数不少,此后直到天黑也再没有其他人经过。

可以回去了。江凡叫上白小翠,也不刻意隐藏,在初秋的凉爽夜风中,两人悠悠达达,走的居然很惬意。

白小翠虽然想象过地洞的样子,但怎么也没料到会如此舒适。

也不知道这少年怎么想的,地洞居然是个套房,整整三间。墙壁刷着白灰,干净明亮。桌椅板凳茶具酒盏一应俱全,书架上放着一些书卷,有两张躺椅,有不少咸鱼熏肉,某个房间竟还存放着一些新鲜蔬菜,几大坛酒整齐的码放在墙角,甚至还有投壶、飞镖可以玩。

更为惊奇的是,也不知如何设计的通风,室内空气清新,丝毫没有地洞那种气闷的感觉。

“你管这叫地洞?”

白小翠把三个房间转了一遍,实在理解不了有这时间为啥不把茅屋弄得舒适些,反而浪费在所谓的地洞上。

“可不就是个地洞,条件简陋些,反正也住不久,将就下吧,我先去洗个澡。”

白小翠有些无语,刚才她在某个房间看到过游泳池……

江凡出来之后,看到白小翠正在摆弄躺椅。

“这玩意儿舒服,你躺上去试试。”

“试过了,给老人用很好,你年少,不应如此懒散。”

江凡呵呵笑道:“怎么舒服怎么来,在我看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今朝不知明日事,舒服一秒是一秒。”

“一秒?”白小翠对这个名词似乎没有认知。

“哦,就是把一个时辰分成120份,每一份我称之为一分,把一分再分成60份,这个时间就是一秒。”江凡耐心的解释道。

“很短。”浅显易懂,白小翠想了下觉得这个时间真的是很短。越发觉得这少年过于懒散,就连这须臾功夫也要过得悠闲。

“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如弹指刹那,如何计量?”

江凡没想到白小翠对于这个居然很有兴趣,想了想,从架子上拿下一条项链,把核桃大的圆形吊坠打开:“你看,我请了很多人花费一年的功夫做了这个,虽然精度比较差,勉强也能用,总比你们那模糊的时间概念要好的多。”

圆形盖子打开,里面是个奇怪的圆盘,沿圆盘一周刻画着一些条纹,间隔非常均匀。圆盘中央将三根长短粗细不一的针顶端固定在一个点上。

“如何使用?”

“简单,你看,这里有个钮,掐着它旋转,直到转不动,然后它就会转动起来。这根最短最粗的针我称之为时针,它在这上面转一周就是六个时辰,正好半日功夫,转两周便是一日一夜。为了方便,我把半个时辰分成一个大格……”

江凡很耐心的给白小翠讲解了一番。白小翠越听越是目露奇光,这东西精准计时,堪称宝物!

眼前穿着睡衣,躺在摇椅上晃悠着的少年如此奇思妙想,实在令人叹为观止。若传出去,必然可改变天下计时方式。可这少年偏偏如此懒散,实在让人难以把他和这奇物联系起来。不过想想他那句得懒人者得天下,竟隐约觉得有几分道理。

白小翠摆弄好一阵都舍不得放手。

江凡见状,存心打趣:“此物名为怀表,当初做了两件,其中之一将来送媳妇的,我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将来娶媳妇总要有个像样的定情信物吧。”

白小翠修长的剑眉跳动几下,默默的把它挂在了脖子上。

江凡呆住:“你……这……”

白小翠冷眼瞅瞅他:“眼下,我还是你媳妇。”

“可那不是真的……”江凡有点肉疼。

白小翠也不看他:“等我想起来再还你。”

这就黑下了,自家那只杂毛狗从来没把到嘴的骨头吐出来过,你才喂了它没几天,咋就把这手学个明白?


“好的,桃花兄。”

丁少安:……

“对了,桃花兄,你对这三条路线怎么看?”

丁少安冷笑—声:“我怎么看重要吗?你自己琢磨。”

“当然重要。”江凡—本正经的说道:“桃花兄向来智计非凡,—定有独到看法。来说说看,别小气!”

“你才小气,你们全家都小气!”丁少安没好气,不过还是认真思忖—番说道:“沿沧澜江或者两岸赶路确实是最快最直接的路线,但凶险万分,这—点我赞成魏姑娘的看法。但我个人更赞成第二条路线。”

“哦?”江凡往前凑了凑:“第二条?就是沿莽山前往,这条路可是崎岖难行。桃花兄为何不赞成第三条呢?”

丁少安冷静道:“三个原因。第—,魏姑娘说的对,莽山山高林密,更容易隐藏行踪。第二,若我们选择穿山越林,很大程度上可以避免和大批人马交手。第三,小红姑娘说的大路确实有它的好处,不过暴露的可能性也增大无数倍。而且魏国都城可不是好相与的地方,同时你恐怕不知道,如果这么走,还要经过—个闻名江湖的特殊地方。”

“哦?”江凡饶有兴趣的问道:“先说说,魏国都城为何凶险?”

丁少安道:“听口音,白姑娘是秦人,如果这些追杀与白姑娘有关,魏国都城如何不是凶地?”

江凡想想道:“大秦听说近些年和魏国关系还可以嘛。”

丁少安冷笑道:“只是表面上,谁不明白,大秦这两年暗中养精蓄锐,女帝雄心勃勃,大有—统天下之意。因此两国交好只是暂时而已,—旦大秦露出獠牙,战火首先便要烧到魏国头上。魏国也不是傻子,国师更是号称天下三智之—,你以为他看不出来?魏也不过是和秦虚与委蛇罢了,若白姑娘的身份对他们有害无益,借这个机会难保不会出手消弭隐患。”

“也有理!”江凡敲了敲手指:“那么少安兄说的特殊所在又是什么地方?”

丁少安看看他:“你不会真不知道?走大路,如果不想绕行数百里的话,就要过—座城,极乐城!有句话听说过没有,人间刮骨地,红粉极乐城!”

“啊?这个还真没听说过。桃花兄说来听听。”

丁少安狐疑的看看他,见他瞪大两眼,似乎颇有兴趣的样子,好像真不知道这些。便开口道:“这句话就是形容此地的。极乐城独立于各国管辖之外,拥青楼—百零八座,万千佳人在城中做着香艳生意,看似男人天堂,却极为凶险,由于特殊的独立地位,除了城主府的人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得在城中动武,故而成为江洋大盗、江湖恶徒的庇护所,你说凶险不凶险。而且,听闻没有美人进了极乐城还能出来,别的不说,就这魏姑娘想平安过去就不太可能。”

“原来如此,还真凶险的紧呢……”他忽然贼贼的搓手:“你这么—说我咋还心里痒痒的,桃花兄去过没?想不想见识—番?”

丁少安道:“黄毛小子,懂个屁!这方面你只能算是个雏,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就你这小身板,进去就得化作人干。”

江凡嘿嘿—笑:“所以这就是你不赞成第三条路的全部原因了?”

丁少安犹豫—下,扭头看看魏小红的方向,“还有最重要的—点……说真的,这个魏小红来的太突然、太巧合,你难道这么信任她?”

江凡摸摸下巴:“原来如此,事实上最大的原因,还是信任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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